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戏拐女强人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克拉的钻石!

    原本是想献上自己的,孰知席摩耶宁可要一块石头也不要他!十克拉的钻石随处可买,但钟离楚却是绝无仅有的,而她却不看在眼里!真难过。

    唉,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块死的石头,要他怎能不怨?

    瞅着正埋首苦干的她,那专注的神情,犀利得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水眸。就为这一双眼倾心,即使知道这双眼的主人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他也甘心沉沦。

    虽说愚蠢,却又心甘。

    多希望她可以对他展开笑颜,笑弯那双结冻的眸,然而这个任务却比要他上火星还要困难数倍。

    算了,还是先当阿拉丁神灯完成她第一个心愿,省得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只是太久没回国了,也不知道到底要上哪儿买,看来还是得找阿梦帮他这个忙。

    真不想找他,却又无法可施。

    他可不是圣人,不是为爱奉献之后便不求回报的,也没想过要一步登天希冀她以身相许,但回他一个笑,不算太苛,对吧?

    但是她钟离楚深情的目光绕在她的身上,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薄情、她的唇,直到她感觉到他的视线而转眸。

    他无限奉献渲染着勾魂光痕的笑,却惹得她怒目相对。

    唉,又受伤了。回想初见第一眼,倘若他没记错,唯有那一次她是绽开笑颜的,此外除了怒目还是怒目,再不就是无限量供应的淡漠。

    可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瞧,虽是一脸怒容,但她却朝他直直走来。

    “摩耶。”对一个深爱她的人摆出臭脸是很伤人的。

    “叫我副理。”看见他的出现,她一口牙都快要咬坏了。

    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上班时间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瞧,他是怕别人看不见是不是?

    流言已经够多了,她已经从臭婆娘晋升到母夜叉,再从母夜叉一路走向死gay一途,到底还要她怎么样?才刚翻新的新版流言是她失恋削发改换跑道,以男人之姿引诱迷途小羊上钩。

    谁啊,到底是谁以男人之姿引诱迷途小羊上钩来着?

    谁是男人、谁是小羊?她们的眼睛全是瞎的不成?为什么她平静的生活非要因为他的出现而掀起涛天巨浪,几乎淹她灭顶?明明受害者是她,为何每一版的流言中的她,全都像极了辣手摧花的淫贼?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害她原本不佳的人缘更是破败到难以修补的地步,甚至连出差也找不到一个有空的人。

    他可真神,短短一个月彻底吸引了公司里头的男男女女,众人莫不把她当成头号敌人看待,让她原本孤立的境况益发艰难,而他居然还敢用这般多情的眼睛盯着她瞧,瞧得她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副理,找我有事吗?”

    自从那天蒙她大发慈悲的为他完成工作之后,她便不曾发派困难度太高的工作给他,现在应该不会又要旧技重施了吧?

    倘若真要再来这套,他会干脆送到南久去,直接请阿梦公司里的会计师帮他完成,绝对不会再傻得加班累死自己,毕竟阿梦要的那幅画最近催得可凶了,倘若不赶紧找时间完成,他可要做一辈子的白工相抵了。

    其实已经超过了和小叔约定的时间,他早可以走人了,然却为她停下脚步,甚至甘心为她付出,而她却嗤之以鼻。

    “阿拉丁神灯打算完成愿望了吗?”她挑眉眸着他点了点头,不禁压低了嗓音,偏是不让他身旁竖起的耳朵听见。“第一个愿望,我要你和我一起出差。”

    “应该是第二个愿望吧。”他没听错吧?

    况且要他和她一起出差,他可是求之不得,压根儿不需要许愿。

    “嗄?”席摩耶一愣,见数十双眼都缠在她身上,不由得轻咳两声,淡道:“你说的是十克拉的事?”

    她开玩笑的,他听不出来吗?是钻石耶,他还以为是路边随便翻翻就可以找到的石头吗?

    “再给我一点时间,因为我太久没回国了,不知道要上哪儿买,所以”他轻笑着,笑得温柔似风,缱绻人心。

    “呃”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是想挫他锐气的,怎知他竟当真了?只是他怎么可能有钱买十克拉的钻石?他是一个街头画家罢了,该不会是想走什么旁门左道?

    不管了,不干她的事,他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说吧,第二个心愿。”他笑得眼都柔了,根本不管身后的抽气声。

    只要能够打动她、感动她,要他上外太空他都肯,只为了她千金难买的笑。

    翻了翻白眼,轻敲着他的桌面,企图让他身后的同事们回神,席摩耶无奈地道:“你跟我一道出去吧。”

    他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却是唯一的人选,不过今天带他出差,当他们走出这扇门之后,相信绝对会有最新一版的流言。她可以想像,众人一定会说她滥用私权强拐他出游,企图诱淫唉,流言满天飞,再多一桩也无所谓了,习惯就好。

    ***

    “原来你要我和你一道出来,是为了拿一幅画。”

    离开公司直奔某家画廊,拿出一幅画作回到车上,随即又直奔公司,这也算是出差吗?说搬运工还差不多。

    奢望她能有些浪漫,是他多想了。

    “画作太大了,我一个人不方便。”开着车,席摩耶的双眼直视前方,感觉上有点像是在和空气对话,彻底漠视他。“况且这一幅画来头可不小,有你陪我一起搬运,若是遇到抢劫,至少有伴。”唉,原来他是搬运工兼保镖。

    “有那么值钱吗?”整幅画框封住了,他根本看不出这是谁的画作。“是近代大师还是”

    “佛多jl。”扬眉睇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个街头画家,应该有听过这号人物吧?由于佛多大师近来已不作画了,所以他的每一幅画在黑市的叫价都教人相当胆战心惊,要不刚才取画时怎会经过那么多道关卡?倘若不是因为我不愿意麻烦画廊的警备人员,不然真是需要有个保全人员护送才对。”

    她是不懂画,但是想到一幅画也能够有如此可怕的商业价值,她就忍不住打算以后转而收集画作,只怕她赚个十年也买不起一幅。“是吗?”他轻点着头。

    原来是他自己的画啊!八成是小叔从英国寄来的,要不他的画怎么可能会流传到这里?总算知道他支开他到底是为哪桩了。

    “听说若非总裁和佛多大师私交不错,要不然还拿不到这幅画,自然也不可能利用这一幅画来达成某种商业交易。”她自顾自的说,压根儿没发现他不予置评的神色掺了点不悦。

    啧,居然借花献佛,小叔可真是吃定他了!

    “如果我也有这一幅画就好了。”这句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托家里的八仙女之福,身为八仙女之首的她,打小便是父亲的眼中钉,就连大学也不让她读,还是她自个儿硬是离家出走,半工半读修完大学学分的。做了这么多,不为别的,就为了争一口气,她要让父亲知道,不一定非靠儿子才能光耀门楣!

    倘若她可以赚到足以买下这一幅画的钱,就可以回家炫给那个老头看了,只是依她目前的人缘看来,想要再高升已是困难重重了,而且影响她升迁的主因正坐在她的身旁,她该先同他把话说清楚。只是即使想开口,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要拒绝他这个貌若天人的美男子,需要的不只是勇气,还要更多的漠视。“你喜欢这幅画吗?”

    她是说得很小声,可他仍听见了,心底甚至有点欢快;难得她也懂画,这是不是代表他又靠近她一点了?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对艺术很没天分,如同她不懂他的执着。“那”

    “我只是喜欢这幅画的价值。”做十年的工作都赚不到的画啊,那迷人的价钱更胜它的艺术价值。

    钟离楚哭笑不得地睨着她,不敢相信她的观点竟是倘若真要他的画,她已经有一幅了,而且画中人就是她自己;每一幅画的落款处,他都会签上他的大名,只可惜她没有发现。

    要感化,大概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吧。

    “啊,前头塞车塞得那么严重,我们干脆先找个地方休息好了。”他直视着前方,未见红绿灯便见到黑压压的一片车阵霸住二十米宽的道路,连机车骑士都骑到骑楼上去了,倘若不趁现在先找个地方透透气,可真要闷死了。

    两个人可以独处,就应该更浪漫些,如果纯粹只为公事而来,岂不是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也好。”反正她也有话要跟他说清楚。

    只是这附近好像也没有停车场。

    “随便找个停车格就可以了。”若是在车里对她调情,很有可能会招惹杀身之祸。他试过,且再也不敢了。“啊,那边有停车格。”正巧,停车格附近就有一家看起来挺不错的茶坊。

    “可是”车上有幅价值不菲的画,要她就这样下车“放心,不会有人偷的,有事我负责。”顶多是重画一幅罢了。

    不管她允不允,他已率先下车,扬着笑就站在停车格旁等着她。席摩耶扬眉睨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他说过,她最讨厌他这种笑法了,看似温柔,却有着更多的不可一世。一个街头画家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如此吓人?

    但她仍是把车停好,乖乖下车,但不是因为他的要求,而是因为正值下班时间,倘若真要在这当头赶回公司,势必得塞上两个小时的车,与其塞车,倒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上路。

    ***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偷空约会?”钟离楚突出一语惊回她的神魂。

    “嗄?”席摩耶眉头深拧斜睨着他。“什么约会不约会的,现在是出公差,是为了错开下班时间所以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个男人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他压根儿没有身为一个男人的社会压力或者是家庭压力吗?怎么能过得这么随性,这么自由?

    “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听起来好委屈。

    “谁跟你在交往?”她瞪大圆眸,大有一口把他吞下的怒气。

    是谁答应和他交往的?她记得她从来没有答允过。

    “不是你和我吗?”他轻捂着嘴佯装意外,然压根儿却不觉得娘娘腔,甚至更觉他唇角那抹笑益发勾魂。“我们一起上下班,早上共进早餐,晚上共进晚餐,我做饭、你洗碗,我画画、你看书。这样不是交往吗?”

    从一开始的厌恶排斥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难道她还感觉不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他了?他可是捺着性子等着她日久生情的。

    “这”算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好像慢慢地习惯他,并进入了他的生活。

    追求她的人不多,如此不屈不挠又俊魅惑人的也只有他一个;他的性子温柔,会是一个不错的情人,但是她不打算跟一个连结算表都不会算的人吃苦。

    不是她眼界高,而是基于现实的考量,但倘若只是当朋友,她会很乐意。

    只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打退堂鼓?先不论他笑说交往是真是假,她都不该贪恋他的温柔而绑住了他。

    “摩耶”酥人的低柔嗓音自他略薄的唇流泻出惑魂的挑诱。“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完美,每一个人都在寻找遗落的另一半灵魂,只有两个一半的灵魂结合才是完美,而你便是我寻找的另一半。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欧洲之旅回国,只要你希望的事我都可以做到,那是因为我不想错过你,因为我只认同你,一旦错过,我注定要残缺一生。”

    席摩耶错愕地瞪着他过分正经的脸,惊诧得说不出半句话。

    很迷人的告白,而且压根儿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这么肉麻恶心的话,他怎么能够说得如此自然而理所当然?

    “那你就准备残缺吧。”别过脸,席摩耶走向茶坊。

    脸很烫,心很乱,她现在八成又脸红了。但是为了什么?因为他这番自以为浪漫的说辞?别傻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岂会因为这么一点听似儿戏的话语而乱了心思?她是有点难为情罢了。

    “倘若我残缺了,你也会是残缺的。”钟离楚毫不放弃地跟在她的身旁。

    她很不解风情,他很清楚,所以这么一点点的小挫折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灵魂遗落的一半,通常就是自己欠缺的那一半,他和她或许是,或许不是,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从来不曾如此奢望有一个人能守在他的身旁。

    她像是容器,让他甘心锁在她的怀里,但她是否愿意张开双臂拥他人怀呢?

    “我已经残缺很久了。”席摩耶没好气地吼着,她没有勇气看他,有的只是虚张声势的魄力。

    一定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那一家茶坊明明看起来很近,为什么她走了这么久却一直走不到?而且眼前还出现一群碍眼的募捐团体。

    “你可以选择完美。”他向前一大步,抓住她的手。

    他从来不知道两个人交往竟是这般辛苦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竟也会有失去魅力的一刻。或许他该放纵自己过着以前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生活,但就是放不下,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倘若不是因为初见面的吸引,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更不知道自己一旦打定了主意竟是凭地倔强。

    “我不想完美行不行?”路上人多,拉拉扯扯的很难看耶,他会不知道吗?

    真要她把一肚子的狠话撂下他才听得懂吗?那是很伤人的。

    “为什么?”男女互相吸引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不相信她可以不为所动。

    “为什么?”问她为什么;那她要问谁?

    随口说说的话要她从何解释起?

    放手好吗?路上行人太多,个个侧眼旁观,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你”“为了独居老人,请慷慨解囊。”

    钟离楚难得敛笑地瞪视着她,直想问个水落石出,孰知一旁的爱心义工已经围上前来。

    “不捐,走开!”席摩耶火大地吼着。

    怒目瞪着身上没有佩带证件的假义工,直想把他们挂在胸前的捐献箱扯下。若是以往她不会这么火大,但她现在烦躁得很,一股陌生的情绪直冲心头,让她难受极了,而他们却又不知死活地走上前来。

    “你不捐便罢,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钟离楚寒目直睨着她,不敢相信她竟是如此冷情之人。

    席摩耶怒然抬眼,愈是瞧他愈是心烦,开始后悔找他一起出公差,早知道会搞成这样的结果,她宁愿一个人出门,就算被抢她也认了。

    “我就是这样子的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避他如何看待她,反正她今天本来就是要劝他别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误解她也好,看清她也好,怎样都好,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他离她远一点,又何必在乎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离开?

    只是心底却隐隐抽痛。“你不是。”他不信。

    初见她是在法国露天广场上,她笑睇着鸽子的神情让他为她停步,再见她是在凯旋门边,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开口唤她了。他不会看错人的,尽管她不懂艺术,只懂得铜臭的世界,但他仍相信灵魂是互补的。

    怒气在刹那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席摩耶傻愣地睨着他,不懂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心底那抹痛霎时变成了一股暖流,泛起感动的涟漪。“好恐怖,同志在吵架!”

    但感动没有太久便被那群爱心义工的冷嘲热讽给劈散。

    说她是同志?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和发型,想想还真是有点像,也难怪公司会传出那么伤人的流言,毕竟乍看之下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是吗?你能看到我的真心吗?你真懂我这个人吗?如果你真懂,就给我钱。我要的不是情,而是钱,不要跟我谈感情!”她发狠了。“只要你给我钱,什么都好办事。”

    鄙视她吧、厌恶她吧,然后离她远远的!

    “是吗?”他很清楚她对钱的敏感,但没料到她对钱竟是凭地渴求。席摩耶倔强地点了点头。

    钟离楚低敛深情的眸,勾人的嗓音冷了几分。“算了。”随即转身便走。

    在他远离的瞬间,泛开的痛楚蔓延全身,令她战栗不止。目送他一步步走远,直到双眼模糊,泛在心底的感触,有点像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