笔趣阁 > 天赐贤凄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里的雨,一开始是很温柔的,雨点打在屋顶上,不只不吵,反而带点诗情。

    从小,欧阳雪就特别喜爱听雨,随着那忽缓忽急的节奏,仿佛所有的委屈与难堪都被冲净,只留下清明。

    夜已深了,但是她却依然了无睡意,等了整个下午和晚上,古云飞终究没有出现,他是下定了决心对她不理不睬了吧!

    她半卧在窗边的锦织躺椅上,披散着一头长发,着单衣,将头轻靠在窗台上,凝注着外头阒黑的夜色,探手在窗檐上头接了些顺沿而下的雨滴,雨水顺着手臂流下,沾湿了衣袖,带来了些许寒意。

    开封的初秋,已略带些寒,尤其是对她这种生在台湾的人,但此刻她毫不在意,寒冷有助于她冷静乱烘烘的脑袋。

    花园的亭子里,古云飞一身黑衣的融在夜色中,锐利的眼神盯着那半卧在窗檐的人儿。

    她到底以为她在做啥?三更半夜不睡觉,甚至还在玩水,也不知道加件衣服,难道不怕尚虚的身子又受寒吗?心底的那份关切,连自己也没察觉。

    终于雨歇了,人似乎也累了,只见她仰天叹了口长气,走进内室,灯,熄了。

    良久,古云飞终于转身离去,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一大早,透着清晨的阳光,花园里经过一夜雨水的洗涤,满园百花沾露,映出满庭满院的绚丽。

    昨夜虽晚寝,但是欧阳雪仍起了个早,在迎春和夏荷的帮忙下,梳洗着妆后,漫步在这绚丽的庭院里。

    阻止迎春端早餐到明月楼来,她决定到饭厅去和大家一起用餐。

    这个决定显然又吓别了迎春和复荷这两个小女孩,瞧她们一脸呆愣的表情,让欧阳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一踏进饭厅,欧阳雪再次在心底长叹了口气,饭厅里共有八个人,显而易见的,那居首位的就是她的公公和婆婆了,再来是古云飞,他身旁坐着古靖雪,接下来是古云倩。一旁立着三位婢女,侍奉着主人用膳。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别致”惊讶、厌恶、惧怕,尤其是小雪儿,甚至缩进去云飞怀里。

    老堡主古彻只是皱着眉看她一眼,他心底是非常后悔的,后悔当初和柳家庄主订下这门亲事,搞得古家堡乌烟瘴气,儿子一生毁在他手里,孙女得不到母爱。

    老堡主夫人古杨兰,眼光不屑的瞧她一眼,又自顾目的用餐。

    迸云倩,她的小泵,厌恶的瞪她一眼,转身安抚雪儿,不再理她。

    三个婢女则戒慎恐惧的僵立一旁,其中一个连忙上前添了副碗筷,迎春接手,伺候她用餐。

    迸云飞轻柔的安慰着雪儿,待雪儿稍镇静后,才冷冷的瞧她一眼,然脸上惊讶的表情是隐藏不了的,毕竟,这几年来,她从不和大家一块用膳,如今突然出现,谁不意外?

    欧阳雪不理会众人明显的敌意,她绽开笑容,优雅的走向餐桌“大家早啊!”众人依然毫无反应,她耸耸肩,不在意的坐了下来,正准备好好的利用这难得的聚会和家人做一番接触,没想到每个人都藉口吃饱了而离席,古云飞甚至将雪儿交给古云倩带走,不到一分钟,整个饭厅只剩下她和古云飞两人。

    有点泄气的目送众人离去,最后,欧阳雪的视线溜回古云飞身上,发现他正自顾目的大坑阡颐,对她视若无睹,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她不能让这种情形重演,她历经生死,才来到这个地方重新开始,她不会轻易被打败的。

    “我们能不能谈一谈,云飞?”虽是问句,但她却很坚持。

    迸云飞眼底光芒一闪,云飞?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并非他大男人不准妻子这种叫法,他甚至认为直呼名讳比较像一家人,但她从未叫过,她对他的称呼总是如外界的陌生人一般古少主、古少主的叫。

    “为什么?”他甩开思绪,回问她。

    “因为我想了解这个家。”

    “是吗?”他靠向椅背,懒懒的说。

    “是的、是的。”欧阳雪对他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感觉根火大“请你别再用问题回答我了,好吗?我讨厌这样。”

    “是吗?”古云飞又道。

    欧阳雪的牙齿几乎磨穿。“你你真是个冥顽不灵,大地不容的千年老顽固!”

    “是吗?”

    要不是对他尚有些了解,她一定会把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神情误以为是笑容。他这个人根本是个冷冻库,毫无幽默感可言。

    “你有语言障碍,说不出长一点的句子了吗?天啊!一想到要和一个沉默寡言的冷冻库生活在一起,我实在快乐不起来。”

    “很好,既然大家都不快乐,等你一养好伤,马上起移到杭州别院。”他冷冷的道。

    “哈!我就不信没法子让你多说些话。咦?等等,你说谁要到杭州?你吗?是不是因为我受了伤,耽误了你的行程?”

    迸云飞瞪着她,她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是我,是你,意外发生前我告诉过你了,古家堡已容不下你,碍于祖训,我无法休了你,只好把你送走,眼不见为净。”

    “什么!”那就是分居了!那怎么可以?“你的建议我心领了。”

    “那不是建议,是命令。”他沉声道“过几天你就走。”

    “我不会离开的。”欧阳雪坚持着。

    “你认为那由得了你吗?”古云飞沉声警告着。

    “我绝不走,云飞,我历经死亡才来到宋朝,不是来让你把我送走的。”

    “请解释清楚你的话意,何谓历经了死亡才来到宋朝?”古云飞冷飕飕的眼神带着愤怒,断定她的疯言疯语又是另一个把戏。

    经他如此一问,欧阳雪才警觉自己失言,久久无法启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她久久不语,古云飞低声警告“不管你在耍什么把戏,我警告你,你不会得逞的。虽然你救过雪儿,但是在我还没查清楚那是不是你的阴谋前,我不准你再去招惹雪儿,还有,你也不必费心去了解这个家,毕竟之前你已经浪费了五年的时间,而且在不久之后就要离开,实在没那个必要了。”他丢下话,随即起身掉头离去。

    “我不会走的,古云飞。”她对着空荡荡的门廊说,像是宣誓一样。

    “少夫人,可以收拾了吗?”

    欧阳雪回过头,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妇女站在餐桌旁,双臂垂在圆鼓鼓的肚子上,一对细长的眼睛深深的嵌在胖嘟嘟的面颊上,瞪着欧阳雪,一副很不客气的等着她要的答案。她是陈嫂,陈总管的太太,负责主人们的膳食。

    收拾?陈嫂要她即刻打包离开古家堡吗?然后她把视线移向餐桌,明白陈嫂指的是用餐,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陈嫂是古家堡的元老忠仆,她是仆人中少数的其中一个敢摆脸色给柳筠筠看的仆人之一,另一个就是她的丈夫陈总管。

    “陈嫂,你可以收拾了,谢谢你。”.

    陈嫂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随即收敛起来,嘴里嘟喃着“谢谢你?哼,这倒是新鲜,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世上还有这客套话。”她收拾着餐盘,看到欧阳雪还坐着没有离开,于是停下手边的工作说:“少夫人,你这样对待少主实在说不过去,或许你认为我没资格说话,但是我想说就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对少主不好,对雪儿小姐不好,更别提老爷、夫人,还要云倩小姐了,你侍在这里对每个人都没好处,还不如趁早收拾收拾,到杭州别院过你自己的生活。”

    欧阳雪震惊的看着陈嫂,在她眼里看到誓死的忠心,在了解了过去柳筠筠的为人后,欧阳雪疑问着难道陈嫂不怕柳筠筠对她不利吗?

    “陈嫂,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不会离开的。”欧阳雪坚定的说着。

    “哼!咱们走着瞧!”她啐了一口,继续收拾桌面,不再理欧阳雪。

    欧阳雪起身离开饭厅,她必须好好想想面对未来的对策,这些排斥、厌恶,在将来往后的日子里一定仍会不断的上演,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今晚的天气很晴朗,欧阳雪靠在院子的假山前,仰望着天空,满天星光,在这没什光害的历史洪流中,显得异常灿烂,彷佛伸手就能摘下。

    她,又孤独的过了一天,午膳和晚膳,重复了早餐的剧情,在这黑压压的园子里,她突然觉得好孤单、好心酸,突然间,她好想念古明慧。

    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忍了一天的委屈,此刻终于爆发了,欧阳雪不可遏止的啜泣着,痛哭失声,反正没有人理她,在这么大的院落里,只有她孤单一人,可怜兮兮的蹲下身子,她双手抱膝,头埋进膝里,呜呜的哭泣着。

    迸云飞仍像昨晚一样,隐在黑暗的角落观看着,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心疼与怜惜。

    她哭了!

    成亲五年来,她用尽镑种手段,耍过千百种阴谋,却绝对没有委曲求全、哭泣这两种,她,真是变了!

    不由自主地,他走上前去,将外衣脱下,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欧阳雪受惊的一跃而起,娇艳的泪颜在看见来人时惊愕的瞪大布满泪水的双眼。

    “你”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披在肩上的衣服,她下意识的欲将它拿下还给他。

    “披着,夜里天凉了,你如果再受风寒,只会带给我麻烦。”古云飞冷淡的说。

    欧阳雪再度感到心酸。他的话里,可有一丝丝的关心?一点点的怜惜?该是有吧!

    抓紧衣襟,衣服还留着他的体温与味道。

    “你为什么来?”她幽幽的问。

    “你不是想谈一谈吗?”傲然的斜睨她一眼,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放心她,以至于每晚都待在暗处看着她直到灯熄。

    “现在?半夜三更?”

    “不行吗?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无意义的事上。”

    欧阳雪的心又是一痛,他非得这么刻溥的对待她吗?

    转身离开他,无奈的轻声道:“到亭子里坐吧!”

    他毫无动静,她停住脚步,微偏着头“或者你想进屋里谈?”

    “不,亭子里就好。”他率先往亭子走去,没再看她一眼。

    欧阳雪又是无奈的苦笑一下,跟在他身后。在石椅上坐定后,两人却久久都没有开口,终于,她轻叹口气,缓缓的道:“云飞,我即将要告诉你的事,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但是它虽然令人匪夷所思,却绝对是事实,并非妖言惑众,我只希望不管你相不相信,请耐心的、静静的听我说完,好吗?”

    迸云飞锐利的跟神盯着她,没有回应她的问话,那眼神彷佛告诉她:别耍阴谋,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走。

    知道不会得到他的回应,欧阳雪只好幽幽的开口,

    “其实我并非你的妻子柳筠筠,我叫作欧阳雪,来自于千年后的未来”

    “够了,柳筠筠,你很会耍花招,但这”古云飞打断她,语气中满含愤怒,他原以为她是真心改过。

    “云飞,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也并非什么花招手段。”她平静的打断他“我说过这很难令人相信,若非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

    迸云飞审视着她“好吧!那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能假设你长得和柳筠筠真该死的一模一样?”他没好气的说。

    “不,我和她的长相有如云泥之别,这个躯体,的确是柳筠筠的没错,我是借尸还魂罢了。”

    “借尸还魂!”

    “是的,其实为何我要来到这里我也不太清楚。”她耸耸肩,将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从古家回大陆寻根、古明慧带回手抄族谱,至她们租车到机场发生车祸。最后她丧命被命运婆婆及接引带来此处。

    这比她想像中的难,叙述过程,她当被他打断,如果她再不小心用字的话,恐怕进出的每个字眼都得做名词解释。

    “你是说你被两个人带来的?”古云飞蓦然想到两年前那名怪婆所说的话“非汝妻之妻,应命运所求而回时,脱轨的命运将导正,幸福之花将开。”难道她即是非汝妻之妻,没错,她是柳筠筠,却又不是柳筠筠,她是被一位名唤命运的婆婆带来的,一切都符合当初怪婆所说的。

    “是啊!她们说要把我送到我归属的地方,结果我一醒来,就在这儿了。”

    是了,这可以解释很多奇怪的现象,她的性情变了、口音变了、口味变了、服饰品味变了,也不再浓装艳裹了,甚至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武功迷踪步没了,她似乎也完全当作没那回事似的,而最大的改变,却发生在他身上。

    自从意外她醒来后,他又变得会不由自主地关心她、怜惜她,见她流泪会心疼,时时渴望能抱紧她,甚至,想要她,这是五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啊!

    在这五年地狱般的婚姻里,不管她使了多少手段,他总是不为所动,然而却在她醒后,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在一次次的接触后,慢慢的浮现了。

    他该相信她的,现在的她就像个透明人般,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骗不了人的。

    “你信我吗?我知道我无法提出任何证明来确认我的身分,但我发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见他久久不语,欧阳雪焦急道,似乎为了强调她的认真,她上前伸过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臂上。

    迸云飞看着搭在他手臂上的柔夷,那柔嫩的触感议他浑身一震。

    不!别相信她!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但谁能保证这些改变能持续到永远?他想要的,不是短暂的几个月或三五年,而是一辈子,她能保证吗?

    见她充满乞求的眼神,他无法狠心的甩开她的手,只能放柔音高“让我想想,我”不忍见她闻言后受伤的表情,他拉开她的手,走出了梅院。

    欧阳雪只能目送着他那孤傲的背影,唉!今夜,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才从白雪楼探完雪儿回来,欧阳雪望着四周,不见任何仆人,奇怪,才近巳时而已,为何不见人影?

    “迎春,今天怎么那么安静?人都到哪儿去了?”她疑惑的转头问身后的迎春。

    “回少夫人,是少主将所有的下人集合在义云楼,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出事了?今天是几月几号?初十或十一?怪了,祖谱里没有记裁任何要事发生呀!

    “走,咱们上义云楼去。”

    “不行啊!少夫人啊”迎春慌忙阻止,却又戒悼恐惧的连忙打住,深怕遭到少夫人残虐的惩罚似的。

    “为何不行?”欧阳雪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因为少主吩咐”

    “少主嘱咐不准我去,对不对?”看迎春不敢言明,她好心的替迎春说。

    “是”迎春呐呐的应道。

    其实今儿个义云楼是在审问一件窃盗案,鉴于过去少夫人的残暴,这几年来,少主问案全不让少夫人插手,一来是堡里主事者还轮不到她,二来是她残虐无道的手段太令人心寒了。

    一定是怕我去搅局,欧阳雪心里想着,不过管他的。

    “走,”她见迎春一副为难的模样“好迎春,你不好奇吗?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迎春皱着眉,她当然好奇呀!虽然她知道发生何事,但她也想看看事情到底怎么解决的,可是

    “好啦!咱们上义云楼去吧!有事我负责总行了吧!”

    迎春无奈,只得遵从,谁教她只是个奴才呢?

    走过重重院落,经过无数回廊,欧阳雪在心底抱怨着,这么大一座迷宫,要不是有迎春领路,她早就迷路了。

    澳天得画张地图,最好是请人做辆脚踏车代步,免得走得脚酸。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屋子够住就好了,为啥要盖这么大,六个主人,就有上百个奴仆,既浪费金钱又浪费人力。

    终于,景色一变,不再是花园假山、小桥流水。眼前一大片宽广的草原,欧阳雪觉得有些像是学校的操场。尽头处一栋大房子,想必就是义云楼了。

    不想再走那些弯弯曲曲的长廊,她只手撑起跃过半人高的栏杆。

    “少夫人!”迎春惊呼。没有理会迎春的大惊小敝,她直接走过草地,来到义云楼大门外。

    几乎所有的仆人都聚集在这儿,偌大的正厅站着百来位的仆人,显然还有余。她好奇的探望着,只见仆人们男女分站两边,中间空下约两公尺宽的走道。

    那空下来的地方,正跪着三个人,陈总管站在三人面前,对着坐在上位的古云飞说着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义云楼不是专供奖惩、仲裁、处分等的人事问题吗?莫非是这二人犯了什么错吗?

    咦?那不是夏荷吗?她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正好,她可以问夏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荷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事情的演变,她替那二个人担心,她不相信他们会做出那种事情,忽然觉得后头有人轻扯着她的衣服,回过头一瞧,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少少夫人!”不算小的惊呼,吸引了正厅里所有人的眼光,当然,其中包括了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欧阳雪认命的仰天长叹,本想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但唉!她怎会忘了每个下人看到她都会惊恐万分,更何况是突然出现在背后呢?没有尖声大叫已属胆大了。

    “你到这儿做什么?”古云飞冷然的声音隐含着一股怒气像把利箭直射过来。

    她拉住气喘吁吁才刚到达的迎春要跪下请罪的身子,要迎春待在夏荷身边,然后直接走进去。

    “我只是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看到屋子里那么多人,才进来看发生了啥事。”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好奇,专程赶来义云楼看热闹的。

    她很自然的走利古云飞旁边,见那长长的大“龙椅”上有空位,直接就坐到他身旁,没发现古云飞难看至极的脸色,倒是发觉原本跪在下头脸色苍白的三人,见到她之后更形惨白惊慌。其他人也窃窃私语,一副彷佛那三人大难临头的模样。

    “出了什么事吗?他们为什么跪在那儿?”她问古云飞,但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

    “这事不准你插手,没查清楚之前,不准动私刑。”

    “动私刑!这未免太目无王法,太残忍了吧!”她惊呼一声。

    “哦!是吗?但为什么你所谓残忍的事通常都是你本人在做?”古云飞讽刺的说。

    欧阳雪脸色倏地一白,想起迎春之前所叙述柳筠筠的暴行。

    原来原来他根本不相信她,昨晚她对他坦白的事,他压根不相信,说什么要想一想,藉口,全是藉口!

    “我说过我不是她。”她难过的低语。

    迸云飞身子一僵,眼底闪过千百种情绪,最后留下一抹温柔。他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未竟之语,让底下跪着的人打断。

    欧阳气听见了他的歉语,惊讶之余也漾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告诉他没关系。

    那三人像发狂似的猛对她磕头。

    “少夫人,奴才发誓,奴才绝对没有偷银两,真的,奴才没偷啊!”“少夫人,请您明察,奴才没有偷钱,请您明察。”

    “少夫人,奴才是清白的,奴才在古家堡十几年了,一向小辨中矩,奴才没有偷钱,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二个人争先恐后般狂般的喊着,却让欧阳雪知晓了事情的原因。

    “好了、好了!你们别慌,先报上名来。”欧阳雪不得不提高声音打断他们的喊冤。

    “奴才叫李仁。”左边的说。

    “奴才叫张富。”中间的道。

    “奴才叫陈大贵。”右边的道。

    欧阳雪看看三个人,又看看站在前头的陈总管,最后眼光停在旁边的古云飞身上。

    “云飞,是谁掉了钱?掉了多少?”

    迸云飞衡量着眼前的情形。他已经耗在这儿近两个时辰了,依然问不出所以然来,三人的说辞都像是受冤的,而且从过去他们的表现,也不像是鸡呜狗盗之徒,但确实是这三人的嫌疑最重,或许,让她插手也好。

    “帐房昨晚结帐时,发现短少了十两银子,调查结果,他们二人涉嫌颇重,现在还在做最后的调查。”

    “原来是这样啊!”欧阳雪沉思着.突然灵光一闪,哈!何不学学一休和尚的妙法呢?

    “如果我能查出是谁偷了银子,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欧阳雪提议道。

    “什么条件?”

    “目前还没想到。”

    “不,这事我自己处理。”古云飞断然的拒绝。

    她眼神闪过一抹哀伤,但很快的逝去。

    “算了,不谈条件,先把这事解决再说。”欧阳雪黯然叹道。

    唤来迎春,在她耳旁低声交代几句话后,只见迎春一脸疑惑的领命出去。

    在等待的同时,她低声问古云飞“若查出是谁偷了银子,那人会有何下场?”

    “鞭打二十,送官查办,逐出古家堡。”

    欧阳雪惊讶的瞪大眼“好残忍哦!竟然真的动用私刑,太野蛮了。”

    迸云飞扯了扯嘴角,到现在,他真的是百分之百相信她不是柳筠筠了。

    “祖先订下的规矩,不容改变。”他冷淡的看她一眼,丝毫没有暴露出内心的激动。

    “拜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耶!而且俗话说得好,规矩是用来让人打破的。”

    咦!有这句俗话吗?古云飞疑惑的看她一眼。见她那娇嗔的模样,内心一阵悸动,看着那嘟着的小嘴,他竟然有吻她的冲动。

    她是真的不一样了,不是吗?

    欧阳雪见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只得告诉自己方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才会以为闪过他眼神的那抹情绪是柔情。

    这时,迎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将手上的纸张交给欧阳雪。

    众人疑惑的互望一眼,本以为少夫人交代迎春办什么重大的事,原来只是拿张纸,要纸,义云楼多得是,哪用得着大老远跑回去拿?

    欧阳雪当然知道众人的疑虑,但她只是微笑着,然后将那张纸整齐的撕成三份,对着那三人说:“你们都知道我出过意外,严重到曾一度没了呼吸,对不?”见众人点头,她又道:“也知道我能预知未来,甚至起死回生,对不?”众人又点头。

    没错,自从救了雪儿后,堡里的仆人们就口耳相传她拥有那种异能。

    “那是因为在我还没嫁过来之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他送给了我三样宝物,一样就是预知能力,第二就是起死回生,这两样宝物我已经用过了,所以也就失去了这种能力,而第三种宝物,就是这张纸,那位得道高僧说,这是一张‘老实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