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爱你惨兮兮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经过数天呕吐头晕的折腾后,在到达汉水沿岸的补给小镇“川安镇”之前,修眉总算适应船上的晃荡。

    这段时间,为了反击骆千纶对她的冷淡态度,她倔强的告诉自己:你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我去理别人。所以,等精神稍微恢复后,她开始跟船上的每个人聊天,要不就是成天跟着上官非彦转,硬把“相公”这个称呼叫得甜滋滋的。

    双脚终于踏上实实在在的陆地时,修眉有种恍如隔世的激动。拉高裙摆小心地避开渡口上往来搬运的工人,她两眼晶亮的直往前冲,手肘上传来的拉力让她不得不回头。

    “眉儿,公子交代只停留两刻钟就得再出发。”心筠追上来叮咛。

    “知道”她把尾音拉得老长,心里虽然老大不情愿,嘴上还是柔顺点头回答,因为这些天,多亏心筠耐心照料,所以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当面拒绝。

    渡口上堆满货物,以及准备登船的旅人,离开渡口前,混在人群中的修眉回头,遥望立在船头的尔雅身影,只见衣角随风飘飞,骆千纶俊朗玉立的风采吸引了不少目光,随侍在旁的陆大总管和他交头接耳,不知道两人正在说些什么?

    哼!与我何干?修眉冷嗤的警告自己,忍不住又哀怨的瞪了一眼。尤其想到他的冷淡对待,和刚认识时的温言笑语,两相对比之下,更加显得这几天自己被他欺负得彻底,于是,她气呼呼的跟着小石头出气。

    艳红娇丽的身形很快的就淹没在人海中,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陆大智陪在身边,忍不住又唠叨起来“公子明明关心她,又何必跟她斗气呢?老僵着也不是办法。”

    骆千纶突然没头没脑的低声感叹,”唉为什么你偏偏小我这么多岁呢?”一见到陆大智果愣张大嘴的表情,才觉到竟在无意中说出心底的话。极为不自在的、硬的转移话题说;“上官和心筠之间的僵局,有机会你就替他们俩排解一下,别让上官再继续喝闷酒。”

    “哦!”陆大智心不在焉的回答,怀疑他刚刚是不是看到公子脸红的模样?

    眼看人走得远了,骆千纶赶忙吩咐“跟着那丫头,我不信她会乖乖听话。”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前车可鉴。

    他无奈的摇头,若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安排,他会自己出马,防止她捣蛋捣鬼。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时间流逝,果然如他所料,过了约定的出发时间,修眉仍然不见踪影。直到夕阳染红江面,才让葛一汉和陆大智两人一左一右的挟持回来,直接塞进舱房的椅子。

    除了抗议的瞪大眼,封住周身大穴的修眉,既不能出声说话,又不能移动身体,而骆千纶不仅无意替她解开穴道,甚至连理也不理她,自顾跟属下商讨行程,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以修眉的愤怒指数来看,骆千纶早就血流成河的倒地而亡了。

    随着日头偏西,到夕阳沉下江面,她的情绪从激昂火大,到接受事实的平静,接着开始钻牛角尖,认定骆千纶根本是故意欺负人,好教她出糗的。

    人员慢慢退出,最后只剩下两人各据一角。

    骆千纶斜靠窗前,宛如塑像般一动也不动兀自陷入思考,舱房的空间呈现绝对的宁静,似乎连空气也凝聚不动,巨大的紧滞压力横互在两人之间。

    好半晌的前后思量后,他重重叹气,打破寂静,作下重大决定似的抬头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我的手?因为我必须很努力克制,才能不冲动的出手一把掐死你。”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然而,精芒迸射的黑眸凌厉冷凝。

    “知不知道我为何下令,尽量不停靠渡口,全力赶回门?”连续两个问句,一句比一句口气下得重。

    他随手五指连弹的挥出劲风,解开她受制的穴道。

    “咳、咳咳”突来的血气通畅反让修眉呛咳不已,她气息不稳的说:“你抓我干嘛?令牌我已归还,大家就此分道扬镳,各自逃生。”

    “你说得真简单,这不是游戏可以说不玩就不玩。从你在霍山大方的亮出百幅令开始,就已招人觊觎,招惹麻烦不断。”

    “嫌我麻烦可以不理我呀!”她余怒不减的大吼,万般委屈溢满胸口“我要下船。我又不是没地方可去,定要攀附你,我不必让你这样欺负,我不受你气”

    “到底是谁给谁气受呢?”他的声调忍不住略微扬高,俊颜绷得死紧“我这辈子还不曾为任何人如此费尽心思,这一路上,为了你的安全,我思前想后的警戒安排,而你竟是不领情也不愿配合。”他实在很想把她抓来强力摇晃一阵,好摇醒她。

    “谁要你多事费心,我求你了吗?”她骄傲的仰起下巴,拿斜眼招待他。

    “你”再一次苦苦压抑下想扼上雪白小脖子的冲动,骆千纶发挥无与伦比的耐心,缓下口气,以就事论事的语气说:“葛大叔沿途跟在身后,替我们清除那些心怀不轨的小贼,结果你的一时兴起不肯乖乖跟陆总管回来,害他暴露行踪,毁了我辛苦布下的暗桩。现在,最少有三批人马,因为不同的原因在追你,其中包括了‘血手阁’的杀手,他们为了抢夺令牌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

    修眉抢着堵话“令牌已经还你,和我无关,我会叫血手阁’的人直接来找你。”

    “好!那么,还有‘高眠堡’的人,一路由塞外追来要找你讨公道,因为你收下高公子下聘的红玉马,答应嫁他,却乘机害他瘸了腿。”

    这事说来修眉可一肚子气,她理直气壮的说:“笑话,马是高顺生自己要送我的,我什么也没答应,而且,那匹臭马我也早就随手送人了。自己骑术不精,摔瘸了腿,却硬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真是无耻小人!”

    他冷声提醒“你设陷井让他摔下马,还把他拖行了一段路,教他颜面尽失。”高眠堡在塞北口于绿林恶霸,全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总之,就是些臭气相投的卑鄙小人群聚一起的组织。

    “就凭那个高顺生嘴上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动手动脚的不规矩,没杀了他是我心软。不过是给他点教训,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冷冷的重复她的话,火大的吼“那个高顺性格偏执、巅狂,惹了这样的人,是很麻烦很难摆平的,因为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又怎样?他性格癫狂,我就得任他占便宜吗?”她更凶的回吼。暗二姑娘果然从来不知道“反省”两个字该怎么写。

    她一顿抢白,骆千纶神情僵凝的说:“每件事情都有不伤和气的处理法,高顺生的事情就算不能全怪你,那么‘凄风双煞’呢?你真是迷路误闯?真是饥饿交迫才吃丹藥果腹吗?你的所作所为全凭个人喜好,从不曾替别人着想。”他越是数落,火气就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口。

    “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那两个丑八怪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们随口说的话你也相信?”

    骄蛮不认错的态度,激得骆千纶气不过的扣住皓施拉近她,沉声教训“以貌取人最是肤浅!原以为你和那些终日被锁在绣房里,弄得目光短浅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我错估了。因为外表古怪,你就认定他们不是好人?就可以任意捣毁别人毕生的心血吗?‘凄风双煞’躲在山里为的是想救恩人一命,他们不停的以身试藥,才会使得容貌全变。

    “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行为自私自利、可恶可厌。你任性妄为、鲁莽行事,四处结怨引人追杀,你以为你有几条小命可以玩?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夫妇一样,愿意接受弥补的。”其实,他最担心的正是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江湖人心险恶,就怕她吃亏受害,明明是一片用心良苦,可是在气头上,出口的语气就显得责备和凶恶。

    自私自利、可恶可厌!

    这八个字千得修眉又气又怨,从来不知道骆千纶是这样看她的。小嘴抿成一线,愠怒激出双颊一层排红烈焰,她刻意以讥消的语气说:“说了老半天,原来是来讨恩情来着。奇哉怪哉,我开口求你替我摆平他们了吗?你自做主张,现在一副施思给我的嘴脸来指责我。”

    手劲无法克制的加重锁扣,骆千纶的脸宛如罩上千年寒霜,森然乌黑的眼直勾勾的瞪着她不说一句话,小小的船舱突然完全静默下来。时间仿佛凝结,在两人毫不退让的瞪视下,滔滔怒火不断然高。

    修眉的手腕就像被烙铁圈住,又麻又疼的感觉从手部蔓延而上,咬紧唇阻住呼痛声,强撑忍耐下眼眸几欲渗出水沾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胸膛底深深的吐出气,冷厉无人气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传来般阴森“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向你讨人情才说这些的?”目光瞬间变得疏离冷情。

    “不知道,不想听。放、开、我!”修眉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只知要用力的脱出掌握。她不怕与他的怒气对峙,怕透他的漠然,冷冷的目光像利箭射入心坎,让她得用尽全身气力才能装出愤怒的表象。

    藏着危险的气势,他一步又一步的逼近,直到她背抵住船板无处可退。健长的身影封住所有逃离的角度,居高临下的看她,嗓音异常和缓“你很幸运的没见过真正残忍的人,没吃过求救无门的苦头,现在如果你被后面的其中一伙人抓住,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了不起被一刀杀了。”

    “错了。”他轻轻摇头,别有用心的把唇凑近小巧的耳垂,声音轻若棉絮,却字字清晰的说:“不会只有一刀杀了你那么轻松简单的,‘受活罪’三个字你懂吗?如果你被高顺生抓住,死掉之前,他会用尽所有的手段羞辱、折磨你。”骆千纶的脸色铁青骇人,唇线勾着无情的弧线,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话的热气抚在颈项,她的心口堵塞着满满的胆怯,侧头躲避他贴近的唇,撑着倔气反驳“不用虚言恫吓,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是吗?”男人修长的中指和食指,轻如蝶扑般的滑过秀气如玉的耳垂,往下溜过脸颊、下巴顺延而下,抚过纤细的脖子,轻触跳动快速的颈动脉,徘徊在前襟艳红的缎面衣料,声若魔魅的沉柔,带着惹人暇想的鼻音,启口重复她的话“虚言恫吓?我是吗?”

    余音还残留在空中,原本轻抚柔情的法指,瞬间凝注气力化为勾,狠霸施力“唰!”的一声扯破修眉的前襟,让雪白浑圆的肩膀,以及柔腻如凝脂的大片胸颈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撕裂的布料下,露出一件质地特殊,非丝非缎,呈半透明的护胸,以及贴身而穿的艳河谇兜。

    在男人面前如此裸露,是修眉从来不曾遇过的情况。震惊,让脑袋停止运转,空白一片,等她回过神来,又羞窘的情绪混织成雷霆怒火,想也不想的扬手怒喝“下流!”

    大手一刁,轻易的从空中截下制来的巴掌,鼻尖不正经的努了努滑嫩的颈侧肌肤,消笑的低哼“真失望,你的反抗就只有这样吗?”

    骆千纶的举动充满戏弄意味,修眉气愤难堪的想扣动藏在手腕的袖箭,他却早已探悉,出手如风的以大拇指压住她手腕上的“阳池穴”大掌顺势包握住小手,她两手交叉在身后捆锁住。健壮的胸膛前欺,完全的贴上裸露的肌肤,隔着丝质布料,炽热如火的体温熨贴着,让她动弹不得。

    他低头舔吮着浑圆的肩头,欣喜的发现,舌尖触碰到的地方,马上激出一点嫣红本来是很单纯想给她点教训的接触,慢慢的他却沉迷在亲吻软嫩肌理的激烈感官中,轻轻浅浅的婚闹,不断往胸前起伏的柔软侵袭,身体坚硬如石,体内热血奔腾的只想宣泻

    “放开我!”修眉拼命的缩肩,却避不开他唇舌的进袭,从两人接触的点,挑起奇异战栗感,介于紧张和欢愉之间。明知道他心存不轨,然而,体内所流窜的灼躁,却让她虚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紧密相贴,刚强如铁的魄完全包裹住她的脆弱娇小,鼻翼盈满少女馨郁的体香,更胜任何催情的藥剂。

    骆千纶把点点鲜红印上眉儿的胸颈,漫不经心的吐气舔啃“这只是开始,男人可以屈辱女人,让女人生不如死的暴力有很多种,其中有一样就是不顾女人的意愿强行占有,想试试吗?”煽情的懒懒音调中充满了危险与抑扬。

    自认识以来,骆千纶始终展现出文质彬彬、谦冲有礼的模样,对待她也是呵宠备至,让她宛如亲人般信任着,此刻,他却突然化身成具有侵略性的异性,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身体被他完全的制服住,挣脱的气力对上他的,就显得微小脆弱。被欺侮的难堪滋味,紧紧揪住心口,惊慌莫名的激出泪水,忧欢的视线瞪着,呜咽不清的大喊“不要,你在吓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这样的”在双手被紧扣的情况下,她只能慌乱的用肩头去撞,双脚乱踢,不顾一切的剧烈挣扎哭叫。

    修眉切切实实的惊慌,冻住骆千纶的所有动作,也击退黑眸中氤氲的情欲。放松钳制的手,不舍的把激动控诉的小人儿揽抱人怀,诱哄的轻摇“好了,不哭不哭”重重叹息后,仰头自言自语的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懂事点、成熟点呢?”

    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耳边又听到熟悉的温言安抚,更勾出满腔的委屈,修眉顾不得羞的嚎陶大哭,小手握拳捶着他出气“你真可恶?你对我不好,我不想再理睬你了‘”

    静静拥抱,他的眉字深扣,看她哭得涕泪纵横,也忍不住心疼的轻啄鬓角,等她发泻得差不多,才无奈的轻叹“知道怕就好。拜托你,乖乖听我话好吗?”

    “我我为什么要听听你话”虽然话还是说得刁蛮,但是,哭过的鼻音却透着慵懒娇柔,就像猫儿撒娇的咕咕。

    吧燥厚实的手掌,捧着她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头抵着头,瞳心柔得似要滴出水来“你可不可以讲道理?”大拇指轻轻的左右巡画着她微嘟的朱唇,滞热的呼息喷抚着她,似诱惑似催眠的启口“只要是男人,都会想对你做刚刚那些事,我是个男人,当然也不例外。我的用心你能懂吗?能吗?”

    宛如被下了定身咒,只能动弹不得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眸里,似乎有小簇火焰燃烧,刚硬如铁的身躯紧绷火热,呼吸越来越沉缓五官越靠越近

    喀!舱门突然打开“公子!”上官非彦闪身进来。

    骆千结一听见背后发出声音,身体一僵,反应快速的把修眉揣进怀中,以双手紧密包覆,拿宽厚的肩背遮住她,不让任何一点粉嫩的肩颈被人窥视。

    上官非彦的嘴因为惊讶而张大。

    “出去!”向来冷静的骆千纶首度失去风度的吼骂下属。

    反咒被打断,直到此时,修眉才躲在他的胸怀里呼出一大口气,原来她刚刚根本就屏住呼吸。

    “公、公子,有人摸上船”隔着舱门,上官非彦的震惊仍未平复的报告。

    骆千纶脱下外衣潜修眉穿上边交代“传令下去,要大家沉着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动。还有,让心筠过来陪傅姑娘

    “是。”上官非彦快速的潜下去安排。

    舱房里又再度恢复安静,骆千纶将滚烫的唇上她额心,嗓音异常低柔的说:“我心筠拿衣服过来让你换。”揉揉她的头顶,不放心的叮嘱“待在这里,不管外面发出什么声音,都别出去。”

    怎么可能?她扬起眉梢才要开口,他马上洞悉意图的先说:“我知道你爱瞧热闹,可是你不谙水性,打斗中万一掉下水怎么办?就为了我委屈一次好不好?”

    要是按她的个性,要做的事情没入得了,可是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让她尚未从震惊中恢复本性,于是,难得傻傻乖乖的点头。

    骆千纶总算放下心,走到门前又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宣布“你根本不喜欢上官。”

    “你又知道了?”她别扭的不敢看他。

    他字字沉稳肯定的说:“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除了我,你不会喜欢别人。”他倒也绝,表情冷酷到顶点,臭着脸宣布完,马上离开。

    修眉捂着热辣辣的双颊,摇摇昏沉的脑袋,竟然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他的话。

    厚厚的云层遮住月光,夜色如墨四周静寂,光凭肉眼无法看清江面上的情况。

    暗夜里黑影闪动飞扑.周围不停的传出各式沉沉的响声,似乎整艘船都有人在奔跑.隐约中还夹杂着刀剑交鸣和。人的闷哼声。

    几下闷闷的碰撞声响后,船剧烈的上下摇晃,所有的状况都在晦暗不明中进行、发生。

    突来的急促口哨声,尖锐的害起贯穿黑暗,接着,从船舷上,火把一盏又一盏的亮起,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江面,原来百幅门的船旁围绕了无数轻巧的小船。

    甲板上杂乱无章的倒了不少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大汉,而船上百幅门的弟兄则持兵器警戒着。这些人平日负责行船运输,看起来就跟一般船工没两样,但是,一遇到危.人人都会基本武艺,而且进退沉着有度.这正是平常运货行走大江北所训练出来的。

    站在船枪上随风摆荡的尔雅身影正是骆千纶,他神情舒缓的运气发话“百幅门和吭鲸帮向来彼此尊重,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不躁不扬,透着夜风传开,飘得老远,精湛的内功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虎凉帮是汉水上一群专门拦船打劫的水寇,他们向来只敢打劫一些没靠山的船只,像百幅门这种有官府撑腰的商家,他们是不会傻得动歪脑筋,万一惹得官府派兵围剿那就糟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说闲话?”这种娇娇媚媚的活泼音调,除了修眉还会有谁?

    只见她被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压制着推上甲板,他的右手成勾状的掐扣她的咽喉。

    “看见没?我被抓了。”修眉笑盈盈的对着骆千纶说话“我给你介绍,我身后的这位,就是以欺负弱小而成名关外的‘追魂手’查鹰,也是专门以奸淫掳掠维生的‘高眠堡’堂堂二当家。”

    查鹰哪容得下被人奚落,双指略微施力扣紧,恶狠狠的骂着“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子!”

    “哦”喉间勒束的疼痛,让她的五官皱成团,说不出话来。

    “虎鲸帮的区帮主和我们堡主是八拜之交,要跟他商借船只和属下,他岂有不答应的。”

    “愚蠢之至。”骆千纶居高临下的监控一切,他带着和煦如风的浅笑,双目如电的对着查鹰说:“高眠堡远在关外,也许百幅门力有未逮,但是,立根在关内的虎鲸帮,居然敢与百幅门正面为敌?烦劳查前辈带句话回去给区帮主,三个月内,世上将再无虎鲸帮。”

    修眉偷得空档,又顽皮的插话“惨啦!你们惹银幅公子生气了,他只要一生气,就是这样,脸上笑笑的,可是眼神却冷冰冰的没笑意。”

    两个人自在谈笑,惹得查鹰怒火中烧。“都给我退开,否则我先废了这丫头的双臂。”

    骆千纶摇头苦笑,做手势让下属后照做,还是看着修眉说;“不是要你乖乖的别乱跑吗?”语气中有着薄薄的抱怨。

    她吐吐舌头也不辩解,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被动的被推走了几步。

    “公子!”心筠踉跄的跑来,捂着胸口的手还染了血,艰难的说:“傅姑娘是为了我才会被抓,都是我害的。”

    “别说什么谁害谁的?他们只是奉命来抓我回去成亲的。”她正在暗示,查鹰不会真的对她下重手,起码在见高顺生之前。

    远远瞧见骆千纶带笑的眼,她嘟起嘴刁巧的说:“怎么?不信我难得会做一次好事?我其实是看你们看腻了,才想换批人来玩玩的。”

    查鹰不再理会两人的隔空对话,分出一手扣住她胸肩上“云门”和“中府”两穴叱喝着“下去!”出力要她往下跳,底下的小船上正张着大网等着接她。

    回眸轻挑、古怪的一笑,修眉突然放声尖叫“哎呀!我怕水,不敢跳。不要跳,”双肩拚命挣动,趁乱脚往后踢,踹向查鹰小腿胫骨。

    同一时间,骆千纶出声轻啸,双臂平开地飞扑下来,一直听令隐在暗处的上官非彦德到号令抢上前,扑向修眉想救下她。

    查鹰的气力和经验毕竟老到,为避开腿下的攻击人凌空跳起顺势侧翻,正好借着双手的锁扣把修眉给拽下。

    “不,要”惊慌的尖叫逸出口,她这次是真的害怕,因为她正被甩出船外。

    接下来眼前的一切,短短一瞬间,都成了缓慢凝结的片段。

    她的眼角余光看见男人的大掌伸向她,下意识的把手交递过去,仰头却看见上官非彦方正的五官,脑海偏想起骆千纶的声音

    “你不喜欢上官涵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修眉一门神分心,伸出的手在自己没灿邬前,已经自有意识的小巧转腕,脱开上官非彦救援的手人直直的往下坠,宛如被黑暗吞噬拉下

    砰!她听到脑袋里传来轰然巨响,立即失去知觉,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