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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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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餐桌上摆满的各色菜肴,充分显现乡下人的好客性格。

    不过就是家里多了两名客人,可硬是摆出了十个大汉也吃不完的丰富佳肴,鸡鸭鱼肉样样没少,都市里不常吃到的野菜山珍自然也不能缺席,就连山上不易取得的新鲜海产也跃上餐桌。

    包令人咋舌的是,每道菜都是经过精心烹调,颜色与香味搭配得精致巧妙,简直比国宴还像国宴。

    但即便受到国际级的贵宾招待,翩飞却觉无福消受,匆匆扒几口饭,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众人告退,独自躲回房里。

    当一屋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皆以桃色的眼光看着她,唇边的笑纹除了亲切之外,还掺杂着明显的调笑,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办法安稳享用美食佳肴?

    其实这一家人除了天性热情、天真了点,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正因为心里明白这点,因此她就算有任何不快也不便有所表示,只能暗自躲回房里,别让自己处在会令她不自在的环境也就罢了。

    她将身体缩进单人沙发中,长长的呼出胸中的闷气。

    历经这场抢劫挟持案,她并没有她表现的镇静,她其实是害怕的。

    她害怕,当抢匪发现人质已无实质功能反将阻碍他们逃亡的速度,也许他们会选择杀人灭口;她害怕,当抢匪知悉他们的身分时,也许银行抢案会演变成掳人勒赎;她害怕,抢匪临时见色起意,也许她无法全身而退;她害怕,阳格若与抢匪起冲突,也许他会遭抢匪无情的伤害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害怕,但她无法表现出来。

    幸好,真的幸好,阳格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他掌心传来的热力,一直是支撑着她继续与歹徒周旋的力量,他玩笑式的逗哄,成功的帮助她宣泄紧绷的情绪,他其实一直在她的身边护卫着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她不是一个任性骄纵的女孩,即使事件发生当时她会有直接的情绪反应,但平静之后,她仍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也许她该谨慎思考她与阳格之间的关系了。

    她对他特殊的情感其实已昭然若揭,否则她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全心的仰赖他,也不会在意潘小妹的言行。而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他不必在乎她的悲喜,更不会介意她三年前不告而别吧?

    喔!谁知道呢?那男人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看透的人,而感情这事,女人就是天生没有安全感,就算聪敏如她,只要他没表示,她也不敢大胆断定。

    不过,既然已明白自己的心意,纵使不知他心中意向,她不会迟疑,也不会像三年前那般轻易放手,这一次她会紧紧抓住她要的男人。

    只是她该怎么做?

    唉!

    如果感情像她拿手的生物化学,也许她就不会如此无措了吧!

    她可以解构出爱情最原始的分子,可以找出爱情dna的排序,她可以划出完美的爱情程序,可以对一样样的可能性进行实验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好听的男低音突然出现在她耳畔,吓到了她,也打断她的冥思。

    “喝!你是猫科动物吗?也不出个声音。”她睁着美目嗔怪阳格突袭。

    “我敲了门,是你没听到!”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表示自己的无辜。

    是吗?那就不能怪他了。

    “不用陪潘大哥喝酒聊天了?”她记得她要进房前,潘大哥邀他饭后小酌。

    “潘大嫂坚持我必须多休息。”潘大嫂英明,他才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回房看她。

    “那潘小妹呢?她不是在等你吗?”

    “有吗?”他耸耸肩,装傻。

    “你们明明约好了,你还答应她会考虑。”

    阳格坐在她前方的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告诉我,你以为她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又为什么说会考虑?”

    这种事还要她说?自大鬼,她承认他魅力无敌可以吗?

    “她看上了你这位生猛美男子,于是向你提出交往的要求。你呢,瞧人家也是位蜜桃女孩,虽然心动,但碍于潘大哥,只能答应考虑,对吧?”

    生猛美男子?阳格挑起眉,原来她是这么看他的。

    “编故事能力不错,不过很遗憾,你答错了。”

    “难道不是?”翩飞斜睨着他,对他的说法非常质疑。

    “当然不是。”他轻点她的俏鼻,微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思想邪恶吗?她想画一系列的人物肖像,希望我能当她的模特儿。而我不习惯搔首弄姿,又拒绝不成,只好推说考虑来拖延时间。”

    模特儿?搔首弄姿?

    翩飞歪着头,开始幻想阳格酷着一张俊脸,裸露出纠结的肌肉,在一群拿着素描本的学生面前,摆弄出如健美先生般的姿势

    噗哧!

    翩飞忍不住喷笑,但阳格病捌鹧鄣伤盟辖粑孀欤套Α?br>

    “很好笑?”他双手环胸,一脸凶恶像。

    她强忍住脸部扭曲的肌肉,点点头。完蛋了,忍不住了!“哈哈哈”“好。”他伸出双手的食指,勾了勾指头。“我让你笑个够!”搔她痒!

    “啊!不要哈哈住手!”翩飞一边忍不住笑,一边躲避着他的袭击。

    “看你还笑不笑!”阳格将她困在单人沙发中,灵活的指头来回不断搔着她的腋下、腰间,她根本躲不掉也逃不开。

    “不要!呵呵,好好,我,哈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笑后,她连忙投诚。

    “认输就好,还笑不笑?”阳格装出凶恶的脸威胁。

    “不敢了。”至少在他面前不敢了。

    看见她仍笑意盈盈的脸庞,他瞬间软化了脸部的线条,眼里的凶光也让温柔取代,修长的指不再作弄的撩搔她,而是轻柔的抚着她终于恢复红润的脸颊。

    “好点了吗?”他在她耳畔的低喃,像吟诗。

    原来,他都知道。

    那份被了解的感动,冲撞着她的心,也刺激着她一向不发达的泪腺。

    “还差一点。”她摇头,咬住唇,忍着眼眶里蠢蠢欲动的泪水。“可以借一下你的胸膛吗?”

    “欢迎取用。”他张开双臂等着迎接她。

    她没有迟疑,投入他早为她准备好的怀抱,紧紧拥住。

    “很害怕?”他吻着她的发,有力的臂膀传送源源不绝的力量。

    “嗯。”尽管明白他们已经安全了,不会再受到抢匪的伤害,但她的情绪紧绷太久,她需要一份真实的存在感来证明他们安全无虞,而他的怀抱无疑是最好的葯方。

    “没事了,别怕。你表现得很好,真的。”他轻轻摇哄着她,令她安心的低喃在她耳边没有停止过。

    一直都知道,被挟持时,她像一般人一样,也会担忧害怕,只是严谨的家庭教育与她的骄傲,让她只能压抑,无法忠实表达情绪。压抑过久,若他不能适时舒缓她绷紧的神经,她的情绪起伏会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这情况,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她静静伏在他胸口,耳边传来的除了他安抚的低喃外,还有他频率稳定的心音。

    怦咚!怦咚!一声声击打她的耳膜,传进她心底深处。

    最后,他的心跳,她的心跳,融成一股和谐的律动,以相等的周波,齐声唱和。

    她悄悄在他怀中漾出一朵满足的笑靥,暗自决定,她要把这副坚实温暖的胸膛带回家!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算帐。

    “喂,你到底说不说你为什么来台湾?”她从他怀中抬起头,不太温柔的质问,温馨的气氛瞬间消散。

    在阳格挑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她又先发制人。

    “别再拿三年前的事堵我了,我老实招供,我不记得三年前为什么要逃跑,可能是害怕也可能太想家,反正不会是什么太特别的原因。”

    她最多只能透露这些了,再说得更白,那就真是告白了。她一颗心早黏在他身上,倘若连这种事都要她先开口,那她岂不亏大了!

    阳格无谓的耸肩,不提便不提。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也不是不提三年前的事,他就得乖乖回答。

    “为什么这么急着想知道我来台湾的原因?”

    他松开环抱她的双臂,改将手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仍将她困在怀中,只是肢体不再有碰触。

    翩飞皱起眉望向他张开的臂膀。

    啊!好可惜!人家都把手拿开了,她也不好继续贴着他吧。她惋惜的离开他的怀抱,骤然失去他的温暖,竟觉得有点冷。

    “有些事情总是先问清楚比较好。”实在按捺不住,小手悄悄溜上他的胸膛,抱不成,搓搓摸摸也好。

    “然后呢?”

    “然后才能决定未来的事。”唔!他肌肉线条真漂亮。

    “什么事?”

    “就是关于我们”她紧急踩住煞车。

    好家伙,差点让他套出话来!

    “关于我们什么?”他抓住她话里最后的词句,毫不放松的诘问。

    “关于我们两造合作事宜。”她拋出制式的礼貌笑容“倘若你真对投资生物科技有兴趣,也许可以与维亚合作。”嘿嘿!怎样,抓不到了吧?

    当然,倘若她是这么容易摆平,他会很遗憾的。

    阳格微哂,墨绿色的瞳眸闪着难解的幽光,倾身,强健的体魄在她眼前压下,形成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面对他强悍的肢体动作,她不得不提高警觉,这家伙想干嘛?

    他微笑不语,更倾身,缩短两人的距离,将她困进更小的空间。

    她直觉伸手推拒,娇软的小手抵着他精壮的胸膛,除了更敏锐的感受他炙人的气息外,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又将鼻尖凑上她后颈,在她发问蹭蹭挨挨,似有若无的肤触不断騒扰她敏感的颈部,直到她细致的肌肤浮出一粒粒小绊瘩,才用着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是富商,来台湾的目的也不是投资。”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性感的撩拨,引起她体内一阵战栗。

    “是吗?”她轻轻压下心头的慌乱,细嫩的脸庞仍无可遏抑的染上一抹羞红。

    “想知道我来台的目的?”

    他直勾勾的看进她眼里,深如幽潭的眸子表面平静无波,却隐藏着危险的流漩,几乎将她吸了进去,她只能被动的点点头,完全失去意识。

    “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薄唇轻抵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呼吸间,他的鼻息直直灌入她耳内,她呼吸一窒,心跳似擂鼓。

    “我我不知道。”她只知道,他靠那么近,呼吸间全是他阳刚的气息,吸不到新鲜空气,她快昏了。

    “你不会不知道,你一定知道的。说,告诉我,你希望的答案。”他一字一句的低吟,魔魅的咒语将她陷入迷幻异境,她的眼中只剩他,耳中只能听见他,呼吸里也是他,都是他,只剩他

    “我希望,你为我而来。”她轻叹,乖顺的遵循他的旨意,说出内心真正的渴望。

    “为什么?”他因为她的答案而加深微笑的弧度,却没放松获得最终答案的决心。

    “我,因为因为我”她眨着无辜的大眼,长长的睫毛上上下下搧动,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轻声在她耳边不停的诱哄。“别怕,告诉我,为什么?”

    倘若阳格稍加注意她的神情,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了。可惜他忙着蛊惑她,丝毫没发现她情绪的转变。

    无辜迷茫的大眼眨了几下后,闪过一丝了悟的神情,接着迅速蒙上厚厚的乌云,昭告着暴风将至。

    他在捉弄她!翩飞忿忿的想着。

    他分明早知道她期待着什么答案,却始终不肯说出口,更企图诱逼她自己招供,好捉弄她。

    他总是在捉弄她!他总是以最温柔的言语行动,让她感动,让她迷惑,然后才愕然发现他只是在逗弄她。

    他总是以情人般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逼着她跳入他设好的陷阱,却什么也不对她说,从不曾有任何承诺。

    他持住揪扯着她心头的那条线,不愿放下,却也不肯收纳她的心,细心呵宠!

    他总是这样,三年前是,三年后亦然。

    喔!去他的!倘若他始终以这种态度面对她,她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不会又回到三年前,她的离开。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开心了?得意了吧?要不要燃放鞭炮庆贺一下?”她阴阴的开口,大有来者杀无赦的气概。

    阳格再迟钝也发觉事态不对了,他抬起头,看见的是她眼里两簇炽烈的火光。

    糟糕,玩过头了。

    翩飞突来的怒气怔住了阳格,深潭里的幽光尽退,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丝无措。

    她愤恨的瞪他一眼,用力推开他,扭着纤腰丰臀走向内室的床铺,她决定,早睡早起身体好!

    阳格懊恼的爬梳着头发,赶在她沾上床沿前捉住她的手拦下她。“等等。”

    “滚开,本姑娘累了,要休息!”她甩开他的手,步伐向前没有停滞。

    “但,我还没说我的答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回他没让她顺利离开,长臂一捞,她被稳稳揽入他怀中。

    “本姑娘现在不希罕了,放开!”她试着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微弱力量远不及他的霸道。

    “可是,我想说,好想好想说。”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开始耍无赖。

    眼见根本挣不开他健硕的臂膀,翩飞只好停止挣扎,杀人目光刺向他无赖的俊脸,语出威胁“姓阳的,你最好马上放开我!”

    “在场有两位姓阳的,你指谁?”阳格薄唇勾出几分邪恶,拘搂她的臂膀收拢,将她困得更紧。

    她没被他气昏,他倒先昏头了吗?“在场除了你姓阳,还有谁姓阳?”

    “你啊。你冠夫姓后,不也姓阳?”

    “我冠你”他他是那个意思吗?喔!她不想的,但双颊还是无可抑制的染上一层绯红,张扬的气势当场泄了一半。

    “听我说好吗?”见她稍稍消气,他抓紧机会,在她耳边缠绵的低吟“三年前,我遇见一位女孩,她令我心动,让我渴望,可却在我以为我终于拥有她的同时,她逃离我了。”

    她咬住唇,提醒自己别太得意,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要作弄她。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她,可经过三年后,我只有更思念她,根本无法对她忘怀。于是我顺从我内心的渴望,前来她居住的地方,通缉她,追捕她,然后将她永久拘禁在我怀中。”他单指挑起她的下巴,深情的望着她晶莹闪烁的星眸。“翩,我为你而来。”

    她极力忍住心底的雀跃,但背叛的嘴角微微上扬,悄悄泄漏她最真的心情。

    说了。他说了!终于。

    终于,悸动的心还是蔓延上她娇美的脸庞,她羞嗔的模样,像只诱人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阳格情动,低头吻住她挂着娇笑的红唇。

    薄唇缠吻着丰美的唇瓣,轻吮巧啃的逗诱着,直到她笑开了口,灵活的舌立即侵入,汲吸她的甘美芳醇。

    翩飞昏沉的想,好熟悉的感觉,一如三年前他每一个吻。唔!也许不是那么久以前,也许就是今天稍早,在她的睡梦中。

    结束一吻后,她抬头扬着眉笑问:“今天稍早,你是不是趁着我熟睡,偷吻我?”

    “喜欢吗?”他微笑,没否认。

    “大色狼!”她嗔道,笑意盈盈的眼里却不见责备的意味。

    “这可不能怪我,”他为自己辩白“看见自己觊觎已久的女人,娇娇软软的躺在怀中,我要不变成大色狼,你下半生幸福还有何指望?”

    “狡辩!”翩飞笑骂“那你还吻不吻我?”

    当然吻!

    阳格低下头再度攫住她的樱唇。在两心互许之下,这个吻很快加温,热情在两人之间迅速被点燃。

    阳格顺势一倒,两人倒入柔软的床榻,修长的指解开她胸前一颗颗碍事的钮扣,挑开蕾丝胸衣。火热的唇舌离开她的檀口,由颈部一路延烧至胸前。

    翩飞无助的战僳,尚未完全丧失的理智,无力的推拒着他“也许我们不该,这样”

    “有何不该?”他轻吟。

    “唔!太快了”

    他全身欲火高张,早已无法克制,这时就算有千不该、万不该,他也顾不得了。他迅速脱下衣物,重新覆上她。

    “对一个等了三年的男人来说,这几乎是一辈子。”他在她耳边低喃,封住她所有拒绝之词。

    “但嗯,这是别人的床铺,我们不该会弄乱!”她昏沉的摇头,岌岌可危的意识凌乱的挣扎着。

    这女人存心将他弄疯吗?这时候未免考虑太多了!

    “没问题,我们换地方。”他抬起身,抓起她的长腿环住他的腰,将她搂捧在胸前,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翩飞羞红了俏脸,这样亲昵的姿势让两具身躯之间毫无间隙。

    阳格奔向浴室,关门,落锁。

    房门外。

    潘大哥敲了几下门扉,不见任何响应,轻轻推开未上锁的房门,门内不见任何人影。

    他慢慢走入内室,一样不见人影,但那张大床微乱,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由床沿迤逦至浴室。

    他蹑足走近浴室,贴着门倾听。

    浴室内除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外,还夹杂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女性娇喘声与男性低吼声。

    潘大哥老实黝黑的脸孔,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年轻人,感情真好!”他吹着口哨,慢慢晃出春意盎然的房间,然后,找老婆。

    “前天上午发生的山水银行抢案,两名被挟持的人质在当天晚上被歹徒拋弃在桃园山区,因台风的关系,人质向当地居民借宿一晚,今天一早警方立即派员接人质下山。警方表示,虽然人质并无明显外伤,为谨慎起见警方仍先将人质送往医院诊察,医师表示,除了女性人质受到惊吓以致情绪较不稳定,两人的身体状况相当良好”电视屏幕里,年轻貌美的女主播神色凝重的播报着最新出炉的重大社会新闻,电视屏幕外,翩飞只手托腮,秀眉微蹙看着熟悉的转播情节。

    她当然情绪不稳啦!如果情绪稳定,她肯定被办案员警缠住,无法脱身。所以,扮扮演疯女人,将那些烦人的琐事交给英勇神武的阳格。

    “两名人质中的女性人质是维亚生技的创办人兼研究室总监,也是远扬集团董事导的孙女,因此警方高度重视这个案件,当天维亚与远扬原本预备拿出一千万的赏金请大家提供人质的线索,但为避免歹徒知悉人质的身分后,原本单纯的银行抢案会演变成掳人勒赎案,所以打消这个念头,所幸两名人质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刁难,并且在今天顺利获救”

    一千万?这些人稍早时差点把她叮成猪头,他们肯花这么多钱当赏金?

    “另外,男性人质为旅美富商,有四分之三中国血统,柏克莱大学心理学博士,准备回台投资企业,却发生抢劫挟持案,他语带保留的表示,会再评估治安对投资环境的影响”

    女主播以专业冷静的口吻播报着这则新闻,画面上则出现阳格有条不紊的对着媒体记者侃侃而谈的模样,那沉稳中带着风趣的神采,简直像极偶像巨星,直可迷倒电视机前所有女性观众。

    一整个事件唯一值得庆贺的是,两位人质在被挟持的过程中,一直彼此相互扶持,因此发展出一段情谊,目前两人并不否认对彼此的好感,也对未来发展有着信心与期待,根据本台记者深入采访了解,事实上两人可说感情非常融洽”

    喔!现在的新闻真的超八卦,发生一点小事,祖宗八代都会被挖出来。翩飞看着电视画面中,阳格被记者询问到对她的感觉,脸上不禁露出甜笑,唉!好想他!

    “待我掐指算来,这是几天前的新闻画面?真糟糕,我两只手还不够算呢!”

    “串带着轻嘲的柔润嗓音在翩飞左侧扬起,随即,蝶舞娉婷的身影在翩飞身旁的沙发上落坐,纤细的食指勾着维多利亚白瓷青花杯,丰润的红唇优雅而徐缓的就着杯口啜饮杯中香醇的奶茶。

    “我不知道你还有搜集新闻画面的兴趣。”

    另一串悦耳的男中音从翩飞的身后传来,她感到沙发的靠背略微下陷,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倚在她身旁的沙发上。

    平泽恩!

    喔!好啦,她承认,银行抢劫事件早已是十多日前的事了,可没人规定她不能借着反复看着新闻画面来回味她甜蜜的恋情吧?

    翩飞拿起遥控器按下回转键,重新播放她百看不腻的新闻画面。“两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安慰饱受惊吓以致情绪不稳的小女子?”

    他们两人,一个是台湾知名教学医院脑神经外科最年轻貌美的总医师,另一位是极受财经杂志看好的生技公司负责人,平常想见其中一人都得预约,没想到她今天乖乖窝在家中也能见着他们金面,而且是一次两个!

    蝶舞放下瓷杯,抿了抿唇,轻道:“我刚下手术台,回来补眠。”

    意思是,她的出现与翩飞无关,纯粹巧遇,当然更与“安慰”二字沾不上边。

    翩飞瞋她一眼,没良心的姐姐!

    “再忙也得来看看我的好妹子。”平泽恩适时开口。

    登时让翩飞感激涕零,还是平大哥好!

    “都十多日了,也不见你回公司上班,我想也许你受惊太严重,正想着是否需要请道士帮你作法驱魔,安神定元。”平泽恩继续补充,让翩飞感激的脸上出现几条黑线。

    “平大哥在专业医师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好吧?”天性沉静平稳的蝶舞,即使抗议也是一贯的慢条斯理“照我说,该帮她在精神科挂个号,请心理医师帮她舒解、开导。”

    噢!真是够了,这些人!

    “算了,我原谅你们,你们只是嫉妒我!”翩飞扬着甜笑,好心情不受冷嘲热讽影响。

    “确实嫉妒极了。”蝶舞徐缓的拿起瓷杯再啜饮一口,动作优雅斯文“分明有个热恋中的情人,却不见情人日日在身边缠扰,我嫉妒得也想谈场这么轻松无负担的恋爱。”

    一箭毙命!

    翩飞垮下脸,幽怨的神情爬满俏脸。

    天底下再没比她更哀怨的女人吧?才与情郎互诉情衷,隔天便被一堆不相干的人包围,害他们咫尺天涯,没能独处。再隔天,情郎跳上七四七客机,飞上八千里高空,回美国处理私事去了,一去便是十多天。害得她只好每天看看过时的新闻画面来排遣相思。

    要不是这十几天里阳格每天都会挂个电话给她,说些体己话,亲亲爱爱一番,她真要以为他准备吃干抹净后走人了。

    翩飞闪动忧愁的神情看向蝶舞,微噘的红唇似是有苦无处诉。

    蝶舞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顽皮的光彩,她盈盈起身,捧起空瓷杯,仪态万千的缓缓步出起居室。“连续八小时的手术,我去休息了。”

    成功拉下双胞胎妹妹脸上挂了十余天的愚蠢甜笑,她,光荣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