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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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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视讯荧幕,梁舒和加藤进行着例行的商讨。

    “舒,我已经查出明集团此行到台湾的班机和下榻饭店。”加藤兴奋的说“是秀子进入航空公司的订位系统找到的。”

    “我爱你,加藤。”梁舒对着荧幕猛献香吻。

    一会儿,传真机传来资料,上头清楚载明班机抵台的时间,还有下榻饭店的名称。

    “别乱亲,秀子最近迷上当骇客,万一她侵入我的电脑,发现我每天跟你玩视讯,你就准备来日本吊唁我吧!”

    “啧,秀子还是这么高竿,我看你还是安份点,千万别学中年男人,老搭讪年轻女学生。”梁舒调侃道。

    “舒,请不要用你对日本男人的刻板印象攻击我好不好。”加藤对着网络摄影机大叫。

    “好啦、好啦,都看见你的喉咙了。”

    “传真都收到了吗?”

    她撕下传真继而说:“收到了,传真纸散了一地都是。加藤,为什么这些资料不用电脑来收?”

    他露出一抹笑“谨慎,太多重要资料存在电脑很危险,要是被骇客入侵,ip很容易被找到,而且万一那骇客又是黑崎家的爪牙,我不就又要再死一次?”

    “果然有被打过有差,做事比较谨慎。”她揶揄着他。

    “梁舒,要不是念在你还有任务要进行,我真巴不得马上射颗洲际飞弹,把台北的你轰掉。”

    “呵呵,不行喔,皆川凛要来了,我怎么可以提前阵亡?别忘咱们的合作。”

    单手触摸着下颚,加藤思索起来,旋即认真提点好友“舒,传言皆川i凛是黑崎遥的爱将,如果你想要接近皆川凛,就必须有人可以牵制住黑崎遥,造成他俩的分隔,这你才有机会单独面对皆川凛,也可以免去黑崎遥身旁的爪牙盯上你。”

    “加藤,我有个想法,我想要把这份资料公布给台湾的其他媒体,等明集团的人抵达台湾,从入关到下榻饭店这一路上,台湾媒体一定会让黑崎遥见识到台湾人的楔而不舍,只要他待多久,我保证他就会被缠多久。”

    “你想造成混乱?”加藤问,继而担心的说:“可是新闻是有时效性的,万一炒作的议题无法延烧热度,你怎么办?”

    “我当然会适时的丢饵给众家媒体。我可是跟你去钓过鱼,鱼饵该是啥,多大多小,这我都有一番领略在心头。”

    “好,不过万一那些人就像中国的姜太公不歧不求,那你还有把戏玩吗?”

    “放心,这年头没姜太公这人物,我一定会摆平的,别忘了黑崎遥是在台湾又不是在日本,或许他在日本,所有的媒体会慑于黑崎家的势力而不敢贸然采访,但是台湾媒体可不吃这一套,台湾记者对于外来的高傲分子特爱幸治,别忽略了历史情结,随便一挑都会再现的,黑崎遥占不了便宜。”梁舒信心满满的说道。

    “女人的心果然特别阴险。”加藤扬起戏谑的笑容。

    “别这样说,我只是让不相干的人闪到一边,好让我可以直接面对皆川凛。”

    “对了,舒,皆川凛有个习性,他惯于走在黑崎遥的右后方,要不就是远远的落后,刻意回避的意图很明显,所以你这个大近视眼可别再混乱中拉错了人,万一拉到日本的黑道大哥,我可就帮不了你。”他回报她之前的揶揄。

    曾经梁舒在采访时,因为隐形眼镜脱落,而抢错了采访的对象,平白让独家飞走,这事情整整被加藤笑了半年。

    “那我一定供出你,让你再次尝尝到黑道兄弟凶狠的手段。”她不以为杵的咯咯笑着。

    “梁舒,你可不要先上演窝里反。”加藤忍不住对这贪玩成性的女子咆哮“有时间跟我吵,还不如去研究那家丽景饭店的格局,或许有天会派得上用场。”

    “知道了,马上搞定,相信我。”她胸有成竹的答道。

    对于即将到来的背川凛,梁舒有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真是老天助人,明集团的人啥饭店不选,偏偏选了丽景酒店,而那恰恰是梁舒的地盘。

    “小舒,好久不见。”一身利落套装,郎雅檠翩翩而来。

    梁舒摇摆着手势“我的经理大小姐,这么忙?约你吃顿饭都得先预约。”害她等得都快变成一座冰雕了。

    “拜托,你这三天两头不在台湾的女人,我哪知道你会良心发现来找我?”郎雅檠埋怨的睨了她一眼。“怎么,最近饭店有贵客?要不然怎么大家都很戒慎恐惧的模样?打扫、整修,异常的卖力。”她佯装不在意的往四周瞥扫着目光。

    “贼兮兮的窥探我们饭店的一举一动,还想跟我玩转弯抹角的把戏,说吧!找我什么事?”郎雅檠开门见山的问。“啧啧,你连让我表现关心的机会都不肯赏。”“梁舒,别再打哈哈,有话快说,说完我要去工作,才不想问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穷搅和,消失了好几个月的人,也敢数落我的不是。”

    “哪有消失,我只不过去南极跟企鹅相聚了几天而已。”

    郎雅檠眯着眼声音有着质疑“你去南极?”随即他手掌向上一翻“拿来,我的礼物或是纪念品什么的?”

    “啧,我能带什么给你?冰块吗?回台湾早溶化了,你不如请你饭店的员工帮你在冷藏室冻结个冰块,当作我送你的礼物。”

    “谁跟你要冰块,值几个钱?”郎雅檠凤眼一瞟。

    “那那你想要企鹅噢?拜托,你又没时间养,有空去木栅动物园看看黑麻薯就好了。”

    “梁舒,你真是没心肝的女人,我又不是动物园园长,谁希罕你的企鹅,请给我礼物,总有特别的东西吧?”

    “我自己拍的相片,你要吗?”她继续不怕死的挑战好友的耐性。

    “算了,我要走了,再继续跟你这个女人说话,我就是疯子!”霍然起身,郎雅檠说变脸就变脸。

    梁舒赶紧拉住这脾气不甚温和的女人“好啦,就要说正事了咩,这里不方便,咱们饭店后头散散步去。”

    郎雅檠半推半就的跟着她离开饭店大厅,往外头散步去。

    “什么”郎雅檠听到梁舒的请求,差点没厥过去。

    “小声一点,又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发生命案,你干嘛叫得这么凄厉?”瞧,旁人都对着她们两个猛看呢!

    “梁舒,你一出现就给我出这道难题,你既然知道对方是贵客,你还要我搞出这种纰漏,存心要陷害我丢饭碗喔!”

    “唉,你家总经理大人不是会罩你?”

    “罩你个头啦!你干嘛非要接近明集团的人?我听说他们黑道背景雄厚,日本方面曾经来函警告过饭店,不要随意泄漏与客人相关的重要资讯。”

    “哇!就知道这不是秘密,加藤还说得跟啥似的。”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惹毛了黑崎遥,对丽景饭店很不利,我可不可以请你换个采访对象?例如说,史恩康纳莱如果有机会来台,我一定安排你住到他隔壁房间去,让你对那个英国爵士影星为所欲为。”

    “谁说我要采访黑崎遥?我想要采访他旁边的人,阿斗留给其他人访问,我的目标是阿斗旁边的赵云。”

    “赵云?谁啊!黑崎遥好歹是个集团的接班人,被你说的他好像一无是处。”郎雅檠不甚赞同的说。

    “是不是一无是处我不知道,但是他对我的采访工作而言的确是如此,况且那人的眼睛远比黑崎遥的,让我心动。”

    “你这”郎雅檠只要遇上梁舒。就会有伤不完的脑筋,还有处理不完的为难。

    “别这啊那的,帮我这个忙,我不要求房间跟明集团的仅有一墙之隔,但是给我同层楼的,最远最偏僻的角落也行,再不然也给我他们房间正下方的那一间。”合起双掌,她死命的央求郎雅檠。

    “可是”

    “雅檠,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抱憾终生的。”梁舒对着女友使出?档恼惺?br>

    即便招数很差很烂,对付郎雅檠却很管用,只见她硬着头皮允诺“别吵了啦!我想办法就是。”

    “哇塞!雅檠我爱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她崇拜得五体投地。

    反观郎雅檠却是壮士断腕的面容。“你最好罩子给我放亮一点,不要让丽景饭店惹上什么麻烦,要不然我就让你梁舒浑身‘酥酥去’。”

    ***

    由于明集团唯恐黑崎遥的一切被饭店人员透露给媒体知悉,特地命饭店立时拆除二十楼的所有监视录影器。

    “梁舒,你还真是幸运。”梁舒为此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

    没了监视器的碍手碍脚,她堂而皇之的在各个房间的门缝了装设最精密的感应器,并在每个房间门口对面的画上,镶藏最高段的偷拍工具,并在周围装设磁场吧扰器,探测器想查出什么,门都没有。

    “大功告成。”她手指弹出一记清脆声响。

    明明是个自由职的记者,干嘛搞得跟情报人员似的!

    没办法,几年前她去中东采访战争中的国度时,遇到的几个情报人员就是这么教她设下天罗地网,好将想要的新闻一网打尽。

    也亏有那一次的经验,她才得以的把窃取政治情报的那一套拿来对付一个集团新主,也算是不辱没他的身份,不过,当然重点还是皆川凛。

    回到郎雅檠替她安排的房间,梁舒极为舒适的躺在偌大的床上“该下飞机了吧?”她看着时钟自问。

    从容的打开电视机,梁舒看着全台湾的媒体为她布局的最新情况。果然,桃园中正机场人满为患,阵容简直比超级偶像团体来台还要庞大。

    无暇理会现场记者说了啥,她两只眼睛紧盯着荧幕,不费吹灰之力,一眼就瞧见他,同样在画面的左上角一丁点的身影,远远的离开那些簇拥着主子的黑衣人,他像个体户,无意卷入这场采访战的风波。

    “皆川凛啊皆川凛,希望你的底细不会让我太失望,才不枉我投下这许多的心力,就为了贴身采访。”她扬起一抹慧黠的笑。

    合衣躺在柔软的床上,梁舒闭上了眼睛,敞开耳朵,等待着第一次的交锋,薄嫩的唇色因为期待而泛着如粉色花朵的笑容。

    约莫一个多小时,新闻画面从机场转换成台北的高速公路。

    她起身喝杯水,玩味的盯着画面“哇,真是空前绝后的阵仗,总统出访也不见得有这样的画面吧?”

    年轻的脸上漾着光彩,梁舒觉得这场游戏越来越叫人心动了。

    耐心的等候着,掐算约莫是时间了,梁舒一身利落的白色裤装,缓步而下,难得她好耐心、好体力的走着楼梯,全都是为了皆川凛。

    饭店门外的车道,数辆黑色的名贵轿车戛然停止,不等车门打开,早一步埋伏在饭店内外的媒体蜂拥而上,看得梁舒好不高兴。

    看来台湾媒体这一次是倾巢而出,就为了挖出这则来自日本神秘家族的相关报导,投资案也好、可能合作的对象也好,只要跟黑崎家扯上关系,完全陷入一片疯狂。

    站在角落的梁舒,神色自若,然而心雀跃得像天上的小鸟。

    不知怎的,一想到要见到皆川凛,她就忍不住扩扬嘴上的弧度,这是她过去不曾有过的。

    正当前头一片混乱,梁舒看见皆川凛从一辆不起眼的房车上下来,跟前头发亮的黑轿车,迥然有别。

    他就像个低调的商务人士,而眼尖的梁舒毫不客气的拦下他。

    “有事?”皆川凛紧抿的唇略微掀起的吐出两个字。

    喔喔,他说的是中文,亏她还想在他面前大秀她日益精进的日文呢!

    “你好,我是梁舒。”带着自信的神态,她白嫩的手高举在他面前。

    他好高,想她都约莫一百七十公分了,这男人还高过她许多。

    瞅了她一眼,皆川凛不发一语地越过身前的她,径自离去,徒让一只白玉似的手晾在空中,有些孤单。

    梁舒不以为意的收回手“等等,皆川凛,我有话跟你说。”

    他身形微颤,因为她唤了他的名字。连名字都知道,看来这女人是有备而来。

    回过身,他坦然迎上她的眼“请说。”

    “说是要说,但是不适合在这里说。”梁舒勾着他的手,欲往饭店后方的茶馆走去。

    皆川凛拂甩开她的手“如果你想有什么交易,怕是要失望了。”

    她不在意的浅笑“是有个交易跟你谈,但是我不接受你的拒绝,当然你可以说我霸道,这点我承认。”

    两人在饭店旁的林荫下,默默无语的凝视着。

    皆川凛看着身前的女子。

    眉清目秀,未施脂粉的肌肤透着自然的晕红,眼神慧黠得似是在估量着什么好玩的事,那一头在风中飞扬的长发散着香气,她的态度过于笃定,仿佛什么事都在她掌握之中。

    “拒绝与否由我决定,接受拒绝与否则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

    “我对你十分感兴趣,想要请你成为我的采访对象”

    “爱莫能助。”不等她把话说完,皆川凛断然拒绝。

    “等等,你真无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埋怨了一下,她继续刚刚的话“我对你十分感兴趣,想要请你成为我的采访对象而且是贴、身、采、访。”

    贴身采访?这台湾女孩在说什么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只要你在台湾一天,我就会跟着你一天,贴身采访就是连你的生活细节,也在我采访的范畴之内。”

    “我没兴趣。”他转身往饭店的偏门走去。

    “皆川凛,我说过我不习惯接受拒绝的。”梁舒追上前说。

    “我也说这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

    “皆川凛,黑崎遥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老板与下属?”她直率的问。

    他停下脚步,处变不惊的看着她“不关你的事。”抛下冷如南极温度的话语,他跨大步离开。

    这回梁舒选择不追逐。她仁立在原处,笑容充满着玩味,这才是第一次拒绝而已。

    “皆川凛,你越是不答应,我就越要达成目标,最好你够神秘,免得我还没发挥所长,就对你兴味索然,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

    终没的语调,像撒娇的女孩,香香甜甜。

    ***

    “他要出门,在这三更半夜?”看着画面上的皆川凛,梁舒的好奇难以控制。

    二话不说,她抓起外套跟提包,跨步奔跑的追上他。

    “皆川凛,当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她冷不防的从他身后开口。

    皆川凛一见着是她,脸上有着诧异“是你,为什么你会在饭店二十楼?”

    二十四小时埋伏?这小姐会不会太疯狂了点?还有,这家饭店的保全未免也太草率。

    “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她挑衅的反问。

    “二十楼已经由明集团完全承租,饭店是不可以违约转租给其他客人的。”他的眉蹙拢着,不是不悦,而是叫她的行径给骇着了。

    “你觉得饭店对顾客的承诺很重要吧?”

    “你觉得呢,小姐?”他把问题扔回给她。

    瞧她那眉梢挑着,皆川凛直觉问题有陷阱。

    “肯定的答案。”梁舒好整以暇的套上外套“饭店必须遵守对顾客的承诺,早在明集团决定下榻丽景饭店,我就已跟饭店签约准备长住这间地处偏远的套房,饭店是有出面请我考虑换房,但是我喜欢这个房间胜过其他,况且我也承诺不会去騒扰黑崎先生。基于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是无权指责我,或是饭店服务人员的。”

    “饭店至少该善尽版知义务。”

    “皆川先生,既然明集团的人能对饭店要求,不可以走漏有关黑崎遥一举一动的消息,包括他住在哪间房间,那为什么我该允许我的住处被泄漏呢?也许我是个跷家的妇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个地方隐藏。”

    “可是我感觉你分明时时刻刻在注意这层楼的动静。”事情没有她说得单纯。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

    梁舒瞪着无辜的眼“误会,我只是注意皆川先生你一人而已。”

    “小姐。”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动机。

    “别小啊姐的,八股,我是梁舒,你可以叫我舒,或是依日本习性强冠上个子字舒子,也行。”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如果是有关来台投资计划,我不是黑崎遥,无法提供你任何讯息。”

    “就因为你不是他,而是你皆川凛。”他有他的原则,她也有她的坚持“黑崎遥主持的投资计划我没兴趣,单单就对你有兴趣,你越是低调、躲藏,就越让我想追逐。”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关于贴身采访,只要回答我yesorno。”她眼神坚毅无比。

    “爱莫能助。”皆川凛还是坚持着,转身离去。

    “等等。”梁舒不顾危险闯进他欲关合的电梯,存心跟他耗上。

    换上凛然的神色,他不想让她挖掘他太多秘密,也不想让她阻碍他去魔力居酒屋的计划。

    明天,或许明天他该回到北投的老家去,彻底摆脱这位在饭店守株待兔,名叫梁舒的女人。

    走出饭店,他随手招了辆计程车,无情的拒绝梁舒的随行后,使命司机开往东区的巷子。

    “先生,你女朋友的计程车还在后面跟着唉。”有点年纪的司机善意的提醒。

    他实在搞不懂现代男女的感情,怎么一不对盘,一个狂跑,另一个就在后头猛追。

    “甩掉她。”皆川凛从后照镜看见他的责怪,脱口而出的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下一秒,他懊恼着自己的解释,干脆把甩人的任务交给司机,转头贪看夜晚的台北。

    梁舒果然还是跟丢了皆川凛,正当她扼腕之际,皆川凛已经悄然走入东区巷子里的一幢大楼,搭上电梯直往十九楼的魔力居酒屋。

    许多的八角灯笼光芒如画,距离上一次,又是近一年的光景,皆川凛习惯性的走向右手边,闭上限触碰着好奇又令人觉得深不可测的恋占之石。

    曾经他在触碰恋占之石的当下,掌下的石头出现异状,让他一度以为他碰触着某人的脸,掌心像是着了火似的烫,他不知界象代表什么,只把这个秘密藏在心中。

    颀长的身影继而在香枫下盘桓许久,他才往店里头走进。

    “凛,真的是你来了。”眼尖的粟海云一瞧见他,旋即咧出开怀的笑脸。

    面对如此熟稔的人、环境,皆川凛感到无限心安,但是,也许是孩提时的不堪遭遇,造成他个性上的压抑,所以他也只是以点头、欠身回应栗海云的热情。

    皆川凛选择在矮吧台前的位置坐下,沉默寡言的牧野健依然负责掌厨,惯例的给了他一眼,当作是招呼。“又是出差顺道回台湾?”栗海云端来皆川凛喝惯的酒,亲切的问。

    两唇相抿扯出一个弧度,当作是默认。

    他鲜少谈及他自己,太冗长的过去,太沉重的故事,一时片刻也诉说不清,徒惹欷吁罢了。

    “牧野,请给我一份相同的东西。”这儿的味道让他怀念起父亲,连食物,他都不忍更换,即便老板娘道子早替这间居酒屋的菜单更换过上百回了。

    牧野健面对着炉火张罗着热食“在新闻上看见你,我有预感你会来。”他冷不防的对皆川凛说。

    “嗯。”简单一应。

    男人就是这样,对话不超过十句,很多东西都在眼神的传递,不知情的旁人还当是两个哑巴在相望呢!

    罢从他桌交际归来的道子,直往皆川凛身边走来,手往他肩上一搭。

    “凛,当你是让工作忙昏头了,许久不来。”风情万种的她往一旁的位子上落坐,脸上挂着的始终是她招牌似的嫣然笑容。

    “道子”

    “停,叫道子就可以了,不用在那儿姐呀妹的,我承担不起。”道子赶紧抢先一步阻止。

    “尤其严禁姨、婶之类的称呼。”恶作剧的栗海云补充说。

    “栗海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栗海云讪讪的傻笑,赶忙送上一杯酒,好宽了老板娘的眼。

    “原来你老板是黑崎遥,今天收野说你在电视上,我还当他是想你想疯了,胡乱抓人顶替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这小子。”

    黑崎,这是他在居酒屋时,最不愿忆起的姓氏,亡父也不想属于他的圣地,被这姓氏给染色了吧!

    瞧他一脸痛苦,非不得已不想提及的模样,看透来往客人的人生百态,道子很识趣的终止这个话题。

    “凛,你也真是的,老吃这几样菜也不腻,你还真是捧牧野的场,不过这就顶不给我面子的了,我绞尽脑汁在菜单上下了多少心力,可你对新菜老不赏脸,这让我很挫折唉。”道子黄莺似的嗓音滔滔不绝的数落着皆川凛,就是不让他沉浸优伤的思绪里。

    凛是个冷淡压抑的人,明明那双眼无时不刻都在泄漏着内心滔滔然的情绪,传递着他有成千上万的话语想要分享,可是生性寡言的他,闷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自己若不是认识他许多年,真会以为他是天生的哑巴。

    “我觉得老菜式很好,当然新菜式也不错,可是我喜欢熟悉的东西。”

    天啊!一次三句话呢!道子总算稍稍平复了心情。

    “我知道,要不你也不会记得拨冗到这儿坐坐。”

    牧野健送上一盘天妇罗,给了皆川凛男人才懂得眼神。

    “谢谢。”

    不急着动筷子,他凝视着墙上的徘句:身缘此处,只闻酒香。是啊!在这里,他完全沉浸在酒的世界,什么烦恼俗事都不愿被提及、回忆。

    “凛,你有什么梦想?”道子摸透他的性子,不问过去,只问他的未来。

    只要能来到这里,就证明是个有缘人,魔力居酒屋会让这个有缘人心想事成的,她很想知道,像凛这样的人,到底会祈求着什么?“梦想”

    他有什么梦想?好多,人生有太多缺憾,需要加倍的梦想来补足。

    他想要一段如父母亲之间坚贞的爱情,想要脱离黑崎家,得到归乡的自由,想要与异父弟弟遥,能有如同平凡家庭的手足情份,可以共同开创些什么,年老时可以兄弟把酒活当年,他想

    太多、太多了,一时间他说不出他的梦想。

    听着道子与栗海云的声音在他耳边此起彼落,看着牧野健在矮吧台前的纯熟动作,他倍感温馨,脸上的线条不自觉的放软。

    他突然想念父母亲过去在北投住所时最爱好的休闲端坐在几坪大的房子里,一个写书、一个插花,空气中除了笔墨香,还有花香浮荡着,偶尔再沏壶茶,茶香芬芳袅袅。

    不需言语,所有的情愫自然而然的流动彼此心房,好吧!明日就归家去,买几束花、几张纸,回味当年的一家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