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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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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无止无尽的疼痛化作一张天罗地网困住了他。

    司辰宇拼了命地想要突破。他不能被击倒脑海中深深印着一张天真散漫的脸,老是气得他牙痒痒,却又迷糊得叫人放不下;最起码在确认她平安无事前,他有义务振作,可是好痛,真是痛毙了!

    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掀动那两扇重如磐石的眼皮。

    许是沉迷黑暗太久,乍见光明让他眼里的景物模糊一片。“呃筱晶”隐隐约约有一条人影在眼前晃动是岳筱晶吗?他努力想要看清,却始终无法如愿。

    约莫过了五分钟,眼前的人影终于不再摇晃她端坐如山,风吹不动,当然,他小小的清醒也惊动不了她。

    又在看书了,枉费他拼死救她,结果连她一丝的注意力都分不到,可悲。

    “岳筱晶!”张嘴想吼,不意大量的失血却让他的叫唤声瞬间变猫呜。

    结果岳筱晶是有听没有到。

    这下场并不难预料,毕竟连火星撞上地球都不一定唤得回沉迷于书海中的岳筱晶了,他细若蚊呐的呼唤又能济得了什么事?

    不过见她着迷的侧脸漾着健康的粉红,是平安的象征,令他心里的不安一点一滴退了个干干净净,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犹带昏花的视线不觉被她小巧的容颜所吸引,专注地看着书的岳筱晶,周身发散出一股特殊的气质,虽称不上风华绝代,却是十成十惑人的光彩。

    他看着看着,怅然和温恼同时浮上心底;一向欣赏认真的人,虽然以她的程度而言是走火入魔了,但绝对比那些浑浑噩噩过生活、镇日以伤害他人为乐的社会败类好,可是她若不能在他的点滴滴完前看完那本书

    抬眼瞧着挂在右边床头上点滴袋里的液体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如果她未能及时清醒帮他关掉点滴,任凭空气打进他的血管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有关商务、法律的知识他习得透彻,但医学,抱歉,未曾研究;可无论如何,他绝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做那种无聊的实验。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经由他这个角度望过去,点滴袋里的葯水已然耗尽,他扯着哽哑的喉咙再唤一声:“岳筱晶”

    她没听到。

    “岳筱晶!”他不死心继续努力。

    她沉静如木雕泥塑。

    唉!求人不如求已,他只得认命,吃力地在床上蠕动着.一点一滴撑起虚弱的身子,伸出左手,准备拔掉右腕上的点滴针头。

    “咦?”瞬间,他的视线被左腕上一圈刺眼的银亮给深深吸引住了。

    曾几何时他腿上多了这么一圈束缚,而且拉起来一看,一条长长的链子连接着手铐,绕过床底,一直往外延伸出去、该死,它到底连到哪儿去了?

    轻轻地扯动它,一寸、两寸约莫拉出了尺余的长度后“‘哇!”岳筱晶手上的书突因震荡而掉落。

    她举起左手,熟悉的环扣闯入他眼帘。

    般什么鬼?他手上的环扣竟然达到她腕上了!是哪个王八蛋将他们拷在一起的?

    “你醒啦?”岳筱晶总算注意到他了。

    “这是”司辰宇不敢置信地扯着腕上的环扣。

    “当我醒来时就已经有了。”岳筱晶拉起银链让他看清楚两名阶下囚的境况。“三个环扣,中间各连着一条尺余长的银链,除了铐住我们两人之外,其中一端还被钉死在墙壁上。”易言之,他们被禁钢在这间屋子里了。

    “哈罗,司先生?”岳筱晶的手在司辰宇黝黑恍若无光夜空的瞳眸前挥动着。“真可怜,被吓呆了!”想起初发现被拘禁时,她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整整发了半天呆,所以他的惊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将他们锁在这间十来坪大的小套房里,供足了生活必须品,独独夺去了“自由。”

    她曾试过想要打开锁链,但那锁不知是何物所制,坚固难摧,加上房里所有摆设、器具概由木类、塑胶所制;在遍寻不着铁器破坏之下,她也只能认命地当起一只笼中鸟。

    不防碍他哀悼逝去的“自由”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书本,顺便检查他的点滴和尿袋。

    点滴已经滴完,她帮他关掉点滴。尿袋只到一半,不过还是换了的好,省得她待会儿又看书看到忘了时间,让尿液溢出来可是很臭的。

    拉高碍事的棉被,她蹲到床边解下尿袋,却笨手笨脚地扯动了尿管。

    司辰宇眨眨眼,被某种异样的感觉拉回惊飞上九重天外的神魂。

    “你在干什么?”他咬牙,眼里一小簇火花蠢蠢欲动。

    “你有感觉?”这可惨了!早上才离开的那位特别护士只教过她如何为昏迷的病患插尿管,至于一只清醒、又火气十足的大暴龙,她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死。”有感觉纯属当然。

    “我知道,你只是昏迷了三天。”她用力一点头,手上的尿袋掉到地上,理所当然又扯动了尿管。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火花有肆虐的趋势。

    “我若说我是在看护你,你相信吗?”

    他嘴角暗暗抽搐。“个人认为你的行为比较像谋杀。”

    “呵呵呵”她傻笑。“眼下咱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两名落难者,少了哪一个都很伤脑筋,我又怎会蠢到对你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

    “把那玩意儿拔掉。”司辰宇闭上眼,用力吞下一句怒吼;冲动只会坏事,而他,身为“黑暗帝国”的“皇帝”向来擅长控制情绪。

    “什么东西?”

    “尿管!

    “为什么?”特别护士早上离去前才插好的,没必要这么快换新吧?

    “因为我想自己上洗手间。”该死,她存心挑战他的怒火吗?

    “不要啦!”岳筱晶拼命摆手。“你的脚伤很严重,起不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咬牙,怒火被她煽扬得有些失控。

    “万一试失败了还不是要我帮你插尿管。”她苦着一张脸。

    “那个是你帮我插的?”火,终于燎烧起来了。

    看他整张脸都气红了.她再迟钝也知道不能承认这项罪名,何况尿管真的不是她插的啊!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旁观者”尽痹拼得非常地仔细,却绝对只动过眼而没动过手。

    “没有,你想我又不是护士.怎么可能会导尿?”

    言之有理!司辰宇也就不再跟她斤斤计较了,努力收回残存不多的冷静。

    “你说我昏迷了三天,这期间有多少人来过这里?”

    “两个。一个送货员,送来一些日常用品就马上走了,还有一名特别护士,负责帮你打针、换葯,直待到今天早上才离开。”

    敌人很聪明,露面的次数越少,被他捉住弱点的机会也就相对减低。看来在痊愈前,他是待定这间小牢笼了。

    “也罢!”吐出一口长气,改变不了的事实想太多无用。“你过来。”他对着岳筱晶招招手。

    “什么事?”

    “扶我去洗手间。”

    她下巴狠狠一落,将地板砸出一个洞。

    “你在开玩笑!’他们的体形相差了一倍有余那!她要怎么扶他进洗手间?铁定被压扁的啦!

    “你很聪明。”从洗手间里劫后余生,重回病床后,司辰宇作出如是结论。

    岳筱晶小心翼翼眨着他。方才她扶着他摔了三次、扭了两次,最后还一脑门撞上水箱、险些栽进马桶里,将他好不容易才挽回来的半条命,又折腾掉了三分之二;这样他还夸她聪明,是不是伤到脑子啦?

    “你晓得去当一名图书馆管理员、而非护理人员,总算还有一点儿脑子。”他没好气地揉着额上的肿包。“否则你早因谋杀病人被判死刑了。”

    就说嘛!他再怎么宽宏大量也不可脑其赞一名险些要了他小命的凶手。

    “对不起。”岳筱晶合掌对他又拜又求。“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重了,我撑不住啊!”“嗯!”他漫应一声,新伤加旧伤已经痛得他什么理智、冷静都忘了。

    “那这样好不好?你昏迷这段时间都没洗澡,一定很不好受,我去弄盆热水来帮你擦身?”她努力想要讨好他。毕竟一间房里只关了两个人,如果还互不理睬,那会很难过的。

    他考虑了一下,是很想洗掉这一身的黏腻,却又不愿莫名其妙死在她手下。“还是算了。”宁可再忍两天,等力气恢复些许后再自行清洗。

    岳筱晶忍不住跳脚。“你别这么不信任我嘛!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但也没蠢到连擦身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淡讽。“搀扶病人如厕是一件天大的事,我不该将如此重任交托到你身上,招惹来这一身伤全是我自作孽。”

    她脑袋慢慢地往下垂,逐渐靠近胸膛。“你不要这么说嘛!我知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很难,尤其一想到她至死不改的散漫,他简直要气炸了。

    良久没得到一声谅解,她的肩膀轻轻地抽搐了两下。“这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如果你不理我,我我会哭的”话语的尾端直颤个不停。

    他端正的五官一整为冷肃。“动不动就用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是最叫人厌恶的。”

    “我没有哭啊!”她赶紧抬起头,白晰柔嫩的粉颊上是不见半丝泪痕,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就当是误上贼船吧,司辰宇无奈一叹。“麻烦你了。”

    “什么?”

    他深吸口气,话中有着认命。“擦身。”

    “你愿意原谅我了?”

    “去吧、去吧!”他长叹一声,看着她豁然开朗的身影迅速往洗手间奔去。一个散漫迷糊到不可救葯的女人,他得熬到几时才能脱离她的魔爪?唉

    不敢想像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看护他到痊愈,别拖着他一起掉进地狱观光就该偷笑啦!还是赶紧呼叫帝国内的人员前来救驾方是万全之策。

    解下腕上的手表。“黑暗帝国”内最精密的通讯器就在里头。只要输入密码,不消半日,保证他们安安稳稳回到台北,然后

    “岳筱晶”一声怒吼打破了他完美无缺的计划。

    “来了!”洗手间里窜出一条娇小的身影,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跑得又快又急。

    司辰宇见状,俊脸霎时转为惨白。“你小心一点儿哇!”

    来不及了!她裙上的真丝缎带突然松脱绊了她一下,水盆马上脱离她的掌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准确无误地罩上他的脑袋

    整盆热水毫无遗漏地淋了他一身湿,那将近六十度的水温像是一柄利刃,残忍地刺穿他腿部被碎镜片撕割得深入骨头的伤口,疼得他当场昏过去三秒钟。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拾起罩住他脑袋的水盆。“你还好吗?”

    可能好吗?狠狠射出一记白眼,他已经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赶紧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对不起,千错方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司辰宇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张扬着浓烈火气的喘息急促而浅薄,只怕他已没那个命去见证她的改过自新了。

    岳筱晶匆忙撕开一包葯喂进他嘴里。“你撑着点儿,我马上帮你换葯,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要她一个人待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牢笼里,她会疯的。

    换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整副理智栽进黑暗的深渊里。完蛋了,一旦成为她的刀上俎,他怕是得跟太阳永远地说再见了。

    懊死,早知道这种生活散漫、不规不矩的人是社会的毒瘤,他因何不加以铲除、反而与之纠缠不清呢?瞧,报应临头了吧!

    就着床头灯管隐约辐射出来的微弱光线,司辰宇神色凝重地检视着被破坏的手表通讯器。

    好厉害的手法,单单剪断了通讯线路,却不损伤手表的正常运作,非精通机械之人不可能做得到。

    惨遭拘禁的岁月已增加至第七日,而这期间,除了每三天一次的常用品配送外,不见半个可疑之人出现。

    他在岳筱晶的扶持下,搜遍了这间十二坪半的小套房,连一具窃婷器、或隐藏式摄影机都没找到敌人果真只是想把他们关起来而已。

    为什么?不杀、不放、不问、不求;这种对敌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幕后敌人对于“黑暗帝国”以及他的了解太深,仿佛他正跟一名十足相熟的人对战。

    这代表什么?“黑暗帝国”里出现内贼了?司辰宇压根儿不愿往这方向想去,他底下的人素以“循规蹈矩”著称,怎么可能别起异心?

    但沉恸的目光移往堆在沙发椅上的西装、棉衫,受伤当日他身上所带物件都还完整地摆在那里了,独失了一样身分证明令牌。

    不是帝国之人不会懂得那面令牌的重要性,更加不会知道他改装了一只通讯器,就镶嵌在手表里。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思考,他都是上了自己人的当了。难怪这一年来“光明组”总能适时破坏他的计划,想来他今朝的受困也是内神通外鬼下的结果。

    唉!枉他自喻聪明过人,原来才智不过尔尔,一个内贼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了。

    “唉!”像在应和他的长叹似,房内第二张床上也传出一声低唱。“司先生、辰宇兄,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究竟是在感叹些什么?”扰得她也无法安眠,一颗头痛得快要炸掉了。

    “说了你也不懂。”在这节骨眼儿上,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相等于“包袱”一辞,别给他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压根儿不敢妄想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岳筱晶揉揉眼半坐起身。“你很不信任我喔!”

    “你有哪一点值得我信任?”几次差点儿害了他的命,他疯了才敢再对她施予信任。

    “你这是打门缝里看人,将我给瞧扁了!”她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却绝对不愚昧?显谒媲俺龀羰且蛭饺诵愿癫钜焯螅坝谇崴尚惺拢蚪魃餮厦鳎芍杏錾霞本绲慕峁匀徊换崽烂睢?br>

    “好说!”他撇开头,简直当她是透明人了。

    傍人这么轻视,神仙也要发火;岳筱晶卯起来下床走到他身边。“这样吧!你就当我是个木头娃娃,虽无能为你分忧解劳,可做一个倾倒恶劣情绪的垃圾桶总行吧?说说看嘛,烦闷的心事说出来绝对会比积在心底发臭好。”

    “多谢关怀,我心领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就怕好抒发的结果是无端招来一个“媚”字当头印,那就凄惨了。

    小器鬼,就会死死记住她的错,她也有其他优点啊!岳筱晶微嘟着嘴注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仿佛间,一团乌云从他身上扩散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焦虑,直冲她心底。

    “你该不会是在烦恼逃出去的方法吧?”

    他认真地瞥了她一眼。原来她也有机灵的时候啊?

    她两手一摊。“若是为了这事儿,我劝你别劳神了,除非敌人愿意放行、否则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笑话!”打死不信一间小套房能困得住他。

    “奉劝你相信我一次,因为这里是某坐离岛别墅内的一间小套房.就算你能解开锁链逃出屋外,试问,没船、没飞机的、你要如何回台湾?游泳吗?”

    闻言,司辰宇脸色逐渐转为暗沉,最后,沦为黑墨一般的颜色

    那一厢风起云涌,这一边同样也不平静。星辰终于如愿坐上“黑暗帝国”的“皇帝”宝座,手握大权、呼风唤雨,成为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

    但“快乐”之于他,仍然是一种奢求.因为气坏了的邱誉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不与他说话了。

    真了不起啊!侍从跟主子呕起脾气来了?不给邱誉一点儿颜色瞧瞧,他还当他这主子是病猫哩!

    “好,我决定了.就派霍老去处理非洲难民的事。”因为司辰宇重罚了霍钰琦、又没收霍家半数家产,震老不服,暗起叛心;叫星辰给乘机收买了去。置于“黑暗帝国”内充当奸细.专门为“光明组”窃取机密,以陷害司辰宇。

    司辰宇先后派了十二名调查员混入“光明组”做卧底想查他的底细,全叫他给捉了起来,软禁在组内。就是霍者密报的功劳。

    这回他能成功地假冒司辰宇顶替“皇帝”之位、而不为人所怀疑,更多亏了霍老的欺上瞒下。星辰不在乎霍老是好是坏,反正只是彼此利用,但邱誉却非常讨厌他,老忧心着“黑暗帝国”须经数百年的光荣基业会毁在那老贼手中。而这便成了邱誉最大的弱点.正好方便星辰拾来威胁压制他不可就筑的固执。

    果然

    邱誉硕长的身躯震了下。霍老的贪财人尽皆知,让他去处理援助事宜,不等于给他一个正大光明污钱的机会?最后铁定是肥了他的荷包,瘦了难民们的身躯,星少爷不该不明白才是!

    “另外,我要放出霍钰琦,这回我能顺利坐上这位置,全赖霍老帮忙,是该回敬他的时候了。”论起使性子,星辰称了第二,没人敢妄图第一名的宝座,邱誉想跟星辰斗,下下辈子都没机会啦!

    邱誉脸色整个转黑,霍钰琦残忍霸道,要让她得了自由,不掀起连番的腥风血雨才怪!星少爷竟还想放她出来,存心搞垮“黑暗帝国”吗?

    “还有,楚戊一天到晚盯着我看,那男人不简单,恐怕会觎破我的伪装,让人杀了他吧!”再加一记狠招,不信邱誉不投降。

    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邱誉终于上当。“楚戊是‘黑暗帝国’的栋梁,怎么可以”来不及发泄完的愤怒,全叫成串的讥笑给堵回肚里去了。

    “呵!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哑了呢!”星辰淡讽,眼里却藏着淡淡的喜悦。就说邱誉斗不过他吧!

    “星少爷”

    “哈!整整一个星期没听到你的声音,可想死我了。”

    邱誉实在搞不懂这位任性主子弯弯曲曲似长江的心思。“您您会好好主掌‘黑暗帝国’,将它发扬光大吧?”

    星辰两手交叠、撑起一张完美而轻邪的俊脸,两只燃着魔魅之光的黑瞳瞬也不瞬地瞅住邱誉。“你在乎吗?”

    邱誉狼狈地低下头,显露出来的耳朵上染着一抹可疑的红。

    “传承了千百年的‘黑暗帝国’不该毁于一旦。”他说,连看星辰一眼都不敢。

    “啧!”星辰长长地一叹,声音好哀怨。“害我还高兴一下下,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名声呢!”

    “星少爷!”他着实承受不了更多的挑逗了。

    星辰轻扯嘴角,暧昧的笑荡漾着浓浓的诱惑力蓄满整间办公室。“唉!我不是告诉过你,顶替司辰宇入主‘黑暗帝国’,我最大的目的是向某人证明我的能力绝对胜过司辰宇千万倍。我又怎么可能胡搞瞎搞叫人看了笑话?”

    易言之,刚才那番话全是耍他的喽?该死!松了一口气之余,邱誉心中燃起了一小簇火花,却兀自压抑着不敢让它肆虐,因为舍不得伤了星辰。

    星辰踱着猫一般优雅的步子倾近邱誉身边。“我好累,帮我按摩。”

    “星少爷?”邱誉后退一步,担心又被耍弄。

    “快呀!”星辰却张扬起一张欺骗世人的天真笑容蛊惑他。

    半晌后,邱誉终于不敌,习惯性地将手搭上星辰的肩,发现星辰眼睫下果真浮着一圈淡黑,心头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些地疼。“星少爷,算了吧!我们回山上好不好?”

    “除非你愿意爱我。”否则回山上干么?

    默默低下头,邱誉不发一语。能爱早爱了,哪还会在这里纠缠不清?就因为爱他是项错误,所以宁可放在心中、暗暗品味着相思的苦涩,也绝不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