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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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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约定的时间,御念风兄妹等到的人不是御澄云,却是霍靳。

    大门处守卫通报过后,少女的矜持没让御宛芸奔出门迎接,而是拉着亲爱的兄长飞奔至客厅的大落地窗前,指着昂首阔步而来的霍靳连忙介绍。

    “哥,是他,就是他啦,霍靳,澄云姊姊的朋友。”她轻嚷着,年轻的脸庞发光发亮,写明了她的爱慕之意。

    御念风微微愣了一下,不是为了她毫不掩饰的爱恋,而是因为她冒出那句“澄云姊姊”的关系。

    在这之前,这小妮子还一直钻牛角尖,让他担心不已,怎么这下子“澄云姊姊”叫得这么顺口?

    他纳闷地思索原委、不过想必他穷尽一生也猜不出,这全是因为霍靳的关系。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她跟御澄云打好关系,这样她想要接近她的朋友、也就是霍靳,那就不是什么难事御宛芸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御念风永远都无法想通这一点。

    “你看,他是不是很帅?”她着迷地嚷着,寻求兄长的认同。

    “奇怪,澄云呢!”御念风只注意到霍靳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谁知道,可能在车上拿东西,动作比较慢吧!”御宛芸不以为意,急着赶到门边去迎接人。

    在御念风跟上的同时,霍靳进门,神色不善的劈头就问

    “她呢?”

    他问得突然,两兄妹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谁?”御念风出面回应他的问题。

    “澄云,她人呢?”他问得理所当然,彷佛她就该在这里似的。

    “她?她又没来,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御宛芸心直口快的反问。

    听了她的回答,霍靳本就没笑容的表情更是一沉,开始细思除了这里,她还能跑哪儿去?

    真该死!他不该掉以轻心的,以为她还在睡就安心的等,如果他再警觉一些,就不会到后来才发觉她早已不在房里了。

    原先他还为她没说一声就跑来而生气,现在他只担心,无故消失不见人影的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怎么回事?”省略了寒暄也不忙著作自我介绍,御念风见他眉头深锁,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她不见了。”懒得多说,他只给四个字。

    “怎么会?她跟我约好等一下见面的。”

    霍靳拿出行动电话,按下简易键拨出。

    “找得到她吗?”御念风好奇。

    “她电话没开。”霍靳懒得回嘴,要是找得到,他还会在这里乾着急吗?

    电话那头很快的被接起,霍靳简单明了的劈头就问:“我靳,御她有过去吗?”

    浓眉因对方的回答而紧皱起。

    “没有吗?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忙你的真的没事,只是她没留言就出去了,我有点担心而已嗯,好,找到她之后,我会带她过去,上回你的食补计划很有疗效,虽说还差强人意,但比起刚找到她的那时候,她现在的气色明显好多了。嗯,我会带她过去让你看看,进行第二波大补计划嗯,好,那就这样,bye。”

    币上电话后他没停,这次换拨另一组简易键。

    几乎电话才刚接通,对方就接起,也不知是不是发挥了特异功能,知道霍靳要打电话过去。

    只可惜结果亦不如人愿,对方的异能没发挥效用,询问后的结果也一样,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真是的,郡跟月童那儿都没消息,她还能上哪儿去?霍靳陷入苦思“她会不会先去探望爷爷了?”御念风帮忙想着她的去处。

    “今天上午御爷爷安排了一连串的检查,这事她昨天就听说了,明知道见不到人,她不会白浪费时间空跑一趟。”霍靳分析。

    “可是也说不定啊,说不定澄云姊姊她真的去了。”御宛芸出主意道。“这样吧,我跟霍靳去医院看看,哥哥你留守家里等消息,我们分两边进行,总比在这里乾等跟苦恼好。”

    一时苦无对策,她的建议也是个办法,没人有异议,立即分两头行事。

    御宛芸小雀跃地跟上霍靳的步伐,心中得意自己制造了这么个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正在考虑该不该大方一点,上前挽住他手臂的时候“喝!”倒抽一口气,正要开门进来的御澄云让瞬间开门的霍靳吓了一跳。

    看到她,他们也吓了一跳。

    “你们要出去?”

    “你去哪里了?”

    她与霍靳的问题几乎同时出口,她看着紧跟在侧的御宛芸,霍靳说过他对其不感兴趣的话语言犹在耳,可两人并肩同行的想法硬是让她不舒服极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声?”紧绷的心情因为她的出现而松懈下来,可是也因为这样,霍靳更想知道她无故消失的原因。

    “我去了墓园。”她如实回答。“没能赶上爸妈他们的葬礼、送他们最后一程,我好歹也该去墓园送束鲜花聊表心意,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

    “这事不能等我,就非得你一个人去吗?”想起这一、两个小时内因她而起的忧心焦急,霍靳有些火大。

    他还以为还以为她离开了!

    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心中的错综复杂,在初发现她不见时,他一度以为她离开了,因为昨夜的事离开了他的生命,为此,他心中之慌乱的该死!他绝不要再尝试一次那种心情,他一定要弄清楚,弄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肯定,非常的肯定,一开始时,她明明是跟他一样投入的,没理由会突然变卦得这么彻底,不但推开他,还像逃瘟疫般的急着逃开他,甚至连今早的行踪都不愿告知,一个人默默的消失数个小时。

    “我起得早,见你睡得熟,所以没特别叫你,叫辆计程车就先去了。”她解释,自以为十分合情合理,似乎忘了可以留个言,再不就是晚点拨通电话或是传个简讯给他,可是她没有,什么都没做。

    “我们得谈一谈。”他说,一脸谨慎。

    “谈?现在?”她朝现场另外两位人士看了一眼,再为难地看向他,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如果她算定有其他人在场,霍靳就会放弃,那她错了。

    “没错,就是现在。”他坚持,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气氛瞬间僵凝了起来,御念风出面打圆场。

    “没关系,你们有事要谈就先谈吧,澄云的房间”

    “我们在书房谈。”御澄云马上回绝他的提议。

    “书房就书房。”霍靳当然不挑地点。

    当着两兄妹的面,目标二楼处的书房,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带走那一股暗潮汹涌、让人难以言喻的紧绷气氛

    “真可惜,我以为能成功的。”目送两人上楼,御宛芸一脸泄气。

    “成功?”御念风意外小妹的话。

    “单独相处的机会啊,刚刚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她大大的、夸张的叹了一口气。

    “宛芸”像思量着什么,御念风迟疑地开口。

    “嗯?”她应了一声,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倒在沙发上。

    “如果我是指如果,如果你想介入他们之间,我劝你还是放弃。”御念风语带保留地提醒道。

    “为什么?”她不服。“我难得看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激起我的征服欲,为什么我要放弃?”

    “宛芸,你看不出来吗?这个霍靳跟你之前认识的男孩子都不一样。”御念风很不愿明说,但霍靳绝对跟美国那些环绕在她身边、视其为女王的男孩子们不一样,他不但不会视她为心中女王,事实上,他可能连看都没把她看在眼里。

    “我知道啊!”御宛芸哼道,神情间充满少女的自信与骄傲。“就是看出他不一样,我才会看上他,不然我才懒得理会。”

    言谈间,她摆明将霍靳当成一种挑战。

    “宛芸,听哥哥一句,别浪费你的时间,你无法介入他们的。”御念风只能跟她强秸

    “哥,你真是小看我了,要介入他们有什么困难的?就算他们的友情再怎么深厚,可人嘛,有哪个不需要爱情的滋润?尤其是男人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可是你们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只要我肯用心,霍靳迟早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御宛芸说得彷佛霍靳已是她囊中之物似的。

    “友情?你以为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友情?”御念风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愚昧,竟看不出那么明显的事实。

    “不然还能有什么?”御宛芸以常理推论。“你想想,之前澄云姊都是顶替小扮哥的身份存在着,这事连霍靳也瞒着,两人能发展出的自然是友情而已,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想了想,她觉得不妥,该说其实是想证明自己很认真想过这问题,就听她补充道:“最糟的情况不就霍靳是同志,有性向上的问题,可澄云姊又不是!因为她之前表面上虽是男的,可她明明就是个女的,绝不可能跟霍靳闹同志之爱,这样的话,就算霍靳真有性向上的问题,最多也只能一厢情愿,可是你看看”

    她笑得一脸志得意满。

    “现在澄云姊恢复女儿身,但他对她的态度仍是很明显的关心,这分明表示他的性向没问题,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纯粹是友情,所以不论澄云姊是男是女,他们之间的感情依然不变,是很要好的朋友。”

    “要好?你觉得他们的感情只是要好?你不觉得他们似乎太亲近了些?”御念风真不知道她的眼睛都看进了些什么。

    “他们是太亲近了,不过听爷爷说他们从小就认识,这样说起来,他们的感情比一般人深厚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呢,就算感情再怎样好,那也只是友情,而再深厚的友情,跟爱情仍是有所不同,你说,我怎会没有介入的空间?”御宛芸早想过这些了。

    “你似乎忘了,除了有从前涤讪下来的深厚感情之外,澄云已经不再需要扮演风行的角色,她现在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御念风指出她算计半天中被遗漏的部分。

    既已恢复女儿身,加上原先就有的深厚感情,这两个人的眼中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盾

    御念风如此想着,可御宛芸全然不觉得那是一回事。

    “那又怎样?”她反问,一副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虽然她现在是女人,可是存在他们之间那种哥儿们的感觉又不是三天两夜就能消失的!这种事就是这样,只要他们之前感情越好,友情要变质的机会就更低。你说,在既定的友情认知中,霍靳他怎可能一夕之间对她产生出男女之情?要真这样,那他的心理状态才真的有问题。”

    她说的似乎有理,可御念风就是觉得不对。

    并没有什么明显有力的佐证,他凭的只是一种直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只可惜这会儿光讲感觉似乎也说不动她。

    平日,他温雅的性子只要一对上她勇往直前的强势,总只能无奈的败下阵来,尤其现在正处于她战斗心旺盛的时刻,那更是不用说了。

    不擅讲理的结果就只能完全无话可说,他叹息,只能暗暗希望,到时她别被伤得太重就是了。

    唉

    那厢的兄妹对话被隔绝在外,这厢的密谈才正要开始“你在躲我!”一关上门,霍靳掷地有声的指控。

    并没有费事的想否认,她不止默认,还点头表示肯定。

    她的诚实差一点要害他问不下去。

    “为什么?”咽回所有的举证,他直接问。

    没开口,可是她一脸的困扰。

    “是因为昨晚的事”霍靳紧张了。“我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

    对于亲吻,他的生嫩一如她,毕竟除了她之外,他本身也没有任何实战的练习机会,要是这时她跟他抱怨,问题是出在他的亲吻技巧,那他真是糗大了。

    因为他太过直接的问题,她一阵脸红,可向来诚实对待他的习惯仍让她回答了他。

    她摇头,细声否认。“不,不是。”

    她的回答让他安心了一些,她不是因为感到不舒服才推开他、逃避他的“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躲我?”他就不懂了。

    她回避了他专注的注视,秀美的面容带着几分娇羞的赧色。

    “御?”他敛住心神,不愿让她的美丽带开他的注意力。

    “自卑。”忍住心口的难堪,她坦言。“因为我自卑。”

    他看着她,表情像是她头上长出两只巨大的牛角一样。

    “你自卑?”他很困难的开口,想不出她怎会冒出这么奇怪的话。

    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她是他所知道最有自信、最有领袖风范的一个人,她的优雅及尊贵的气度都像是与生俱来的,这是认识她的人所公认的事,结果他现在却听见她说她感到自卑?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皱眉。

    “我像是会跟你开这种玩笑的人吗?”她叹气。

    “好吧,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想法在,就来谈谈你所谓的自卑吧!”他不明白,但他很配合。

    “去年我出过车祸。”她说。

    “我知道。”他等着下文。

    “很严重的车祸。”她提醒他,只差没加上一句,那场车祸之严重的,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早她双亲一步前往阴间报到去了。

    “所以?”他努力想抓住她试图表达的重点。

    “所以不可避免的,我身上留下很多的伤疤,虽然当初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治疗,缝合伤口时也分外讲究,可是伤痕总是存在。”她装出冷静的态度说明道。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因为那些伤痕而躲避我!”他真让她的逻辑给绕昏头了

    “我知道你觉得很愚蠢,因为我也如此认为,但事实就是这样,因为那些遗留下来的伤痕,我自卑,所以我逃开了。”她老实承认。

    “为什么?”好半天,他只能这么问。

    “昨晚若我没逃开,你觉得在那一时的激情下,我们有足够的理智停下来吗?”她反问,心口怦怦的急速跳动着并不想要这样,可不论她再怎么做心理建设,提到这类男欢女爱的情欲话题,即使她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克制,都忍不住那一阵脸红心跳之感。

    他没发现她的尴尬,努力解读她的意思。

    “你觉得我们的进展太快了?”他猜测。

    “就算不是昨夜,只要顺着发展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到肌肤相亲的地步。”她状似冷静,可脸上的红潮出卖了她。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他不得不问,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做好心理准备前,我想我无法接受你对我露出任何嫌恶的表情。”她很认真。

    “所以?”他脸上的困惑已太过明显。

    “因为无法接受,我自然是要避免,所以我逃开,不想让你看见我身体上的不完美,然后害得自己在你流露出惊愕、嫌弃的表情时感到受伤害。”她公布答案。

    “你真当我那么肤浅,会为了一些救命的伤疤而嫌弃你?”霍靳不敢置信,他简直是生气的。

    “它们真的不好看。”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说得委婉。

    “那又如何?要我亲自证实我一点也不在乎你身上有什么见鬼的伤疤吗?”他气恼,用眼神剥她的衣物。

    “靳,你不懂”她叹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她刚刚坚持来的是书房,这里的装潢跟感觉容易让人冷静、保持理智,若真要进了她房里谈,只怕他早恼得要动手亲自证实了。

    “我当然不懂。”他恼火。“你到底在想什么?竟以为我会为了救你命的疤痕而大惊小敝?”

    “可是你心里一定会比较的,不是吗?”她脱口而出。

    “比较?”他神色一沉,不懂她现在又在说什么了。

    她咬唇,知道避不了,最后仍是说了。“你忘了你的成年礼了吗?”

    她提醒他,语气克制不住酸味的提醒他满十八岁时,曾收到过的“礼物”

    他立即想起,想起他向她招认过的那个裸女。

    在他们两人各自满十八岁的那一夜,家人都为他们准备了这项“成年礼”只是她无福消受,在收到这个“礼物”后,自知再也瞒不久了,才会乾脆大破功,主动爆出她配合演出、隐藏了十八年的真相。

    霍靳不似她有那么多的苦衷隐瞒,年轻气盛的他理所当然的收了礼,造成她现今的心结。

    “你在吃醋?”霍靳小心解读。

    不想跟他装大方,她默认。

    是的,她是在吃醋,一开始是自卑,结果越想越多,她不禁暗暗气恼起当年的那件风流韵事来。

    自卑加吃味,真是要命的组合,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无法控制那样的情绪。

    “你明知道没那必要。”他喊冤。“那时的情况就是那样,我心里没有认定任何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爷爷送了那份礼,我没多想,自然是收下。”

    “血气方刚,多好的理由。”她嘲弄。

    “当然更是因为我心中没有认定任何人,你不能因为这样而将我定罪。”他真是无辜了。“我要是早知道所有真相,早些认定你,那么一切就会不一样,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你不能一味的怪罪我。”

    “那如果换成现在呢?”她提出假设。“不是又干又扁、身上没有丑陋的伤疤,而是一个美丽的、完美无瑕的美人送到你面前,你会不会接受?”

    “你说呢?”他觉得这个假设很无聊。“既然我已经认定你一个,就不可能再接受其他的人了,再说,因为只认定了你,这世上的其他女人也就没有所谓的美丽又完美无瑕,因为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那唯一的美丽又完美无瑕。”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理由舍她这个完美无瑕,去就那些送上来的庸脂俗粉,他要她别担那些不必要的心。

    “你在说好听话。”她问声,可是心头的紧绷感化去了一些。

    “你真的想要我现在证实吗?”他看她,真的考虑在这里“证实”他的言论。

    她嗔了他一眼,提醒他这里是书房,要他别乱乱来。

    “御,你该相信我,还有,我从不觉得你又干又扁”他皱眉,补充道。“或者是瘦了点,但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帮你补回来,至于那些伤,它们的存在只是提醒我曾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提醒我该更加的珍惜你你别逼我,我实在没办法说出什么好听话,但你是知道我的,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那绝不是一些外在的伤痕所能影响的事,你该明白的。”

    没有反驳他,说他其实已经够会说好听话了,她咬唇,完全听进了他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再加上她其实能理解他当初接受“礼物”的理由,因此她满脸的懊恼。

    “我不想这样的”她沮丧了起来。“理智告诉我,我该避免变成一个小心眼、多疑善妒的女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改变,我几乎要觉得自己陌生了起来。”

    “我知道,因为你在乎我。”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霍靳感性的如此说。

    她红了脸,却无法反驳。

    “我并不要求什么,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一夜我绝不会接受爷爷送上的成年礼,真的!”他诚心说道。

    不解怎会有这样扰人的心情,她轻叹出声。

    “我到底该怎么办?”她看起来很是困扰。“我知道自己该相信你,可我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担心我的不完美会吓跑你,担心那些缺陷会比不上别人,我痛恨那股不如人的感觉,更不想从你脸上看见任何厌恶的表情。”

    “如果你坚持,那我上医院去请医生帮我划几刀,也留点疤在身上,这样我们半斤八两,谁也没占上风。”他帮忙出主意。

    “你无聊。”她送上白眼一记。

    “若你嫌这样不够男子气概,那我就自己划几口子,再不就出去让人撞一撞。”他说得自然。

    “别胡说八道。”她啐道。

    “那不然你说,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安心呢?”他任她开口。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比他还要烦恼,不光是烦恼他的想法,她更烦自己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扰人念头。

    “御啊”看她烦恼,他叹息,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你知道,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换取你的心安,只要你开口。”

    “我绝不容许你伤害自己。”闷闷的警告声从他胸前传出。

    “可是你不信任我。”他指出。

    “”“听我说,过去的事,我们谁也没办法控制,遗憾的是它就是发生了,你知道我、你了解我的个性,我早恨不得能代你受苦,怎可能因为什么见鬼的伤疤问题而离弃你?我相信今天我们角色互换的话,你也是一样,还是说,你会因为这样就舍弃我?”

    “当然不可能!”她抗议。

    “这就是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美与丑,那早已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我认定了你,而我相信,你也是同样的心情,你也认定了我一人,在这前提下,重要的是信任,你该信任我,一如我对你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他说。

    “我是啊,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这是实话,在这世上,除了自己,她最相信的人就是他。

    “但明显的,那还不够,不是吗?”他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声调放得有多柔,就听他续道:“信任,我要你绝对的信任,你该相信我,在我只认定你之后,就只认定你一个,不会因为什么美跟丑,或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而改变,这一点,你该对我有信心的。”

    她沮丧的叹气。“我想,我没信心的对象不是你,是我自己。”

    “那你就该对自己有信心。”他一脸坚决。“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那我就照刚才说的,想办法让自己跟你处同一条件下,看你介意的是什么,我就做什么。”

    也就是说,若她介意身上的残缺,那他也会设法让自己有同样的残缺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知道。

    “给我一点时间。”她叹气,妥协了。

    “只要你不再无故的逃开。”他有条件。

    “知道了,我不会再逃避了。”她承诺。

    一、二、三,双方没有异议。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