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君宠妾心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姐,不要啊,为什么是我,我不要离开你啊"掬香红着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在裁云的闺房内嘤嘤啼泣。

    "我成亲的日子也到了,自然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过你放心,我会请未来的姑爷替你安排出路,帮你找个好人家给嫁了。"裁云边说边啜泣着,她也不忍这么做,但按照习俗,陪嫁的丫环只能留一个,拾翠年纪尚小,掬香却已到届龄年纪,沦辈份,说什么都该由掬香先出阁。

    一群家眷连同奴仆,全把裁云的香闺围得密密麻麻,镂空的雕窗上,全是些圆咕咕的大眼球,每个人都引颈瞻望,莫不为掏香掏起一把同情之泪。

    "掬香不能嫁人,谁说掬香可以嫁给别人的"远远地,便听到莫啸虎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粗鲁地拨开众人,直接踏进裁云的房内。

    "呜呜啸虎哥,人家人家不想离开这里"她的哭声直锥莫啸虎心坎,听得他直拉着掬香的手,千不舍,万不舍的。

    "少奶奶,请你别让掬香外嫁他处,她一个女孩子家,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头难免会不踏实,要是那边的人心黑嘴坏的,一定会让她吃尽苦头的。"他一张脸如丧考妣,对着裁云苦苦央求着。

    裁云叹口气,满脸为难。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若不把她给嫁出去,留下来有什么用呢?"她自言自语道。"按照习俗,我若嫁给你们少庄主,身边就只能留着一个丫环,拾翠还小,自然得在身边多留个三五年,至于掬香,你要她不嫁出去,又不能在我身边当丫环,她又能做什么呢?身为主子的我,总得要替她想个后路啊"

    她支着额,陷入无限沉思。

    掬香急得如热锅蚁,她不停看着莫啸虎那张焦急的表情,这头大笨牛,到这节骨眼还只会在那干瞪眼着急,难道

    有个更迅速,也更简单的法他都没有想到吗?

    "那那这样好了,我我就试着娶掬香,这样她是不是就能留在府里了?"他像是被逼急的狗,只好选择跳墙。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试着娶我,我好歹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家,愿意嫁给你这种野蛮的臭汉子是委屈了我,你以为我爱啊!"她气得往他脚背踱了去,疼得莫啸虎举起脚,跟只蚱蜢似的猛眺。

    "你你别生气嘛,我这张嘴就是笨了些,我莫啸虎是怕高攀不上你,像你这样甜美温柔的小姑娘家,哪是我能够匹配得起,我要不是祖上烧好香,哪能有幸娶到你啊"堂堂一个汉子,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离去,面子里子全都不顾了。莫啸虎泪眼汪汪地看着掬香,动容之情,连外头的奴婢们也全都哭成一团。

    这下,可让裁云左右为难了。

    "要把掬香留下,那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瞠大着眼问道。

    "除非有少庄主的亲笔签名手谕,证明将掬香留下,是他的主意,那我便没话说,我不希望被家里头大人小小的人留着后话,说是我坏了规矩,擅自作主将人给留下。"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让门内门外的人都喷喷称奇,赞扬裁云懂得做人,把面子留给少庄主,是个知情达理的内助。

    "那有什么问题,少奶奶这番美意,少庄主一定相当高兴,而且他一定会卖我这个面子,让掬香留在丰念山庄的。"莫啸虎一把抹去糊花花的黑脸,从容不迫地将掬香拉往自己身边。

    "卖不卖你这个面子,就不是我能够主意的了,如果你非要掬香留在你身边,那就得看你尽不尽心了。"裁云言尽于此,有什么样的造化,就非她所能断言的了。

    "那这手谕内容要写着"莫啸虎皱着眉,搔搔脖子。

    "你只管让他签好名,内容我自然会写上。"她板起脸,要他少问话,勤做事。

    "喔这我知道了"他拉起掬香,这就往韩飞彤所在的方向火速而去。

    待众人全一哄而散后,拾翠才慌慌张张跑来。她本来在厨房里和那些婆子们准备晚膳,一听到掬香要被小姐给送嫁出门,更是震惊地无法冷静下来。

    "小姐,我刚听说"

    "茶凉了,去换壶热的来吧!"裁云露出会心的笑,这个笑,基本上是代表着无风无浪,风和日丽得很。

    "可是刚刚"

    "蜚短流长的话,你该懂得分辨的。"

    经这么一说,抬翠还不好意思地封了封口,不敢再追问下去。

    她只是不明白,一群人围着小姐的房间,究竟在看些什么呢?

    她闷着头,一路嘀咕着,朝厨房的方向走了回去。

    出乎裁云意料之外,韩飞彤竟然什么话也没问,当着一张白纸前,就这么把自个儿名字签上,一来,他忙着张罗成亲之事,二来,能见到自家弟兄找到好姻缘,他这当大哥的,自是不好拦阻,二话不说,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隔天一早,他交由掬香,让他亲手交给裁云,希望她将整个条约内容写完后,再交给他来看一遍。

    只是这样的过程让他不免好奇,是哪里的规矩,说是小姐出嫁只能留一个丫环,若要其他丫环留下,还得要新姑爷应许,这种奇风异俗他倒是第一回听说,不过,既然有此民风,他也自当入境跟俗。

    漫步在韩府各个庭院,四周都是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之景,让人看得是神清气爽,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点,还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他双手交握在背后,看着四处热闹景象,b情自当跟着愉悦起来,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香甜清爽,这让他禁不住想要去找裁云的冲动,只是才要前往裁云所在的厢房时,蒋旺则兴高烈地跑上前来。

    "庄主庄主他回来了"

    "是父亲回来了!"睽违好几个月,父子俩总算在他准备成亲之日,从京城火速赶了回来。

    他挺起胸膛,迈开步子往正厅而去,这一刻,最是让他兴奋之时,父亲的回乡,表示他一定准备要为他与裁云来完成这次的婚事,当他绕过回廊,不禁驻足想了会,若把裁云接去一同谒见父亲,岂不更能看出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恩爱景象。

    "裁云裁云"他推开厢门,只见拾翠一人在替裁云整理床铺,放眼望去,并无裁云的影子。"你家小姐呢?一大早上哪去?"

    "小姐说要到神农庙去拜拜,祈求咱们这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拾翠简单地回答。

    "神农庙?"刚过卯时,就往庙里去,一大早就去求什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你家小姐去了多久?"

    "才刚走,她"拾翠话还没完,韩飞彤便如同一阵风似的,咻地狂奔出去。

    从昨天到现在,不但是小姐怪,连姑爷也怪。

    拾翠越来越搞不懂,也许主子们的心情,不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所能够体会的吧!

    神农庙位于丰念山庄西侧不到二十里路,只消过了一片竹林,再经过一片黄坡地,很容易便能看到。

    此庙规模不大,地处偏僻,因此前来参香膜拜的香客可说是少之又少。

    在策马奔驰了数十里后,他这才收缰放慢步调。他远远地便见裁云纤秀俐落的身影在庙门口徘徊,接着,她蹑手蹑脚将马儿栓在庙后方的小树干上,接着探头探脑地躲在石柱后,专注地朝向庙里张望。

    看她专注的神情,肯定是在跟踪什么人,到底会有谁到这偏远的小庙,况且,到这个地方后,又要做些什么呢?

    接踵面来的疑问袭上心头,他沿着庙前的几块石阶,悄悄地跟上前去。

    只见裁云贴着庙门,踮起脚尖走进主殿,她跨进庙槛,并没发现有任伺人,空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一尊染满灰尘的神农大帝雕像,香炉里的香灰看来潮湿黏稠,很显然地,已有一段长时间,都没人来膜拜了。

    正纳闷那两个人会跑哪去时,突然间,从后殿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裁云眼看避无可避,一时心急,于是便灵机一动,就这么往香案桌下躲去,它双手抱膝,动也不动地坐在里头,连声大气都不敢乱吭。

    她窝在香案底下,竖耳凝神谛听,这杜可嫣与庞盖两人一大清早便鬼鬼祟祟来此,一定设安什么好心眼,这两人明若是主仆关系,暗地里却早已有了不寻常的关系,当廒舍失火那天,她就发现两人眉目互传得凶,若要说这两人没什么关系,她压根不信。

    "什么地方不好约,非得要约在这鬼地。"杜可嫣显然对这地方颇有微词,嫌恶地看了下四周肮脏的环境。

    "庙里讲话放尊重些,可千万不要不信神。"庞盖懂得忌讳,并不敢口出业障。

    "这不过是间凋零破烂的小庙,瞧你穷紧张成那样,而我说啊,这也真够邪门的,这九殇公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就挑在韩百竹这老头要回来的时间,我看是芝麻掉进针眼里,巧到不行再巧了。"

    九殇公?

    这三个字令裁云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将两条小玉腿往内一缩,神经更是绷得紧了。

    这两人来此要面会之人,竟然是她的死对头九殇公,这个番邦蛮族,一心就只打着那枚国玺的脑筋,难不成

    他真找上门来了!

    才想着该如何因应这未来的分分秒秒时,一个热息从耳后扑来,接着腰间一紧,庞大的身躯便如山一般,贴在她的背脊上。

    "你"

    "嘘出门不跟自个的夫君禀报,该不该罚个吻,以示惩冶!"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她,回头一望,如刀刻般的俊朗五官,整个摄入她的秋瞳之中。

    "那是因为"

    "我知道,刚刚我已从后殿绕了出来,里头那两个家伙,说什么我全听到了。"他将右侧的脸微贴靠她,稍将角度一转,唇瓣已贴在她柔嫩的小耳垂上。

    原来韩飞彤是发现裁云踏进庙门后,又迅速躲往香案底下,想必一定在跟踪什么人,所以,这才从后殿绕到神农大帝像后头,从大理石拱脚下,慢慢爬到裁云身边。

    "你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耳垂麻酥麻痒的,裁云得稳住啊动的心,才能理智地与他对话。

    "若非是你,我哪管他们那么多,不过可断定的一点是,绝非是做些造桥铺路的好事。"这用膝盖想也知,他们要会做善事,鱼都会爬树了。

    "我当然也晓得他们不会做什么好事"她垂下头,又,勉为其难地扬起头。"我是帕会是因为球而连累到你,甚至于整个丰念山庄。"

    "说什么连不连累,你就要成为我的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以及整个韩家军都不会饶过他的。"压低的声音听来虽小,但却洋溢心头。

    有他这句话,这些日子以来的试凄受难,也相对地感到值得与欣慰。

    "只怕这个灾难一时半刻,没那么容易解决得了"才说着说着,飞彤便机灵地捂住裁云的嘴,他有感于又有其他人走进主殿,这才马上中止两人间的对话。

    红色供布将整个桌面铺满,流苏子直垂落地,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他把眼珠子朝红布下方瞄去,发现外头除了杜可嫣与庞盖两人外,又多出一双沾满灰泥的黑靴子。

    "参见九王爷!"两人恭敬谒见,不敢有任何怠慢。

    "一路上还小心吧!"九殇公阴yīn道。

    "小的处处留心,时时注意,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前来此地的。"庞盖答得相当谨慎。

    幸好裁云和飞彤的马儿都牵到庙后的大香炉旁,才逃过被九殇公发现的命运。

    "要你们来这里,是有两件事要交代。"九殇公冷白的眉挑了拂。

    "别说是两件事,就算是十件事,我们也会替九王爷办得妥妥当当的。"庞盖弯腰屈膝,不敢直视对方。

    "是啊,九王爷对我们那么照顾,还派人替我们监视韩百竹在京里的一举一动,若不是王爷您,他哪会乖乖把米仓交给我管,而我又怎可能把好米拿来孝敬给九王爷呢?"杜可嫣笑得花枝乱颤,原来她把新米全卖给契丹中饱私囊,还在帐册上假造卖出数额,这样瞒上欺下,厂舍里还会有米才怪。

    敝不得街市的米行商号,全都买不到丰山庄的新米。

    这恶毒的女人

    飞彤听得牙床咯咯昨响,饱涨的硬拳,虎虎生风。

    裁云生怕他一气之下掀桌误事,青葱般的小手直贴在他拳腕上,那柔柔暖暖的玉掌,才暂时化解他一拳打爆那騒狐狸的冲动。

    "你的忠心我看得出来,要是你们也能将这回我交代的事办好,将来跟我回到契丹,我保证让你们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九殇公释出个甜头,听得两人嘴角一抹,贪婪的喜悦立即挂在脸上。

    "那就多谢九王爷的提拔,小的和可嫣一定竭尽心力,肝脑涂地也要完成使命。"庞盖跪得更是五体投地,只差没喊出亲爹二宇。

    "好,这回,我就要看看,到底肝脑涂地是要怎么个涂地法?"九殇公捻捻山羊白须,蛇蝎般的眼神藏着锐光。

    "什什么,真的要肝脑涂地啊?"原以为不过是奉承阿谀之媚词,没想到,还真要他们卖命去干。

    "这不是你说的吗?"

    杜可嫣恼怒地斜瞪他一眼,气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当然,九王爷吩咐下来的,小小的必定完成。"

    "好,第一,我要你们把丰念山庄所有的新米全数运到九寨沟外的漕运口,那儿有位哈札古将军,会亲自点收;第二,我要你们在傅裁云那丫头成亲前,将她手边的一块南唐右玺,拿到我手上来。"

    "这这"两人张口结舌,这两项任务别说是难,是难上加难,哪是他们俩能胜任的。

    "九九王爷,上回为了要掩饰不足的库米,所以我们大胆烧了廒舍,这回要是全把米给您送去,这这整个廒舍,不全唱空了吗?"庞盖心乱如麻说道:"加上韩百竹这两天就回来,我们更没机会下"

    "妈的,照你这么说,我刚刚岂不嘴巴上抹石灰,说了也是白说!"一掌重劈在香案上,力道之猛,让底下两人耳朵几乎震聋。

    受到惊吓的杜可嫣二人,噤若寒蝉闷声不响,直挺挺地跪在九殇公面前,如同坟前的贤子孝孙,动也不敢动那么一下。

    他调顺了气,接着说道:"上回烧,这回不能再烧吗?"

    "什么?把把所有廒舍全烧光?"杜可嫣吓得胭脂全刷白了,她虽然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此番丧尽天良的事,还属头一回。

    "如果可以,将丰念山庄整个烧光,我也不反对。"他顿了顿,补充说道:"不过,在烧死傅裁云前,务必将右玺交到我手上,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做到,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做到。"

    这对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而出卖人格的狗男女,如今终于尝到自食其果的下,他们这下是骑虎难下,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我给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一到,我会再来找你们。"说完,甩动白袍,如风似的消失不见。

    两人面面相觑,可说是全身虚脱到无力,杜可嫣是边咒骂着庞盖,边说自己福薄命浅,待两人的座骑渐渐远离,香案下的两人才走了出来。'你不是说你爹是被奸臣所害?'他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

    裁云步步向后退着,她轻启檀口,怯怯说道:'没有昏君,就没有奸臣,被奸臣所害,不就等于被昏君所害。'

    '你倒懂得自圆其说,所以说,你父亲是被后主所害?'

    '事关国家大事,我怎能随便?*党隹冢蛞弧馐滦郝鋈ィ值寐欠缬辏崮钌阶褂心章穑?

    '可是这件事盖得住火,却藏不住烟,你若早点说,不是能让我早有防备吗?'他的话中显然有些微词。

    '你很生气?'她听到他喘大气的声音。

    '废话!'如今才知道真相,要有什么防备也为时晚矣,能不气吗?

    '要是你认为这件事是我错的话,那那你打我啊!'她墁手插腰,双目紧闭,等着受刑。

    '我不打女人。'他只是不断喘气,喘到有些失了律脉。

    '你不打又消不了气。'瞧他横眉竖目,简直快气炸了。

    '我可以自己消得了气,这点能耐我不是做不到。'他指着自己胸口。

    '骗人。'

    '我我没骗人。'

    '若没骗人,刚刚干嘛那么大声说废话这两个字。'她很在乎他的一举一动,这阵子相处下来,他有哪些脾气她会不了解?

    '那是因为因为一时情绪失控!'他得稳住,避免又被她说成是火爆坛子。

    '你只要情绪失控就会想大声,那要是知道我手中有你签的平等书,那你不更是要气得掐死我了'她突然瞠大双目,以手封口,呼吸暂停,真要命,她是在桌子底下蹲久了,贫血贫到脑子里了吗?

    怎么连这件事也不经意脱口而出。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说你手中有我签的平等书?'他脑子像被炸开般,裹的一声,还未来得及恢复理性。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否则,那两个人不知又要搞出多少麻烦事来。'她说着,连忙转身,提起绣腿儿跑去。

    '站住,你得跟我解释,平等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她根本就不想停下来,而且还抢上了马,连头都懒得刚了。

    裁云双手紧紧按着马缰,一头青亮的乌丝散在晨风中,该要怎么圆这个局呢?

    冰雪聪明如她,这回却是冰雪封脑,怎么也想不着半个法子来了。

    偌大的正厅厅堂,一名头大耳的硕胖男子端坐黑檀椅,嘴上两撮仁丹胡朝上猛抖不休,涨红的脸看来是再也无法吞忍,整颗头颅几乎快要炸了开来。

    '太不像话了!'厚掌结实朝桌面一拍,震得茶杯嘎嘎作响。

    一旁奴仆半句话也不敢吭,蒋旺与鹊姐分侍两侧,连动都不敢动那么一下。

    '居然半个人都不在家,难道都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吗?'也难怪韩百竹会气极败坏,若是只有一两个不在也就算了,一口气少了四个重要的人,这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虽说无声胜有声,但有声却会恼火无声

    '哟我说老爷子啊,不是说好会晚个一两天,怎么着,这么急着就要回来见妾身啊'杜可嫣在听了开门的说韩百竹已回庄里后,马上整整凌乱的发丝,陪着一张笑脸走了进来。

    早就-肚子气的韩百竹,见杜可嫣发乱簪斜,还一脸惊魂未定样,怎么也不认为她是去干了什么正经事。

    '哼,我问你,家里头的人全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半个人在家。'她是车前卒,率先被开刀。

    '没人这飞彤和和你那未来的媳妇,难道也不在吗?'她皱了眉头,如坠雾中,搞得是莫名其妙。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还好意思问我?'一指指向她眉心,吓得杜可嫣频频打颤。

    '这这要我打哪说起啊,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平时也不来点头打招呼,老爷你要真这么说我,我可叫冤了'她的脸开始变起唱戏的大花脸,嘤嘤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可嫣的哭功一流,家中的财务大权,都是让她一手哭来的,加上又有九殇公推波助澜,因此,韩百竹对她可说是又畏又敬。

    '你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人是我。'他对她又拍桌又怒吼,这才把杜可嫣的哭声镇住。

    '老爷,这话从何说起,你儿子要娶媳妇,你有什么好哭的?'她旁敲侧击,但就她所认识的韩百竹来说,那个焦头烂额的表情可不是胡乱瞎演来的。

    '我能不哭,不紧张吗?你以为我早两天回来是为了庆祝飞彤的喜事?'他重重叹了口气。'大事不妙了,咱们丰念山庄恐怕惹祸上身了。'

    '惹祸上身?'杜可嫣还装得镇静自若,故意问道。

    '难道你不晓得傅裁云这女人,她'

    韩百竹正要往下说,门外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相互追逐的声音。

    暗裁云率先跑了进来,韩飞彤紧跟在后,三人目光偶一相接,却没有半点和悦之色。

    '父亲'

    '韩伯伯'

    厅堂内再度陷入凝重,韩百竹的脸色森寒,丝毫看不到任何迎接这位韩家媳妇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