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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走过去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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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过去“妈妈,你想爸爸了吗?能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吗。”听到我认真又像是正式的问话,妈妈怔了下。

    也许是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也许是我已经大了,这些事总要让我知道,妈妈丢掉了烟头,在脚下踩灭,然后开始了她和爸爸的故事叙述。瞿恩。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父亲的名字。1898年生人,比妈妈大4岁。

    瞿恩对她是男神一样的存在,留学法国归来,书生气质浓厚,满腹的中外学识,满脑的革命理论,妈妈仰慕他。爸爸对她也是欣赏的,却一直保留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理想主义的瞿恩认为,选择革命和选择爱情都是一样的,需要一个人从心底里的认同和决定,他引导她,影响她,但不想决定她,他把成长和选择的权利都赋予她自己,他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等待着她。

    妈妈不愿意在这回忆里提起老董,说出的话也是一段一段的,所以有些话需要我自己去理解。瞿恩始终是不主动,不积极,不拒绝的态度,更像一个怀抱完美主义情怀的羞涩的大男孩。

    她冷静下来,理清思绪,想慢慢打量周遭的一切,自己给自己做出选择。波诡云谲的时代,世事瞬息万变,舞台中央的男人都没法认清一切,掌控一切,她只是裹挟其中的一个女人。

    她选择留学俄国,远走他乡,先缓一缓,或许守得云开见月明,想要的最好的结果自然而来。我知道妈妈有留学俄国的经历。当她把留俄的消息告诉瞿恩时,没想到瞿恩大发雷霆。

    经过东征战争的洗礼和手术的痛苦,瞿恩也悄然发生了改变,时不待人,有些事,有些人不能靠等,要主动。病床上的瞿恩受到她细致周到的照顾,瞿恩虽嘴上不说,心里早已沦陷,他爱上了她。

    他刚想要和她谈恋爱,却没想到她却要远走异国他乡了。人等到要失去时才想起珍惜和拥有,瞿恩恨自己一直以来的优柔寡断,他潜意识里也认为世事难料,此别经年,他们之间又发生啥样的改变也未曾可期,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妈妈对瞿恩的发火虽始料未及,但心还是倾向于瞿恩的,离别之际,瞿恩拄着拐杖来给她送行,她喜极而泣,并接受了他送给她的翡翠耳环,那是瞿恩母亲交给他的耳环,她欣喜地带上,她当然知道接受这对耳环的意义,就差说出那句,你等着我。

    留俄期间,她挂念和心仪的还是瞿恩,第一时间给瞿恩写信,倾诉所见所闻,互诉衷肠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完,而是转身回她卧室里了。她好像在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对翡翠耳环。

    “这对耳环原本是你奶奶的,是她让你爸爸亲手交给我的。”妈妈接着说“我怕弄坏了,一直没有带。又怕弄丢了,所以就保管起来了。”她摊开裹布,示意我看一看。这是一对绿色的耳环,质地细腻,做工精美。

    看样子价格应该不菲,不过父亲既然能出国留学,家境一定也不会差。耳环和其它首饰品是不一样的,有些首饰可以单独佩戴,但是耳环却只能够成双成对,这是古人一直流传下来的。

    并且,传统的观念里,翡翠耳饰可以将女性的温柔优雅展现出来,寓意只有佩戴一对翡翠耳饰才能够圆满,可见奶奶将这对耳环送给妈妈意义非凡,这明明就是婆婆送给儿媳的嫁妆礼物。

    “你现在也长大了,这对耳环就交给你保管吧。”我跟着看了一会,然后妈妈将这对耳环递给我说道。

    我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做,连忙推据“那怎么行,这是爸爸留给妈妈你的。我不能要,再说我一个男孩子要它干什么。”

    “这本来就是你的。”我不明就里的听着。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插上这一句话。妈妈接着说“你不是有心仪的女孩子了吗,你奶奶传到你父亲这一辈,现在再传给你反正妈妈现在也不带了,留着没用,不如拿来给你去送人费明要听话。”

    妈妈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爷爷送给奶奶的定情之物,父亲再送给母亲,然后到我,我要把它送给谁呢?我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这是妈妈的心意,妈妈希望你能早点成家,只要你能健康幸福的成家立业那样我也算是没有辜负你父亲”

    看到我还在犹豫,妈妈继续劝我要我收下,只是妈妈说完话整个人都像是释然了。我把这误以为是母亲对儿子的亲情之爱。我只能收下,虽然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它送人。

    “谢谢妈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给你娶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回家。”“傻样儿,就知道漂亮不漂亮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妈妈这时候显得很开心“妈妈只要你能好”她再一次流露出母性的一面。

    “立华啊,热水放好了。可以洗漱睡觉了。”梅姨姥的出现打断了妈妈的说话“费明啊,时间不早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妈妈去洗漱,也让我早点回屋休息。

    今天是我第一次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故事。虽然妈妈中间把耳环交给我,打断了她对父亲的回忆,但我总觉得妈妈像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她的话里似乎有意在过滤着什么。妈妈既然爱上了爸爸,那后来和老董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终于想起来,妈妈漏掉了时间线,她是什么时候遇到爸爸的,什么时候生我的,又是什么时候留学俄国的?瞿恩是我爸爸,那我为什么要跟着妈妈的姓?

    还有爸爸他去哪了,他也是国民党吗?我第一次发现,敬爱的母亲原来也有陌生的一面,关于爸爸和妈妈有太多未知的事情需要我去了解。不过夜很深了,我也困了,就这样带着些许疑问我深深的睡去。

    “宝宝,乖,让妈妈抱抱你。”银铃般的喜笑声从门外传来,由远而近,女人的说话声很开心,笑意连连充满幸福。女人慢慢向我走近,我却看不清她的脸。

    女人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她细心的伸出双手把我抱在怀里,双手微动像是摇婴儿车一样哄我。

    “宝贝不哭一定是饿了,妈妈来喂你。”说完女人伸回一只手去撩她的胸前外衣。女人里面穿了一件贴身薄衣,罩在薄衫上的是一件手工针织线衣,最外面披的是一件黑色外套。女人身高约莫1米65,一头黑发垂在腰间,样貌出众,体态纤细苗条。

    因为在哺乳期,女人薄衫里别无内衣,丰满的乳房浑圆鼓起,像一对挺拔的玉女山峰,她一手抱我,一手有些吃力的慢慢的掀起上衣,随着衣服的上升,露出里面深藏的白皙鼓胀奶肉。

    “哦,乖儿子,饿坏了吧来吃奶,妈妈喂你奶吃。”她说着小心的把我的脑袋往她的胸前按去,她扶着我后脑勺的手用力不大,不一会我的脸就被一团温香软玉包围。

    婴儿吃奶的动作应该是人类的本能,但我一时却没找到她的奶头,只是嘴巴在她的奶子上啜来啜去,啜的她不时发出迷人的笑声,她不满我的动作,伸出手一只手捏住奶头往我的嘴里塞。

    她的胸部挺拔好看,乳香迷人,我嘴里衔着奶头,双唇本能的唆起含咬,牙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奶头。被我咬住奶头,她“啊,哦!”的叫了一声“小坏蛋,轻点吃,这么小就知道咬妈妈的奶头奥弄疼妈妈了。”

    女人的声线清脆悦耳,嗔怪中夹杂着愉悦从床上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我揉了揉眼睛,思绪还停留在昨晚的梦里。这个梦太奇怪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梦里的我还在襁褓中,婴儿形状需要吃奶。

    她喂完我吃奶后,又抱着我自言自语说了一些话,然后唱起好听的儿歌哄我睡觉。躺在裹布小被子里的我始终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我确定那个把我叫做儿子的妈妈,她不是我现在的母亲杨立华。我母亲的声音没有那样细腻好听。

    等等,那女人的声音怎么好像我好想想起了什么,一个疑惑产生。我赶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而已了。

    “费明,早饭做好了,可以起来吃饭了。”梅姨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适时的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摇摇头只当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穿好衣服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妈已经在吃饭了,她是那种敬业又从来不迟到的人。梅姨姥又回到厨房里忙了,姥爷还躺在床上,他年龄大了,起居都是梅姨姥在照顾,起的晚。

    我没看到小姨,她应该也还在睡觉,要么就是去学校里了。妈妈看到我走了出来“你呀,现在有事做,就要按时上班,现在抗战形势并不乐观,你们的工作很紧要”

    妈妈说着又看了看我,看到我精神似乎不好,就又问道“你晚上没睡好吗?无精打采的。”

    “啊,不是。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往洗漱间走去,不经意的回答着。“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做什么梦,说来给妈听听。”

    “梦到妈妈小时后唱儿歌哄我睡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哦,是吗?”妈妈说着吃了一口面包喝了一口粥。

    接着说道“妈妈才不会给你唱儿歌了,那都是城里的小女人才去做的事情。我生你那会儿已经进了广州新政府,那时候流行唱的都是打倒军阀的歌曲虽然我也想像别的母亲一样,但我并不会唱了。”

    我整个人都楞了一下,怕妈妈发现我的情况,我没有再回答妈妈,径直走进洗浴室洗脸。我打开水龙头,撑开双手不停的捧起水往脸上冲,冰冷的水打在脸上,我清醒了许多。

    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妈妈本来就没给我唱过儿歌,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出来时妈妈已经吃完了,她提醒我注意时间别迟到,然后又说“改天我去你那里看看,看看儿子平时都做些什么。”我想说我们又不是一般的工作,那地方保密很严,妈妈你想来也进不来啊。

    看到我疑惑的脸神,她笑着说“放心吧,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有我们的方法。”妈妈说完拿起手提包出了门。舅舅昨天忙着工作,晚上没有回来,于是我自己一个人去了侦讯处。我进去的时候没想到她们几个人都已经在了,我是最晚的一个。我和她们打招呼。“早。”先注意到我的是刘敏“费明啊,你看你刚来没多久就迟到了,你看人家琪琪一个女孩子,都比你来的早。”她也不像是要责怪我,可能只是话多先开口说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看到了林娥撇了撇嘴,因为我迟到了,她好像对我有点不屑。

    工作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林娥,刘敏和李丽她们三个负则电台监听,将对方的电报记录下来,林娥并不是常驻监听,她一般只在一些固定时间里去听一下,刘敏和李丽是一直在听,这是她两的主要工作。

    小陈和赵琪琪是发报员,但在忙的时候她们也会转为监听。林娥的另一个工作是负责破译,但并不是全都需要她来处理,在隔壁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专人负责破译,只是一些比较重要的电报她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