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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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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意于两个加起来将近六十岁的“老人家”被她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臧熙嬉在疯狂游乐一整天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她的经纪公司报到。

    想当然耳,臧熙嬉被骂到臭头,可是那不关祁淇和任达骅的事呃,祁淇可能有点煞到风台尾,也被臧熙嬉的经纪人狠削一顿,但任达骅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他表明自己只是司机身分,免于挨骂的刑责。

    “你真是太卑鄙了!”看看时间也不用回公司打卡了,她干脆直接搭任达骅的车回家。“司机?心追么蹙脚的理由你都拨得出来?真是够了。”

    睨了她一眼,任达骅漂亮的眸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你没看到熙嬉经纪人身后站的那排穿着黑色西装的肌肉男吗?我是为了保住小命不择手段,一点都不卑鄙。”

    “黑色西装?肌肉男?”钦?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欸,不过那公司也真怪,养那么多黑衣人干么?“大概是保镖之类的吧!”通常为了让旗下明星免去被影歌迷们的騒扰、纠缠,经纪公司好像也真的有养那些“特异人种”的道理。

    “你没注意到?”挑起眉尾,他显然不信她会忽略那么醒目的一群人。“个个人高马大,恐怕应征时还特地经过挑选,居然被你忽略至此,他们真该以死谢罪。”他打趣道。

    “你少无聊了,我没事看那些肌肉男干么?”皱起小鼻子,她忽然面色一整,眸中泛起狐疑。“喂,阿达,你怎么注意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你有那种怪怪的‘癖好’?”人的外表是看不出性向的,谁晓得他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压抑不住地,他仰头大笑,被她天马行空的想像逗得乐不可支。

    她的神情带着一丝羞恼。“有什么好笑的嘛!”有话直说一直是她的特点,当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干么笑得那么伤人?

    “我是笑你好可爱。”他笑眯了眼,即使如此,双眼还是有神地盯着前方道路,这是职业习惯。

    “可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幼稚”的赞美被标贴在自己身上。“我、哪里可爱了?”感觉热辣感窜上颊侧,她一定脸红了!

    虽然明知被以如此幼稚的形容词赞美,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但好歹这是他第一回“赏赐”给她非负面的“指教”教她不陶陶然都困难。

    任达骅还在笑,熟稔地转进他们居住的那条街。“如果你认为自己有可能变成真正的男人,那么我就承认自己有同性恋的倾向。”意思就是,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会因为她的性别而有所改变。

    “贫、贫嘴!”挡不住那股幸福感窜上心头,她的脸更红了,害羞地看向窗外。“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

    “嗯哼。”轻笑地哼了声,他将车子停进车行门前的骑楼。“我想你恐怕有客人了。”拉起手煞车,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嗯?”顺着他紧皱的眉望向车外,发现胡少韦就站在她的公寓楼梯间前,令她不由得呻吟了声。“喔,他一定得挑这种时候来吗?”

    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是很懂她的语意。“什么是‘这种时候’?”

    “就是人家累得快瘫了的时候!”

    体贴地,任达骅选择让胡少韦和祁淇独处,他相信,胡少韦一定有很多话想跟祁淇说,而内容绝对不足与他这个“外人”道。

    “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拿了瓶罐装的咖啡放在胡少韦眼前的桌面,祁淇拖着玩累的身躯窝进沙发里,不经意之间显露无限风情,但她自己却不晓得。“不能等明天到公司再说吗?”打了个呵欠,她真的累坏了。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胡少韦不觉加大音量,尤其见到她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情绪更是难以控制。“一整天找不到你的人,连手机也没开,现在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事?”害他整天跟着心神不宁,她还好意思问他什么事?

    眨了眨眼,这是祁淇头一回见识到胡少韦发火的一面。他在她面前总温和得像是只小绵羊,偶尔,她还会有种自己仿佛占他便宜的错觉,即使她不做这么没品的事。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老实说,她有点被他的气势唬住了。“我只是忘了跟公司报备嘛!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犯得着这么大声吼我吗?”

    全都是熙嬉害的啦!要不是熙嬉拉着她跷班,她也不敢呐!以前念书的时候,她连全校最凉的课都不敢跷,何况现在还得看人脸色地在公司上班?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没人拉着她横冲直撞,她哪敢如此造反?

    而且她又不能说自己是蓄意潜逃,罪加一等的道理她是懂的,才不会傻傻的自投罗网。

    深吸口气,胡少韦努力平息一整天下来酝酿的紧张和烦躁。“我没有吼你。”疼她都来不及了,哪还舍得骂她,更别提吼了。

    “是喔?”凉凉地顶了一句,祁淇可是姑娘不爽了。“你那么大嗓门不算吼,难道叫轻声细语?”她嘲讽地回嘴。

    “我只是担心”

    “少韦,你的心会不会太大颗了点?连这种小事也要担上那么一担,你不嫌累吗?”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她肚子好饿、好想睡觉,可不可以麻烦他老兄早点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妤不好?我被熙嬉操了一天,真的很累了。”

    胡少韦的脸沉了下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每天她得面对的问题多如牛毛,他这么问,她听得懂才怪!

    再深吸口气、握紧拳头,胡少韦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我昨天在酒吧里问你的问题。”

    她昨天藉着楼下那个司机的名义脱逃了,他即使隐约猜测到她的答案,仍想由她亲口确认。

    “一句话,要不要跟我交往?”至少说个清楚、讲个明白,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彻底死心。

    哇拷!他问得那么直接,她该怎么回答?

    祁淇双眼瞪得老大,一颗心像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恨不得跳窗逃逸,好规避这个敏感的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偌大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令人亢奋的“土耳其进行曲。”

    那是她门口的电铃,响了,表示她有了新访客。她从不觉得这个声音会令人感动得哭泣,通常她都只觉得那个铃声会扰人清静;现在则不然,因为情况特殊,非常特殊!

    “呃,我想我去开个门可能会好一点。”突兀的门铃声凝住两人之间原就不甚舒缓的气氛,祁淇忙扯出苦笑,起身往门边移动。“哪位?”拉开门后她问。

    “你好,外送披萨!”一个笑容可掬的大男孩抬高手上的披萨盒,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来意。“祁小姐吗?麻烦你点收。”

    “啊?”噢!真是天大的神迹!这送披萨的可爱男孩,怎么会知道她的肚皮早就闹空城了?她只差还没前胸贴后背而已。“可是,我记得我没有叫披萨啊!”即使饿得头昏脑胀,她还是保持理智地陈述事实,双眼却直黏在那个散放出阵阵香味的披萨盒上,频吞口水以抑止胃部泛起叫嚣的饥饿感。

    “是我叫的。”就在“披萨男童”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楼梯间传来由下往上贴近的声音。“我想胡先生应该也还没吃晚饭,不如叫外送比较方便。”

    “后阿达,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飞快侧脸看向来者,她感动得好想哭喔!不是因为任达骅的细心,而是终于有食物可以祭她的五脏庙,还是香得让人流口水的披?她真该考虑对阿达再好一点。“我快饿死了!”

    接下大男孩送来的披萨、炸鸡和饮料,任达骅付了钱、拿了发票后进入祁淇家。

    他点的是大披萨全餐,除了大块厚片double起司的夏威夷披萨之外,还有九块鸡和一瓶保特瓶饮料,三个大人吃应该够了。

    之所以选夏威夷披萨,不是因为它的价格最便宜,而是因为那是祁淇最爱吃的披萨口味,每回都得吃到披萨顶到喉头才肯罢休。

    “胡先生,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用吧!”将还热着的披萨盒放上桌面,任达骅大方地摊开披萨盒盖,招呼着胡少韦一同共用晚餐。“没什么好东西,你就将就着吧!”

    冷眼看着他恍若主人般的殷勤,胡少韦的神色更是寒了几分。“这算什么?鸿门宴吗?”他语带讥诮地轻问。

    任达骅闻言不禁蹙起眉心,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敌意;祁淇则是凝住正欲偷捏披萨表面上凤梨片的小手,莫名其妙地瞪着胡少韦。

    “什么鸿门宴?”这家伙今天是吃了炸葯吗?表现这么失常。先是对她大小声,再来是对阿达的态度差到极点,他知不知道这样很惹人厌?“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嫌弃披萨这东西太廉价,还是不满意我们的待客之道?”

    我们?胡少韦眯了眯眼,感觉刺耳极了,他咬了咬牙。“都不是!”“那你是怎样?”祁淇顾不得饥肠辘辘的肚皮,她大姑娘不爽了,朋友就该有朋友的分际,同事也是,他凭什么在她的地盘上叫嚣?“阿达不过是好心叫你跟我们一起吃披萨,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冷言冷语的吗?”

    “祁淇!”轻扯祁淇的长袖,任达骅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坏了她和胡少韦之间的和谐,毕竟他们是同事,往后的每个日子都还得在办公室里打照面的。“别这样,胡先生应该没什么恶意”

    “不,我的确是不怀好意。”受不了他们在眼前卿卿我我,胡少韦干脆将话说白了。“我记得任先生曾说过,对祁淇并没有男女之间或任何特殊的感情,原来是言过其实了。”他摆明了挑衅。

    任达骅总算听懂了他的诉求点,对自己情感上的转变,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因为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就陷进去了,到现在他还找不到一个准确的缘由。“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讥笑地轻哼一声,胡少韦的语气满是酸味。“是啊,任先生的时间可真‘好用’!”而他的时间偏就反其道而行,将一个好好的对象送给别人当礼物?简直胡言乱语!

    “我并没有任何诓骗你的意思。”伸直手臂挡住恼火的祁淇,任达骅试着将冲突点减到最低。“当时的我和祁淇,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单纯只是房东和房客,顶多就是朋友的关系;只是事情的演变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

    胡少韦抬起手掌,截断任达骅的解释。“那你的意思,是承认现在你和祁淇在一起喽?”他犀利地逼问。

    祁淇实在无法忍受胡少韦的咄咄逼人,不顾一切地推开达骅的阻挡,直冲到胡少韦面前理论。“少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也不想那样,但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了这样,不然你要我们两个人怎样?”

    听她说了一大堆以“样”结尾的句子,要不是现在的气氛过于僵凝,胡少韦实在很想像平日那般取笑她,可是现在的心情太过沉重,他连挤出一个称得上自然的笑容都做不到,更遑论与她谈笑风生?

    任达骅闭了闭眼,着实无力处理这团混乱。

    将来祁淇和胡少韦在办公室里要怎么相处?或许他们各自会找到平衡点,就像他刚才所说,时间除了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更好用的地方是,它会使人遗忘许多过往,不甚美好的过往或遗憾,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散去他衷心期盼那个日子快点来临。

    “妤了,你表达得够明白的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胡少韦明白是自己该长眼识相的时候了。“我祝福你们。”

    讪讪地起身,现在即使摆在他眼前的是仙境美味,他都不见得吞咽得下去,何况是干厚的披萨?只怕吃进嘴里也全走味了。

    “胡先生。”任达骅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但他对胡少韦的忧郁感到些许不安。“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顿下脚步,他并没有转身或回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缠着女人的男人。”

    任达哗语塞了,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少韦”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祁淇,见到他的反应也不好受,毕竟大家同事这么久了,就算他到欧洲,也不曾断了与自己的联络,她这么断然地拒绝,是不是太绝情了点?“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我们还可以是朋”

    “中美洲有个支援的名额,我会请公司帮我申请。”阻止她再说些令人心伤、却毫无建设性的话语,胡少韦当下有了决定。“最快下个月就可以确定调职事宜,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把在公司的年假一次休完。”然后便推开门走了。

    屋里出现短暂的凝窒,祁淇整个人像失了心魂似的惶惶然,直到任达骅轻拍她的肩,她才由空茫的思绪里转醒。

    “阿达!”转身扑进他怀里,她现在需要一个温暖宽大的胸膛来倚靠。

    必于少韦的事,她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至少她认为自己够成熟、果断,但事实证明,她还是搞砸了。

    “怎么办?我好像伤害他了”

    原来在伤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伤,这是她到现在才明了的道理,但已经太迟了;因为她知道,少韦已经为她所伤,留下一道不知有多深的伤痕

    “这是胡先生自己的决定,我们应该祝福他。”任达骅卑鄙地感到一丝放松。

    说老实话,有个对自己女朋友虎视眈眈的男人,每天绕着自己的女朋友打转,就算那个男朋友的心胸再怎么宽大,恐怕还是会心存芥蒂的吧?

    “可是他才回公司不到一个月,马上又要请调”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只怕会引起诸多揣测吧?

    “还是你觉得继续这样拖下去比较好?”拧起眉心,他懂得她的忧虑,却难掩话里的酸意。

    “开什么玩笑!”瞠大双眼看着他,就怕他看不到自己愠恼的眼神。“原来你认为我是那么三心二意的女人!”生气地将他往门边推,好像要将他赶离自己的属地一般。“那你走啊!吧么还来招惹我?”

    伸直手臂抵住门板,他微叹口气。“祁淇。”

    “干么?”没看到人家生气了吗?难道他想面对一只发怒的母狮!当心被她拆吃入腹!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闭上眼,摇了摇头,轻而易举地戳破她的企图。“休想把我赶回楼下,自己一个人独吞所有的披萨。”

    祁淇顿了下,手劲更加用力了,双颊泛起可疑的红潮。“你说那是什么话?我像那种人吗?”

    一个转身,他的唇边挂着可耻的笑纹。“像,像极了!”

    “哪里像?”懊恼地鼓起双腮,她着实不相信自己是如此容易被看穿的女人。

    “全身上下都像。”拉着她往桌边走,到达后将她按进椅子里,单手拿起一片披萨放在她面前的盒盖上。“你的想法最好猜了,不然你以为我认识你这两年是认识假的吗?”换言之,她又在怀疑他的脑袋结构了。

    “真有那么好猜吗?”实在无法抗拒披萨的引诱,她拿起微凉的披萨,用力地咬了一大口。“那为什么少韦看不出我的想法?”

    轻声一笑,他拉了张椅子坐下,顺手再捞起一片披萨放在唇边。“那是因为他没有我了解你。”然后才动口咬下尚未走味的披萨。

    “少来了,你什么时候了解我了?”她嗤之以鼻,压根儿认为他在说大话。

    咽下口中的披萨,他才优雅地赞许。“嗯,好吃。”他可是个受过教育的人,虽然工作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本质上,他仍是个有教养的人。“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不过猜上十次总会准确到八成以上,所以我当然算是了解你喽”

    “有人这么算的吗?”祁淇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反驳,不晓得“了解”这种东西,可以用正确与否的或然率来界定。“你这叫硬掰,根本不能算真的了解!”

    “是吗?”他微哂,拿起保特瓶扭开瓶盖。“那你又了解自己多少?”

    “我当然了解我自己!”他说的是哪一国的外国话?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当然非她自己莫属,难道他不是这样?“喂,去拿杯子啦!”她也好想喝饮料!

    “干么那么麻烦?”率性地以瓶就口,他大大方方地啜饮瓶中饮料。

    “啊!”她惊叫,整个人几乎因为他的动作而由座位上跳起。“臭阿达!你怎么这么不卫生啦?人家也要喝欸,你休想一个人独吞!”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之前的确是无耻地想独享所有的披萨,但他更坏啊!再怎么说,她也只是意念的成形,并没有达到她设定的企图;可是阿达实在坏透了!他竟然用嘴巴盖住瓶口,那不就整瓶饮料全沾到他的口水了吗?

    简直是土匪!在共用的食品上,硬是贴上属于他的标贴,太恶霸了!

    稍嫌困难地吞掉口中部分饮料,他怕自己动作再不快点,饮料会由嘴巴或鼻孔里喷出来。

    将保特瓶往她手上塞,他“让贤”自粕以了吧?

    “干么啦!”恼火地不愿接下那瓶仿佛会烫手的保特瓶,祁淇急忙吞掉剩下的披萨,再猛地捞了两块拿在手中,以防他再耍第二次的贱招!“都是你的口水了啦!你留着自己用就唔!”

    毫无预警地,他带笑的唇凑了过来,衔住她叨叨不休的小嘴,让她尝尝口中饮料的清凉,也顺道品尝她带有披萨香味的馨香。

    祁淇不敢置信地眨眼再眨眼,她是在指责他的不是欸,这个登徒子以为他在做什么?

    “接吻的时候,眼睛不要睁那么大。”他的声音带点粗哑,可能是饮料喝得不够多吧?“我会做噩梦。”

    太过分了连这种时候都要取笑她!祁淇呕极了,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般闭上眼。

    噢,他的吻真好,感觉好温暖

    待他餍足了,才缓缓离开她略肿的红唇,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什么?”她晕陶陶地来不及回到现实,一时间搞不懂他的语意。“什么东西没问题?”她茫然地反问。

    “口水啊”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他很难命令自己不更喜欢她一点。“你连我的吻都吃了,难道还怕那瓶被稀释过的口水饮料?”

    哇咧这家伙非得说得如此暧昧吗?她头昏脑胀地举起保特瓶就灌,也顾不得什么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反正他都这么说了,她干么还虐待自己的喉咙?

    喝吧,喝光它!省得两个人的口水在瓶子里传过来又传过去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