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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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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茛,你又翘头啦?”孟如意口渴,想到厨房喝杯水,一出房门就看见孩子气的毛茛整个人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对啊!累死人了。”毛茛噘高嘴唇“只有在你这儿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和享受到人权。”

    “你不怕你家老爷子追杀过来,晚上的日子会更难过吗?”孟如意拨开毛茛的腿坐到沙发上。

    毛茛本名余感恩,是个童养媳,特地被老爷领养来服侍体弱多病的未婚夫。可是她的未婚夫非常宠溺她,让她天真得像个孩子。因此,老爷才将她带进情妇社区受训,希望她成为一个百分之百懂得伺候男人的女人。

    “大不了又挨一顿屁股罢了!”毛茛咬了一下下唇,顿了一会儿,灵活的大眼睛忽然骨碌碌的转动着,贼兮兮的盯着孟如意“你们办事的声音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声,难怪佣人都吓跑了。”

    “你也不用说得那么酸溜溜,只要你快点受完淑女训练,就可以回去找你的君哥哥真枪实弹演练一番了。”孟如意脸不红、气不喘的顶回去。

    “你的他睡了呀?”青涩的毛茛脸红心跳的转移话题。

    “嗯。”孟如意点点头。“你今天怎么没溜去找水仙菖那对可爱的双胞胎玩呢?”天真的毛茛最喜欢陪小孩子玩了。

    “水姐姐好像辞了工作,所以整天闷闷不乐的待在家里和双胞胎大眼瞪小眼。我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咧。”毛茛皱着小脸。

    “麝香玫瑰换主人了,你可以去拜访她。”

    “我刚刚有看见她,可是我躲开了。”毛茛垂下头。

    “自惭形秽吗?”孟如意很疼爱毛茛,因为她现在面临的遭遇和自己当初在穆家的状况很相像。只是,毛茛更可怜,她的爱人不在身旁,她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

    “嗯。”毛茛点“老爷就是希望我变得跟她一样优雅、端庄。”

    “毛茛,你有属于自己的特色。如果勉强变得和麝香玫瑰一样,你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另一个麝香玫瑰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必须达到老爷的要求,否则他一定会帮君哥哥另外找一个新娘的。”毛茛满是哀怨的说。“对了,晚姐姐,我请你帮我寄出去的信,你寄了没?”

    毛茛不但没有行动自由,她家老爷甚至封锁她和她君哥哥的所有通讯管道。

    透过孟如意的手,毛茛才有机会将信寄给她的君哥哥,而她的君哥哥也将信寄给孟如意,再经由孟如意转交给她,否则他们的信早就被她家老爷中途拦截了。

    “寄了。”

    属于晚香玉的撞钟声忽然响起。

    “进来吧。”透过窗户,孟如意看见个性温婉的白色钟形花站在外面,遂扯开嗓门叫她自己进来。

    “毛茛,你也在这儿呀?我刚刚瞧见你家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踏进社区,你快回去吧。”白色钟形花讶异的提出警告。

    “早回去、晚回去,下场都一样惨,何必太早回去自投罗网呢?”毛茛叛逆的说。“别劝我,我宁愿在这儿吃完点心再回去受罚,也不要空着肚子回去自首还被重罚”她将白色钟形花手中端着的点心抢了过去,开始狼吞虎咽。

    “慢慢吃,没人会跟你抢!”孟如意摇摇头,她的吃相已经够难看了,没想到毛茛的吃相更夸张,活像饿死鬼附身似的。

    “是啊,如果不够,我那儿还有。”专程送点心来的白色钟形花帮毛茛拍着背,以免她噎着了。“你的他不是来了吗?”白色钟形花抬起头注视孟如意,担心自己太唐突了。她本来只想来送个点心就马上离开的。

    “嗯,在房里睡觉。”孟如意指着卧室。

    “毛茛,你还是到我那儿吃吧,别打搅晚香玉了。”

    “没关系,他一旦睡了,就像个死人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不用怕吵到他。”

    “你们吵架了吗?”白色钟形花被孟如意所使用的形容词骇住了,误以为他们吵架了。

    “他们就像干柴遇上烈火,热得很。吵得起来才怪哩!”毛茛满口食物的插嘴。

    “可是”

    “千万别让晚姐姐惊世骇俗的话唬住了,她说话总是口无遮拦。花儿姐姐跟她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习惯吗?”若非毛茛刚刚亲耳听闻他们由卧室传出的热情吟哦声,她大概也会误以为他们吵架了,孟如意才会使用那种刻薄的形容词。

    晚香玉的撞钟声再次响起。

    “咦?你们也在这儿呀!”这回踏进来的是双瓣翠菊。“啊!对了,小毛茛,你家老爷子来了,你还在这儿打混,不怕回去惨遭修理吗?”

    “给你吧!”孟如意由皮包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毛茛。

    “晚姐姐,你真坏,明知道人家一直在期待这封信,偏偏还一直吊人家胃口!”毛茛撒娇的说。

    “得偿所愿了,还不快回去领罚?”孟如意敲了毛茛一记响头。

    “好啦!回去就回去嘛!”毛茛跺脚站了起来。“各位姐姐再见罗。”

    “翠菊,有事吗?”孟如意面对双瓣翠菊。

    “没事,我才刚由研究室回来,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刚好听见这儿好像挺热闹的,就过来晃晃了。”双瓣翠菊是t大生技所的副教授。“花儿,你家男人最近好像很少来耶!”每当白色钟形花勤快的烘培小点心分送各户时,就代表她家男主人没有光临,而她这阵子几乎天天分送爱心给各户。

    “唉,他近来比较忙,抽不出空来这里。”白色钟形花温柔的说着。

    “你家那个超级大男人今天怎么没护送你回来?”孟如意好笑的问。

    双瓣翠菊的男人是只标准的沙文猪,视天下的女人为弱者,对她更有超强的保护欲,因此几乎天天专车接送。

    他们是大学兼研究所情侣,但是他父母却因为她是孤儿,一直不肯接纳她。有骨气的双瓣翠菊扬言,只要他父母一天不同意,她就一天不和他结婚生子,宁愿做他的情妇。甚至选中象征她心意的双瓣翠菊――我与你共享哀乐――住了进去!

    “再大的风雨都挡不了他,更何况今天星光灿烂呢?他呀!一天没接送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那只沙猪命令她无论忙到多晚,都必须在回家的前半小时通知他来接她。

    “现在才七点,他怎么没到你那儿陪一会儿呢?”白色钟形花眼中闪着疑惑。社区中的女眷几乎都知道双瓣翠菊的男人最黏他的女人了。

    “他妈威胁他,要他回家相亲,否则就死给他看,他只好乖乖回去了。”双瓣翠菊耸耸肩。

    “你不担心吗?”白色钟形花替她紧张。

    若非孟如意的体力被穆澄龚消耗殆尽,正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她一定会跳起来大骂那个男人。

    没见过那么蠢的男人,相亲还敢昭告天下,简直没把双瓣翠菊放在心里嘛。

    “担什么心呀?他才担心我跑了呢!他心知肚明想追我的人满街跑,所以才会天天负责接送,把我守得紧紧的。”双瓣翠菊嗤之以鼻。“他妈一个月起码帮他安排两次相亲宴,他大少爷每次都迟到早退,还猛挑对方的毛病,当场傍对方难看。我还真有点同情和他相亲的女人哩!”

    “说归说,做归做,你又没亲眼见到,随他高兴怎么说都行。”孟如意放了一记冷枪。

    “当然亲眼见过罗!否则你当他那么笨呀,每次去相亲还敢明目张胆的告诉我!有一次不小心被我撞见他正和一个美艳的女人相亲,那时他背对我,所以没发现我的存在。我激动得差点拿手上的牛排刀砍过去,可是他精彩的表演让我瞬间消了气。当他见到我站在餐厅门口等他时,心虚得脸都白了。连我气他背着我偷偷去相亲,而借故当众甩了他两巴掌,他都不敢吭声,还低声下气的跟我解释了半天,并保证以后要去相亲一定事先告诉我。”

    “真羡慕你们敢恨敢爱的个性,难怪你们的男人都如此宠爱你们。”晚香玉和双瓣翠菊的男人是情妇社区里公认的宠妾一族,他们都把自己的女人宠上了天。

    “你的他不宠你吗?”双瓣翠菊不经心的反问。

    “他是个习武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应该还不至于到宠的地步吧。”白色钟形花温和的笑着说。

    她能获得重生,都是他赐给她的,所以她由感恩进而爱上他,更选了白色钟形花――感恩、感谢――当居所。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宝贝”穆澄龚赤裸着上身由卧室走出。

    “怎么起来了?”孟如意由沙发上站起来,踱到他身前,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我饿了。”穆澄龚被饿醒了。他俯下身亲吻热情的娇妻。

    穆澄龚的话听在双瓣翠菊和白色钟形花耳中,可成了另一种具有强烈暗示性的话语了。

    “对不起,我们回去了。”白色钟形花羞赧的将视线移向窗外。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打搅了,我们先走一步,改天再聊。”双瓣翠菊吐吐舌尖。她还以为孟如意今晚也独守空闺,所以毛茛和白色钟形花才会在她这儿聚会哩!

    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离去。

    “都是你啦!把我的朋友吓走了。”孟如意赏穆澄龚一记白眼。

    “对不起,我真的饿了,不得不出来觅食。”穆澄龚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我也饿了。”孟如意可怜兮兮的望着穆澄龚。他仍然不许她下厨。

    “来吧,我煎牛排给你吃。”穆澄龚宠溺的轻点孟如意的鼻头。

    “好耶!”孟如意跳起来亲了穆澄龚的脸颊一下。

    “啊”孟如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无聊!”窝在角落的她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冠盖云集的盛大场面。

    今天是穆父六十大寿的好日子,穆澄龚苦苦哀求了半天,孟如意才勉强答应出席盛会。

    可是一到穆家她先和两老打过招呼后,就一个人躲在角落,免得碍了他们的眼,她自己也浑身不自在,而穆澄龚则负责去招呼贵客了。

    忽地,孟如意的眼睛一亮。

    看来今晚不会太无聊了!

    她走向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年轻男子,用力的拍向他的后脑勺。“死小子!你哪儿不睡,居然给我跑来这儿睡大觉!”

    她这番举动马上引起一些人的侧目,尤其是一直注意着她的穆家两老。

    “家门不幸!”穆父见状,差点气晕了过去。

    “唉,简直丢尽我们穆家的脸!”穆母无力的摇头。

    “喔!妈的!谁打我?给我站”江君滨一抬头,愣了一下,马上站了起来,后面的话也自动消音。

    “乖儿子,是我!”孟如意昂着头。“我刚才一时没听清楚,你要我站什么呀?”她笑咪咪的问他。

    “我是说”江君滨咽了咽口水“我要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你。”

    “是吗?”孟如意仔细的将他由下至上的打量了一遍。

    “当然。”江君滨苦笑着。

    “瞧你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嘛!”孟如意忽然察觉自己似乎引起騒动了“我们到外面‘聊聊’。”

    孟如意一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正踏在穆家的地盘上,好歹得看在穆澄龚的份上,顾虑一下形象。

    “我可不可以拒绝呀?”

    “不行。”她拉着他的领带,带头走出去。

    “我又不会落跑,求求你别拉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江君滨狼狈得像狗一样吐出舌头猛喘气。

    孟如意转头一看,这才松开他的领带,以免真的把他给勒晕了。

    一出穆家的宴客大厅,孟如意马上再次拉着他的领带往前扯。“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跑来这儿睡觉!”

    “当然是被逼来的,否则我才不愿意来这儿咧,简直是活受罪,无聊毙了。”江君滨呵欠连连。只要想到还必须待下去,他就觉得很累!

    “混小子,枉费我每个月砸了不少钱让你到贵族学校受高等教育,结果你的礼仪还是一样糟,简直浪费我的钱嘛!分明是欠扁。”孟如意的拳头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其实孟如意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做,以免自己也无聊到睡着。

    虽然江君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可是孟如意仍坚持要替他负担昂贵的学费,要求他学有所成之时,再自己赚钱加倍还给她。

    “学校又没教!”江君滨无辜的说。

    “我难得训你一次,你居然敢顶嘴!看来你是太久没被我修理,忽然忘了我的鞋子穿几号,想重新测量一下。”孟如意发讽的脱下脚上的红色高跟鞋扔向他。

    “喂,你留点形象好不好?”江君滨挨了她几拳,知道她玩真的之后,开始东闪西避。“你曝光了啦!”他发出警告。

    “死小子,你完蛋了,我想扁你,你还敢给我躲,真是皮痒欠人揍!”孟如意气呼呼的和江君滨在花园里玩着追逐战。

    “你今天精神不错哟!”江君滨狼狈的闪躲着,好几次差点被孟如意逮着。

    “你也不差呀!不像以前逊毙了。”

    “开玩笑!为了预防再次惨遭你的毒手,我现在学得最勤快的一门科目就是武术了。”其实以他这阵子所学到的武术技巧和孟如意对打绝对绰绰有余,可是他舍不得回手,所以只好跑给她追了。

    “我看你还往哪儿跑!”气喘吁吁的孟如意终于逮着了他,不客气的重踹他一脚。

    “你踹人很痛耶!”江君滨哀号。

    “废话?不痛踹你干嘛呀!”她边说边敲他一记响头。“我警告你哦,下回见到你,你再没学会礼仪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我就见你一次,扁你一次,直到你学会为止。还有,你嘴巴再不能给我放干净一点,下回我就用老方法加倍整治你。”孟如意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才放开他。

    以前他们老爱说脏话,为了断绝这个坏习惯,孟如意把他们分别捉进浴室,并用大量的肥皂粉外加黄连粉塞满他们的嘴巴,再命令他们足足刷了一百遍的牙,刷到连续几天都合不拢嘴,才让他们改掉出口成脏的坏毛病。偶尔脱口而出的几句也在她的瞪视下,硬生生的被迫吞了回去。

    “听见了没?”孟如意又狠狠的扭住他耳朵问道。

    “我又没聋,当然听见了。”江君滨捂着被扭痛的耳朵。

    “你是谁呀?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我儿子!”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向他们,气呼呼的拉下孟如意的手,心疼的吹吹儿子略微红肿的耳朵,并用身子护着他,将他和孟如意隔开。

    江母第一眼见到孟如意的反应和其他人差不多,颦蹙蛾眉看着她满身的风尘味。

    “你是他妈!”孟如意撑大双眼。她完全无法将眼前柔弱的贵妇和江君滨所形容狠心弑子的母亲联想在一起。

    听见孟如意那惹人销魂的嗓音,江母心中更是认定她绝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了。

    “当然。”对于失而复得的儿子,江母可宝贝得紧。“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得罪我们江家!”

    江家在台湾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大企业,在政治界更有不小的影响力。

    “妈咪,她就是我常提起的孟如意。”江君滨帮孟如意回答。

    “是吗?那她怎么”江母亲眼目睹孟如意的暴行,所以很难相信她就是儿子口中的再杂邝人。

    “她没有恶意。我们刚刚只是闹着玩罢了。”江君滨非常明显的袒护孟如意。

    “是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儿受了伤。”江母伸手想提起的裤管查看一番。

    “我没事。”江君滨压住母亲的手,阻止她关心的举动。他的两只脚隐隐作痛着,可见孟如意出脚有多狠,他的腿恐怕逃不过淤青的命运了。

    “恭喜你们。”孟如意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化解心结,可是她仍替他们感到高兴。

    直至今日,她的心终于不再有任何阴影,她相信那夭折的小生命一定也原谅她了。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会有今天。”江君滨真诚的看着孟如意“我相信那个和你无缘的小生命一定也早就原谅你了。”

    “嗯。”孟如意开心的将她所求到的签说给他听。

    江母由他们简短的对话中,才知道孟如意不但是她儿子的再杂邝人,也是促成儿子愿意重新接纳她的主因,因此,她对孟如意的观感瞬间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心中满是感激。

    重新踏入宴客大厅的孟如意马上再次躲在角落里,而江家母子则被一群想攀关系的人缠住了。

    “你就是孟如意吧!”唐健君露出欣赏的眼神。“百闻不如一见,你果然是个奇女子。”他没有错过孟如意刚才那段精彩的表演。

    孟如意疑惑的看着眼前微露病相的清俊男子。他的眼中闪着精明的锐利锋芒。

    “我不认识你。”孟如意回他一记冷钉子。

    “小毛茛很崇拜你。”

    “你就是小毛茛口中的君哥哥?”孟如意不屑的睇他。

    “你好,我是唐健君。”他伸出友善的手。

    “我讨厌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懦夫。”孟如意不赏脸的撇过脸。

    “我很欣赏你。”唐健君不愠不火的说着,对孟如意不敬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

    “哼!谄媚。”孟如意冷哼。

    “你是谁?居然敢对我们少爷不敬。”帮唐健君去张罗食物的贴身佣人一回来刚好听见孟如意恶劣的语气。

    “退下!”唐健君冷冷的斥退护主的佣人。

    “是的!少爷。”佣人很清楚唐健君的脾气。除了尚未成亲的少奶奶以外,他对人一向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谁要是也违逆他的意思,就可以准备回家吃自己了。

    “如果没事,离我远一点,省得碍眼!”孟如意的口气更恶劣了。

    “如果没有小毛茛,我一定把你娶进唐家门。”他真的很欣赏她的率真。

    “你想娶,我还不一定想嫁呢!”孟如意的语气软了下来。一个能不畏闲言闲语的男人,想必不会差到哪儿去。

    “宝贝!”穆澄龚一把将孟如意拉入怀中,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他远远的看见爱妻一脸不悦,还以为有人在騒扰她,赶紧走了过来,刚好听见他们最后的对话。

    “老公,你怎么又走过来了?你瞧你爸妈又在瞪我了。”孟如意口中抱怨着,双手却撒娇的环上穆澄龚的腰。

    “再不过来,你就被人拐走了。”穆澄龚的口气虽然像在说笑,眼神却凌厉的盯着唐健君。

    唐健君的身体一向不好,因此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穆澄龚自然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就是名门世家唐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其实近年来唐氏家族的主控权已经逐渐转移到唐健君手中了,所以他今天才会代表唐家来参加穆父的寿宴。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我当宝呀!”孟如意将头倚在他的胸膛“人家他早就有专属的小宝贝了,才看不上我呢!”她安抚他的心。

    “不知道孟小姐有没有兴趣当唐氏这季即将推出的新款香水“热情”的产品代言人呢?”

    穆澄龚这才知道唐健君的真实身份。

    “没兴趣!”孟如意一口回绝。

    “哦?”唐健君满脸兴味的等着孟如意说出理由。

    “我不缺钱,更讨厌一走出门就被指指点点,一点隐私权都没有。更何况我已经把自己卖给公司了,一切听从公司安排。”

    “这么说来,想跟你合作就必须透过你所属的模特儿经纪公司罗?”唐健君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看准了孟如意绝对可以完全展现出“热情”的特质,促使“热情”大卖,所以他执意要孟如意当“热情”的代言人。

    “真是抱歉得很,我跟公司的合约这星期刚好到期,也就是说今晚十二点钟响,我就是独立的个体了。”孟如意打翻唐健君的如意算盘。

    “我可以提供你优渥的待遇。”唐健君不死的游说。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想好好安胎,没时间工作。”孟如意冲口而出。

    “宝贝,你”穆澄龚闻言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孟如意怀孕了;忧的是她隐瞒的举动,是不是代表她还不能原谅他?

    “还没完全确定嘛!人家想等确定了再告诉你,以免空欢快一场。”孟如意抚平穆澄龚郁结的眉,暗自庆幸没让他目睹她方才和江君滨在花园的激烈追逐战。

    听孟如意这么说,穆澄龚一扫所有的不安,满心的欢快。“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到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好。”孟如意依顺的回答。

    唐健君识相的转身离去,心里也着实安心不少。

    有了孟如意这种率性的朋友,他相信他的小靶恩还不至于被改变得太过彻底,一定能保有原来的天真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