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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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倩璇和虔雪蔷都声称相信被逮着的奸细不是轻紧督,而且答应对方不会私自行动。夜深独处之际,却拗不过种种疑问担忧在心口流窜,各自换了简便衣装想赴黑牢一探究竟。

    虔雪蔷来到府后军区。借大军区划分为各种场地,黑夜里难以探索分明。原本不觉得守卫巡逻紧密,置身其中,才发现他们排班方式特殊,入侵者难以有所作为。

    眼见黑暗中突兀闪亮的火把朝她移近,她躲入马舍与马舍间的空隙;待两名巡逻骑兵走过,她轻巧向前,竟又有骑兵迎面而来!她迅速后退,仅差一步便会被发现。

    火焰晃过眼前刺痛瞳仁,她等了一会儿,再度适应黑暗举步欲前进。末料遭人抱腰阻止!

    来人在她身后手掌偌大得覆住她一半腰肢,是名男子!

    靶到侵犯的惊讶感使她忘了自身境况,险险开口惊呼出声;男子及时捂住她扯开的红唇。不过他不小心也截断了她的呼息;她扭过身,即将窒息的痛苦感觉让她使劲的挣扎。騒动使圈内的马匹嘶鸣。唯恐引来士兵,男子只好以占尽优势的身躯压制住她整个人。两人正面身躯毫无缝隙地紧密贴合。虞雪蔷头顶被他下颚压着,鼻梁以下被强迫贴近他劲肩之间,十分不舒服,却又动弹不得。两人过度亲近的姿势,使羞愤莫名的感觉更快升起。

    她思索如何拉开二人距离之际,军靴的脚步声传来;她发现男子亦屏住气息,不让巡逻士兵发现他们。巡逻火炬一瞬间照亮二人侧身,所幸马匹异常的嘶叫已止,士兵未多作停留。暗夜又拢住二人。凉风轻拂,男子轻吁口气,低语:"我,是友非敌。"

    纤细的虔雪蔷此刻在意的是两人过度亲密的姿势,她试图请他放开她,却没法开口。因为开了口,便吻住他衣襟,难以出声。男子并未察觉那暖昧;"我知道你们的目的。"

    虔雪蔷眼睫上抬,瞪住他下颚坚毅的线条。他知道?

    想到有人知晓轻紧督的消息,她的身躯转为柔软;男子感觉到她不再僵直、反抗,颈项略微后仰,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她的气息喷向他的脖子,他这才惊觉自己犹揽住她的腰!整个人紧紧贴合她前半身的曲线!"抱歉"他窘迫地后退。

    反而换虔雪蔷自己上前揪住他衣袖,亲近他问:"你说你知道我"

    一袭比夜色暗黑的风影飞过,切断虔雪蔷的问话。"那是"她望着那风影消失的方向,"倩璇,"莫非她也擅自行动?

    "你们实在太冲"男子语带责备,忽而想起轻倩璇前往的方向是蛇窟!"那里十分危险!"

    他急速追赶过去,虔雪蔷紧跟在后。

    轻倩璇停步,喘息向左右观望,迟疑接下来将往何处时,听见有人靠近,身边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当下转身与来人对招!

    奈何仅仅挥出两拳,还来不及抽出短刃相对,她已被制住。

    她双手被扣押在腰,挣扎间,虔雪蔷赶至。

    "倩璇"真的是她。没想到她也没遵守诺言。"你答应过我不擅自行动的!"

    虔雪蔷心头又是气恼,又有无可奈何的怜爱。

    "雪蔷?"唉,彼此彼此。且现在不是计较谁是谁非的时候。"快来帮我!"

    "你先别急。"虔雪蔷到她身边,眼眸瞟向制住她的男子,"他说他知道我们的目的"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五官轮廓,但依稀感觉得到是名端正俊雅的男子。

    "我们的目的"轻倩璇话中装有满满的疑问,扭头欲看对方。

    "你们要找的人是易虔,或者该说是轻紧督。"他简述说出重点。

    "你是谁?"虔雪蔷极度惊诧!"你怎么知道"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远方有火点飘近,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跟我走。"两人被带到一栋庭庭园楼屋内。

    但若她们事先知道那名男子是雍涯歆同父异母弟弟雍慕皑,绝不会跟他来到这里。

    雍慕皑直率地表明身分后,轻倩璇脸上立即浮现不信任、仇恨。他赶紧解释:"我虽然是雍将王的次子、统帅的弟弟,但我并未握有任何政军界的权力。而我的兄长,也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坏。"

    "他岂止是坏。"轻倩璇咬牙冷哼。看得出来,在她眼里,雍涯歆已是天底下第一大恶人、该被天打雷劈。

    "倩璇虔雪蔷惊讶她激烈的反应。方才她和雍涯歆独处时发生什么事了?轻倩璇解释:"有事的话,我不会在这里。"

    雍慕皑轻易地自她们谈话中了解她们的身分。"看来,你是易虔即紧督的妹妹轻姑娘;而你"他转向虔雪蔷,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下,"则是他的未婚妻子虔姑娘。"

    "你怎么会知道!"轻倩璇诧然!

    "他他在哪里?"虔雪蔷全心牵挂轻紧督的下落。

    两人激动神态使雍慕皑文雅面容添了点个人情感,"指环,是我托人送到东青州。"他声音放柔。是同情?或是心虚?

    虔雪蔷拿出指环,"是这只翡玉指环你怎么会拿到它、怎么知道我们的身分?"焦急扯着他衣袖间;"是轻郎!一定是轻郎告诉你的。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虔姑娘,"他覆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扯他的衣裳,惊觉不妥,手掌下移,隔层衣布圈住她手腕。"你冷静点。"

    虔雪蔷摇头,泪花在她眼角闪烁。她冷静不下来。"你先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雪蔷,我们慢慢听他说。"

    轻倩璇上前扶着虔雪蔷双肩,引她退后两步,盯视雍慕皑,等待他叙述下文。

    雍慕皑突然有些不敢面对她们焦灼的目光。"我只是想把指环交还给你们,没想到你们竟会来西雍。"

    "指环该安然无恙在我哥哥手上,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怎么还能安然待在东青?请你赶紧告诉我们,你还知道些什么!"

    雍慕皑说:"我还知道易虔他是东青派来卧底的奸细。"

    虔雪蔷与轻倩璇面面相觑。"他果然发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虔雪蔷双腿蓦然一软,轻倩璇拉扶她坐到椅上。

    "这事只有我和红染知道。易虔是名极为优秀的男子,他顶头的大将军十会重用、信任他;只要他不做出危害西雍的事,我想红染绝不会揭穿他"

    "红染?"除了他,还有另一名女子知晓轻紧督的身分,轻倩璇不禁蹙眉。

    "裘红染。她是西雍相臣的女儿,自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大哥当了军事统帅后,她也跟着搬进统帅府,她"

    "她是统帅夫人?"

    "不,我大哥尚未娶妻。红染就在府内,有机会的话,你们很快就能见到她。"

    轻倩璇说,"已经见过了。"难怪裘红染和她们对话时,隐隐知晓什么秘密似的刻意卖关子。"她为什么知道我哥哥的事?"

    "因为某些原因"雍慕皑轻瞥茫然听着他们谈话的虔雪蔷,有所顾忌地含混带过。"对了,你们方才潜入后山,主要是想打探那名被以间谍罪名关在牢里的人是谁吧?其实那个人是南许派来的,潜藏在将王府里,企图"

    雍慕皑低下关,尔雅相貌相对于轻倩璇的锐利,显得有丝招架不住。"我想说的是,后山十分危险,像你刚才便差点陷入蛇窟"

    "我们只想知道紧督哥的事。"她转头看虔雪蔷,虔雪蔷频频颔首,渴求雍慕皑尽快透露实情。

    "他失踪了。"雍慕皑终于以平坦无情绪的口吻陈述,"在几个月前就失踪了。"

    轻倩璇以目光安抚虔雪蔷。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喜怒哀乐全依赖着轻紧督;她着实受不了任何打击。

    "军队管理十分严格,你们不曾查询他失踪的原因?以及寻找他的下落?"

    雍慕皑看着轻倩璇,心中暗赞易虔有个聪明的妹妹。

    "他在一夕之间没了踪影,之前全无任何叛逃的迹象。"他解释:"而他的上司未下令追查他的下落,其他人即使心有疑问,也不敢多间。只不过"

    虔雪蔷起身,神态脆弱地追问:"只不过什么?

    "我曾听过士兵私底下传闻这只是传闻"他如此强调,希冀将杀伤力降到最低点。

    轻倩璇扶着虔雪蔷,深吸口气,"你直说无妨。"

    雍慕皑侧过身,不想直对她们。

    "士兵们传闻他因为某件事激怒统帅,极可能己经遭到私刑处置只有这样,平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大将军才会毫不意外他的失踪"

    "私刑处置虔雪蔷跌坐回椅上,下唇猛颤,原先担忧紧绷的表情在受到强烈打击后转为痴傻。唯一保有情绪的,是眼眶里,急促涌出来的水气。

    "雪蔷,这只是传闻、是骗人的,你别相信"轻倩璇心中纵然伤痛,也得强振精神安慰虔雪蔷。

    虔雪蔷轻轻推开弯身抚着她双肩的轻倩璇,拾头问雍慕皑,"是怎么样的私刑?"水气跃出她眼角,滚成一串珍珠。

    他宁愿她哭出声

    她平静等待他说明的模样,反而今他感到凄惨不忍。

    略清了下嗓子,他说:"后山有一窟蛇窝,那是我们雍家私刑的地点。"

    虔雪蔷瞪大瞳眸,"你是指轻郎活生生被被扔入"不敢想像那将是何等残忍的画面,但轻紧督被蛇蟒吞噬的情景仍自动出现在她脑海!

    虔雪蔷承受不住雍慕皑转述的传闻,合眼昏去。

    轻倩璇和雍慕皑同时欲扶住往旁侧倒的她;虽然轻倩璇就在她身旁,不过雍慕皑行动迅捷、抢先一步。

    他将虞雪蔷揽在怀里,手指不自觉抚摩她苍白面颊。知道虔雪蔷这个人的存在已经有一段时日,但真正见到她本人不过一个时辰,为何他平静许久的心轻易被她撩起伤痛不已?

    "你放手!别碰她!"

    轻倩璇硬是从他手中抢回不省人事的虔雪蔷。虽然虔雪蔷十分纤瘦,但她还是扶着她踉跄退了几步才站正。

    "你还说他不是坏人!"轻倩璇迸出憎恨眸光,"草菅人命不算坏,什么才算?"

    她有些拙然无力地想要带虔雪蔷离开,脚步有些不稳。

    雍慕皑想要出手帮忙,遭轻倩璇瞪退。

    "他没有恶意。人人以为他雄心壮志、有意推翻当今圣上自立为王;但没有,他只想治理他的子民,绝无侵略的野心。你想想,若他真的是恶人,西雍人民为何那么拥戴他?

    他"

    "够了!你又何必为他解释?"她使出全力抱高虔雪蔷,

    跨出门槛,"全是一丘之貉!"离去时,轻倩璇还转头狠瞪雍慕皑一下。

    "将王府使臣许百来访,有事求见雍涯歆。"

    雍涯歆未在正殿接见他;要人领他到非正式的待客厅堂。

    许百见到雍涯歆,雍涯歆正悠闲品茶,无视他的进入。

    许百只好自己找机会开口,"统帅大人,将王爷派小的来,是想与您商量有关"

    雍涯歆突然摆手,许百不了解他的意思,不自觉闭上嘴。

    一名侍婢上前为许百斟茶。"许先生,请用茶。"

    "谢谢。"许百瞄瞄雍涯歆,对方仍不理会他;干脆落座椅上,捧茶啜了一口,无声呵出茶水浓郁的香气后,说:"统帅大人,将王爷认为,在某些职权上"

    雍涯歆挑眉,手掌握拳举在嘴前,只消咳两声,侍婢恭敬递上手巾,"统帅大人,请用。"

    雍涯歆接过手巾,拭了拭嘴角。

    他根本不给许百讲话机会。态度冷漠高傲、无视他的存在许百认真审视雍涯歆。即使他是将王爷的属下,他连丝客套也不给,只丢了软钉子要他自己看着办雍涯歆年轻俊美的脸孔下隐藏的是深沉难测的心机许百再一次不怎么愿意地承认自己以前太过小看他。

    他敛了敛眉峰,打心窝掏出绝活准备与对方过招,"统帅大人,我"

    "统帅大人,小婢领轻姑娘来啊"领轻倩璇入厅的待婢开口后才察觉许百在场,且自己不小心打断他的话她惶恐地道歉:"小婢无礼。"

    雍涯歆没反应,许百遂作主要她平身,"没关系。"眸光掠过女婢,打量她领来的女子。雍涯歆等的是她?

    "过来。"雍涯歆开了口。命令直指轻倩璇。

    女婢看都不敢看雍涯歆是否变了脸色,祈求地摆手请轻倩璇移动尊驾,"轻姑娘,请"

    轻倩璇感受到在场女婢战战兢兢紧张感,不想她们受到为难,只好移步到雍涯歆身前。

    雍涯歆瞟了眼隔壁的椅子,"坐下。"再瞟端茶的女侍,"帮她斟茶。"

    "我没资格坐下。"轻倩璇一句话硬生生打断女侍倒茶的动作。

    雍涯歆看她,她则低着头不理。

    "想挑战我的权势?"

    他等她回答,她始终沉默;但在场众人皆听到一声极其轻淡却满怀不屑的冷哼。

    端坐椅上的雍涯歆修长手臂一挥,便拦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另一手挑高她下颚,哼出个问句:"嗯?"要她开

    口回答。

    轻倩璇挣扎,"放开我""他怎能在众人面前如此对她!

    雍涯歆冷眼瞧她羞窘姿态;其他人对于统帅当众拥名女子在怀也不敢表露任何意见。

    "喝"他拿起一杯茶来到轻倩璇嘴前,轻倩璇挣脱不开他的铁臂,紧抿双唇瞪视他。

    他硬是把杯沿就着她的唇倒出茶,茶水沿着她小巧下颚流下,流泾她的前襟。

    轻倩璇以更愤怒的眸光射向他,他亦被惹怒,茶杯重放桌面,"斟茶!"

    "是"小婢颤手倒茶,因紧张而溢出些许,所幸统帅的注意力全在轻倩璇身上

    轻倩璇以为他又要重施故技,遂咬紧牙根,绝不喝一滴他强迫她喝的茶水。

    没想到雍涯歆举杯。把茶水含在口中,狡猾地看着轻倩璇

    轻倩璇这才知他真正用意,摇头轻呼:"不"

    雍涯歆逮住时机攫住她轻启的红唇,强硬灌茶入她口中。

    轻倩璇不愿就此屈服,"我不喝"反抗词被茶水混淆成咕咕声,半数落入自己喉内,半数跃到雍涯歆嘴里。

    茶香四溢在两人唇齿之间,本来单纯的制伏转为一股品尝的欲念;雍涯歆合眼,探出舌尖扫过她上排贝齿,意欲深吻吮时,轻倩璇因呛着而咳嗽;雍涯歆仰身,左手侧举,小婢随即又递上一条于净的手巾。

    雍涯歆拿手巾轻拭她下巴、衣襟,她抢过手巾自己擦拭。见她一时止不住咳,他拍拍她后背。

    "咳咳别碰我!"

    轻倩璇举手要打他,但手腕立即被扣住;一时气急,她朝他脸上吐口水,"下流!"

    她突来的无礼举动害得旁边几名女侍直打哆嗦。

    雍涯歆以手背抹去颊边口水,眼中好不容易浮现的一丝柔情也跟着被抹去。他站起身,连带被扶正的轻倩璇看清他狠辣狂霸的神态时,双肩不由发颤,害怕了起来还没想到要逃跑,整个人便被甩放回椅子上!

    脑勺敲中椅背顶端,顾不得喊痛,本能地抬手掩脸恐怕挨打。

    他没有依她自以为地用掌掴她,而是以身躯将她关在椅子里,偌大身影笼罩住娇弱的她?滤诹车氖郑渖碇蔽撬健?br>

    其他人只看到雍涯歆背影,细节画面得自己想橡。

    轻倩璇虽无力抗他的侵犯,却不想就此服从。雍涯歆霸气地重吮她唇瓣,撬开她牙齿,深入她喉间;强硬地在她青涩甘甜的唇舌上,印上自己的气息。

    轻倩璇终究不敌,屈服在他狂野的炽情中。

    雍涯歆眯眼勾视她双睫,温润的唇刷过她艳红脸庞,停在她耳畔;轻慢地咬了下她耳垂,呵气道:'不想我

    再进一步,就乖乖听话。'

    看着侵略者胜利的飞扬眸光,轻倩璇羞于自己竟轻易屈服,流下屈辱的泪水。

    '不许哭。'雍涯歆吻她的颊,半路截住她的泪,占为己有。

    低沉嗓音震动她心弦、揪紧她心头;为了忽略胸口的疼痛感,她别开脸。

    雍涯歆扶起她,复而拥着她坐下,依然抱她在腿上。

    他看着许百,空出一只手,手指轻敲桌面两下,在场女侍无反应,他鹰眼一厉,'斟茶'

    侍婢猛然回神,'是'分别又为统帅及许百倒了一杯茶。

    '许先生,你亲自来访,有何要事?'

    总算受到注意,许百精简说出来意:'是这样的,将王爷派小臣来,主要是想请统帅大人将小三交予我带

    回将王府,由将王爷亲自审理他。'

    雍涯歆把玩轻倩璇柔细乌亮的发丝,'按照国法,犯人涉嫌叛乱,由我降罪并无不当。'

    '统帅大人,您可有证据?'轻缓沉稳的语调漾出一点老奸巨猾的本性。

    '有。'

    简单而肯定的一个字打得许百嘴角抽动了好几下。

    '既然如此还望统帅大人将罪犯与证据一起交给小臣带回将王府'

    '何必多此一举?'要轻倩璇将头枕在他肩上。

    '大人,这是将王爷亲自下达的指令。'抬出他老爹,他总不会一点颜面也不给吧?

    '是吗?'雍涯歆非但不给颜面,已经开始不耐烦。

    '如果统帅大人执意不放人,小臣只好据实向将王爷报告。'这样的话,休怪他使他们父子对立敌视。

    '请便。'雍涯歆眨了下眼,暗示他拭目以待他下一步怎么做。

    许百垮下脸,起身,'小臣告辞。'

    侍婢们自动弯身要送客,主子却冷声道:'不送。'

    堂堂将王爷跟前的红人许百来到统帅府,竟在下人面前也没了尊严!他不再眷顾礼仪,臭著脸拂袖离去。

    雍涯歆压根儿不把自视甚高的许百放在眼里。

    '站起来。'他拍拍轻倩璇的臀部,'你坐得我腿都麻了,小肥猪。'

    挨糗的轻倩璇一时回不出话,只觉生气,挥手就抠他,自然又被他抓住细腕。无法向前使力攻击,只好用劲抽回手。

    '老是学不乖。'雍涯歆笑她的无措,'明明已经怕得要死,为什么不好好听话?'举手抚她下唇,唇瓣肿胀稍退,溢出诱人的蔷薇红。

    轻倩璇读出他的渴望,在他有所行动前便骂:'无耻。'

    '你说什么?'雍涯歆起身,一只手圈住她的脖子。

    '大人。'

    有事报告的祈大将军来到门前,害怕统帅大人会对这名屡驯不服的姑娘施展暴力的侍婢们莫不松了口

    气。

    '进来。'雍涯歆松开圈住轻倩璇颈项的手,朝侍婢们一挥,'你们全部退下。'

    '是。'如获大赦,众人踩着优美莲步出门。

    '慢著,'雍涯歆唤住也想离去的轻倩璇,'你留下来。'

    '大人'祈大将军听说了他昨日在街上看上一名貌美的姑娘,并带回府内;却没想到他竟打算放任她听取他们的机密谈话。

    '有什么事,你说吧!'雍涯歆催促。

    '是有关不久前您要属下设法部署的事'他无法忽视立在雍涯歆左后方的轻倩璇。

    '别吞吞吐吐!'雍涯歆对他反常的忸怩姿态起了反感。

    '可是'他稍稍移开监视轻倩璇的视线,无奈地想向雍涯歆报告自己的想法,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晃

    饼他视野余光!

    '大人!小心!'

    他的叫唤使雍涯歆反射性地举手防卫,只让刀光轻轻横划手臂,便制住欲拿刀从他背后刺入他胸膛的轻倩璇。血丝自雍涯歆臂上那条开了口的细痕沁出,忠心的祈大将军愤怒拔刀抵上轻倩璇咽喉,'大胆!竟敢行刺统帅大人!'

    将军只消动手腕一下,便可能毁了轻倩璇优美无暇的颈线。

    '放下刀。'雍涯歆要他退开,'她对我构不成威胁。'

    '可是大人,您受伤了。'祈大将军违命不从,'方才若属下迟一步发现,恐怕'

    '没事,少大惊小敝。'他蹙眉把轻倩璇拉退一步。这女人愚蠢得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竟还仰头靠近刀锋!'还不收刀?!'

    祈大将军摇头,就是不收。'大人,她来历不明,我们必须查清楚。'

    '说,说你下次不敢了。'雍涯歆只要轻倩璇认错,便要放过她。

    以轻倩璇的伶俐,应该不至于冲动到当着第三者的面行刺;但仇恨遮掩了她的理智。他不仅杀了哥,还以恶劣的手段侮辱她,她恨他!

    利刃抵着咽喉,她反而不惧不怕了。她斜看雍涯歆,'你该死。'

    '大胆!'祈大将军怒吼:'知不知道你现在罪已该死!'轻倩璇倔傲地合上眼,'请便。'

    '你!'她淡然的态度使他下不了手,'大人'只得商请雍涯歆发落。

    大军统帅的权势遭一名女子践踏至此,雍涯歆可谓颜面尽失。纵然心底不愿与无知的她计较,当着下属的面,却不能不对她有所处置。

    '把她押到地牢。'

    '是!'祈大将军欢快领命,马上扭着她双手押她前行。

    两人身影一跨出厅门,雍涯歆便后悔了。'等'他原要制止,但思及此回若开了出尔反尔的先例,以后如何服众?

    他鲜少有这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矛盾心态。一时之间也只能愠怒地出拳击打桌面。

    '你说什么!他对我亲自派去的使者爱理不理?'

    许百的报告听得雍将王横眉怒眼。纠结的大眉、咆哮的音量,颇有他当年骁勇神气的模样。

    '是的。他有空当众调戏一名女子,对小的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却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许百打的主意即是挑动雍家父子自相残杀。'还有,即使小的一再强调那是将王爷您亲自下达的指令,他不仅不当回事,还说是多此一举。'

    '大胆!'雍将王忿而扫去桌面所有东西,并几乎将桌子拍成两段。

    宓王妃抚著受惊的胸口,以妖娆的语调煽高雍将王的怒火,'我说吧,您那么信任他,他却要反过来骑在您头上了,您当他是儿子,他竟敢不把您当做是他爹'。愈想愈气,雍将王拉高衣摆要起身,'可恶!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

    '王爷,这不妥呀!'许百匆匆阻止。

    '为什么不妥!'双眼瞪成铜铃大,眼白迸发条条血丝。

    '错在他,理当是他来跟您请罪,怎么可以由您去找他?'宓王妃倚著他,玉掌在他肥壮的胸口画圈,'这不表明您被他牵著鼻子走?不过,要他来向您请罪,似乎也不太可能。'

    她的掌温搓小了他的怒气,没半晌只剩下些许懊恼,'那怎么办?'

    宓王妃想了一下,'过几天吧!过几天您再大方地去他府里问小三的事。这不仅显出您不与不懂事的小辈计较的雅量,还能显出您的英明呢!'虽然赶紧救出同伙小三要紧:但若让这老头子现在就去统帅府,气势绝对矮人一截。

    '是这样子吗?'雍将王笑笑地握住让他心痒痒的柔夷。

    '是呀!王爷,臣妾能服侍您身侧,分明是三生有幸哪!'他爱喝迷汤,她便灌得他晕陶陶。

    雍将王呵呵笑,捏了捏她的鼻头,'本王就爱你这张甜腻腻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