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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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嗯黑幽”一阵阵呻吟浪叫的女音从一扇未紧闭的门传出。

    身子一阵轻颤过后,黑幽淡漠地拉上裤子走出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白贝羽正坐在那。

    黑幽不发一言的抽起烟来。

    “我帮你找了一个管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样糟蹋自己了。”白贝羽痛心的沈声开口。

    “管家?我不需要。”黑幽拒绝。

    “幽!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大舅子。”这是五年来白贝羽首次使用这个称谓。他知道只要他一说出这三个字来,黑幽一定不会拒绝。

    “随你的意吧!”黑幽果然不再拒绝。

    “幽,五年了!你该从自我放逐中收回你的心了,如果有好对象,就忘了从前吧。”

    黑幽睨了白贝羽一眼,无言。

    白贝羽叹了一口气。

    “她明天会来这报到,你自己看着办吧!”白贝羽言至于此,不再多说。“我走了。”

    黑幽面无表情的目送好友离去。

    “黑幽”娇滴滴的声音从黑幽的背后传来,一双手臂从后头伸过来搂住黑幽的腰。

    “回去!”黑幽冷冽的声音响起。

    如果黑幽刚才和白贝羽说话的温度是二十度,那他对这女人说话的温度大约是零下二十度。

    “黑幽”女子不甘心的再娇喊。

    “滚回去”说完后黑幽不再理会女人而迳自上了二楼。

    女人踱踱脚,不甘心的离去。

    上了二楼黑幽直接走向大房间。房门一开,墙上全是放大的婚纱照。黑幽痴痴的看着照片中的女子,毫无温度的眼中这时散发出能将钢铁溶解的炙热高温。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穿过黑幽的意识来到他尚未清醒的脑中,黑幽下楼探看,只见一名女子正背对着黑幽,手上还拿着吸尘器在整理地毯。

    望着那道背影,黑幽不觉喊出口:“贝儿”

    女子似是听见声响,开了吸尘器而面向声源。

    黑幽见着的不是贝贝,而是一位面貌平平,左脸颊有一道不甚明显,大约十公分左右的疤。长发右分,稍微盖住她的左脸。

    “黑先生你早,我是重生,白先生介绍我来这当管家的。”女子的声音沙哑、粗嘎。

    “你的工作范围只限于一楼,二楼除了我以外,不准任何人踏进一步。如果你想留下,就不要太好奇。”黑幽巴不得她很好奇,这么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把这个女人踢还给好友。

    “是的,黑先生请用餐。”重生恭恭敬敬的退到客房去。

    黑幽本来不打算吃早餐,只是早餐的香味好熟悉。趋近一看,是以前他和贝儿两人一起共进早餐时相同的味道。黑幽坐下,静静的用味道回忆以前两人恩爱用早餐的情景。

    重生到黑家当管家已有半个月了,在这期间她看见黑幽的次数寥寥可数。

    也许是重生的手艺获得了黑幽的注意、也许是一切和黑幽一人在家时一般安静,渐渐的黑幽每天下班后会直接回家独自用餐。

    重生宛如隐形人一样,将黑幽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她便马上离开不多言。

    “重生,你过来一起用餐。”黑幽低沉的吩咐着把菜端上桌后,准备隐身离去的重生。

    “黑先生,我”重生粗嘎的声音中有着想婉拒的意味。

    “我要和你讨论有关你的薪资问题。”

    黑幽说出这话,重生只得乖乖的坐下。

    “白先生叫你来我这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重生摇摇头。

    “薪水一个月五万,包吃、包住,月休四天。不得带你的朋友到我屋里来,我是一个极重隐私及安静的人。这样的条件你能接受吗?”

    “可以的!可以的!”重生急切的点点头,仿佛怕黑幽后悔一样。

    “你只要在休假前一天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没事了,吃饭吧。”黑幽拿起面前的碗筷开始用餐。

    “叮咚!叮咚!”有人按着门铃。

    “我去开门。”重生站起身往大门口而去。

    过了一会儿,重生身旁多了一个人白贝羽。

    “在吃饭哪?”白贝羽用饥饿的眼神望着饭桌。

    黑幽毫无反应的低头吃饭。

    “我肚子好饿哦。”白贝羽故作可怜状的看着黑幽。

    “自己去拿碗筷。”黑幽没好气的回答。

    白贝羽喜孜孜的蹦进厨房、跳出厨房,手上多了一副碗筷。

    “吃饭、吃饭。”说完后已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来了。

    “坐下吃饭。”黑幽对着呆站着看白贝羽吃饭的重生开口。

    重生只得再次乖乖听话、静静坐下。

    用完餐后重生收拾着餐桌,而两个男人则转移阵地到客厅。

    “你今年提早三天。”黑幽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的借口是什么?”

    “家里逼我结婚。”白贝羽心虚的小声说出口。

    “这个借口你去年用过了。”黑幽轻松的将白贝羽的借口戳破。

    “呃呃我、我”白贝羽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好理由。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黑幽“好意”的劝告白贝羽。

    正在伤脑筋的白贝羽见着重生从厨房走出,脱口大喊

    “我来看重生。”

    “重生,过来。”黑幽拦截要回房去的重生。

    重生遵照指示的走向黑幽。

    “黑先生。”重生恭敬的站在黑幽身旁。

    “去站在白先生面前。”黑幽指示重生。

    虽然不解,重生还是走到白贝羽面前。

    “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看吧。看完了以后就请你回家去。”原来黑幽是要叫重生站在白贝羽的面前让他看个够。

    “幽,我所说的‘看’不是指看到她的人,而是指她是我介绍来的,我要在你这住二、三天,看看她的工作能力如何。”白贝羽胡乱掰了一堆。

    “她在我这工作已经半个月了,你现在才想到有关于她的工作能力?你会不会有点慢哪。”黑幽嘴角浮起一个嘲笑。

    “幽!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干嘛这么说话?”白贝羽投降了。

    “贝羽,你的好意我心领。但请你让我好好的、单独的度过我自己的结婚纪念日,好吗?”黑幽无力的闭上双眼。

    见黑幽如此,白贝羽也不再多说什么。“我回去了。”

    “我送你。重生,你回房去。”黑幽站起身来送白贝羽到车旁。

    “小心开车。”见好友欲言又止的,黑幽先下手为强。“再见。”

    “再见。”叹了一口气,白贝羽离去。

    走回客厅,一片安静。黑幽顿感孤寂,转个方向,他走向重生的门前抬手轻敲。

    “重生。”

    “黑先生,有事吗?”门并没有打开,低哑的声音从门板后传过来。

    “这三天不管楼上有什么声音,你都不准打电话找人过来,或让任何人上楼,包括你在内。”

    “是的,我知道了。”

    黑幽一得到答案后马上转身走向二楼,浑然不知身后有一双悲伤的双眼在目送他。

    第一天、第二天的夜晚,楼上皆安静无声。到了第三天夜晚,重生暗想没事了,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之时,二楼突然传来悲痛的怒吼声,是黑幽的声音。

    重生感到奇怪,楼上明明只有他一人,他是在对谁怒吼?又是所为何事呢?

    本想下床上楼探看的重生在脚踏到地板时突然想起,黑幽不准任何人上二楼去。一思及此,脚又缩回被窝了。

    重生躺在床上静静注意楼上的动静,大吼大叫声中带着深深的伤痛。似在哀求、似在痛哭。

    过了许久,二楼的声响停止。重生躺在床上聆听,声音已暂停好一会儿了,黑先生呢?他怎么了?

    重生翻来覆去不能成眠,她担心楼上的人。过了半小时以后,担忧的心胜过听黑幽命令的心。重生下了床、披上睡袍,轻步的走出房间迈向二楼。

    越接近二楼,重生的心跳声越大、心跳越快。

    重生伫立在黑幽的房前,迟迟不敢进去。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要自己镇静下来。

    她伸出右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转、停住。确定里面没反应后,她才再次旋转门把轻推开门。

    推开门后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皆是一张张放大的结婚照。照片中的两人笑得多甜蜜、多恩爱。结婚照的男主角是黑幽,他的视线总是深情的跟着女主角走。

    重生震撼的心久久才平息过来。双眼寻找着黑幽的身影,只见床脚下有二、三瓶空空如也的洋酒瓶。而她要找的人则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将一件纯白的结婚礼服圈住,仿佛怕被人抢走似的。

    重生悄悄的将灯关了,她怕自己脸上的疤会骇着了黑幽。她悄步走向床边,拾起床尾的丝被覆盖在他身上。

    重生蹲下来,让自己的脸可以平视黑幽的脸。

    看过了这间房后,重生明白,床上的男人并不是如外界所传的冷漠、无情。

    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是一个极度深情的男人。因为他将他全部的爱、情都给了一个女人结婚照上的女主角。

    然而女主角离他远去,他的多情、他的心也随之而去,以致于他变成现在无情、无心的男人。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他全部的心、全部的情都给了一个女人,今天的他也许还会余留些许的心与情吧。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爱可以令人快乐、幸福,却也会令人痛苦、悲伤。

    黑幽缓缓睁开眼睛,他刚才好像有听到贝儿的叹息声。他的贝儿终于回来看他了。

    睁开眼后,果然有一个长发女子在他面前。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抚摩那头长发,接着又温柔的用手指卷住长发将手收回凑近鼻子。

    是贝儿的味道!真的是贝儿!

    黑幽像是怕吓到贝儿般的慢慢坐起身,再次伸手要触摸贝儿的脸。

    贝儿在黑幽的手快触碰到她时,伸出她的手挡住他,不让他碰到她的脸。

    黑幽一个动作,贝儿已被他拉上床。幽幽暗暗中,他见不着她的娇颜,他想伸出手打开床头灯,伸出的手却被她压下,黑幽这才想起,是的,不能开灯,否则她一定会不见了。

    黑幽低下头轻轻触碰那睽违已久的红唇。

    她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甜。黑幽起先是柔柔的吻,而后转成激动、狂野。

    “贝儿!我的贝儿!我好想你!为何你至今才肯入我的梦来相见?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吗?”

    黑幽身下的她一震,双手紧紧的捉住他的双手,在他手腕上的部位仔细触摸。

    “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没有你在我身旁陪伴我的一天宛如一年,我都快记不得我们结婚是几周年了。所以我在我们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那天,在我的手腕上做上记号,至今已有五条,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

    她紧紧捉住他的手,将无数的吻印在他那因爱而做傻事的手腕上。心,好难过、好心疼。这是一个怎样多情的痴情种呀!

    “呜呜”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入发内。

    “不哭!不哭!”黑幽呵宠的吮干她的泪水。“看你哭我会心疼的!”他将她紧拥入怀中。

    她双手也紧紧的回抱他,泪还是不停。

    “好不容易你才入我梦,我却惹你伤心,都是我不好”他其余自责的话皆被她伸出的手盖住。

    黑幽感觉到她摇摇头,似乎在反对他对自己的斥责。

    “不说、我不说。”黑幽低下头,将唇印在红唇上,沿着红唇往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项及裸露在外的胸口。

    黑幽将睡衣的前三颗扣子打开,双手掬住浑圆、饱满的胸,热吻转移阵地,更多的吻落在乳尖的四周。

    绕呀绕的,唇终于绕上最顶端。黑幽伸出舌,用着舌尖膜拜着粉红色的蓓蕾。

    她用贝齿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那急想冲出口的呻吟教他听见。

    黑幽的唇忙着,手也没有空着。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往内侧抚摩,直到快碰触到内裤时,他又收回手回到大腿外侧。

    她将黑幽身上衣服的扣子一颗颗打开,拉开衣服,小手到处乱摸,引得他倒抽一口气。

    “既然你脱了我的衣服,我也应该礼尚往来一番啰。”他的声音从她的胸部暧昧的传出。

    正当他的手要解开睡衣其余的扣子时,一只小手阻止了他的手。

    黑幽不放弃,换了另外一只手要解开扣子,另一只小手再次阻止了他。

    他还是不放弃,准备再接再厉。

    “你脱我一件衣服,我回敬你一件是应当的。”黑幽在她的耳旁低语,引起她一阵轻颤。

    她咬咬牙,两手用力的将他的两只手往下拉,来到了内裤的位置。

    “虽然这件和被你脱的那件相比小了一点,不过我还可以接受。”话还没说完“唰”的一声,小裤裤已宣告阵亡。

    黑幽回礼完毕后,将小手拉往自己的裤头。

    “我买一送一,这一件也给你。”

    她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动作,紧张之下,全身乱动。

    他再次倒抽一口气,动作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转眼之间,他已是赤裸裸的。

    她的小腿由黑幽的小腿滑至大腿,这个动作使得两人的某些部位贴的更近了。

    黑幽将身下她的两腿交缠在自己的腰上,而他的硬挺则是肌肤相亲的摩擦着她的花蕾。

    她的双手紧环在黑幽的背后,像在要求他停止这甜蜜的折磨。

    黑幽臀部往上一抬、再往前一挺,他的硬挺已进入紧窒的通道中。

    她感觉到私处传来一阵痛楚,贝齿用力的咬住下唇。

    黑幽静止不动,他知道他令他所爱之人感到疼痛。他在她耳旁呢喃着浓情蜜意的温柔话语。

    脸一偏,让两唇相吻。黑幽开始慢慢的抽出、再慢慢的挺进,身下的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

    黑幽用着非常缓慢的速度折磨着两人,身下的她突然双脚用力的夹紧他的腰。

    一场迟了五年的新婚之夜就此狂野展开。

    “我爱你!我爱你!”就在爱语之中,黑幽瘫趴在她身上。

    她也气喘吁吁的紧拥着黑幽。

    气息稍微平缓以后,黑幽一个翻身,让她卧趴在他身上。

    黑幽满足的闭起眼抚摩她的发。

    纤指在主人稍微回复力气后,轻轻的在黑幽胸上游走。

    黑幽大手盖住纤指。

    “你不要乱动。我想先让你休息一会儿,你不要引我犯罪。”黑幽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微醺的咕哝。

    她挣脱出大手的箝制,另一只小手拉开大手,两手十指交缠,小手继续在黑幽的胸上游移。

    黑幽原本以为身上的她在引诱他,仔细的感觉后,才发现她是在他胸上写字。

    “你把我伟岸、宽厚的胸膛当成黑板啦?”多么美好、幸福的梦境。如果可以的话,黑幽愿意就此沈浸在这个梦境中,永远都不再睁开眼醒来,这样就可以永远陪伴着他的贝儿。

    她轻啄他的嘴一下,小手忙碌的写着她想传达的意思。

    “嗯这个字是找不对!”黑幽一横一笔的拼出字,结果小手五指合并的在黑幽的胸上将之前写的那个字拭去,像板擦擦掉黑板上的错字一样。

    “再给我一次机会啦。”黑幽讨好的对着她笑,他的笑容充满了爱意以及宠溺。

    她着迷的看着他的笑容。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别说是笑容了,就连表情也甚少在他脸上出现。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

    一想到他脸上为何会永远冰冷以及他现在又是为谁、为何而笑,她就好想哭!

    “快写呀,这次我一定会猜对!”黑幽自信的拉住小手往他的胸膛上移动。

    她收回若有所思的心神,纤指再次移动,这次的速度比第一次更缓慢、更用力。

    “嗯这个字是我答对了!接下来的这个字是嗯,有点复杂笔划有点多我知道了!是爱!你是不是要写‘我爱你’这三个字。”黑幽捉住只写了两个字的小手,直接说出她想传达的话。

    她嘉奖的在黑幽的胸膛上印下一吻,告诉黑幽他答对了。

    黑幽把小手拉近自己的嘴边,湿热的唇先将五指轮流吻过,再将写字的食指含在他嘴里诱惑的吸吮着。

    从食指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流窜到四肢百骸中,她难耐地蠕动着娇躯,呼吸渐转急促浊重。

    黑幽的大手移至她的腰肢,稍微一使力,让原本趴在他身上的她这会儿变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这次换她倒抽了一口气,因为这一个动作让她清楚的感觉到,在她体内的黑幽已蓄势待发。

    丙不其然,大手将她的腰肢直往下压,他的硬挺更是深深的探进她的体内。

    “哦!你好紧、好热、好甜蜜!”一只大手悄悄的袭上她的胸部。

    她不能自己的上下移动,随着一次次的移动,两人同时感到一波波的快感侵袭而来。

    她将自己贴覆在扶住腰肢上的大手上的小手移开,她害怕自己会在情不自禁中将指痕印在他手上。她不敢冒这个险。她宁愿当别的女人的替身,宁愿他当她是一场热情、曼妙的美梦。

    黑幽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的律动越来越激烈。

    终于,黑幽把他爱的种子深深的射入她的体内。她跟着一震,最后欺的倒趴在黑幽身上。

    “你的衣服好讨厌,穿在你身上让我不能够尽情的抚摩你那平滑、吹弹可破的玉肌。”黑幽喃喃的抱怨完后,便紧抱着身上的她沉沉睡去。

    平滑、吹弹可破的玉肌?她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这就是她为何不愿让黑幽脱下她睡衣的原因。因为她没有呀!

    趴在他身上倾听着他的心跳。在这安静的只有呼吸声的夜里,她终于理出为何当黑幽发现她,而她为何没有立即离去,反而任由他留下自己的原因了。

    同病相怜!是的。两人是同病相怜的两人。黑幽他失去了在这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终其一生。

    而自己呢?则是永远、永远不可能会有人爱上自己。自己脸上的疤,旁人看了不要吓到就已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还会为自己心动而爱上自己呢?

    这些年来旁人的眼光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自己宛如一个怪物。不管她是为何受伤、因何有疤,旁人只会用眼光伤害她、让她心寒!

    她伸出手抚过他的睡颜,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会留下来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多情、多心,却又无情、无心的男人!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呢?你可会有爱上我的一天?我爱你!爱你”她声音沙哑的在黑幽耳边悄悄的倾诉自己的爱意。

    梦中的黑幽像是听到了她的爱语,慢慢的咧子邙笑。“我也爱你!爱你呀!”

    虽然这句话不是给自己的,但她听见他对自己的爱语有所回应,她已感到心满意足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她撑起上半身欲离开黑幽时,他竟然又

    经过了黑幽一次又一次的狂烈索求后,她终于从欺至极的黑幽身上成功的下了床。

    拉拢好自己的睡衣,不意间看见衣襬上有着点点的红渍。她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当她在往后的漫漫长夜,回忆起这段如幻似真的激情之夜时,她可以拿出这件睡衣告诉自己,这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而不是幻梦。

    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重生心灵充实的迎接早晨的来临。

    黑幽心情愉快的带着笑意醒来。伸伸懒腰,全身赤裸的走进浴室。

    忆起昨晚那个甜蜜又狂野的梦,他不禁做出五年来不曾做过的事大笑。

    走出浴室坐在床上,依稀之间仿佛还可闻到贝儿的香味。她终于肯入他梦了。

    看向床头柜上的可爱造形钟这是贝儿选的已是下午三点了。

    “奇怪?贝羽怎么还没来呢?”话才刚说完,电话铃声马上大响。

    “喂,我还活着。”接起电话,黑幽劈头就将这句话送给彼端的人。

    “既然你还活着那我就放心了,我以为我又得彻夜加班了。活着的人请你行行好,快来拯救我这个快挂了的可怜人好吗?”白贝羽可怜兮兮的想要转移黑幽可能会有的坏心情。

    “好吧今天我的心情很好,就做做好事帮你一把吧。”黑幽一副施惠的口气。

    “你这家伙!鲍司你也有一半的份,我钱领的也没比你多,为什么我的工作量要比你多?”白贝羽心里极为不平衡的反击。

    “是!我错了。今天你准时下班,由我留下来加班如何?”心情好,加班对黑幽来说也不算什么了。更何况白贝羽真的为他做太多了,不管是公事或者私事。

    “幽,你今天心情不错?”白贝羽小心翼翼的询问,黑幽今年好像没有发作。

    想起前四年,每到了结婚纪念日那天,黑幽就把自己一人关在新房里,又喝酒、又大骂、又大叫、又大哭,最后还拿刀子在手腕上割下一条深深的刀痕。

    “嗯哼。我要准备上班了,挂电话啰。待会儿见,拜拜。”挂上电话后,黑幽嘴里哼着一首老歌,挑选衣物准备上班。

    来到一楼,只见桌上有着一盘盘的小点心。又是似曾相识、贝儿手艺之一的香味。他甩甩头,一定是自己太想贝儿了,才会误以为小点心是出自贝儿的手。

    这幢房子里全部的装潢及摆设皆以自己和贝儿的品味而完成的,会有贝儿的存在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那种存在感好似是在重生来到这屋子后才更浓厚的,黑幽再次甩甩头,暗自嘲笑自己,心情一好,头脑怎么也开始胡思乱想。

    随手捉起一把小点心,黑幽赶着去公司了。

    重生则是在厨房目送黑幽的背影。他的心情很好,该是拜昨夜那场美梦之赐吧。

    整层房子打扫过后,她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末了,重生叹了一口气。能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打点家里、为他下厨,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虽然他并不知道有个笨女人在暗地里偷恋着他。

    从结婚纪念日那夜过后,时间又往前走了二个多月,重生在黑幽家工作将近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黑幽微皱眉头,不知为何,只要有重生在的地方,他总会觉得特别心安、特别安稳。

    有几次的机会让两人缩短距离只剩二步之差的在交谈,他每每皆会被重生身上传出的淡淡香味所惑。

    黑幽心头一惊,难道自己对贝儿已不再专情了吗?难道自己对重生动心了吗?

    不行!这是不可以的!他绝不能忘了贝儿,不能再爱上别的女人。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自己积压太久了,黑幽决定要去找黄莉妮解决。差点忘了,她出国去还没回台湾。

    黄莉妮和黑幽之间的关系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黑幽沈思之际,重生的声音在他身旁怯怯的响起。

    “黑先生?”

    黑幽收回心神,重生总是站在三步距离之外和他交谈,难道自己长得很吓人、还是自己会咬人?

    “你为什么总是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和我说话?”黑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她的举动感到不悦。

    重生愣了一下,不了解他为何口出此言。

    “我我是怕我脸上的疤会吓到了你,所以我才”重生难堪的说出自己的痛处。

    “对不起!”是他对重生有异样感觉的,而这并不是重生的错,他怎么可以迁怒于她呢?一定是因为她把家里整理的一尘不染,自己一时之间误认为她是女主人而和贝儿的影像重叠。因为自从重生来了以后,整间屋子里家的感觉更浓、更重了。黑幽又找了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绪。

    “没关系。”她吓了一跳,他果然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你刚才叫我有事吗?”黑幽将话题拉回。

    “是的。黑先生,我明天想休假一天,可以吗?”重生提出了在黑家工作以来的第一次休假。

    黑幽仔细察看重生,她似乎更瘦了,宛如风一吹就飞了般。脸色苍白无血色,人看来也没什么精神。

    “重生,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一个人打理整间房子也太吃力了”黑幽虽对女人冷漠,但那不表示他是一个苛刻的老板。

    “不是的!我是最近人有一点不舒服而已,可能是感冒了。黑先生,我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的,请你不要赶我走!”重生急速打断黑幽的话,她不想离开他,她还想留在他身旁。

    看着因着急而主动靠近自己、捉着自己手臂的重生,黑幽不由得放柔了声音。

    “重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每天将房子打扫一次,你可以自己分配工作量,就算是三、五天才打扫好也无所谓。”

    重生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断章取义,重点其实是在后半段。看见自己的手正捉着黑幽的手臂,一抹红霞快速地染上她的颊。

    “对不起!”重生嗫嚅的道歉,迅速退后几步。

    “关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放你三天假。你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趁这次的休假好好去玩、去找你的朋友。”怎么碰上了重生,自己的话会不知不觉的越说越多呢?黑幽倏地住口。

    “我没有朋友可找。”重生伸手轻抚脸上的疤,语气寂寥。

    “反正你有三天的假,就算你不出门也别净顾着打扫、整理屋子。你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做些休闲的活动。”黑幽站起身往大门口走。

    “黑先生,你要出门?”

    “嗯。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有带锁匙在身上。我出去以后,你将大门锁好,不用等门了。”话语才落下,人已走出大门了。

    “是的,黑先生。”重生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回答,泪已悄然滑下。

    “老天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离开他,我会心痛;待在他身旁,看着女人来来去去于他周围,我会难过、嫉妒。请你告诉我,我该留?还是该走?”

    回答重生的是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