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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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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了多少同学、朋友帮她探听知名事务所的侯姓律师,好不容易有了下文,为此,张子翎特别委托在pub打工的学姐偷渡她这未成年少女进来。

    等待了好多天,终于让她等到这个叫侯竞语的家伙,在出国前夕能够顺利回报这家伙对姐姐的寡情,张于翎笑得得意。

    因为顾虑她的未成年,她始终很低调的躲在角落,不过眼睛可不曾离开过全pub里最招摇的侯竞语。

    “真是个寡情的男人,姐姐成天为了她以泪洗面,他却在这里逍遥快活,那双手一个女人搂过一个女人,就下怕会烂掉!”张子翎气愤的抱拳击掌。

    “小朋友,你在做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小朋友?她只是未成年,但不代表她就是爱吃棒棒糖的小朋友。张子翎摆着臭脸往上瞧,是那个据说是老板的家伙在跟她说话。

    “干么不说话,一脸凶狠狠的模样?”于思耀逗着服务生带来的小妹妹。

    “不要你管。”讨厌的家伙,没瞧见她心情奇差无比吗?要不是考虑她躲在这里还得倚靠他一点点,她一定用椅子充当流星槌甩他一记。

    “欸,来盯你的男朋友啊?”他往舞池一努嘴。

    “不是”吵死了。

    “不是?你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分明就是想报复那个男人。”

    “你很吵耶。”张子翎不耐烦的说。

    她专心的盯着侯竞语,一边不耐烦的应付面前罗唆的老男人。

    “这年头的女生都这么凶啊!”“对。”眼睛瞧都没瞧他一眼,她的目标是在舞池中扭腰摆臀那姓侯的男人。

    “欸,不可以乱来喔小妹妹,他可是我的客人之一。”

    “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我才不会为了个猪头男人赔上我的人生。”姐姐会感情用事,她可不会。

    “瞧你生气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个坏蛋,那我帮你。”

    “不需要。”

    侯竞语来到吧台前,张子翎不理会身旁的罗唆男人,准备去执行她的计画。

    于思耀倒也不以为意,谅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会使出什么凶狠的手段,顶多是教训一下那招摇的男人,他乐见其成。男人出来玩,总是要付出点代价嘛!

    瞧张子翎在吧台前似娇似嗔的逗着侯竞语,那清纯的模样别说是她面前的男人,就连他远远的看着,都彷佛感受到她的娇媚,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样风情万种吗?

    他看着她手指不着痕迹的一弹,隐约有东西落入侯竞语杯中,不消半小时,那家伙已经不胜酒力的头摇脚晃,两人勾搭着要往店外走去,他赶紧走上前去。

    “你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开间pub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里闹出什么惊逃诏地的社会案件。

    “不过是个小惩罚,你担心什么?”又是这个罗唆的老男人。

    “别忘了你未成年。”

    张子翎脸一板,硬是把肩上这压得她几乎想大骂脏话的家伙,顶给眼前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你那么担心他就跟着来啊!”反正多个人帮他搀扶这只猪,她无所谓。

    把这被下了葯的男人扔上后座,这个让店里服务人员偷渡进来的女孩大摇大摆的坐上前座,于思耀心想,从今以后他一定要严格禁止这种偷渡的行径再发生。

    “你想带他去哪里?”

    “新公园如何?先痛扁他一顿,然后让同志们好好安慰他一番。”

    令人咋舌的点子竟然是这个十多岁的小女生想出来的?是他老了,还是这年头的女生都惹不得?

    “不好。”他开着车,往邻近的饭店驶去。

    见车子开至饭店,张子翎嚷声问:“来这边做什么?不会是要我招待他住宿一晚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没让他去睡臭水沟就算便宜他了,还住饭店ㄌㄟ。”

    “先上去再说。”于思耀搀扶着侯竞语走进了饭店。

    “哇,这会不会太豪华了点?”她对着房间内的摆设评头论足一番。

    将候竞语搁放在床上,于思耀这才说:“虽然他犯了错,你又何必把事做绝了?”他一直都认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张子翎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这年头的男人就是缺乏肩膀,而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学会重视他的肩膀而已。”

    废话不多说,她已经拿出她带来的工具,准备往侯竞语身上招呼去。

    “喂,你在做什么?”这小丫头干么拿着大夹子猛往这男人身上夹去?如果他没记错,这倒楣的男人应该是知名侯氏律师事务所的二少爷,他怎么会招惹到这个蛇蝎小女人?

    “整整他而已,我能干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下一秒她开始拉扯着侯竞语身上的衣服。

    “欸,你干么脱他衣服?”真是不害臊的女孩。

    “你要就帮忙,不帮就闭嘴。”张子翎拿着大夹子在侯竞语身上夹出红印,直到他全身都有红印,她才高兴的松手。

    见她探头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于思耀又问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他颇替侯家老二伤心啊。

    她极度不耐烦的转身,拿着艳如鲜血的口红在他面前挥舞“你再罗哩巴唆的,我就把你杀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在那不染灰尘的化妆镜上张牙舞爪的写着字。

    “侯大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会带着你的精子,飞往向往中的加拿大,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你的孩子会突然出现你面前,期待吗?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让你长久的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覆诵着镜子上的血红文字,她达到目的,终于咧开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瞧她又是夹人、又是写字恐吓忙得下亦乐乎,于思耀站在她身后摇头说:“你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有恐吓勒索之嫌,况且他若真的花心,这种手段未必治得了他。”况且,侯大少!这人应该是二少吧?侯家老大从来没在声se场所露过脸,这丫头确定没搞错人?

    “我就是要吓吓他,断不了他的恶习,至少要让他十天半个月都活在惊吓中,我也高兴。”

    “果然最毒妇人心。”于思耀下了个极精准的注解。

    看看手中的口红,张子翎随手一扔“浪费了我最喜欢的一支口红。”说完,她便大摇大摆的离开客房。

    “欸,你等等。”这支口红外壳上满是她的指印,为确保安全起见,他拾起口红,然后快步的跟上前去。

    “你是跟屁虫喔!”

    “我送你,这么晚了,你这未成年少女当心被警察抓进警局去。”

    “爱管闲事的男人”

    张子翎一心只想为姐姐出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侯竞琰才是她要找的人,而不是那个倒在床上的倒楣鬼侯竞语。

    她开心的想着,报了这老鼠仇,明天她就会跟爷爷还有姐姐到加拿大,去过他们的新生活。

    而这些都是往事了,十年岁月转眼而过,张子翎的复仇计画却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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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电话,侯竞语率先赶回侯家大宅。

    “大哥,你叫我回来做什么?”侯竞语问。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来了。”

    “你找她干么?”这个带着小孩想诬赖他害他差点失去爱人的女人,他巴不得杀她剐她个千刀好泄恨。

    门铃响了,率先走进来的是别恩渲,身后才是张子翎跟廷峻。

    当大家坐定,侯竞琰便开口“你跟子希是什么关系?”询问的眼神落向这藏有秘密的女人张子翎。

    她前些日子带着廷峻找来侯家,说孩子是侯竞语的,搞得范景涓自此不理侯竞语,害惨他碰壁、挨白眼,佳人仍是生气失望不理他。

    张子翎惊讶的回看他,什么也没说,因为太惊讶了。

    半晌,她才回神,紧接着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姐姐?”

    侯竞琰没有回答,迳自问:“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追问她的下落?”

    “因为我才是廷峻的父亲。”侯竞琰将早上出炉的加讪报告搁在桌上,而这让他燃起寻找那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女人的希望。

    “你?”张子翎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说是张子翎,连侯竞语都傻到舌头打结,完全忘了要问大哥什么事情。

    “没错,我是廷峻的父亲。”多亏恩渲的帮忙,透过景棠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去调查张子翎的来历,这才扯出子希,一个他不敢想起的女人。

    “伯伯是爸爸?”十岁的廷峻纳闷的问。

    “原来你才是负了姐姐的混蛋”知道自己搞错了人、寻错了仇,张子翎气得想扁这负心汉一顿。

    “因为你姐姐很保护你,许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告诉我子希人在哪里,见到她后,我跟她一起向大家说清楚。”

    “你找她做什么?反正你早当她消失了,今天我带廷峻回来,只是希望孩子有个明确的身分,至于我姐姐,不用你操心了。”没想到这侯竞琰竟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来他才是伤了姐姐的男人,她十分扼腕当初怎么会搞错人、寻错仇!

    一旁的候竞语不敢置信的看着情况发展至此,他打岔问了张子翎一些疑惑,顺便骂了她一顿后,不想多浪费时间的急忙出门,赶紧继续他的守株待兔大工程。

    “告诉我她好不好?”沉默了好半晌,侯竞琰幽幽的问。

    “你说呢?你说她会过得好吗?”张子翎反问。

    他无言,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你这男人害姐姐未婚生子却没有负半点责任,你知道为了廷峻,姐姐吃了多少苦吗?”

    “我完全不知道子希肚子里有我的小孩。”他百口莫辩。

    “先别争论谁对谁错,子翎,你说,你们当初怎么会去加拿大的?”别恩渲理性的想厘清事情。

    张于翎平静心情后,才道:“十年前,令尊跟姐姐有过约定,就是要阻止姐姐跟你碰面,你的父亲侯大律师不知道用了多少金钱,为我还有姐姐跟裴老大交换自由;之后,收留我们的爷爷要移民,他希望我跟姐姐也一起去加拿大开始新生活,为了信守跟你父亲的承诺,姐姐答应离开台湾。”

    “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侯竞琰没想过会让她一个人养育孩子,他是那样爱她,却害她走上如此辛苦的人生。

    “到了加拿大,姐姐有一天在家里昏倒,我们才知道她怀孕三个多月了。”她无奈的扁嘴。

    他可以想像当时张子希受到的惊慌与紧张,她是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极需人家呵护的女孩,在她那么无助的时候,他却在德国假装过得云淡风清。

    “现在她人呢?也跟你们一起回台湾了吗?”

    面对侯竞琰的追问,张子翎却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肯说。

    心一急,他抓住她的肩膀问:“子希呢?她人在哪里?在台湾还是加拿大?你说话啊”“哥,你冷静一下,别吓着廷峻。”别恩渲拉住侯竞琰,好让他缓和情绪。

    “姐姐她”她有所顾忌的看了一脸无辜的廷峻。

    别恩渲马上机伶的会意“你们慢慢谈,我带廷峻到外头买点东西。”她牵起那孩子“廷峻,陪姑姑去买东西好不好?”

    孩子看了看张子翎,又看看别恩渲,等待张子翎点头,他才跟着别恩渲离开。

    等不及大门关上,侯竞琰急切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张子翎嘴一扁,眼泪就这样流出眼眶。

    “子翎,你别光是哭,子希人到底怎么了?”他再也坐不住。

    一想到就快要有她的消息,可是知道她近况的人却迟迟不肯说出口,任侯竞琰脾气再好,也快急得想拿枪抵在对方头上,好逼她说出口。

    “姐姐病了。”

    “为什么病了?严不严重?”他好想马上陪伴在她身边,让她的病痛减到最低。

    “是血癌,这次会带廷峻回来,就是希望能帮姐姐完成心愿。”张子翎低垂着头,啜泣声久久不停歇。

    他懂了,他都懂了,子希的情况不乐观,所以才没有跟子翎一起回来。

    侯竞琰一把握住张子翎的手腕“我们坐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