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不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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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一凛,带着丫头们走出那些令人生畏的视线!

    一出了门,我就问含笑:“东方王府在哪?”

    “城北!”含笑明白我的意思。

    “你和无忧一起去替我送封信给暗夜哥哥好吗?”我看着天,声音淡淡的。

    无忧笑了:“月主子,现在能爱屋及乌成这样了,我们要感动死了!”

    不爱屋及乌成吗?父王大人面前,我是不会保这两个丫头的,不如早早送走,免生事端!

    含笑亦微笑道:“暗夜王爷已经传过话了,是皇上亲口指的婚。不过十天就会送小主子过门。我们不过先调过来侍候小主子的,身份仍是东方王府的人,应该无妨!”

    哦,没事最好!可是,有些怨怼:“为什么要等十天?”

    两个丫头对看一眼,脸色怪异,这一回,却是一个也没有笑了。

    一路行到初月宫。

    我本不是一个疑心重的人,大家说没事自然就是没事。照样吃玩睡。

    大概近晚时分,有人传旨说父王大人要见我。

    有一点紧张!

    独自跟着来人向荣宫走去。

    没有风,偌大的荣宫安静的似呼吸停止了一般,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低头屏息,穿过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景物依旧,却物是人非了。

    进了厅,跪下问安。

    君无邪站在一边,一红一白两个男人很容易分出个高下来。

    感觉时光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虽然父王大人仍然很有气势很年轻,可是那种年轻和君无邪这种真正的内敛都收不住的年轻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拟!

    父王大人一只手撑头,靠在椅上,淡淡道:“把衣服,脱掉!”

    这话自父王达人嘴里说出,意思倒没东方暗夜那样邪恶,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抿紧嘴。

    伸手,摸向领口盘扣,那一对对小菊花盘扣是含芙的精心杰作,扣得甚是紧密。我用力的一拉,扣子没开,却发出一声小小的布帛撕裂的声音。

    君无邪走过来,半挡着父王达大人眼光,伸了手,替我解衣,只是解了三四只扣子,将衣服拉下,露出我的双肩。

    众人的目光集中处,那雪白嫩肤上,没有那颗妖孽的绿痣了!

    什么都没有了!

    上次父王大人于急切间,一定嫌看得不清楚吧。所以特别叫我来,细细看看,他给予我的铭烙,被另一个爱我的男人,用柔情抹去!我悲惨的人生自此后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时间凝结,宇宙玄黄!

    他魔力的眉眼有了一些微微的波动,似是想要从这一片没有中看出一点有来。

    他示意我上前。

    我乖乖前行。

    父王大人轻轻拍手,自有人送上了一只朱色守宫,放于玉洗内捣烂,和以井花水并秦不愧、胡兰花、参党十余味药材,以紫琅添笔,准备就绪。

    父王大人亲手持毫,就我的肩膀细细描绘。

    未已。

    一枝含欢自肩及胸,怒放娇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听说这是守宫纱,专门替普天下无能男人看守女人的东西。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我不是处子了,弄这东西在身上有啥特别的意思?

    正迟疑间,父王大人对我勾唇,一笑,魅语:“接下来,你要是一动不动的捱过,我就让琉璃自由!”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现在喜欢让人把话落在实处,这也是自东方暗夜身上吸取的教训!

    我很茫然地眨眼,问:“琉璃姐姐……她现在,不自由吗?”那四个字,每次从我的舌尖吐出都有一种熟悉的,却失落的感觉。

    父王大人显然很惊讶于我的提问,沉吟半响,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你惯会做解药的,所以,我只需要给你药单子你自己配。”伸了手,随便撕了一半,递给我。

    我没有立刻接过来,那半张沾染了墨迹的宣纸,此时,似承接了某些人的命运一样,微微颤抖。

    伸手,努力抑制紧张,接过,慢慢展开。很好。上门有一半的毒药的配方,下面是一半的解药的配方。药引子,没有。

    我有一点失望,但至少,比什么也没用的强。只要有毒药的配方,我自己也能一样一样试出来。

    我将纸折好。收起。

    转身,迎向,那一定,很痛很痛的命运!

    父王大人拉着我,一步步,走向后面的深宫。

    悠长而寂寞的空宫,放大了每一个细碎的声音,君无邪没有跟进来,没有人能救我,只有我自己。

    连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的害怕,面前这个俊秀的男人是我一生的恶梦!

    他从来,都巨大的让人无法在他面前自由轻松的呼吸,他喜欢扼住弱者的软,暴力欺凌,血腥压碎!排山倒海的暴力让人失去了抗拒的本能!

    我们愈走愈下,周围慢慢变冷。

    好久,在东方暗夜的庇护下,我好久不怕冷了。

    不由自主以内力康之,可是却没有办法真正阻止这冷慢慢浸入我的肌肤,入肉,入骨!

    最后一道门打开,我们进入了一个银色的世界。

    这是王府的地下冰库!

    夜明珠的冷光闪烁下,这里亮得幽静深寒!

    父王大人让我坐下,我就在一块冰上,乖乖的安放小小的自己。

    打开一个小小的玉器,倒出一堆发着淡淡粉红色光的针,我知道这是用毒水在容器里结成的冰针,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很怕。

    “我要亲手给你绣上这幅图,你若是动了刺歪了一针,就不够完美了!如果你能一动不动的承受这么多针,不但琉璃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终于忍不得,抬眸,问:“您费这么大的心,就为了赐我自由吗?”

    父王大人见我冲撞于他,惊奇的微笑了,他带有三分天真的笑容里有一种极关切地东西:“哦,东方暗夜要做情圣,我就成全他。你刺上这个之后,不能和玖夜蛊的人交欢外,别的,一切如常。如果这样,他还能一直爱你,我没有理由不成全你们这对感天动地,天作之合的小情人!”

    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真正的很重要,只是本能的知道,父王选择的报复,那一定对东方暗夜是伤害极大的。

    可是,在我看来,不能做那件事,并不是最恐怖的。我们相爱,并不是因为于那件事上的相融。东方暗夜似也不热于此事。

    虽然还会稍微犹豫一下,但姐姐的命,和我与暗夜哥哥的性相比,高下,不言自明。

    我的眼睛看着他,我的表情是坦然的。

    他看了看我,又笑了:“我知道,东方暗夜给了你不亚于我的武功,你本身又有超过我的毒术,一对一,我已制不了你。可是,你忘掉了,我一向不是靠这些东西制敌,我们是人,比力气是畜生做的事,我喜欢和人比智力!”

    这种笑话,不好笑!

    我轻轻地道:“我怕痛!”

    父王大人静静地等待,他悠闲地样子,似乎说得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过了一会儿,他拈针,刺向我!

    一点点的冰冷,深深刺入我的肩膀,细如牛毛般的小针入皮入肉,虽然小到看不出,但那种噬痛却让本来已全神戒备的我痛叫一声:“啊……”好痛,好痛!我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张大嘴,深深吸气,脸色全变。怎么这么小的针,会这么痛,一直痛,让我半边肩膀都痛到失去反应!

    父王大人看着我的表情,甚为满意道:“这冰针里有些盐水,盐与冰是为了让药材不会变质。一旦冰慢慢溶化,盐水便进入到伤口里,就像活物一样在你骨血经脉里刺爬钻痛,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活生生受下来这一千三百针。”

    瞬间,我被冰封了一样,失去了表情!

    一千三百针,我闭上眼。

    这一千三百针是不是,会断了我对琉璃姐姐的痴爱!虽然持针的手,不是她!

    可这样一针一针刺下去,我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挺不挺得住,这么样的痛!

    父王大人有拈了第二枚针,他不紧不慢的动作,似要欣赏够我痛楚的脸。

    然后,是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父王大人专注于他的工作,似乎我已不是活物!

    我有力量,却不能反抗,我有自由,却不能闪躲!

    只能哭泣,似个无助的孩子,虽然知道我的泪,不可能打动这心里装着石块的家伙!

    只是想借泪,把痛,冲得淡一点。

    那是一种微小的,慢慢的,愈来愈深入的痛。

    冰冷的痛楚,血被腌的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痛楚,我右手微微抬起,真想把自己左胳膊,连肩膀一起砍下来!

    至少,那痛,要快一些!

    只是第三十二针!

    而已。

    我想,不论什么爱,也扛不住这样的痛吧。

    父王大人优美的声音又开始低吟,“这样的刺入,因为冰很冷,伤口又极小,等冰化了,伤口已痊。不过这种刺青却是世上最美的,会和天生的皮肤一样完美,我都迫不及待想欣赏一下这世所罕见的美。”

    身体很痛,父王大人再冷清的话也不过是风!他不知道他的语言早已不能伤害我。

    也许很多姐妹视他为神明,可再我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恶魔!

    恶魔伤人,是本性!

    我只是哭泣着身体的痛。如果东方暗夜在,就好了。

    好想好想依附他,他一定会想到更好的方法。

    可是,他说的对,我要坚强,我要护着自己。他不能时时佐我之侧,我只有护着自己,才能有机会继续被他爱!

    很想继续活下去,在他的怀里,看月亮!没心没肺的笑!

    眼泪不断的流。

    我的体温熔化了冰针,那些冰化成了有毒的盐水,浸入我的血液,腌痛随着血液缓缓推移,直到,全身慢慢失去了力气。

    我努力压抑,咬破唇角,晕晕眩眩,人向后一歪!

    也许此刻晕去是最好的,只是可以暂时忘却那根本无法承受的剧痛。

    可是这种昏迷也马上被打扰了,一巴掌呼过来,打醒了我的暂停小小幸福。他的力气是那样大,可是他的面容仍是那样的恬静高雅!

    连昏过去的幸福都不可以有!

    我在地狱里苦苦支撑!

    渐渐的,我不知道我在为什么支撑!

    那病毒顺着我的血脉流进我的血液,在身体里肆虐……

    我认输,“我受不了,这么痛!”

    父王大人看着我,笑:“现在认输,前面所有苦都白捱了!”

    我重复:“我受不了,这么痛!”

    我想杀了他!

    我捱不了,亦不想白受苦。

    父王大人擅长猫儿逗鼠,他不想杀我,只想玩死我。

    那玉长纤白似少女般的手一划过,他手中拿半张药单被划成了十份。

    他低了头,很真诚地和我商量:“一百针,给你一张。十张之后,你只被刺入一千二百二十针!如果你还有抵抗力,我,亦佩服自己有这么强的女儿。”

    本来垂死的我,似被踩了尾巴的猫。

    原来我才被刺了二百二十针,我侧脸,看着肩上半只合欢花,呻吟,完全不想顾及平时装成的温驯:“好丑!”

    父王抿嘴笑了:“我看你是嫌它笔划太多了吧!”

    就是好丑!

    被刺得这么痛,还这么丑,真是太亏了!

    父王大人手指一弹,飞过来一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