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悲喜重重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含香刺乾隆的事,紫薇和小燕子一点也不知道。

    小燕子这一阵,引用她自己的语言、是“快乐得像老鼠。”尤其,知道那个杜老板和老板娘。被判了流刑,充军到边疆去了,她就更加高兴了。对乾隆心服口服。只是,含香每天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让她在快乐之余,充满了犯罪感。这天,又到了“出宫日”大家就结伴来到会宾楼。

    会宾楼中,高朋满座。小燕子等人,坐在一角的老位子上。蒙丹看到大家,就迫切的问:“她怎样?你们最近这样一闹,大概也没有人有情绪去管含香了!可是,我不能不提醒你们。你们自己是双双对对了,不要把我们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啊!”“相信我们,我们一直没有忘!”紫薇诚挚的说:“这两天,含香的情绪也很不好,我看她脸色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我想,这种日子,她也难过得很!”

    蒙丹听了,就跳了起来。

    “让我再进宫一次!”

    “你坐下!不要引人注意!”永琪警告的说。

    “我是你的师傅,不是吗?”蒙丹看着小燕子,说:“你把师傅请进宫去,很难吗?干脆我进宫去当你的师傅,随时随地教你武功,不好吗?”

    小燕子心动了,睁大眼睛,转动着眼珠。尔康急忙说:“不行!不行!小燕子不要动这个脑筋,上次我跟皇上提过,从宫外请侍卫,都被皇上否决了!你弄个师傅进去,皇上不彻查他的来历才怪!”

    “我也反对,你们每次都把人往宫里送,这宫里的人越来越多,出宫就越来越难!现在,应该是想怎么出来,不是想怎么进去!”柳青说。

    “就是!就是!”金琐听得心惊胆战。急忙附议:“柳青说得对!现在已经够提心吊胆了,如果蒙丹也进去,越搞越复杂,大家更是提心吊胆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已经快要爆炸了!”蒙丹烦躁起来。

    “你非顾不可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一定要选一个最好的时机来做!”柳红说。

    “下个月不是老佛爷过寿吗?”永琪看着尔康。

    “不行!”尔康一凛,紧张起来:“时间太紧迫了!何况,含香的基本问题还没解决!她的香味,要怎么办?”

    “我再去采花瓣”

    小燕子话没说完,金琐就惊喊起来:“老天!你还没有搞怕呀?再采一次,引来的都是毛毛虫怎么办?”

    “哪里会引来毛毛虫?”

    “那可不一定,”金琐说:“蝴蝶是毛毛虫变的,说不定你下次的香味,蝴蝶不喜欢,毛毛虫喜欢!那就惨了!”

    大家心情良好,全都笑了。只有蒙丹,情绪低落极了。蒙丹就看着尔康说:“如果不能够在那个时候把含香弄出来,最起码,把我再混进去一次!这件事,总要她自己肯合作,是不是?找还没有说服她呢!”说着,就站起身来,对大家一拜:“蒙丹和含香,谢谢各位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禁认真的动起脑筋来。

    这时,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长得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手里拿了一把剑,一支箫,背上背着简单的行囊,衣着简单,大踏步走了进来。因为来人气宇轩昂,有股不平凡的气势,大家的眼光都被他吸引了。

    来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手里的箫和剑“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再解下行囊,放在一边。

    柳红惊奇的说:“我去招呼他!”

    柳红走到那个陌生人面前。

    “客官要吃些什么?”

    “给我几盘小菜,有什么拿什么,再烫一壶酒来!陈绍就好!”“客官是只吃饭还是要住宿?”

    “你们也供住宿吗?”

    “不错!”

    “那么,我也要一间房!要雅致清静一点的!”

    “是!”柳红就去上菜。

    小燕子不住对那个陌生人张望,尤其对他桌上的那把剑感兴趣,就对大家说:“你们看到没有?那把剑的套子上,有刻花,有条纹,好像是把古剑!”

    “那不是刻花条纹,那叫作‘图腾’,常常代表一个家族的标志!”永琪说。

    “看样子,是个名门子弟!我有点好奇了!”尔康也盯着那个人。

    “我也是!”柳青说。

    “他随身带着剑,一定是个高手!”小燕子说,就有点跃跃欲试了。

    大家在这边议论纷纷,那个客人似乎若有所觉,但是,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小二和宝丫头上了酒,上了菜,他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转眼间,已经杯盘狼藉。他有了一点酒意,就拿着筷子,敲着酒壶,嘴里潇潇洒洒的念起诗来:“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更变,箫剑山河诗酒茶!”

    紫薇一惊,看尔康,尔康看永琪,大家都油然起敬。

    “好大的口气!好一个‘箫剑山河诗酒茶’!”紫薇惊叹的说。

    “这首诗原来的最后一句话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他这样一改,真是气壮山河!”尔康赞不绝口。

    “人家改变七件事,他只改变五件!箫、剑、江、山、诗、酒、茶他带着箫,带着剑,出口不凡,这人一定是个奇人!”永琪说。

    “我对他那六件事都没兴趣,那把剑,我倒很有兴趣!”小燕子说。

    大家都盯着那人看,议论纷纷。只见他再喝了一杯酒,用筷子敲着酒壶,开始念另外一首诗:“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好诗!”尔康脱口喊出,再也按撩不住了:“我要去认识一下这个人物!”

    小燕子跳了起来。喊:“我也去!”

    “我也去!”永琪喊。

    结果,大家全部跟着尔康过来了。

    尔康一抱拳:“在下福尔康,听到阁下谈吐不俗,想认识你这个朋友!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站起身来,抱拳回礼,风度翩翩:“在下名叫箫剑。不是姓萧的萧、是这支箫的箫!”拍了拍桌上那支箫:“这把剑的剑!”再拍了拍那把剑。

    尔康一呆。心想,百家姓里,从来没有人姓箫。

    “箫剑?这是真名吗?阁下家乡何处?”尔康再问。

    箫剑一笑,注视着尔康,说:“真名又怎样?假名又怎样?不过给人称呼而已!箫剑流落江湖,对于身世来历,家乡何处,都已经忘了!”

    永琪和尔康不禁大奇,对面前这个“人物”更加刮目相看了。

    小燕子早就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拿那把剑,嘴里嚷着:“借你这把剑看看!”

    “请不要动我的剑!”箫剑急忙喊。

    小燕子哪里肯听,飞快的抢了那把剑,就往门外跑。

    “箫剑!请到这边来!”小燕子喊着,飞快的窜出酒楼。

    箫剑大出意料,楞了一下,急忙追出去。大家一看,小燕子又要惹事了,全部跟着跑出去。

    小燕子拿着剑,一口气跑到学剑的那个空院子里,在空地上一站,拔出?矗邢腹凵停肥凳前押媒!?br>

    箫剑追了过来。喊着:“姑娘!请把剑还我!”

    小燕子笑着说:“你来抢!抢到了就还你!”

    箫剑文质彬彬的站在那儿,警告的说:“当心!那把剑不是玩具,锋利得很,不要割伤了手!”

    “看样子!你是一个行家!玩箫玩剑,有意思!我是小燕子,很想领教领教你的功夫!”小燕子笑嘻嘻的说,就大吼一声:“看剑!”

    小燕子一面说,一面飞身而起,举起?矗泽锝5蓖放隆?br>

    箫剑急忙闪开,嘴里大叫:“请不要开玩笑!伤着人不好!”箫剑一边说,一边仓卒奔逃,也不看后面,和赶来的大家竟然撞成一堆。

    尔康急忙扶住箫剑。小燕子已经杀了过来。

    “箫剑!来抢呀!不要跑!”

    “不好”箫剑马上奔逃,这次,和柳红一撞,柳红闪身站稳,箫剑竟然摔了一跤。柳红惊愕的扶起他。小燕子又持剑砍来。

    “箫剑!我们来比划比划!不要跑!”

    “你拿着剑刺来刺去,我怎么能不跑?”

    箫剑说着,满院子奔跑。小燕子就满院追杀。

    尔康、永琪、蒙丹、柳青几个,看得好惊讶。不禁仔细旁观,想看出箫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金琐、紫薇站在他们旁边,也看得津律有味。大家也不阻止小燕子的胡闹了,只想看出端倪来。

    “看剑!我杀来也!”小燕子再喊。

    箫剑一边跑,一边莫名其妙的喊着:“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剑?赶紧还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有箫,有剑,名字叫箫剑!”小燕子喊着:“怎么不肯把功夫露一下?那么小器干什么?我就要逼你出手!”

    小燕子已经追到箫剑身后,对着他一剑刺过去。

    箫剑大骇,仓卒之间,已经逃不掉,吓得滚倒在地。小燕子的剑,再对着地上的他刺下。箫剑瞪着那把剑,躲也不会躲,用手腕挡着面孔,只是大叫,

    “姑娘!手下留情!”

    大家看得胆战心惊,柳红急忙飞身过来,撞开小燕子。柳青也窜了过来,拉起箫剑。小燕子握着剑,大喊:“你就是不肯露功夫是不是?柳青!柳红!你们帮他干什么?我一定要把他的原形打出来!”

    小燕子再度追杀过来,箫剑再度满院奔逃。

    大家越看越稀奇。

    箫剑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大喊:“姑娘!在下投降!不要打了!认输可不可以?”

    “不许你投降!不许你认输!”小燕子大喊:“小燕子又杀来也!”

    箫剑拔腿飞奔,一面回头看那把剑。这样一回头看,就没有看到前面,竟然撞在一棵大树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柳青柳红急忙上前去扶起箫剑。箫剑刚刚站稳,小燕子又持剑刺来,嘴里大喊着:“看剑!”拿着剑横剑一扫。

    箫剑眼看逃不掉,身子往后一仰,又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尔康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低问水琪:“你觉得怎样?是不是真人不露相?”

    “实在看不出他是真是假。如果没有真功夫,怎么敢说什么‘一箫一剑走江湖’?这一路上,早给人干掉了!”永琪怀疑的看着。

    “如果是假的,他演戏的功夫比真功夫还好!”蒙丹说。

    金琐实在同情那个箫剑,说:“不管人家会不会功夫,有没有功夫,小燕子这样抢了人家的剑,逼人家打架,实在有点过份!反正,人家就是不愿意打架嘛!”

    “金琐说得对!”紫薇就对尔康说:“你快去解救那个箫剑吧!他也是倒楣,好端端的吃个饭,碰到一场无妄之灾!”

    “那倒未必!不打不相识,蒙丹也是这样认识的!不管这个箫剑有没有真功夫,就凭他那几句诗,我也交定了这个朋友!”尔康说。

    “我也是!”永琪点头。

    两人说着,就很有默契的上前,永琪拦住小燕子,尔康迎向箫剑。

    “小燕子!”永琪说:“人家不想打架,你就饶了人家吧!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女土匪呢!到此为止,不要闹了,把剑还给人家!”

    小燕子很不过瘾,嘟着嘴看着箫剑。尔康对箫剑一抱拳:“对不起!”指指小燕子:“那是小燕子,喜欢和人开玩笑,闹着玩玩!箫先生如果不嫌弃”

    “请叫我箫剑!”箫剑似乎惊魂未定。

    “是!箫剑!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回到会宾楼,好好的吃完那餐饭,我再向你慢慢的介绍我们这些人!”

    箫剑一抱拳,恢复了潇洒,说:“我看你们个个身手不凡,风度翩翩、认识你们,是我箫剑的荣幸!”

    永琪把剑还给箫剑,大家就一团和气的笑了,举步往会宾楼走去。

    回到会宾楼,大家就重新上莱上酒,围着桌子坐着,彼此寒喧。箫剑凝视着小燕子,好奇的问:“姑娘名叫小燕子?”

    “是!本姑娘就是小燕子!”

    “姑娘好身手,箫剑佩服极了!姑娘贵姓?”

    小燕子被箫剑一称赞,有点飘飘然:“你佩服我啊?太不容易了!很少有人佩服我,每次跟人打架,总是我吃亏!刚刚你问我什么?‘贵姓’?哈哈!我的姓不贵,姓什么,我也忘了!就算姓‘小’名‘燕子’吧!”

    箫剑看着小燕子,不禁哈哈笑起来:“好!代我姓箫,你姓小,声音差不多,可能是本家!来!吧杯!”

    箫剑一口干了杯子。大家见他气势豪迈,也都举杯干了。尔康就问:“箫剑,你到底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我云游四海,到处为家,说实话,自已也不知道走过哪些地方,要到哪儿去?应该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吧!”

    “看样子,阁下是‘真人不露相’啊?”永琪有点不高兴了。

    箫剑注视永琪,眼光竟然十分深刻:“我哪里称得上是‘真人’,我看你们几位,才是‘真人不露相’,来头不小呢!”

    “何以见得?”永琪问。

    “你们的谈吐,你们的衣着,你们的举止,你们的风度每一件都说明,你们气质高贵,一定是不平凡的人物!箫剑别的本领没有,看人可看多了!”就坦率的说道:“既然各位都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大家彼此彼此!我不问,你们也不要问吧!来,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喝酒吧!吧杯!”就一口又干了杯子。

    大家心想,可不是!就也一笑,举杯。尔康就豪迈的接口:“好!别的都不要问,干杯!”

    大家回到漱芳斋,还是津津乐道的谈着箫剑。

    “那个箫剑太奇怪了,”小燕子意犹末尽的喊:“身上带了那么好的一把剑,功夫那么烂!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取名叫‘箫剑’,干脆叫‘箫输’得了!”

    “你不要小看人家,说不定他的功夫好得不得了,就是不要跟你玩!左摔一跤,右摔一跤,都是骗你的!”永琪说。

    “真的吗?原来这样啊?我看起来也怪怪的!他为什么不肯跟我玩呢?”

    “江湖上,这种怪人多得很,”尔康深思着:“我看,他就是不愿意用真面目来面对我们其实,我们也没有用真面目来面对他!说不定他身上有很多故事!你看,后来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口口声声,都在徊避问题,一股深藏不露的样子!”

    “深藏不露?也不见得!”紫薇寻恩着:“他坐在那儿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念了两首诗,好像有意在引人注意,最起码,是在吸引‘有心人’的注意!那两首诗,实在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

    “对呀!”尔康说,看着紫薇:“你分析得好透彻!确实如此!真要不引人注意,就该什么诗都别念!所以”

    “所以,这个人绝对有故事!”永琪接口:“箫剑两个字,摆明了是个化名,他隐藏了他的真姓名。隐姓埋名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身上有血海深仇;一种是太有名了,不愿意人家看破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哪一种?”

    小燕子嚷道:“有什么故事?我最喜欢有故事的人了!你们今天怎么不问问清楚呢?如果他有什么血海深仇,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他报仇呀!”

    “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再管别人的闲事了!”金锁忍不住说:“我们已经一大堆问题,都还没解决呢!蒙丹的事,弄了一个半调子,如果再来一个箫剑,大家更要忙不完了!”

    小燕子对金琐瞄了一眼,不满的说:“金琐好麻烦,老是给人泼冷水,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一下子不许我们做这个,一下子不许我们做那个将来,尔康娶了你,一定给你这个管家婆唠叨死了!”

    小燕子这句话一出口,尔康马上变色了。心里一直梗着的问题,就像闪电般对他闪了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去看金琐。只见金琐脸一红,也飞快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害羞,有深情,有信任两人眼光一接触,金琐的脸更红了,身子一扭,就转身跑出门去了。

    尔康心里,汹涌般的涌上不安,他回头看紫薇,只见紫薇也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惊惶。尔康对她摇摇头,表示事情不能再拖了。紫薇的心猛的一跳,不要!不能这样对金琐!她想着,就心事重重的走到院子里,尔康也跟出去了。

    两人一直走到假山旁边。尔康就急切的开了口:“紫薇,我们不能再拖了,金琐的事,一定要解决!”

    “怎么解决嘛?”紫薇心烦意乱的说:“你也看到了,她那个样子,根本从来没有去怀疑抗拒过,早就把这件事看成‘理所当然’了。她不是被动的接受它,而是完全认定它!尔康,算了吧!我不要伤害金琐,我好害怕对她说这个!”

    这时,金琐发现紫薇和尔康去了院子里,看看天色已经黄昏,生怕紫薇受凉,拿了一件背心,要给她送去。走到假山边,听到两人在说自己的名字,就惊讶的站住了,本能的闪身在一块石头后面听着。

    “你不要说,我去说!”尔康握住紫薇的手:“这个‘伤害’是必须的,如果现在不伤害她,将来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因为,我心里真的没有她的位置呀!将来,如果勉强娶了她,你要我怎么面对她呢?那不是一种欺骗吗?难道,你要她做你一辈子的丫头?连她的终生都赔给你?”

    “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紫薇哀求的说:“你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承认你的那些理由!但是,金锁不会懂。她会认为你不要她,我也排斥她!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有我!”

    金琐大震。好像有个焦雷,在她面前劈开,她被震得四分五裂了。

    “就算你是出于怜悯,出于同情,也没有把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她的道理!”尔康坚定的说着:“我愿意做她的亲人,她的兄长,照顾她一辈子,只是不能娶她!紫薇,请你帮帮忙,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我不要三妻四妄,也不要小老婆!”

    金琐听不下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慌忙用手扶住假山。这样一个动作,就把尔康和紫薇惊动了,两人一回头,看到金琐苍白的脸,两人都大惊失色。

    金琐瞪着两人,好像尔康和紫薇,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样。她用手压着痛楚的心口,返身就跑进房里。

    紫薇傻了,尔康急忙对紫薇说:“我去追她!我去跟她说清楚!”

    金琐冲进了卧室,用手蒙住脸,泪水就夺眶而出了。

    尔康跟着冲了进来,急喊:“金琐!”

    金琐急忙擦去眼泪,奔到窗前去,用背对着尔康,靠在窗棂上。她的头好晕,心好痛,所有的思想意志,全部冻结。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自己?怎样去适应这突然而来的意外。

    尔康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他真想放弃了!可是,这个时候再不说清楚,恐怕一生都要糊糊涂涂过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说:“金琐,你不要误会!我和紫薇,都是为了你好!你那么完美,那么可爱,亲切得像我的一个妹妹我怎么舍得让你当我的小老婆?紫薇也不应该做这样的决定,你还有你的人生呀!你有权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如果跟了我,是我在耽误你,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懂了吗?”

    金琐回头看着尔康。眼里,盛满了泪。

    “尔康少爷,你不用说了!”她惶然失措的说:“你再说,我更无地自容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嫌弃我!现在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会让你和小姐为难你们的意思,我都了解了。”

    尔康急了,拼命摇头:“不!我们的意思,你根本没有了解,如果你了解了,就不会说我嫌弃你!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尊重你!假若我不尊重你,把你收房,对我有什么害处?我和紫薇,经过了生死的考验,发现彼此那么深刻的爱,难免也会为你想,似乎,你也值得拥有一份同样的爱!我怕让你当小老婆,是对你的一种侵犯,一种侮辱!你明白吗?”

    金琐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认命的!你不用说了。”

    尔康好着急,抓住她的胳臂一阵摇撼,有力的说:“醒过来!金琐!不要认命,不是认命!你的命没有那么渺小,你和紫薇、小燕子、晴儿都是一样的人!你和任何一个格格都是一样的人!她们能够拥有的,你都有资格拥有!我深信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像我爱紫薇那样爱你的男人,像五阿哥爱小燕子那样爱你的男人,那个男人才配拥有你!因为,他是完完整整属于你的!难道,你从来没有期望过,自己也有这样的幸福吗?”

    金琐泪眼看尔康,一时之间。充满了迷惑。

    “我弄不清楚,我是丫头呀!我怎么能那样期望呢?”

    “小燕子不是常说,丫头也是人,丫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是自己的主人,你当然可以这样期望,也应该这样期望!”

    金琐困惑的站着,神恩迷惘,心碎神伤。尔康看着她,心里充满了不忍。但是,还是不能不说:“最起码,你今晚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我的话!不要因为这件事恨紫薇,或是恨我,那么,你就辜负我们的一片心了!”

    金琐顺从惯了,从来没有违背过尔康,就可怜兮兮的回答:“是!我会去想,虽然我有一点笨,不一定想得明白。但是,我一定会去想,我也不敢很小姐,更不敢恨你!”

    金琐说完,实在没有办法面对尔康,就一转身,跑出房间了。

    尔康沮丧的站在那儿,觉得好沉重。

    紫薇走了进来,着急的看着他:“你跟她讲通了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通不通,我就不知道了!”尔康很难过。

    “她还是好伤心,是不是?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去找她去!”

    紫薇转身要走,尔康拉住了她。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他看着紫薇,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有一点残忍!可是,宁可今天残忍,不要以后残忍!早一点让她明白,还是比她越来越糊涂好!”紫薇瞅着他,服中,充满了痛苦。尔康实在承受不了紫薇的痛苦。他这一生,最不愿意的事,就是让紫薇痛苦。他把她的手紧紧一握,恳求的说:“拜托!请你不要这么痛苦好不好?”

    紫薇深深的盯着他,也恳求的说:“拜托!请你不要这么迷人好不好?”

    尔康瞪着她,傻了。

    这天晚上,尽管夜已经深了,金琐还在大厅里清扫。她提着一桶水,拿着抹布,拼命的擦窗子、擦桌子,擦柜子擦所有能擦的地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掉。

    紫薇走来,痛楚的看着她,忍不住喊:“金琐!你不要再擦了,你已经擦了好几个时辰的桌子了!你在做什么嘛?你心里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呀!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好不好?”

    金琐埋着头擦桌子椅子,头也不抬的说:“这个椅子下面好脏,我把它擦干净擦干净”就使出全力的擦着。

    紫薇受不了了,奔上前去,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摔。

    “不要这样子,你有气,你就说!”

    金琐站住了,抬头看着紫薇,脸颊因为工作而红红的,眼睛因为哭泣而肿肿的。

    “我哪里敢‘有气’,我什么气都没有,我只是想找点工作来做,让自己忙一点!”

    “为什么?”

    “什么东西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自己忙一点?”

    “不为什么!我是丫头我做丫头该做的事!”

    紫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喊:“再说你是丫头,我就要生很大的气!从今以后,你不是我的丫头!你是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们应该无话不谈,把心里的结,全部打开!告诉我,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金琐瞪大眼睛看着紫薇,呼吸急促。憋了一个晚上的话,就冲口而出了:“小姐我跟你坦白说,这件事对我发生得太突然以前,你把我许给他的时候,没有征得我的同意,现在,你们取消这个约定,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我像一个工具,一个”看到桌上的抹布,痛心的喊:“一块抹布!随你们要丢到哪里就丢到哪里!尔康少爷说了很多大道理,反正都是为了我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我好只知道一件事实,你们急于把我这块抹布丢绰!”

    紫薇心中大痛,一把握起她的手,真挚的喊着:“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我好想好想,今生今世都能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要分离!大概就是这样自私的想法,曾经让我觉得,我们共事一夫也是一件很美很美的事!可是,当晴儿让我心痛的时候,我才了解爱情是应该专一的!对我这样,对你也是这样!但是如果你不这么想,你愿意受委屈,那么,就忘掉今天的事,我们还是照原来的计划,好不好?”

    金琐瞪着紫薇,认真的说:“不好!今天的事,是收不回的!在我了解你们的心意以后,如果我还赖着尔康少爷,我就太没有志气了!我应该尊重你们的看法,接受你们的安排!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什么路?”

    “我要离开这儿,离开你!小姐,你放了我吧!我想过了,我可以到会宾楼去,帮忙柳青柳红,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正在缺人手!”

    紫薇一怔,好痛苦。

    金琐就抓起抹布,继续去擦窗子,擦桌子,擦柜子

    紫薇心里,充满了后悔,这件事,真是一错再错!她眼泪一掉,转身进房了。

    这一夜,紫薇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燕子和永琪,知道尔康做了这样一件事,两人都呆住了。小燕子虽然迷迷糊糊,对于尔康敢做这件事,心里却实在佩服。永琪深知尔康的“感情唯一论”不禁想着,如果异地而处,自己会不会这样做?毕竟,对男人来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说“好”那么容易,说“不”那么艰难!这样想着,他对尔康,也就更加加心服口服了。小燕子和永琪都明白,紫薇、尔康、金琐这个结,只有他们三个自己去解,别人想帮忙都帮不上。两人就什么话都不说,静观其变。

    紫薇思前想后,心里实在难过,后悔得一塌糊涂。

    “当初,不要把金琐许给尔康就好了她说得也对,当初,我没有征求她的同意,现在,我又不征求她的同意!我好像对她很好,很情深意重,却一再疏忽她的感觉!我真该死现在,要怎么办呢?”

    紫薇正在那儿翻来覆去,房门一响,金琐拿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小姐!你睡了吗?”金琐怯怯的问。

    紫薇一听到金琐的声音,喜出望外,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喜的喊:“还没有,我睡不着!”

    金琐放下灯,冲到床前,一把握住了紫薇的手,痛楚的说:“小姐!对不起,刚刚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让你伤心了!”

    紫薇心里一痛,好像有把刀插了进去,她握紧金琐,低喊着:“是我让你伤心了!你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你心里的话,除了告诉我,你还能告诉谁呢?你说对了,我太疏忽你的感觉了!是我对不起你!”

    金琐就热烈的看着她,拼命摇头。

    “不不不!我想清楚了!当初,你病危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把我许给你心目里最完美的一个男人!你为我想得那么周到,我还错怪你,我实在不值得你那么喜欢,实在不配当你的金琐!”

    “金琐”紫薇热烈的喊。

    “听我说完!”金琐打断她:“那时候,尔康少爷只想争取时间来救你,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事实上,万一你那时活不成,尔康少爷恐怕也活不成!他的答应,根本就不能算数!那个‘答应’,是他对你的感情,根本不是对我!”

    “金琐”紫薇再喊,太意外了,实在没有料到金琐分析得这么透彻。

    “接下来,你们为了实践诺言,只好维持这个约定。可是,尔康少爷心里只有你,实在没有多余的位子来给我,他说得对,这样把我收房,实在糟蹋了我!”

    紫薇抓住金琐的手,眼睛闪亮。

    “你真的想明白了?”

    “是的!我真的想明白了!”金琐瞅着她:“我八岁就跟了你,你的思想,你的行为,都是我模仿的对象!这么多年,我应该也有一点你的气质了!我等不到明天早上,必须今晚就告诉你,你是我的姐妹,我的知己,我唯一的家人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至于我的终身大事”她含泪笑了,柔肠百结:“你有尔康少爷,小燕子有五阿哥,香妃有蒙丹我的那个人,说不定正在等我呢!”

    紫薇跳下了床,把金琐紧紧一抱。

    “那么,你还要离开我吗?”

    “可能,有一天,我总会离开你,当我找到我的幸福的时候!现在,我还舍不得!”

    紫薇太感动了,含泪而笑:“哇!金琐!你不愧是我的金琐,不傀是我们大家的金琐!你让我好感动!我要告诉你,当你找到你的幸福那一天,你仍然不会离开我,因为,你的那个他,一定也是我们心目里的知己!我们这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其实,金琐心里,仍然在深深的痛楚着。想明白是一回事,自己的失落是一回事,被拒绝更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她想得更清楚的,是自己和紫薇这段割舍不开的感情。这么多年以来,紫薇是她生命里的主题,她早已习惯了。再有,如果她不接受这份安排,她又能怎样?只是把三个人的关系,弄得非常尴尬而已。是的,她想明白了。她不要离开紫薇,不要那种尴尬!她压下了心里的痛,几乎是豁达的说:“所以,你和尔康少爷,不要再为我操心了!这样也好,我可以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你和尔康少爷,不再把自己搅和进去,真的好轻松!”

    “实话吗?”紫薇盯着她。

    “绝对是实话!”

    两个姑娘就彼此深深的互视,再紧紧的拥抱。金琐低低的、沉痛的、坦白的说:“想到要离开你,我心里的痛,实在远远超过要离开尔康少爷。我这才知道,我对尔康少爷,绝对不是你对他那种感情!说不定,就像他答应娶我一样,我们真正离不开的,都是你!”

    紫薇听了,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金琐。其实,金琐那些说不出口的痛,紫薇是完完全全体会到了。但是,她也明白,尔康是对的,现在不痛,将来会更痛。何况,金琐什么都听到了,伤害已经造成。此时此刻,还能够对她说出这么委婉的话,只有她的金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