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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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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小姐,你先将这些资料输人电脑建档。”庄家升将一叠档案递给康意蓉。

    “是。”康意蓉接过资料,见翁颖凯及庄家升皆忙著各自的事,乘机偷偷打了个呵欠。

    昨天她在荒郊野外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遇到一辆计程车愿意载她回家。回到家后,经过一番梳洗,倦意突然消失无踪;她睁著眼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才昏昏睡去,却在清晨近六点时便又醒了过来;然后莫名其妙,自动来到“至胜”大褛、走进“颖胜”公司的办公室。

    康意蓉捶捶发酸的腿,现在的她两眼浮肿、四肢酸痛,根本看不清楚资料上写些什么,只觉一群蝌蚪文在她眼前跳动、飞舞。

    她甩甩头,希望能让脑筋清醒些。然后她启动电脑,却不自主地瞪著坐在大办公桌前、埋首于手上文件的翁颖凯一眼,觉得一切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捉弄她,又放她鸽子,现在她不会这么狼狈。

    “有什么问题吗?”庄家升许久未听到她键盘的keyin声,抬头问道。

    “没有,没有问题。”她收回心神,赶紧答道。

    庄家升点点头后,转向问翁颖凯:“颖凯,那个黄斐菁真的会来吗?”

    黄斐菁?是另一个录取者吗?康意蓉回想,就是前天翁颖凯说的那个既成熟美丽,又天真可爱的精明能干女子吗?

    “真是!迎新会不出席,第一天上班又迟到!”翁颖凯以笔杆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说道:“要不是看她挺漂亮的,就不会用她了!”

    “你的意思是,你所录取的都是挺漂亮的罗?”康意蓉大胆插话,心想自己也是录取者之一。

    “没错,但总得有一些例外。”翁颖凯目光投向她,同时又露出邪邪的笑容。

    “公司也需要像你这种、水远不会有约会的人来办正事才行!”

    “什么话!你的意思是长得漂亮就可以不用做正事了吗?”康意蓉顶嘴。

    “当然是这样,你没听过美女只要好好的扮好“花瓶”的角色,就有薪水可以领了吗?”翁颖凯表面上一副主管的正经模样,骨子里却像个无赖在损她。“但是,像你长得这个样子的话,还是在工作上多努力,别老盼著有一天能当上花瓶?”

    “太过分了吧!”康意蓉气愤地站起。昨夜旧仇、今日新恨如浪潮般朝她袭来。

    她抛开下属的身分,朝他嚷:“你尊敬人家一点好不好?知不知道我昨天整整走了一个小时还走不到家。”

    “真的?”翁颖凯先是假装好心疼,随即换了个不干己事的表情“可是,是你自己坚持你家就在那附近的。”

    “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两位!”庄家升比著暂停的手势,开口唤住两人愈吵愈热的情况,并示意两人往门口望去。

    一名手上提著不少物品、穿著时髦艳丽的女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等到办公室里的三人皆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后,黄斐菁精神奕奕地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就是新职员之一黄斐菁。请多指教。”

    康意蓉看着她手上所提的化妆箱、大包小包的饰品衣物;想起翁颖凯提到像黄斐菁这样的美女才有资格当花瓶,她不禁低声咕哝道:“上一天班带这么多束西,打算一个小时补一次妆,两个小时换一套衣服吗?”

    黄斐菁没听见她的嘀咕,不过从她毫不掩饰的眼神了解了她的想法,于是主动解释道:“不好意思,通宵赶完戏就马上赶过来,没时间回家将这些东西放好。”

    “赶戏?”三人同样的惊讶。

    黄斐菁走到翁颖凯的办公桌前“对不起,当初没有诚实告诉你,其实我是个演员,因为下一出戏饰演一个上班族,所以我才”

    “所以你接受这份工作,只是为了模拟剧中角色的生活状况,并不是真的想找份工作?”翁颖凯帮她把话接完。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黄斐菁放下手上的物品,绕过桌子走到翁颖凯面前,笑咪咪地说道:“当老板是翁氏大财团的继承人时,演戏就变成了我的副业了!”

    康意蓉与庄家升在一旁看傻了眼,跟不上她表情、言语的变化速度。

    “你知道吗?”黄斐菁甜甜的与翁颖凯平视,毫不做作的说道:“我前天忘了告诉你,你本人真的比照片上帅多了!”

    “是吗?”翁颖凯一被人捧,就会出现昨天迎新会里曾出现过的“白痴”笑容。

    “是的!”她的声音甜甜细细的,非常好听。“哇!”她伸手轻触他的领带,惊叹道:“好高级的领带、好棒的质料喔!真是个有品味的人!”

    “哪里!哪里!”

    康意蓉翻个白眼,不知道该先找个垃圾筒吐一吐比较好呢?还是直接昏倒比较好?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两人一搭一唱的样子,如果能确定他们不是在演笑闹片的话,那么,这两个人还真的是绝配哪!

    康意蓉抚著发胀的脑袋,发现庄家升坐回了他的座位,并拿起话筒与客户联络,她便也不再看戏,任那两人玩著拍马屁的游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研究手上的资料。

    “哇!好可爱的打火机,你一定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吧!”黄斐菁对翁颖凯桌上的物品一一赞美,又拿起他正在阅读的文件“哇!好有学问喔!全都是英文,你怎么都看得懂?”

    翁羽颖凯显然被夸得很高兴,他接回文件,说明:“这是日文,不是英文。”

    天啊!康意蓉再也忍不住,真想一头朝电脑萤幕憧去!这女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连英、日文也分不清?亏翁颖凯还说她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而她说她是个演员?但是,康意蓉念得出名字的明星也算是不少,却不认得有个叫“黄斐菁”的,而且也没在哪个节目上看见过她。

    “哇!”

    又是一声惊喊,害得康意蓉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看看翁颖凯与黄斐菁,却发现这两人亦纳闷的看着她,而且黄斐菁还小声的说著:“不是我”

    那么,是三人一同将目光集中至庄家升身上时,他正用手抚著惊叫过后有些燥痛的喉咙,然后乾咳两声,说道:“颖凯“同泰”反悔上个礼拜的口头契约,决定不与我们合作。”

    “怎么会?上次明明谈得好好的,而且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翁颖凯双手撑著下巴,不解“同泰”为何临时退却。“不过无所谓,不是和“裕昌”、“仲冈”也都谈妥了吗?”

    ““裕昌”和“仲冈?”他们前天就表示不能和我们合作了。”庄家升看着记事簿说明。

    “怎么会这样?”黄斐菁走到庄家升身旁,翻看电话旁的通话纪录。“都是一些客户表明不能和我们合作的纪录。”

    “不会吧!”翁颖凯也拿出自己的记事本,翻阅里头的通讯录。“他们没道理耍要我!”

    康意蓉看他正经的神色,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因为谁都知道一间公司的存在与否,决定于客户的支持,现在他的客户一一离他而去,难怪庄家升会叫得像杀鸡一样的难听。

    “不用再找他们了,也不是他们的错。”庄家升阻止他按电话号码。

    “为什么?”问话的是康意蓉。

    “一切都是董事长下的命令,他通知他们绝不能插手帮颖凯。”庄家升回答她。

    “为什么?”这回是黄斐菁问话。

    “颖凯,你觉得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于是把问题像踢皮球一样,踢给翁颖凯,由他自己决定,向不向她们两人说明原因。

    翁颖凯侧著头想了一会,装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康意蓉大喊:“他不是说要让你尝尝创业的艰难吗?所以才故意阻挠你利用他的关系来发展你的公司。”

    “可是他们是我自己的朋友”翁颖凯故意装得受了不小的刺激似的,会说愈小声。

    “好讨厌哦!董事长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黄斐菁娇叹地说道。

    庄家升低著头不答话,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爆笑起来,拆穿翁颖凯故扮低姿态的假面目。

    “你交的那些朋友也真是的,利字为上!你爸一开口,就没人顾及与你的交情,纷纷与你画清界线;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康意蓉未将话说完是因为翁颖凯一声长叹,使她不忍越职责备。

    “哎”其实翁颖凯是想籍由叹气遮掩住笑意。“家升,你也有不少同业的朋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庄家升没想到他硬是把他拖下水,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不敢搭腔翁颖凯耍的假戏,因为如果她们以后知道实情并没有想像中这么严重时,黄斐菁傻大姐儿的个性倒还好应付,但是,个性直率、易喜易怒的康意蓉,会怎么同他算他今日胡乱瞎掰的帐呢?

    “他会有什么办法?”康意蓉自作聪明地答话:“你这个翁大少爷交的朋友都置你于不顾了,庄家升的朋友能帮你什么忙?”

    “你懂什么?家升也是我的朋友,他可还没置我于不顾!”翁颖凯又与她拌嘴起来了。

    “在这个办公室里,他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朋友!而且,你既然是上司,你就该负责解决问题!”

    “康小姐,如果他是我的下属的话,那么他就更应该想办法帮我解决问题,就连你也是!”“什么话?我们只负责公司业务,可不需要为你的家庭问题担心!”

    “先说清楚,这可不是我个人的家庭问题,这是公司的经营危机!”

    “那个”黄斐菁小心翼翼的插话:“我们既然有幸成为同一公司的夥伴,枪口就该一致对外,不该引发内战吧!”

    庄家升一边急急的点头,一边张大眼看着黄斐菁,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么有头脑的话。

    康意蓉不再答话,坐回原位。

    “我说得不错吧!那句话是我的台词吔!”黄斐菁向庄家升徵求赞美。

    庄家升搔搔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斐菁继续开口,问现场镑据一方的三人。

    只有康意蓉耸耸肩,回应她。

    “颖凯和家升交友的范围,董事长一定了若指掌,所以公司里能够不受他控制的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黄斐菁分析自己所认为的情势。“所以,由我们去找case的话,就不会再被打回票了,是不是?”

    康意蓉并不是完全同意她的说法,但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而且我们只要好好做,让公司先打出好名声;到时候,不管是不是颖凯的朋友,自然会有人愿意和我们会作,公司也就会有好的业绩啦!”黄斐菁的想法真的有够单纯。

    康意蓉不自觉地点头同意她的说话,也颇同意她所提的先由她们两人负责找case,因为颖胜是一家新创立的公司,参与开发公司业务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可是

    “那么,我们现在就走!”黄斐菁上前拉她的手“好好的做给董事长看,颖凯绝不是依赖在他的树荫下才能长大的,走吧!”

    康意蓉不再多想,便与她手拉著手,一起离开公司。

    “女人的友情真容易建立。”庄家升则是一脸错愕“而且,她们就这样去找case?”

    翁颖凯好不容易挨到了可以纵声大笑的时候,他摇著头,笑着两个小女生天真的想法。

    “你还笑?难得有人第一天上班便对公司有如此强烈的认同感的。”

    “没错,如果她们知道公司最长只会存在三个月,不知会有何感想?尤其是康意蓉,她铁定很火”他可以想像届时她朝他吼骂的模样。

    “那么,现在怎么办?”

    “没问题,到时候再帮她在“至胜”安排个职位就可以了。”翁颖凯自信能应付康意蓉直率的脾气。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指公司的事。”庄家升绕回正题“当初伯父不是和你打赌,除非你三个月内接下三件业务,才会渐渐将产业交给你?”

    “早就料到他一定会对外完全封杀我!”翁颖凯清楚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你不也了解我爸这个人,爱赌又没有好的赌品,一切随他喜好。”

    “的确,将“至胜”交给你是迟早的事。”他在白纸上随意写了些字,然后说这:“不过,我还是想把“颖胜”搞好,当件正事来做。”

    “当然,到时候要结束,也要结束得轰轰烈烈。”语毕,他话锋又转回两个女子身上“不过,我们先来赌赌看,她们得花多少时间才会知难而退,回到公司。”

    “一个半小时内。”庄家升似乎很有把握。

    “行,过了一个半小时后她们才回来的话,就我赢!”

    “赌注呢?”

    翁颖凯眼珠一转,又想把主意转到康意蓉身上

    “不行,再找上她,她会发火。”庄家升可不想再扯上她。

    “那就纯开心的空赌罗!”翁颖凯觉得若不把她当赌注,与庄家升的打赌,似乎就没什么乐趣可言了。

    ***

    黄斐菁拉著康意蓉走到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的同时,她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康意蓉。”康意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觉得她的侧脸真美“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黄斐菁摸摸脸“是不是脏脏的,或脱妆了?”

    康意蓉摇头,真心说道:“我觉得你真的好漂亮!”

    “真的吗?不好意思。”她双手捧著自己的脸开心说道。

    绿灯亮起,两人通过马路。

    “你说你在演戏,可是我没在电视上看过你。”康意蓉见她是个可以摊开话请、不用转弯抹角的夥伴,便直接说出不认得有她这名演员。

    “以前都是演些小角色,名字不会被登出来;而且绝对不能打扮、抢过主角的风采。”她依然笑笑的解释,笑得很真、很自然。“这次好不容易当上女配角,台词也不少哪!”

    “所以你才来找工作?”

    “其实以前即使只是演个路人或小店员什么的,我也会自己假设那个女子的身分、心情,然后设计表演时走路的方法或表情。每一次我都会把自己搞得不一样。”

    她的脸孔泛起对演戏的热爱。“前天去“至胜”也只是去看看女性上班族忙碌的情形罢了。”

    “也就是说,你会将自己打扮成所要演的角色模样,并不会真正去从事该项工作?”

    “当然,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人家也不好用我啊!另外,我还有一份当模特儿的正职。”她走进一家便利商店,抽出一本刚出刊的时装杂志,找到自己的部分,向康意蓉说明道:“拍得很不错吧!我满喜欢当平面模特儿,可以留下完美的纪录,不过比起演戏的话,我更热爱演戏。”

    天啊!康意蓉顿觉眼前站著的是个未来的大明星。从时装模特儿转到平面模特儿,再转行演戏!有著绝美的身段与完美的五官,个性上又是可爱的甜姐儿脾气。如果来生可以订做的话,她也想当个这么令人赏心悦目的女孩子!

    像现在,黄斐菁略施薄妆,头发疏松的盘起,在额前、鬓边随意垂些髻发;穿著迷你细条纹短裙、搭著薄薄的背心式小毛衣,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纱质长袖上衣,以及紫灰色的绒皮短靴十分亮丽的外表,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使得站在她身旁的康意蓉顿觉拙劣!

    “我们买瓶饮料再走。”黄斐菁毫不做作、忸怩,似乎非常习惯成为公众焦点。

    走回行人道上,不论男女,总频频将目光投向她们;使康意蓉走得浑身不自在。

    反观黄斐菁,自在的啜著饮料,优美的姿态像是在拍广告。

    “你知道吗?我觉得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而且人跟人彼此间就像是在竞赛一样,看谁找的比较好。”黄斐菁突然停下脚步,说出这一番话。

    康意蓉因一直沉溺在突来的自卑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和自己相比较,必须看你自己是不是找到你所爱的,而对方也是爱你的。或者在个人事业方面,是不是做你想做的、你能做的!”她很诚恳地吐露心声。“像我,一直不放弃自己的兴趣成为一个演员。”

    “这样很好啊!”康意蓉想想自己几个月前她以为相亲、结婚就是未来的路,没想到竟来到了台北;接著立志成为“至胜”的一分子,却又莫名其妙地进了“颖胜”一切全非自己的主意,她的人生毫无方向!

    “但是,我还是觉得结婚最重要,所以我绝对要找个好的对象、好的归宿!”黄斐菁朝著天空,说著志向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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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他!”黄斐菁开心地说:“从国中时代,我就开始搜集台湾名人的一切资料,那时就知道翁董事长有个留学海外的儿子。前一阵子他回到国内,记者更是争相采访,看过他不少报导后,我就决定了,我要倒追他!”

    “可是”康意蓉不知该不该说出她对翁颖凯的观感,沉吟了半晌,她才说:“我觉得他这个人虽然长得很帅,家世又好,但是他的人品”

    “你不觉得他跟我很像吗?我们外表似乎对啥都满不在乎、嘻嘻哈哈的;但是实际上我们仍是有所执著、有所追求。”她抚了一下鬓发,继续说道:“而你指的,大概是说他很风流的事;一般人认为他这样很花、很没原则;我却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喜欢腻在女人身边,让女人向他撒娇,或他向女人撒娇;而且绝对不懂拒绝,也就是说来者不拒!”

    康意蓉看着她倾诉对翁颖凯的观感,却不十分认同她的说法。因为康意蓉虽然未曾爱过,但她觉得,爱,是一个会令人改变的东西;它会使乐观的人变得忧郁、温柔的人变得任性、凡事随和的人却意外的想占有一切而翁颖凯,当他遇上了爱,他便应该有所改变,而不是由爱上他的人包容他的一切。

    “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黄斐菁突然问道。

    “当然有!”康意蓉答得太快、太急,以至于让人觉得她答得有些心虚。

    “真的?”黄斐菁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感到有些可惜。

    “对了!或许你以后有机会和他合作演出也说不定,你可要帮我向他要张签名照!”康意蓉急急地拜托她,语气中对偶像痴迷的程度,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信以为真。“就是孟维啊!我好喜欢他喔!拜托你了!”

    “孟维?”黄斐菁略微蹙眉,因为孟维在圈内的风评不是很好。“意蓉,如果你不欣赏颖凯的话,你就更不可能会喜欢孟维了,他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花!”

    “你是指报上写的绯闻?那些不可能全是真的吧!我看不是记者乱写就是在搞宣传!”

    “可是他和毓舞分分合合、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总不会全是假的吧!就算是闹宣传,他也够红了,干嘛要把观众耍得团团转?还害得每个和他合作过的女明星,都被他的歌迷、影迷骂得半死!”黄斐菁显然极不欣赏孟维。

    “可是”康意蓉不像黄斐菁对翁颖凯一样,找得出话为孟维辩解。

    说也奇怪,同样被喻为花花大少的两个男人,一个对黄斐菁而言,觉得他受宠于女人堆中是理所当然,而另一个则列入她不屑谈论的范围内。

    另外,康意蓉亦同样令人感到不解对于翁颖凯,她觉得他是个人品不佳,只靠长相与财富存活在地球上的男人;而传闻中,亦将女人视为玩物的孟维,却又被她奉为“偶像”!

    “总而言之,我是很不欣赏他这个人啦!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还是愿意帮你。”黄斐菁停顿了一下,思索下周的工作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礼拜我和他有个合作的机会,杂志社安排我们一起拍照。”

    “真的?那就麻烦你了。”她有点不似之前那么热中了。“其实我也只是喜欢看他演戏罢了!不会像小女孩一样,幻想有朝一日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罗!我还是要想办法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黄斐菁大方地搭起她的肩,两人并肩而行。“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哇!你好高喔!我穿著高跟鞋,还矮了你一点。”

    康意蓉吁叹了一声,这是她最最不愿意提起的。因为,长相与气质的平凡已不容易引人注意,再加上她这副经过抽拉过似的身高,更令只高她一点、同她一般高或比她矮的男孩子望之退却,遑论谈恋爱,连当个普通朋友,人家也推推托托的,就是不愿与她走在一起。

    “如果我长得像你一般高的话,我绝对会在模特儿界中闯出一番名堂,再轰轰烈烈退出;但是我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只好退而求其次,变成现在这样啦!”黄斐菁很欣羡她优异的身高。

    “有什么好?长这么高,衣服、鞋子都难买,对象更是难找!”她不禁咕哝。

    “怎么会呢?办公室里现成的就有两个啦!”她又回头圈住康意蓉的手,笑得贼兮兮的,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办公室?”康意蓉停下步伐,不懂她的意思。

    “你想想,我和颖凯、你和家升,四个人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成天两两相望,多好啊!”她一厢情愿的自我配对,瞥著康意蓉不大乐意的表情后,才又问道:“你不喜欢家升?不会吧!既然你觉得颖凯大花,那么家升稳重温文的形象,总该合你的意才对;而且和他在一起,身高绝不会是问题!”

    “庄家升稳重温和?平常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没看到他装病的样子,实在是有会假的!”康意蓉对这两个男的显然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而且,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赌徒,什么事都可以拿来赌,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打赌,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去,以及能不能接到case糟了!”

    “我们聊著聊著就忘了出来的真正目的了!”经她一喊,黄斐菁也才想起了正事。

    “对啊!我们不是出来帮公司找生意的吗?”康意蓉敲敲额头,觉得自己真是一多嘴就什么都忘得一乾二净。“应该先计画计画如何开始才是。”

    “对了,我们公司是干什么的?”黄斐菁问得一脸天真。

    “你不知道吗?我们公司是”康意蓉回想早上庄家升递给她的档案资料,当时她昏昏沉沉的,也没认真看清楚。“我们公司是做我也不知道。”

    “完蛋了!办公室那两个不就笑翻天了?我们两个连公司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拍胸脯大声保证要帮公司找到客户。而且还开心的边走边聊”她这才眯起眼,观看四周环境。“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哪里?”康意蓉问。

    她只记得两人离开“颖胜”后,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其中还经过闹区,现在则走到了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四周高楼林立,似乎也是一商业区。

    “这里好像是”黄斐菁四处观望,然后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离她们不远的一栋大楼门口,一名身著黑色西装、略显福态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司机殷勤地为他打开车门,黄斐菁觉得他十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过?

    “啊!”她指著那辆车大喊:“他就是颖凯的爸爸”

    “什么?”康意蓉一听到她这么说,便马上冲到那辆车面前,一边念著:“就是那个有点变态的家伙的爸爸吗?”

    当司机为中年男子合上车门后,康意蓉马上又将车门打开,对著坐在车里、微笑看着她的中年男子嚷道:“董事长,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姐,你”司机想阻止她无礼的态度,但马上被中年男子以眼神示意往口。

    “是有关你儿子的事!”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展开诚恳的笑容,走出车子,同她说道:“需要进去里面谈吗?”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康意蓉板著脸孔,神色严肃的说道:“我是你儿子公司的下属,我们发现你不择手段阻止我们公司的发展!”

    “我?”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纳闷,不了解她话中的意思。

    “我们都知道了,是你下的命令凡是认识翁颖凯的人,一律不可以与他有生意的往来;这是存心陷我们公司于不利!”她说得义愤填膺,没有注意到中年男子恍然明白的表情。“当然,你要他亲自尝尝创业的艰难的本意是不错,因为他这个人一副公子哥儿的放任不羁,本就不该坐享其成;但是,你也不该这样全盘封杀我们的公司,扼阻我们发展的机会!”

    “意蓉”黄斐菁走近她,拉拉她的衣袖,要她别再说了。

    但是康意蓉却不理会她的劝阻,继续说:“你知道吗?你的教育方式绝对有错误,翁颖凯和他的朋友庄家升一天到晚老是打赌,迟早会把你的公司列人赌注之中!加上他仗著你的权势,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意蓉!”黄斐菁圈住她的手臂,想拉走她,却反而被她甩在一旁。

    “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

    “其实你一切是出自好意,”康意蓉自以为是地抢过中年男子的发言。“是要他知道开创一番属于自己事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也请你明白,庞大的产业绝对需要人来继承,就像是改朝换代也一样,必须承袭上一代的优点与建设,才能创造累积出辉煌的历史与文明!”

    “那个”中年男子看看表,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似的,小声的说道:“我有一点事,能不能下次再”

    “下次再说?翁董事长,有什么事比教育你的下一代更重要的呢?他是你的继承”

    “不要再说了!”黄斐菁使尽全力拉她离开,同时向中年男子喊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中年男子朝她们点点头后,令司机发动车子离开。

    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去,还有满腹话未开口的康意蓉向黄斐菁埋怨这:“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虽然他是个大公司的大老板,我们还是有说出真心话的权利啊!”“可是”黄斐菁怯怯地不知如何开口。

    康意蓉看她羞怯的模样,这才想到她对翁颖凯有意,但是今日自己的态度一定令董事长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恐怕也会连累她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康意蓉向她道歉。

    领会她道歉的含意之后,黄斐菁连忙澄清她的误解:“你会错意了,我不会因为他是颖凯的爸爸就刻意加以讨好。事实上,是因为刚才那一个根本不是“至胜”的老板。”

    康意蓉怔件了两秒,叫道:“可是你不是说”

    “当时我还没说完,我要说的是:“他就是颖凯爸爸的好朋友庄董!”

    “什么?”康意蓉一声惊叫,血液全往脸上冲“你的意思是,我骂错人了?”

    黄斐菁无言的点点头。

    “这下不就更糟了,替公司帮了个倒忙!”她不敢想像那名中年男子会以为翁颖凯用人的眼光有多差!

    “你不要太担心,庄董和颖凯的父亲不一样,脾气好得很,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嗜好是为企业界举办各种聚会,很喜欢热闹。”她不希望康意蓉太自责。

    “你是说”她想起方才他听她说话时,完全没有恼怒与不悦的表情;这更加深她的歉疚感。

    “他不会生气的。况且你虽然火爆了些,说的也还是很有道理啊!只可惜没让董事长听到。”黄斐菁叙述翁董事长的个性道:“你不知道,颖凯的父亲是一个很怪异的人,经常不按牌理出牌,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没有人敢跟他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再加上这么一番折腾,她感到全身无力。

    “我们还是先回公司,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吧!”黄斐菁提议道。

    于是两人叫了辆计程车,开向“至胜”商业大楼。

    ***

    车子在“至胜”商业大楼前停住,康意蓉和黄斐菁两人马上下了车,以小跑步进了电梯;自从上了车后两人一直都未开口讲话,气氛严肃而正经,心中都在为公司盘算未来行事的方向。

    孰知才出了电梯门,就传来翁颖凯那标准的白痴笑声!

    康意蓉率先冲进公司,一眼见著翁颖凯坐在牛皮椅内,背对门口、面向著窗外,手拿著电话筒,肉麻兮兮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这不就打电话给你了吗?昨天?昨天公司在晶丽办迎新晚会,我听说楼上有庄董办的舞会,一整晚上上下下看了好多次,都找不到你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今晚?好啊好啊!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哈哈!哪里哪里。好,那就在沁喂,喂喂sofia,喂”

    翁颖凯转过身来巡视电话怎会突然断线,却在电话上头发现一只手,顺著纤长的手臂往上望去,见著康意蓉怒气冲冲的小脸,于是他反应迅速地先发制人。“你太没礼貌了吧!居然私自挂断我的电话!”

    “我没礼貌?过分的人是你才对!我们在外头奔波慌乱,你却在这儿风流快活!”康意蓉直睁睁地瞪著他,懊悔自己怎会想为这种人尽忠卖命!

    “你说这什么话!”翁颖凯不但不说些可让她冷静下来的话,反而小孩子气地和她吵起来。“我和女人讲电话就是风流快活;如果和她们上床,不就是作奸犯科了!”

    “你你,你你”康意蓉因他理直气壮的态度而口吃。

    “什么我?”翁颖凯乘胜追击。“清楚点,你只是我的下属,想说这些话、管这些事,等你成为我老婆再说吧!”

    “可恶!”康意蓉倏地窘红了脸,拿起桌上的公文用力一拍,以发泄怒气。“你就是这样浪荡不羁,你父亲才会不敢把“至胜”交给你,而且如此刁难“颖胜”的发展你知不知道!”

    “你自己呢?”翁颖凯自喉头发出挑衅的一声嗤笑,满是不屑。“对著老板都敢这么放肆的拍桌子,难怪没有男孩子敢约你”

    “你说什么?”这又使她想起昨晚受的窝囊气,不禁气得头发倒竖。“谁说没有男孩子约我?你知道什么?你不要瞎猜!”

    “你们两位,能不能静”

    “住口!”争吵不休的两人异口同声打断庄家升的劝架。

    庄家升与黄斐菁两人无奈的对望,不敢再插话。

    “嘿!我根本用不著猜,”他指指自己的喉给,看着康意蓉气得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非常得意自己的杰作。“用我的喉结随便一想就知道!”

    “你神经病!”康意蓉气得口不择言。

    “那么你也一样有点不正常,要不然你怎么会帮个神经病做事?”翁颖凯轻松应对。

    “你”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她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她倒抽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点,才可以以蛮制夷,答点像样的话。

    “总经理,”她甜甜地唤他:“也请你注意点,我只是你的下属,想管我是不是有男人敢约,等你想追我的时候再说吧!”

    翁颖凯笑着点点头,似乎挺满意她这一段话。“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恐怕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提到了,因为我有可能会追你吗?”

    他的颜面肌肉完全扭曲,彷佛告诉众人,如果他会去追康意蓉的话,那他还真是个神经病了!

    “最好没那个可能!”康意蓉转过脸不看他,因为再多看他一秒,她铁定忍不住会甩他一巴掌!

    庄家升见两人火热的脾气都较稳定了之后,开口劝道:“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彼此还是多体谅一点吧!好不好?”

    没想到这句话像一阵风,非但未将渐小的火苗吹熄,反而助长了火焰的蔓延。

    “听到没有,体谅老板一点,一个公司里,老板的压力最大,最需要员工的体贴哪!”翁颖凯努力煽火。

    “你照照镜子好不好!”康意蓉从皮包里抽出小镜子放在他面前。“你哪一点像个老板?一头乱发也不梳理梳理,活像刚从宾馆里走出来似的!”

    “什么话!”翁颖凯甩甩自然而有型的前发;他一向不将头发抹发油或吹理成企业界人士的模样,而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妮子形容成“一头乱发”?

    他将镜子还给她,站起来拉拉她垂在额前的两道细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净梳些不适合自己的发型。”他抽出一张便条纸,在纸上动了几笔。“你自己说,像不像蟑螂长在头顶的两道胡须?”

    康意蓉一把抢过那张纸,将纸揉得稀巴烂!她实在没有多馀的“气”可以再生了,也没有锐利的言辞可以再回了。

    而且她从未与人有如此针锋相对的局面,虽然她的个性称不上文静温柔,但至少一直与他人能和平共处。可是眼前这个可恶的混蛋,一再的将她当成赌注,还不断的戏弄她!亏她为了他还骂错了人,本来是想诚心请罪,及请他向那位庄董道歉的,现在似乎不必了。

    “怎么不说话?”翁颖凯担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怕她会哭;因为他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女人一在他面前哭,他就会不知所措,不过,当然他不会承认。“你可不要以为你掉了眼泪就会赢了这局,我不吃这套的。”

    “有什么好哭的?”其实她还真有想哭的冲动。“倒是有件事你要伤脑筋了,我们这回出去非但没有任何建树,还帮公司捅了个楼子。”

    翁颖凯坐回椅子,觉得她真不可爱,想哭就哭,为什么硬要逞强、乱扯些话。

    庄家升走到康意蓉身旁,关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骂错人了。”她简单说道:“我以为那个人是他爸爸。”

    “那你骂了谁?”翁颖凯好奇的问。

    “斐菁认得那个人。”她不知该如何说明。“她说大家都称呼那个人“庄董。””

    “庄董?”两名男子一同惊愕地叫道,嘴巴因尾音拉长、圈成o型而久久无法合闭。

    于是黄斐菁略为叙述当时情况。

    康意蓉一直注意两人的反应翁颖凯是愈听愈觉得有趣的表情,庄家升的脸色则是愈来愈青

    不久,翁颖凯倒向椅背、哈哈大笑起来。两名女子不解他的反应。

    “做得好!做得好!你把家升给整惨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笑。

    “关他什么事?公司可是你的,如果你得罪了他啊”康意蓉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庄家升。她记起昨晚在吃饭时,似乎听到有人提到三楼的舞会,且家升算是个小老板什么的难道?

    “难道你就是庄董的独子?”黄斐菁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脸看。她一直对庄董的独子极有兴趣,因为庄董完全放任他的儿子自由发展,而且命令媒体不准报导、干涉他的自由,以至于他的长相、发展完全是个谜。

    “我一直以为你大概是断手断脚或歪嘴什么的,庄董才会不让你露面,没想到你长得还挺帅的。”

    她注视的目光令庄家升颇不自在。

    “现在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庄家升,”康意蓉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

    “光说无用,你得用行动表示歉意。”翁颖凯多事插嘴。

    康意蓉瞪他两眼“不干你事!”但转向面对庄家升马上又是一脸歉意。“要不要我向你父亲当面道歉?”

    “我父亲应该不会生气才对,可是一向没发生过这种事”

    “不如你先主动打通电话问问看。”黄斐菁提议。

    庄家升回到自己的座位,正要拿起电话,电话铃声便响起,他顺手接起话筒。

    ““颖胜”公司,您好爸是,没错,可是她”他抬头看一脸担忧与

    无措的康意蓉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别放在心上。“其实是因为啊?下个礼拜的宴会?可是我可是爸,其实好吧!好,再见!”

    币下电话后,他低著头不主动开口。

    “怎么样?要你捉她去负荆请罪吧!”翁颖凯打趣说道。

    “不会吧!庄董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吗?”黄斐菁间接安慰已吓得脸色苍白的康意蓉。

    “不是,我爸很欣赏意蓉。”他抬起头,看着康意蓉。“要我带你一起去参加他下个礼拜举办的晚宴。”

    “我?怎么可能?我对他说了那么多不礼貌的话。”她不敢相信事情会转变成这样。

    “当然可能,你可把家升给害惨了。”翁颖凯夹著笔的中央,笔的两头轮流敲著桌子。“他最不喜欢参加那种聚会!”

    “我无所谓,而且爸也只是想认识你,不用去太久。”

    但是他的语气听在康意蓉的耳里,却感到十分的勉强。

    “对不起,都是我惹的麻烦”

    “当然都是你的错!家升曾经说过,他只愿意带他心爱的人一起参加聚会,现在为了你,他得破坏他的原则了!”翁颖凯存心整她“我看你还是别去,否则大家都会误会。”

    “误会什么?”黄斐菁好奇的问。

    “误会家升怎么这么没有眼光,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

    “一个什么?”康意蓉又拍他桌子“你尽管笑吧!那天我一定会去!”

    “不要说大话,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他又激她。

    “其实”

    “不用再说了!”她再度打断庄家升的话。“我绝对要去!”

    康意蓉坚决地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