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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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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跟你联络。”

    那天晚上江凡送她回到住处,在门口丢下这一句话给她之后,人又消失了好多天,罗静一直在等他的电话,自己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打电话给他。

    她知道自己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是因为太过在意,她不想给江凡压力,不想让他觉得她黏得太紧。江凡是个爱自由的人,她想留给他属于自己的空间,却因此苦了自己。

    她不明白的是,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快乐的吗?为什么她的心总是这么沉重?

    “静,今天晚上阿伟他们想去唱歌,你要不要一起去?”小虹不知何时走进她的办公室。

    罗静从恍惚之中回过神,看着小虹那张兴高采烈的脸,她突然好羡慕一向乐观开朗的小虹,好像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困扰她。

    “阿烈会去吗?”自从和江凡开始交往以来,罗静总觉得阿烈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她有些害怕与他独处。

    “阿烈最近怪怪的,除了公事以外,对很多事都不太热中”小虹神秘兮兮地向四周望了一下,然后很八卦地附在她耳旁说:“他女朋友是不是跑了?要下他怎么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会吗?”罗静不置信地说:“阿烈很爱夏纱,而且听说她快回来了,阿烈应该很开心才对啊。”

    听小虹这么一说,罗静才发现自从和江凡在一起之后,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反而很少关心身旁的人。

    “谁知道啊!”小虹耸耸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去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唱歌。”罗静自告奋勇,

    “这么说你是要去喽?”小虹开心地说。

    “为什么不去?”罗静反问。

    “其实你的情况好像也没有此阿烈好到哪儿去,若不是因为太了解你们,我会以为你和阿烈之间有什么呢。”小虹坦白说。

    “这也太扯了吧?”罗静白了她一眼,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还能听吗?

    “静,听阿伟说你正在谈恋爱,是真的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对于这样的传言,小虹也是半信半疑,她总觉得罗静是那种不会轻易放下感情的人。

    “阿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她想应该是阿烈告诉他的吧。

    “我们都很关心你啊!如果遇到好对象,就要好好把握,我们都会祝福你的。”小虹从罗静的表情看出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别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罗静乘机转移话题:“我觉得阿伟不错,也许你和他是很适合的一对,只是你们自己没发现而已。”

    “静,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从头到尾,阿伟他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他眼里怎还会有我?”小虹真败给她了。

    罗静被她坦率的言语震得当场僵住,她不愿相信小虹说的是事实,黄伟和阿烈都是她心中的好朋友,她不希望这样单纯的友谊会有变质的一天。

    “小虹,这种话千万别乱说。”罗静当然要极力阻止这种谣言的扩散。

    “你放心!我若那么八卦早就说了,还等到今天吗?”言下之意,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罗静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静,可不可以找你的阿那答一起来,我们都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打动你的芳心呢!”黄伟只说罗静在谈恋爱,其余的一概不说,让小虹更加好奇。

    罗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小虹,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你,我和江凡之间经过许多波折,关系到现在还不明朗,只能说我还不是很了解他。”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小虹不解地问。

    “大学时就认识了不瞒你说,他就是上次往垦丁的路上和我们追逐的那个人”罗静将事情的始末大约说了一遍。

    “我的天啊!这情节还挺戏剧化的嘛,难怪你自从垦丁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我们都不敢问你呢。”小虹坦白说。

    “我有这么可怕吗?”罗静没好气地说。

    “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你不想说,就算我们严刑拷打你也不会说啊。”

    罗静承认自己就是小虹说的那种人,很多事她都不愿多说,若不是阿烈太了解她,她也不会轻易承认的。

    “静,既然决心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相信他,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至少你们还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她不希望罗静继续为这样的事心烦。

    “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罗静心酸地问。

    “对!只要曾经拥有,又何必坚持一定要天长地久。更何况天长地久也不见得就是幸福的保证啊!”小虹潇洒地说。

    可她想要天长地久,该怎么办?罗静无法想象失去江凡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  *  *  *  *  *  *  *

    他们一行人在ktv里尽情地欢唱,黄伟歌声最好,点歌次数最多,小虹也不差,她最爱唱些高难度的歌,赢得不少掌声。

    罗静和阿烈兴致并不怎么高,只是偶尔象征性地唱几首,大多数的时间他们都是沉默的。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心雅说她家里有门禁,必须先行离去,罗静也跟着说要回去,他们才结束这天晚上的节目。

    走到外面的停车场,阿烈问罗静:“要不要陪我去爱琴海喝点酒?”

    “你怎么突然想喝酒?”罗静觉得阿烈今天有些反常。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聊聊。”他老实说。

    罗静只能点点头,对于这样的阿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烈带罗静来到“爱琴海”虽然夜已深,但“爱琴海”总像座不夜城,愈晚人愈多,嘈杂的音乐和着沸腾的人声,其实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谈天的地方,阿烈点了杯伏特加莱姆,罗静仅要了一杯柳橙汁。

    “想跳舞吗?我记得你很会跳舞的。”阿烈喝了一口酒。

    罗静认真地看着他,觉得阿烈好像真的有心事,她不禁要怀疑阿烈和夏纱之间是否出了问题。

    下了舞池,阿烈搂着她的腰,缓缓地移动步伐,眼神则是温柔地看着她。

    “阿烈,你有心事对不对?”罗静直截了当地问。

    阿烈的脚步瞬间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舞动着,只是搂着她腰际的手力道重了一些,她与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你说的没错,我是有心事。”阿烈坦白说:“我最近为了你心很烦。”

    “为了我?”罗静不解地看着他。“我很好,你为什么要为我心烦?”

    “你真的很好吗?”罗静的情绪转变很大,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快乐。

    “阿烈,你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总是逃不过他那双敏锐的眼。

    “很遗憾,我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烈自嘲地说。

    罗静愈来愈觉得阿烈的情绪有点难以理解,她更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你究竟怎么了?”罗静的脚步停了下来。

    阿烈也跟着停下脚步,但他仍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江凡对你好吗?”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怔了片刻,才坚定地说:“很好!”“真的好?”他的脸上写满疑惑。

    “真的很好啊!”江凡真的对她很好,只是她永远无法掌握他的行踪,就算她很想见到他,只要他不来找她,她也莫可奈何。

    她觉得李筱音说得一点都没错,江凡是云,除非他愿意,否则没人可以阻止他要飘向哪里。

    对于这样的男人,她还能奢求什么?

    “我觉得你并不快乐。”这是他最在意的事+

    让阿烈说中了心事,她故作坚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其实她好想抱着阿烈痛哭一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她不要阿烈再为她操心。

    “阿烈,快不快乐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别再为我担心,这样我会很内疚的。”她不要阿烈对她太过关心,对她而言,那是一种无形的心理负担。

    罗静对江凡的痴情,深深地剌痛了阿烈的心,莫名地陷入这场感情的漩涡,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夏纱就要回来了,也许他很快会忘掉对罗静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他希望这只是

    一场梦,梦醒之后,他仍是那个深爱着夏纱的周志烈,而不是现在这个在爱情边缘徘徊的他。

    离开舞池之后,阿烈又喝了许多酒。

    “阿烈,你别再喝了好不好?”罗静颇担心地劝着。

    “好烦!”他有些恍惚地说。

    “不要这样!”罗静忍不住抓住他握着酒杯的手。

    四目交接的瞬问,两人顿时怔住,同样的震惊,却是不同的心境。

    “阿烈,回去了好不好?”面对这样陌生的阿烈,她已经不知所措。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罗静松开手,阿烈随后放下酒杯,拍拍她的肩说:“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柜台结帐。罗静看他连走路都有点问题,她真不放心让他开车。

    “车子让我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她抢下他手上的钥匙。

    阿烈不置可否,搂着她的肩,一起走向停车场。

    罗静打开车门,将微醺的阿烈推了进去,自己则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后,她随即将椅座往前挪了一些。

    瞥了身旁的阿烈一眼,他已经疲倦地合上眼,罗静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在这个深深的夜里,她终于见识到阿烈的另一面。

    *  *  *  *  *  *  *  *

    将车子开到阿烈住处的楼下,罗静停下车,看着熟睡中的阿烈,她突然感到彷徨,不知该如何将一个醉醺醺的大男人送回他的住处。

    “阿烈!”她推推他的手臂。“到家了,你醒醒好不好?”

    阿烈的眼皮动了一下,似乎不敌睡意,继续沉沉地睡着。

    “怎么办?”罗静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让他一个人睡车上,是不是太危险了?”

    更何况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去。

    “阿烈!”她靠近他,轻轻地拍拍他的脸。

    睡梦中的阿烈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近她的身,罗静整个人就这样贴到他身上去。阿烈身上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充塞于她的鼻息之间

    “我爱你!”他喃喃地说。

    罗静心慌地想离开他的怀抱,怎奈他的手臂紧紧地揽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阿烈!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夏纱。”罗静急着唤醒他的意识。

    “我爱你!”阿烈置若罔闻,再一次重复:“我好爱你!小静。”

    罗静脑海中轰地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只能怔怔地看着阿烈那张显得痛苦的脸。

    他没有真正醒来,只是无意识的呢喃,却也表露了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他心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个秘密,让罗静一时之间无法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阿烈竟然爱她!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这样?我不要你爱我啊!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不是吗?”罗静说着,一滴热泪早已不胜负荷,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他胸前的衬衫上。

    慌忙离开沉睡中的阿烈的怀抱,罗静难过地望着窗外的夜幕,她的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不知该如何面对酒醒之后的阿烈。

    她要说破吗?还是继续装傻?

    她怕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阿烈又要如何面对即将回国的夏纱?

    这一切都让她好迷惘。

    罗静彻夜未眠,她好希望天永远都不要亮,那么她就可以永远躲在黑暗之中,不必去面对天明后的世界

    然而,这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窗外的天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渐渐亮了起来,送早报的机车从身旁呼啸而过,又是一天的开始。

    身旁的阿烈终于动了一下,缓缓地张开眼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惊慌地问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扛不动你!”她望着他,无奈地说。

    阿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沮丧地说:“我怎么会醉成这样?”

    “你是不是该上去洗个澡?”罗静决定暂时忘了他昨晚说的话,什么都不再提。

    “对不起!你一定整晚都没睡,是不是?”他歉疚地问。

    “我必须请一天假。”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无论是身体或心理,都感到极度的疲惫。

    “小静,我真的很抱歉!”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复杂的感受,只能说:“对于你请一天假的损失,我会补偿你!”

    “不用了!你只要好好地振作起来,我就很高兴了。”此刻,她早已分不清在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比较多?

    “让你担心了!”他没想到自己在罗静面前也会有这么失态的一天。

    “我们是好朋友嘛!我心情不好时,也是你陪伴着我啊!”她潇洒地一笑,没让他看见她心中的苦涩。

    听她这么说,阿烈心头一紧,那种复杂的情绪仍然充斥着,没有因为酒醒而消散。

    她难过,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他,却是因为她啊!

    “到我家睡好不好?我钥匙给你,睡饱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他说。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好意,但现在她心上已经有了疙瘩,对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我会认床,你不必担心,我可以坐出租车回去。”

    “那怎么可以,你送我回来,我就必须让你安全地回到家。”他很坚持。

    最后,罗静拗不过他,只好等他洗过澡,再让他送回住处补眠,这样才能让阿烈觉得安心。

    *  *  *  *  *  *  *  *

    罗静沉入深深的睡梦当中,梦中的情节十分复杂,有江凡也有阿烈--

    江凡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对她说:

    “静,对不起!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没办法爱你!”

    “你说过爱我的,难道都只是在欺骗我?”她不敢相信江凡会对她这样绝情。

    “是的,你太单纯了,我不想再伤害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眼角盈满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还是死心吧!”美丽的女郎亲热地搂着江凡,鄙夷地对她说。

    罗静绝望地再看江凡一眼,江凡的脸上不带感情的冷漠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心碎地转过身,才看见阿烈就站在她身后,她想投入他的怀里,却发现阿烈的身旁也有另一个女人。

    “静,她就是夏纱,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阿烈搂住那女人的肩。

    她怔住,不敢再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这也曾经说爱她的男人,最后仍然回到他的爱人身边,此时此刻,教她情何以堪。

    “我是来告诉你,我和夏纱就要结婚了,夏纱希望你能当她的伴娘。”阿烈一脸幸福地说。

    “阿烈,我”难道你没看见我心上的伤吗?还是有了夏纱,我在你心上什么都不是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她从迷乱中唤醒,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刚刚作了一个梦,但心痛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摸摸眼角,湿湿的,是她梦中伤心的泪水。

    拿起床头仍鸣叫不已的手机“喂”了一声,才惊觉自己沙哑的声音。

    “静,你怎么了?”

    是江凡,他怎会挑这个时候拨电话给她?

    “有点感冒。”她只能这样说。

    “你没去上班吗?”

    “请一天假,你在哪里?”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三十五分。

    “刚从花莲回来。”

    “又去寻找灵感了?”她脑海中闪过江凡家里的那幅丰年祭。

    “算是吧!”他淡淡地说。

    “江凡,我好想你!”此时她脆弱得只想要拥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停泊港。

    江凡沉默了几秒,然后像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说:“我马上过去找你。”

    罗静紧紧地握住手机,咬着唇,点点头,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了起来。

    挂上电话,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并且在脸上抹上淡淡的妆,她要让江凡看见最美的自己。

    三十分钟后,江凡来到她住的地方,才打开门,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抱着她狂吻了起来,吻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

    “为什么都不给我电话?”她的语气有些责备的味道。

    “想我?”他温柔地笑着。“你可以拨我的手机啊!”“我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她说得委屈。

    他敲敲她的头,宠爱地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还这么见外啊?”

    听他这么说,她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江凡的工作性质较特别,也许他真的很忙,忙到没时间和她讲电话。

    “你不想我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想!”他亲亲她的额头,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所以,我一回台北就马上给你电话。”

    “真的吗?”她仰着头看他,江凡深邃的眼神,让她无法真正看透他的内心。

    “真的,行李都还在车上。”

    罗静终于放心地笑了。

    此时此刻,她日夜思念的人就在她眼前,她多么希望能够永远待在他身旁,不要再分离。

    “晚餐想吃什么?”他问。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她好怕会失去他,刚刚的梦境也许正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

    “傻瓜!”他再次紧紧地抱着她,心上有些不忍,又有些许的歉疚。

    *  *  *  *  *  *  *  *

    江凡带罗静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她的住处已经十点多了。

    “早点睡!”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罗静点点头,心中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楚,她现在的处境彷佛是一位等待君王临幸的妃子,不知道江凡这一走,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乖,我再给你电话。”他摸摸她的头。

    道过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她居住的大楼,进入电梯后,她看见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里面映着一张忧伤的脸。

    明明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为什么她会突然感到悲伤?

    是因为恐惧梦境成真?或者是害怕无止境的等待?

    电梯停了下来,她走出电梯,开门进入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敢开灯,把自己抛向深深的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推移,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静,还好吗?”阿烈的鼻音很浓。

    “我很好,倒是你的声音怪怪的。”罗静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醉话,感觉有些不自在,多了这一层疙瘩,他们不再只是单纯的朋友和上下属的关系、

    “我有点感冒,可能是昨晚睡车上的关系。”

    “看过医师了吗?”她关切地问。

    “下班后到诊所拿了一些药,也许明天早上就好了。”阿烈的声音显得疲惫。

    “你要保重!”

    “谢谢你!”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没什么事,你记得要去吃点东西,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开晨会。”

    罗静沉默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阿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是不是?”

    “当然!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罗静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究竟阿烈在梦中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话,或者只是毫无意义的醉话?

    可人家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阿烈是不是刻意压抑了自己的感情,才会在酒醉之后抒发出来?她真的好迷惑。

    “我只是担心夏纱回来之后,你不再关心我了嘛!”她故意酸酸地说。

    “我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对你的态度,就算夏纱回来也是一样。”他说得很笃定。

    “夏纱回来,你们应该很快就会结婚是不是?”她不放心地问。

    这次阿烈停了几秒之后才说:“也许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年底我们就会结婚。”

    听阿烈这么说,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阿烈对她是否真有情,更少他对夏纱最初的坚持仍在,也许夏纱回国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那么我要先祝福你们喽!”她笑着说。

    “谢谢你。”

    阿烈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多大的喜悦,或许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吧。罗静不愿多想。

    “倒是你,小静,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幸福,真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阿烈的话正好触到她的痛处,罗静心头一阵酸楚,深吸了一口气后,坚强地说:“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幸福,这样你可以放心一点吗?”

    “那么就请你多爱自己一点吧!”

    阿烈的贴心,让她深深感动,她想:被一个人这样爱着,应该也是另一种幸福吧?

    “我了解。”她明白阿烈的用心。

    “就这样了,要早点睡哦!”阿烈体贴地说。

    挂上电话之后,罗静抹了抹不知何时挂在两颊的泪水,进入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试着让自己的心情沉淀下来。

    窗外是深深的夜,银白的月光洒落,覆上这座寂寞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