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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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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樱子再度睁开眼睛,已是隔天的下午。

    橙黄的夕阳余晖自破旧的窗帘透进来,洒在她那张堆满杂物的书桌上。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占领她微昏的脑袋。

    “你还没走?”她有些怔然地望着无恨隐在落日余晖中的身影。

    “嗯。”他淡然一笑。“还好你的烧已经退了,要不然我昨晚一定会送你去医院。”

    “你没有去上班?”她躺在床上,望着他走近的身影低间。

    “偶尔请个假无所谓,你不用挂心。”他笑着蹲下身来。“想不想吃些东西垫垫胃,不然等一下空腹吃葯很伤胃喔。”

    他的温柔笑容在金黄色彩霞的衬托下,竟如此地魅惑人,彷佛铺洒上了一层魔法。

    “为什么”望着他柔和的脸庞,她吞吐着。

    还是开不了口。

    “什么为什么?”此刻,她那不再装冷斗狠的脸蛋十分可人。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她别过脸,低哑着声音问。

    她不要他的同情,更不要他的施舍。

    这问题让他愣了下。

    “因为你很特别,我不知不觉就想照顾你。”他很快的理出心中的答案。

    “特别?”她不解地望向他,眼神是迷惑的。

    “你想想,我们前晚才初次碰面,两次的相遇情况却都很特殊的像电影情节般。不是特别是什么?”他笑道。

    “是这原因吗”她似懂非懂地低喃。

    他摸摸她的头。“别想太多,早些前我炖了一锅鸡汤,现在还热着呢!吃一碗好不好?,能吃一口就算一口。嗯?”

    说话的同时,他已动作俐落地将盛满了汤的碗端上。

    “我不饿。”她没有伸手,硬要自己拒绝他一举一动的体贴和温柔。

    “不行,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干脆端着碗在床沿坐下。“我喂你”他舀出一匙鸡汤,边哄边劝她喝。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家喂。”她别过头,脸红了大半。

    “从小到大,在家里我只有受哥哥照顾的分,完全没有机会展现我顾家的能力,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你,又有机会让我表现一下,你就委屈成全我的心愿,让我照顾一下。嗯?”他等着她张嘴,口里说着不像理由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实验品?”她不讨厌这个答案,至少他没有说谎。

    “拜托你了!”他拿汤匙的手已在颤抖,手好酸喔。

    “我先说清楚,我可是很挑嘴的,要是鸡汤不好喝,我会全部吐在你身上。”她故意刁难他,不愿让他大容易得逞。

    “保证好吃,我已经试吃过它的汤头了。”他笑着保证,将汤匙慢慢送入她张开的心嘴。

    她终于接受他的体贴,品尝那食不知味的美汤。她心底的紧张他看不见,而他的盛情她却百分之百地感受到。

    “怎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他等着她的赞美。

    “还好啦,这鸡汤还是人吃的。”她口是心非地评论道。

    “既然尚可,就多吃几口。”无恨很有耐心地舀了第二匙,体贴地喂她喝汤。

    第三匙第四匙直到汤碗见底。

    “不吃了,我已经饱了。”当她发觉自己正贪婪地接受他体贴服务,已为时太晚。一整碗的美味鸡汤已快被她喝尽。

    “照这情况下去,不出两天你的痛就会好了。”他很开心见到她不再排斥自己,她那没有任何冷漠修饰的脸蛋,再自然美丽不过。

    “你一定要这样盯着我看吗?”见他一直打量自己,她难得的自然神情又缩回冷然的保护色底下。

    他笑着摇头,为自己的出神打量感到失礼。

    “你一个人住?”他决定多了解她,如果她愿意把他当成朋友看待。

    “这么小的房间,挤不下两个人。”她答非所问地回话。“虽然小,却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自在天地,可以无拘无束,不必在乎其它人的眼光。”吃完鸡汤后,她的元气也恢复了些。

    “一个人不会寂寞吗?”他读得出她眼神所显露的讯息。

    她因过度孤单寂寞而绝望,眼底有着一切无谓的消极暗示。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语气相当平静。

    他不忍目睹她神情落寞,从床沿站起来。“从小我和其它四个哥哥住在一起,家中相当热闹,长大后,大家因工作、婚姻而渐渐分离,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以前我从来不懂什么是孤单寂寞,直到三哥无情结婚后,偌大的屋子总是只有我一个人,那种下班后无人可说话斗嘴的孤独感排山倒海而来,有时甚至觉得只要有个人在身边,不管对方是谁都好。”他倾诉自己的情况,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

    “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大无聊,所以才会想要照顾我。”她嗤笑一声,似乎找到了一团乱线的线头。

    “才不是呢,我是”他想辩解,却被她无邪的笑容怔愣住。

    她的笑容好美,美得单纯、纯洁。

    “怎么不说话了?”她的视线拉起,迎上他出神打量的眼。

    “没事”他回避她的目光。“我的工作很忙,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感觉寂寞。该吃葯了!”他拿起桌上的葯包。

    拿葯的同时,他随手端了杯已添满的水杯。

    “我讨厌吃葯。”樱子别过头,说的可是真心话。

    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吃葯、上医院。

    “你啊,外表看起来冷冷酷酷的,其实还是个小女孩。”他取笑着。左手拿着葯包,右手端着水杯,坐到床畔。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不是。”她辩解。

    “在我这个老男人眼中,你就是个小女孩?矗阉俗牛怨园讶櫝粤恕!彼谒肀撸ν涣车木笄俊?br>

    “我说我不是小女孩”被他一激,她忽然伸手圈住他的颈项,主动献上自己的芳唇。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无恨慌了手脚,端物的两手放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僵硬地任由她吻他,轻轻的一吻、二吻、三吻

    “够了住手。”他哑声阻止,理智已在失控边缘。

    “我不要停止,除非你承认我不是小女孩。”她的手依然紧圈着他,柔唇在他颊返摩拳。

    呵,美丽邪恶又诱人的磨人小妖精。

    “在我心中,你的确是个小女孩。”无恨不轻易妥协,他倒想看看她能拿他怎样。

    “你”她磨人的唇骤然停止。

    “还想不想继续证明,如果想,我可以奉陪喔!”他坏坏一笑,端物的手依然固守岗位。

    “等我身体复原再说。”她冷冷离开他,倔强地不愿认输。

    “把葯吃完,然后好好休息。”他在心底松口气,僵直的四肢和大脑才稍稍松懈。

    “不吃、不吃、不吃!”樱子重躺回床上,将被子蒙住整个脑袋。

    “不吃葯的话,身体不会好的。”他劝诱她。

    “你不要烦我好不好?你回去!”老羞成怒的她低吼一声,完全不想面对他。

    刚刚她怎会主动去亲吻他?这种不由自主的失控举止不似她的作风,这种事情不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

    “樱子?”见她莫名恼怒,他低叹一声。“我是该回去了,自己吃完葯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他体贴地仔细交代。

    鲍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他不得不离开啊。

    见她没有响应,不愿再理会自己,无恨只能将葯包和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带着不放心的情绪离去。

    或许两人的年纪真是有所差距,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想些什么,他完全没个底。

    他只知道,樱子是第一个让他想好好照顾的女人,如此而已。

    昨天下午离开公司后,任无恨一直陪伴樱子。当他的身影终于再次回到公司,已是晚上七点十分。

    放着重要工作不做,整整消失了二十四个小时,难怪连秘书中岛名美都忍不住发了牢騒。

    “你再不出现,我真的想报警了。”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抱怨道。

    “我难得想跷一下班,不为过吧。”无恨坐上皮椅,面无表情地将桌上文件翻阅开来,显然无意交代自己过去二十四小时的去向。

    “今天的会议不是很重要,所以由副总经理出席是无所谓,但昨天晚上的宴会我们公司是主人,你没有露脸就说不过去。”秘书对他忽然消失的动机感到怀疑。他身上的西装仍是昨天的那套,显然他昨晚一定是待在其它地方。

    “爷爷昨天既然来了,他必定会参加晚上的宴会,我有没有出席也就不要紧了。”有爷爷在的场合,他根本插不上话。最重要的,还有另一个主因让他对昨晚的宴会兴趣缺缺,刻意躲避。

    “任老爷有交代,要你一出现马上到他跟前报到,他老人家现在正在东武饭店,和东武集团的总裁及千金吃晚饭。”秘书细心交代。

    “我不去,就当作我还没回来。”无限埋首在公文堆中,神情难得的严肃。

    “无恨,你在逃避什么?”年长的秘书看得出无恨心烦意乱。

    “告诉你也无妨,爷爷他打算凑台我和东武千金的婚事,我现在若是乖乖前去,明天早上的报纸定会有我们两大财团联姻的消息。”无恨蹙眉咬着笔杆道。

    “我记得昨天晚上东武总裁的掌上明珠有出席宴会,难不成你是为了躲她,所以才刻意缺席。”秘书相当聪明地道。

    “不然你以为爷爷为何会突然出现,还从台湾而来。”他没好气地回她一眼。

    “据我所知,东武千金人长得年轻漂亮,学历背景也很强势,是个才貌兼具的女强人。”

    “就算她再优秀,我不喜欢也没用。”无恨满脑子都是樱子俏丽的身影。

    她有没有乖乖吃葯?有没有乖乖休息?现在没有人陪在她身边,万一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意图不轨,不就太危险了

    “无恨?”见他出神地发呆,名美轻唤。

    “还有事吗?”秘书的轻唤让他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总不自觉地联想到她。

    “电话,任老爷打来的。”秘书将刚打进来的电话交给他。

    “说我不在。”他这次可是铁了心,豁出去了。

    “你最好还是按一下电话,任老爷语气很不好”秘书显然没有勇气说谎。

    “你先出去吧。”他无奈地接过电话,示意她退下。

    他很明白,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尤其是当任老爷心意已决时。除非他拿出足以说服老人家的证据或理由,不然和东武千金的婚事,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樱子没有乖乖吃葯,更没有乖乖休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的她,身体已大为好转。

    年轻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健康的本钱。

    在任无恨离去后,她马上从床上起身,从书包中翻出一本通讯簿,小小的簿子上记载密密麻麻的数字及文字,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简单用语。

    “今天是小林先生”她拿出大哥大,拨了通电话。

    虽然生了病,该做的工作总是得做,前天她弄砸了下个月的房租,今天可不能再出乱子了,不然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会没着落。

    简单和对方交谈后,两人约定好晚上的会面地点。

    换好衣服后,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时,忽地,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她面前。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变色。

    是他

    “听说你生病了。”樱子的父亲白叶介之威严十足地站在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她冷冷看他一眼,无意和他多谈。

    “看来武承这小子夸大其词,你的样子不像正在生病中。”他打量正盛装准备出门的她,薄施胭脂的模样让人看不出病中的苍幽脸色。

    “就算我已病得准备入棺材,也不关你的事。”那字字冷酷的言辞代表她对父亲的不满和怨恨。

    “为什么不愿意接下我的事业。”白叶介之开门见山地间道。

    “我不会把自己当做白叶家的人,你找错人了。”她不带感情的锁上门,连正眼也没瞧。

    “樱子!”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对于白叶家和我,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我待你和你的母亲并不薄,对于你们母女两人生活上的照顾,我一直尽心尽力、问心无愧。”他无法理解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樱子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和首任妻子的爱情结晶。所有白叶家子女中最受宠爱和重视的,莫过樱子了。

    “好一个问心无愧,这种谎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她忿恨地瞪视他。“十年前妈妈在台湾去世的那一晚,你人在哪里?你所谓的照顾也不过是每半年固定汇一笔钱,偶尔趁着出公差顺便到台湾探望我们母女两人。你所谓的照顾,就是在妈妈死后,将我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家庭、陌生的环境,过着完全封闭的陌生生活。而你,就是我最最陌生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她大声的指控,诉说心底的不满。

    “樱子!”她甚至没让他有解释的机会。

    “你别指望我会接管你的公司,不管你用任何手段都强迫不了我的。”冷冷说完,她转身打算离开。

    白叶介之当然不是简单人物,他岂能任由女儿如此冷言寡情对待。

    “什么时候你变成这种个性?我不记得我这么教过你。”他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对于女儿这三年来的转变,他感到相当意外,以前她是个相当安静乖巧的小孩。直到三年前她离家出走后,父女两人始终没有再见过面,他总是透过儿子来了解她的行踪、她的近况。这是他第一次到她的住处,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不会允许堂堂的白叶家千金住在这种破旧房间。

    “放手,你到底想要怎样?”眼看和小林金主的约会就要迟到,樱子更不耐烦了。

    “跟我回家。”他拉着她的手,命令道。

    “我说过我不要。”她挣扎着,却敌不过父亲的力道。

    啪地一声,似曾相识的掌声再度落在她的颊上。

    终于,她安静下来,火辣的红肿脸颊让她痛得无法开口,放弃挣扎。

    “你不想继承我的公司也行,高中一毕业,我要你嫁给东武集团的下任继承人。”

    东式集团她愕然地抬起头来。

    “养你这么大,总不能白养,你总得有一些回馈才行。”白叶介之冷然表示。“本来我是希望你能够继承我的事业,毕竟你相当聪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不过今天看你态度如此坚决,我还是答应东武先生之前的口头提亲。今后公司有他们做后盾,就不必担心再受其它同业的威胁。再说,你能够嫁给东武神之介这种金龟婿,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白叶介之的态度相当坚决。

    他已打定主意,除非樱子愿意改变主意接管公司,不然和东武的这门亲事是结定了。

    “我不会受你的摆布,要你的女儿嫁给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她咬着牙,心中悲愤交加。

    “我知道你不会乖乖跟我回家,我也不勉强你,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如果你还是执意不接管,你就等着当东武神之介的新娘子吧!至于你们结婚的时间和地点,就由对方决定。如果他们等不及了,我也不反对明天就把你嫁掉。身为我的女儿,你应该了解我言出必行的作风。”白叶介之将狠话拋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可恶”樱子独自跪坐在阴暗的走廊上,倔强得硬是不让泪水落下。

    那男人的无情话语字字割痛她的心扉。

    这就是她的父亲,她美丽母亲所深爱的男人。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