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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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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去找梁氏求和,窦传家心里翻涌起来。他不是没想过,以前一家人在一块多好,小儿子才刚一岁多,刚会叫娘叫姐,可却不会叫爹。可是梁氏都已经跟他义绝了,几个娃儿也恩断义绝了。他跟凤仙的事……他咋好再去找她们娘几个!?

    看他也是犹豫的,赵成志就再接着劝他,“大哥!虽然梁家成了皇商,但咱们家先前给官家酿的果酒不好,你和爹娘不是差点就获罪,还是三郎和四娘她们想法救的你!她们还请了容公子去说项,这才换下了咱们家的果酒,也放了你出来!嫂子和几个娃儿心里还是有大哥的!血脉亲情是到哪都割舍不断的!”

    “我都做了那种事,她们都怨恨我,也不会原谅我的。”窦传家黯然道。现在凤仙还住在家里,还有个陈娇娘,他们家现在也啥都没有,他要是过去,还会被骂贪图她们的家财的!

    赵成志看他明明就有意,极力的劝说他,啥啥一家人血脉亲,到哪都亲。梁氏当年是如何如何巴巴的嫁给他,现在也一样心里想着她。要不然早就应了陈天宝或者那陈光祖了。女人需要哄,让他去找梁氏,多哄哄,自然就夫妻相和了。一家人亲亲香香和和睦睦的过着多好!?也不会她们娘几个不姓梁不姓窦,酿了酒连皇商都落别人家了。

    窦传家心里纠成了麻绳一样,回到家老半天,都一直在想这个事儿。

    陈娇娘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应,就把茶放在桌上,转身回自己屋了。

    杨凤仙过来,就坐在他一旁。外面的传言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梁氏要是再嫁,那就带着家财带着窦三郎几个娃儿直接就成别人家的了!不管是陈天宝还是那陈举人,都不是窦家的,不是他们的!窦传家怕是这会又后悔了,想要再跟梁氏求和呢!

    她心里怒恨不止,又烦恨难忍。她对他体贴入微,伺候精细,明明她的话他也渐渐的都相信了,却还是没个动作,家里银钱都让老宅掌控着!现在还想去跟梁氏求和,人家会再看得上他?

    梁家现在都成皇商了,梁氏她们一年赚几千两银子,也是水涨船高。还做着龙须面,做着腊肉,家里好几个下人伺候着!山坡果园一个比一个大!梁氏出门穿金戴银,下人伺候,还跟镇上的乡绅富户的太太们来往上了。

    窦家现在有啥?窦传家有啥?窦家现在只有那可怜巴巴的四百两银子,窦传家更是啥都没有,只有这个一个小院子!连梁氏她们的作坊都比不了。更何况她们那内外两进的大院子和两层楼了。

    窦传家想要跟梁氏求和,只有往日的夫妻情分能说,和窦三郎兄妹几个血脉情分能说。可有了陈天宝那个年轻护短的,还有那陈举人家大业大有名气的,梁氏恨他还来不及,还会再看上他!?他可不年轻了!

    想了半天,窦传家也忍不住叹气。

    梁氏听到那些传言,怒恨不已,“果然是不要脸!跟着我们出门再跟着回来,就为了让人议论我!要不是回来路上还碰见了陈天宝一块,还真要说不清了!”

    “有啥说不清的!娘早就拒绝了,敢来上门提亲,直接打出去!不上门提亲却拐外抹角,逮着机会骂死他!”窦清幽看到陈光祖,就想到他是想制造流言,然后再行下一步,让梁氏就范,进而嫁给他。

    梁氏越想越气恨,“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嘴贱的,没有的事儿都能给我编一堆!”

    “那娘要不再找一个吧!”窦清幽笑。

    梁氏恶狠狠的瞪她,“小小一点看你脑子都装的啥!这么想找后爹!”连她娘家都有私心,还想算着她们的,找个后爹来算计她们!?

    “三哥以后走科举仕途,咱们家光靠娘一个人撑着也不是办法啊!”现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立撑门户都困难,更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

    “这么瞧不起你娘!?老娘一个照样撑起门户!”梁氏踌躇满志。

    窦清幽也不说她了,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陈光祖却派了管事婆子来送礼,说是那些流言让梁氏受委屈了,都是因为他的原因,特意送上薄礼,给梁氏赔不是。

    看着那华丽的绸缎,和精致的锦盒,梁氏冷冷的勾起嘴角。

    管事婆子打开锦盒,笑着介绍,“梁小姐!这些是我们老爷特意让人从江南那边买的熏香,馨香悠长,芬芳优美,最是回味悠长。可以熏衣裳,熏帐子和屋子,点上半天,屋子里能香很久呢!”

    不得不说陈光祖手段高明,别人都是送个首饰情诗的来追求女子,他知道梁氏见识短浅,也没出过远门,所以给她送了大多女子都爱的熏香来。

    “有两种味道,这个最高雅清淡,适合梁小姐用,以后梁小姐出门跟那些贵妇太太们打交道,也会更有品味优雅。这个甜香优美的是送给窦四小姐的,小姐们也多是喜欢这样的!”管事婆子也很会说话,梁氏熏了之后,可以跟那些贵妇比美。窦清幽也像那些真正的小姐们靠拢了。

    不论是梁家还是梁氏她们娘几个,乍然富贵,肯定是想急切的摆脱之前穷庄稼人的身份,和那些富贵人家效仿,以期尽快融入到上层社会,也发展壮大自家。陈光祖很会拿捏。

    “他要不想亡妻三七没过就求亲的事被人暴露出去,就缩回他的狐狸尾巴!老娘不是你们能算计欺负的!”梁氏怒声一喝。

    管事婆子一看这根本不顶用,“梁小姐……”

    “老娘不是什么梁小姐,请称呼我梁太太!”这恶心人的称呼!梁氏怒哼,“还有,立刻马上滚出我们家!”

    看这形势是送不出去了,管事婆子连忙拿着东西就灰溜溜的走了。

    东西是没有送出去,但陈光祖派了人上门找梁氏的事,却传开了。

    陈光祖直接跟人承认,觉的梁氏气节风骨,坚韧强韧,对她极为欣赏仰慕。只是梁氏固守贞节,对他很是疏远避讳。这样只会让他更觉得梁氏是难得的女子,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爱慕!窦传家不会,但是他会!

    众人听了说啥的都有,又说陈光祖和梁氏也相配的,不如梁氏嫁给陈光祖,也成就好事。

    有说陈光祖也看中了她们娘几个的家财,想要占这份便宜。毕竟陈光祖都快四十了,再娶黄花闺女,也只能是小门小户的穷苦人家会把好好地闺女嫁他。想要门当户对的,只能是寡妇。可十里八村像梁氏一样坐拥几百亩果园,几千惯家财和作坊酒庄的寡妇,却只此一个!

    又有媒婆上门提亲,说是没有陈光祖家富有,但人年轻,英俊的,家里地多的,开铺子的,让梁氏好挑选挑选,比较比较。

    都被梁氏轰了出去,“我儿子正在赶考,你们谁要再来捣事儿,直接大嘴巴子扇出去!”

    这些行为都被赵成志以梁氏还忘不了他劝给窦传家,让他去找梁氏求和,一定要哄。就算再咋样,还是原配好啥啥的,劝的窦传家心动不已。

    刁氏听说了,虽然恨恼梁氏,但想到自家的大果园,那些果树苗都发芽了,再过两年就结果了,他们家现在就苦巴巴的几百两银子。她们早不知道挣了多少,再加上从他们手里强占走的,怕是都有一万两家财了!一万两啊!梁家又成了皇商,以后她们也会跟着挣的越来越多!那县令怕是也会给窦三郎点个功名,到时候她们家就更得意了!

    而且想给窦传家再娶,可能性是不大了。有个杨凤仙还有陈娇娘在,名声被败坏的不剩下多少,也没人会愿意。那杨凤仙个狐狸精没有陈娇娘年轻貌美,但会伺候男人勾引男人,坏的全是他们的事儿!窦传家都被她挑拨的怨恨他们了!

    相比较,还是梁氏好拿捏,那么多年在她手心里也没翻出个浪。要不是杨凤仙个狐狸精勾引了窦传家,梁氏也不会听信梁家的要恩断义绝!那梁氏就还在她手心里捏着呢!

    想了想,刁氏也语重心长的劝窦传家,“之前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咱们家也太多误会了!几次被别人挑拨的,坏事儿的,弄的咱们家现在成这个样子,你更是妻离子散!当娘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我先前以为秀芬狠心绝情,没想到她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心里还念着你。传家啊!你去求她们娘几个原谅,让她们回家来吧!”

    一声回家,说的窦传家又羞愧又难受,眼眶都红了,眼泪也忍不住涌出来,“娘!秀芬她怨恨我!几个娃儿也都怨恨我,不会原谅我了的!”

    “秀芬她心里还有你!几个娃儿不能没有爹!大朗二娘也是你们的儿女,不能没有娘啊!你难道因为拉不下脸皮,要这么一直妻离子散,两边作难的过活吗!?娇娘她们毕竟是妾,秀芬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啊!”刁氏也红着眼劝他。

    “可是……”窦传家想到还有个杨凤仙。

    刁氏眼神飞快的转了转,“你是可怜凤仙吧?怕秀芬她们娘几个不愿意原谅你,不愿意回来?这还不好办!你又没娶凤仙,也没纳她。给她些银钱,让她回家吧!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她自己名声不好听,毁的也是你这辈子积攒的好名声!”

    窦传家难受,凤仙为他受了多少苦,对他体贴入微的伺候,一心为他着想。她现在婆家被休了,娘家不要她,就只有他了。要把凤仙赶出去,她以后该咋办?

    刁氏看他还舍不得杨凤仙,心里恨恼,面上叹口气,“你咋这么死脑筋啊!让凤仙回家去,给她些银子,她也一样吃香喝辣不会受穷没有吃穿!难道你是舍不得她,为了她,都不要秀芬娘几个?”

    “不是不是!”窦传家哪敢说这话,为了凤仙不要梁氏娘几个,她们才是原本的一家人的。

    窦二娘也劝他,“现在三郎还赶考,考秀才还没啥,要是以后考举人,考状元,都这个样子,有亲娘却没有亲爹,那成啥样了!?也不好啊!爹!我跟四娘之前的怨气也是因为误会,我们姐妹被人一唱一出的害了的!她现在名声毁了,我也名声尽毁!毁的是我们姐妹俩!那毁我们姐妹的人可好好地,马上就做杜家少奶奶了!”

    窦传家下意识的回避了某些事,只想想到他想看到的。

    几个人轮番的劝他,刁氏也不让他回去跟杨凤仙透露了,让那个奸诈的狐狸精措手不及,让梁氏收拾她!到时候打了狐狸精,窦传家再好好地哄着供着,梁氏那个没脑子的,肯定会乖乖的带着窦三郎几个回来!到时候他们家的家产自然又都回来了!

    杨凤仙看窦传家几天都神色不对,问他也问不出,反而去老宅次数越来越多。就猜到老宅肯定是撺掇他去找梁氏求和,想要再占梁氏她们的家财。之前她明明说的窦传家都会老宅心寒了,现在又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想瞒着她,不告诉她,这是准备拿她去给梁氏出气呢!老刁货!小贱人!真会算计!

    窦传家终于鼓起勇气到洺河畔这边来。

    陈天宝刚送完了一趟龙须面,拉着窦三郎回来。

    梁氏正领着小六和窦清幽在外面挖野菜。

    窦三郎笑着过来抱了小六,陈天宝也笑呵呵跟梁氏和窦清幽说话,说现在这个时候的野菜最青嫩好吃。

    窦清幽让他留下一块吃饭,晌午让小郎也带长生过来。

    几个人说笑着进了家,就好像一家人一样,看的窦传家心里刺痛,又难受,站了站又走了。

    陈天宝的酒楼快盖成了,大厨也请了一个,准备再多请两个,窦清幽让他买的码头附近的地,洺河岸边的地也都买了,准备以后龙溪镇繁华起来,就建上客栈,给来往的客商住。

    “有好些个菜,其实变做法花样更好吃!虽然酒楼侧重的是酒好,但要酒好菜好,那酒楼就算是做出名了!”窦清幽把一些做菜的方法和技巧都告诉陈天宝,他自己也会厨艺,可以试试做出来。

    陈天宝知道她们没事儿就会弄些不一样的吃食,“我就拜你们做师父了!”她们要是自己开个酒楼,更能挣钱发家,做的更好!却让他去挣这个钱,他这也是上辈子积德,才在这辈子遇到贵人!

    梁氏笑着道,“大鱼大肉的好吃!那清粥也菜也好吃!今儿个的野菜就凉拌一个,再做个野菜锅贴!”

    程妈妈应声,和李妈妈去准备忙活做饭。

    几个人也都没说起窦三郎赶考的事,而是商量起把码头扩建的事,最好是把洺河的河道也挖宽,这样来往行走的货船就更多了,也在龙溪镇码头停靠补给,能带动龙溪镇经济。

    又商量哪个村比较偏远,山坳里的村人难出来,山路遥远的,可以怎样改动,只要通了路,把整个正阳县都发展起来,万顷果林,富庶一方百姓。

    不光是酒,人多了,吃喝穿住都是可发展的项目。

    窦三郎听着,一块议论着,心里也思虑着,觉的他的策论还可以再精改精改。

    吃完了饭,陈天宝回家,也正好送窦小郎梁五郎和长生去学堂。

    窦三郎跟着窦清幽出来,站在洺河岸边,负手而立,看着流动不止的洺河,“四妹!我一定会考中,不辜负你和娘的期望!”

    “那我们今儿个下午来浇水吧!今年春雨贵如油,河边的李子树有些新芽都想蔫儿了。”窦清幽笑看着他。

    “好!”窦三郎看着她笑。

    没让李走运几个来帮忙,兄妹俩拎着桶,就在河里打水,沿着河岸给岸边的李子树一棵一棵的浇过去。

    累的酣畅淋漓,泡个热水澡,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在家里休了两天,梁大智就赶着车带着梁二郎过来,送窦三郎一块去县城。

    梁氏很不放心,“要不我也去吧!你们这连着考几天,考下来人都不成样子了!”又想她跟着去怕是给儿子压力,看看窦清幽,“让四娘跟着你一块去吧!还能给你个药膳粥,滋补汤喝!有她跟着,我也放心!”

    梁二郎听着,顿时眯了眯眼。果然都安排好了,就等他考完中了功名,就让他娶窦四娘!连他去赶考都不放过,都要跟着一块!

    窦清幽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她觉的窦三郎也没那么娇弱,还得她跟着过去安排。

    窦三郎拒绝了,“不让四妹跟着了!有大舅在那,还有走运。我也不会饿着冻着了!哪还得四妹过去伺候我!”赶考的来来往往都是男子,四妹跟着他也不安全,反而会让分心。

    梁大智也说他会全程跟踪,保障俩人无后顾之忧的入贡院。

    梁氏满心担忧的送了窦三郎上路。

    众人也都在等着,想看梁家成了皇商,梁二郎和窦三郎会不会考中功名。

    窦二娘和刁氏也都殷切的盼望着窦大郎能考中功名,暗暗诅咒窦三郎落榜,梁家子弟也都落榜!不能让她们那么得意,那么横!

    梁氏心里暗暗较着劲,就是梁二郎考不中,她儿子也得考中!之前说的这几年考中,虽然也是她真心劝儿子的,但真临到头了,她希望儿子最好能一击即中!总不能啥好儿都落别人家了!至于娘家侄儿?考不中也没关系!还想配她宝贝闺女,根本配不上!

    家里的气氛也很是紧张,看梁氏烧香,樱桃也过去磕头,祈求老天爷让大少爷高中!

    弄得程妈妈都有点怀疑大孙女是对大少爷动了春心,还特别提点她,是跟着小姐的,要好好伺候小姐!

    樱桃哪里是动春心,是听见梁二郎和窦二娘勾搭,还嫌弃烦恨她们家,说小姐配不上他,自作多情的认为小姐要嫁给他,所以心里怒恨憋闷难忍。就求着老天爷一定要让大少爷高中,狠狠打他的脸!他才是一点都配不上她们小姐!

    窦清幽还是每天一如既往,看书练字,偶尔做做针线做做饭,摆弄酒曲,侍弄果苗。

    去年的果苗,经过一年的精心侍弄,长势也格外喜人,今年再长一年,明年就能移栽了。

    梁氏也跟着她侍弄果苗,亲自到作坊里拉龙须面,忙活着。

    窦婶儿和连氏几个都安慰她,三郎年纪小,学问好,前程大好!让她不用多担心!

    她们是也都不相信窦三郎念了两年书,就能考中功名了。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不过她们倒是真心希望窦三郎能高中!

    马氏也强烈盼望着,去年都没有考中,今年必须得中了!他们家如今都成了皇商,那学政和县令也打点了,儿子的学问没有问题,今年高中,那她就能挑个中意的儿媳妇!抛却窦四娘!

    樊氏也盼望着,二孙子要是考中了功名,这亲事才更好说一些。

    很快几天过去,考完的学子纷纷出了贡院考场。

    秦寒远也在外面接,看到窦三郎出来,招呼他,“考的如何?有没有把握?”只有他高中了,窦四的身份才能跟着提高。从乡下庄稼富户的女儿变成耕读之家的小姐!

    窦三郎笑的有些忐忑,“我也不知道,反正尽力了,就等着看结果吧!”

    秦寒远不悦的皱眉,“你把试题都默出来,找严夫子看看你答的有没有毛病!怎么能没把握!”他要是考不中,窦四岂不还是身份上不来!

    窦三郎也想问问严夫子,等了梁二郎出来,就直接跟秦寒远去了严夫子那,把大体情况默出来,给严夫子瞧。

    严夫子把两人的答题情况都了解了,又给两人讲解了一遍,让回家等消息。

    给窦三郎评解的最多,秦寒远就以为窦三郎学的时间短,还有些薄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他都求着严夫子把他拉了过来,跟着严夫子他还能练个秀才都考不中!

    梁大智安慰了两人一番,“你们都还年轻着呢!前途都是看得见的!”

    窦三郎笑笑,“家里要开始教授各村酿果酒了,我得赶紧回家帮忙了!左右已经考过了,结果如何无法左右,就等着吧!”

    梁大智就拜谢了严夫子,又跟秦寒远和秦雪钧谢过,带着梁二郎和窦三郎回家。

    看到儿子回来,梁氏急切的就想问考的咋样,又咽了下去,“这几天都磋磨坏了吧!快洗了澡,好好吃个饭!特意买了野山鸡,野兔子,炖了汤,烧的干锅兔肉!”

    窦三郎笑着应声,招呼梁大智和梁二郎也留下,他去洗澡。

    梁二郎不愿意,“我们还是回家吧!爷奶和娘他们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梁大智想想也是,“左右要商量教酿果酒的,我们明儿个还得再来的。”

    送走父子二人,一家人等着窦三郎洗漱好,一身清爽的出来,都坐在桌旁,陪着他吃饭。

    窦三郎看着几人笑起来,“你们咋不问我考的怎样?”都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梁氏摆着手,“考咋样都好!你今年才十六,那些人几十岁了还进京赶考呢!咱不着急!这几年随便哪年考中都行!”

    窦三郎听着,又看向窦清幽。

    “三哥一定会中的!”窦清幽笑着回。

    窦小郎也满腹自信,比他都自信的样子。

    不过窦清幽说完,又加了句,“今年不中,明年中!”

    窦三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咱们就先商量教村人酿果酒的!”

    “好!”

    娘几个就商量了,明儿个等梁家的人来了,还有各个村的里正,商量完谁家负责哪些村子,是到村里去教,还是让村人来家里学。

    次一天,梁贵和梁大智一众人都赶过来。

    窦清幽画的有个大概的地图,哪个村大概在哪个位置,几个村镇他们两家划分开来教。

    “之前说的买了果树苗,教他们酿酒,把三分之一的果子卖给我们。现在有很多没有种果树的,我们也没有那张契约的,那就不能白白的教给他们,让那些卖果树的心里不服。”梁贵想回报乡里,不想收钱,但不能太过不公平了。

    “为了公平起见,一家收二两银子,到家里来学酿酒!到时候要是谁家酿不好的,还可以再进行指导!包教包会!”梁氏看着就说。

    梁大智几个都点头,然后划分了哪些村子去梁家,哪些村子到洺河畔来。

    商量完,梁贵一众人回去,就找了他们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传达要教授酿果酒的形成。

    窦清幽提前就准备了些苹果和梨,这些都是留着试验给来学酿酒的村人看的。

    窦三郎和梁氏娘俩出来撑事儿,跟她们家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说了情况。

    各村里正都纷纷表示愿意学,二两银子传授个手艺,不算啥钱,而且种了果树的又是免费学,村里好些人都种了果树了。

    消息迅速传开来,各村的人纷纷报名,种了果树的人都很是高兴,他们不用交二两银子,而且去年种的果树,今年都活的很好,再过两年就挂果收获了!

    那些没有种果树,想学酿酒的,也知道不可能白白学走人家的手艺,愿意交二两银子去学。

    那些先前就蹦跶说骗村人银子的人又跳出来,大骂她们变着花样搜罗穷困百姓的银子!先前是骗着他们买山地,种果树,搞的倾家荡产,还要骗着他们交银子学酿酒,就是大骗子!

    梁家成了皇商,那些不敢骂梁家的,就可劲儿了的骂梁氏娘几个,说她们挑拨的事端,搞的鬼!就为了骗钱!

    “有人信有人不信不是正好!?先富一部分,另一部分打工干活儿,正正好!”梁氏摆出架势,沉怒着脸,穿着绵绸绣花比甲,带着赤金镶珠金步摇,端的是气势十足。

    清水湾和小杨村小张村,龙溪镇上的人最先过来的,没种果树的,交二两银子,先报上名儿,“登记了你们家的资料的,就是跟我们家学酿酒的,要是酿不成,酿坏了,我们都会再去教,直到把你们都教会!”

    来的人都说好,“这个好啊!还就怕学一次学不会呢!到时候也酿成了坏酒,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

    “不会让大家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大家学了,等果子上来,有果子,都可以先试试,等试验成功了,酿成果酒了,再大批量的做!”窦三郎笑着保证。

    村人纷纷叫好。

    梁氏又警告一遍,“你们谁学了,回去再教给其他的人,酒酿坏了,或者被抢了货源,抢了生意的,我们可全都不管!虽然是说了家家户户都教,但为了公平起见,学酿果酒的都拧成一股绳,咱们先富起来,再带动其他致富!真的每家每户都齐头并进,一下子致富也是不现实的!”

    这个几村里正早就明白,也都跟村里的人说了。这个大好事儿,都别瞎搞乱搞。好好的干几年,到时候他们就都富庶起来了!自然,坏事更不能!坏事的窦家都遭报应了!

    李来祥这边登记完来的村人的消息,那边窦三郎就开始讲酿酒的法子和过程,梁氏穿了围裙,收拾了干净利落,开始边讲边演示苹果酿酒,梨子酿酒的法子。

    窦清幽用小坛子装的,刚发酵的,已经发酵成形的,可以提取酒液的,二次发酵的,可已经成酒的成品果酒。

    “哎呀!这是每一步都看的清楚了,还真是好学啊!这么一学,肯定就会了!”

    “这个提取酒液的管子,真神奇嘞!自己会吸酒到另一个瓶子里!”

    窦清幽解释是虹吸管,很容易做,也有人会做,可以自行去做或者买,也可以不用。

    从头教到尾,来的人看的一目了然,也都表示学会了,那些不自信的,踌躇着不知道会不会的,窦三郎都告诉他们,不用怕酿坏,“我们刚开始酿果酒的时候,不知道坏了多少次呢!方法就是这样的,就是手艺的问题!手生手熟!你们要是不会的,我们就再教!酿不成,酿坏的,到时候都能来再学!或者把情况报上来,我们上门再去指导!”

    众人都放了心,登记的都有资料,也就满怀希望梦想的回家去了。

    看有别人都行动了,说的教的好,一学一看就会了,也都蠢蠢欲动,交上二两银子报了名儿去学。

    家里一直连轴忙了好几天。

    窦三郎正卷着袖子切苹果,给村人讲酿酒,那边秦寒远带着报喜的衙差过来。

    “窦孝征!窦孝征快出来!你高中了!你考中秀才了!”

    酒庄大院里正听的入神的村人一听这喊话,都欣喜起来,“哎呀!考中秀才了!这可真是老天有眼!行善有福报啊!”

    李走运麻利的跑过去,把门打开,“秦少爷!我们少爷真考中了!?”

    秦寒远比窦三郎还高兴,“本少爷还能骗你们!不仅真的考中,进了前三,还是廪生呢!每年都有四两的廪银可以领!”

    “啊!?”梁氏一听,简直大喜过望,“三郎真的考中了!真的考中了!”

    跟来的衙差也都笑着道贺,报喜,把文函证书递上来。

    这下有了确凿证据,可以相信是真的了!

    村人也都纷纷道喜,夸赞窦三郎少年英才!小小年纪考中秀才,还是廪生,难得可贵!以后前途无量!

    窦三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严夫子给他指点策论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他不会落榜,没想到还评上了廪生。扭头看窦清幽,他没有辜负四妹小小一点就挣钱供他念书的期望!

    窦清幽看着他笑,“三哥,真厉害!”

    窦三郎也看着她笑。

    梁氏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无措了会,也不忘赶紧请报喜的衙差到家里喝茶,请秦寒远也进屋坐,吩咐泡茶拿点心。又让人把酒庄这边看好了。

    窦清幽看她虽然激动的忙乱,但考虑安排的也很全面了,笑着跟出去,回家。

    家里准备了茶水点心,还有果酒,又给报喜的衙差一人封了二两银子的赏钱,留他们吃饭。

    衙差们倒是留下了,其他的有其他人去报,他们领完了赏钱,正好再看看教酿果酒的教的咋样了!

    窦清幽忙让人去准备饭菜。

    来学酿酒的众人一看恭贺完,也就都先回去,等明儿个再过来,她们家这么大喜事,肯定好好庆贺庆贺的。

    梁氏倒是想大肆庆贺一番。

    窦三郎没同意,他还要往上考,才刚刚迈进科考大门第一步呢!

    饭做好,那边窦小郎和梁五郎,连同长生也都过来了。

    那些村人回家的时候,早就传播的消息到处都知道了。

    窦三郎和陈天宝,秦寒远,连同报喜的衙差一块坐了吃饭。

    梁氏和窦清幽,带着窦小郎,长生,和梁五郎在偏厅里吃了。

    梁五郎忍不住问,“二郎哥考中了吗?他们知不知道二郎考的名次?”三郎表哥都考中了第三名,还是廪生。那二郎哥肯定比他更厉害吧!可多念了好几年书呢!

    梁氏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窦清幽眸光微闪了下,秦寒远亲自跑过来报信儿,只说窦三郎高中,提也没提梁二郎,那就是没中了!

    樱桃刚才就忍不住想要打听了,看梁氏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有窦家的呢!奴婢去问问!”跑过去就叫了转运,让他到正厅去问问,“太太刚才忘了问了。”她过去问,好像小姐关心梁二郎考中考不中,让转运去问!就说太太问的。

    转运应声,跑过去,“太太让小的过来问问,梁二少爷有没有在榜上?还有窦孝直!”

    窦三郎看向秦寒远,又看看报喜的衙差。

    “没看到。”秦寒远只顾看他了,看到窦孝征三个字,还在名列第三,他就赶紧喊了衙差跟他一块来报喜了。

    两个衙差是被他拉过来的,来之前还领了赏钱,也就只看了窦三郎的。这会问他们梁二郎的名次,两人都有些茫然。窦大郎就更不清楚了。

    窦三郎轻咳一声,“回头让人去打听,若有消息也会传过来的。吃饭吧!”又招呼众人吃菜。

    几个人又说笑吃起来。

    转运回来一说不知道消息,梁氏几个也有点懵,“算了!等送消息的人吧!”

    送走了衙差,秦寒远还不走,“窦四!你哥说你要学琴,我给你介绍个女夫子吧!她学问很不错,棋下的好,琴抚的也很厉害!”

    梁氏一听,就说好,“我们四娘现在《四书五经》的都学了,就是一个人捉摸,三郎沐休才能教教她。这弹琴下棋的是个高雅的事儿,要是能有个人教,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寒远听了难得笑起来,“就是她的束脩贵一点,我回头就……就带窦孝征过去请她!”把他回去就安排,改成带窦三郎去请。

    梁氏连连应好。

    窦清幽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也不好反对,只能听安排。

    秦寒远又跟窦三郎约定了,明日去谢师,告诉他都准备哪些东西好,这才回去了。

    窦三郎高中的消息像大风一样刮像四面八方。

    首先最快知道消息的就是清水湾,村人都知道窦三郎先前没有念书,也是家里刚挣到钱进的学堂,满打满算才两年。就算他去了县城,跟秦家的少爷做陪读,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窦占奎都还在等窦大郎高中的消息,结果却听到窦三郎中了,忍不住就在村头大骂,“作弊了!肯定是看梁家成了皇商,就徇私舞弊,才考中功名的!就是作弊!念两年书就考中功名,所有念书的人都高中了!”

    众人也纷纷疑惑,这么容易就考中了功名,还是第三名的廪生,年年可以领廪银。难道真的是因为梁家成了皇商,所以窦三郎赶考也跟着沾光了!?要不然就凭借他念两年书,再厉害的夫子,两年也教不出个秀才来啊!

    杨柱子从县城带来了新的消息,“哪里是跟着梁家沾光了!梁家的二郎也赶考,可是又落榜了呢!三郎是凭真本事考中的!他没进学堂之前,就自己学会了《四书》了!你们不信的,去镇上学堂问问夫子去!”

    村人一听,纷纷打听消息。

    杨柱子带来确切消息,他说把榜单瞅了好几遍。不仅梁二郎又落榜,窦大郎也再次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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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呵呵呵!让俺畅快的奸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