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定雪月岛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明 嘉靖年间

    夜凉如水,江面上一片漆黑,一艘华丽的船趁夜航行,船身吃水重,可见得船内部装载的货物一定不少。赶载重物在夜里行驶长江,不是深谙长江水域就是没大脑,而船的主人——镇江首富赵大富既非前者亦不愿承认后者。

    “赵老板,我们这样航行会不会碰上急流或暗礁?”刘工头有点担心的看着他的衣食父母。

    “呸!”赵大富大啐一声“你少给我乌鸦嘴了!你懂什么?我这招叫出其不意,那些海盗大字也不认上几个,又哪想得到我这么聪明,会趁夜出发。嘿嘿!就连鼎鼎大名的慕容涤尘都拿我没辙的!”赵大富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是,老板”刘工头仍不解的问“海盗顾名思义不都是在海上吗?”“你懂什么!”赵大富笑了一声“听说长江流域已出现海盗的行迹,我是防范于未然。”

    “哦!”刘工头愣愣的说“那些大炮也是用来大海盗的罗!”

    “说起这事儿,我又难免展现出我的才智了。”赵大富又开始得意起来“我这船可是经专人特别设计的,结合了楼舡和古代战舰的优点,既豪华又具备战斗能力,哈哈!”说着又忍不住抚髯大笑。

    “可是那楼舡这么多层、这么高,人家一打就中,我们炮都来不及发,海盗就杀上来了。”刘工头仍是不了解,哪有人将战舰造得这般招摇,分明是要人来打嘛!

    赵大富闻言脸都绿了“你懂什么!”他怒斥一声,心底其实是有些慌了。

    明代的海运发达,凡是地方上有钱的商号,哪一家不沾这发财事业的;再说只要打通关卡,从长江流域集结来的货品就能出海,一出了海,无论是卖到南洋或澳门,甚至卖到日本,都能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即使人们称这种秘密贸易为走私,他却宁愿说互通有无,本来嘛!葡萄牙人愿买他就愿卖,凭什么皇帝老儿要分杯羹,缴税?!门儿都没有!

    只是干这买卖的最怕就是海盗,黑吃黑哪!向谁告去,总不能告官吧?!

    正当赵大富想得心中一冷一热之际,船重重的晃了一下,他一个不小心跌坐在甲板上。

    “哪个不要脸的死王八!”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花钱请你们干嘛的,船都不会驶!”

    “老板,不是”船上的工人正待开口,另一波的震荡又来了,这一波比上一回更大,赵大富和水手、工人们全摔了出去。

    “老板,有船”

    赵大富使尽吃奶之力才攀住大绳起身,一张脸不知是羞愧或愤怒而涨得通红,不过那是在他看到旁边的景象之前,一等他站好瞧见一旁的船,一张脸“刷”的一下变白。

    漆黑的江面上出现另一艘船,船身通黑,和赵大富相反的是他既不豪华也非楼舡,事实上它是那种来去如飞的战船——走舸;然而真正教赵大富白了脸的不是船,而是船上扬起的旗子——黝黑的旗面上是一弯发亮的新月,一时间教人分不清是天上的月,还是人工绘制成的。

    “雪雪月岛”赵大富只能吐出这几个字,因为他确实遇上了享有盛名的雪月岛海盗,真是噩梦呀!

    “老板,是雪月岛的海盗!”

    “对呀!老板,怎么办?”

    水手们已慌成一团,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瞎忙一阵。

    “怕怕什么?!”赵大富努力拉开嗓子为自己壮胆“我们有大炮呀!还有那些有武功的人不会去射箭吗?”于是他慌张的指使人去用大炮,那些绿林佣兵被派去女墙上射箭。

    事实上雪月岛的海盗们那艘船看不出是否有配备大炮或武器,但那已不再重要,因为赵大富的水手来不及点燃大炮引信,海盗们就已登上了他们的船,很快的情势就掌握在海盗手中。

    赵大富的腿都软了,他坐在船板的角落,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再见。

    一个黑衣男子从海盗船上一跃,飘然而至赵大富的面前,黑暗中只见得那对眸子异常的冷锐,不知怎的,赵大富马上明白此人正是名闻遐迩的海盗头子慕容涤尘。

    “船上有多少货?”慕容涤尘的声音和目光一样冷。

    “呃生丝五百箱,春春茶一千斤,还有陶瓷器、棉花、砂砂糖”赵大富一边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边还心疼那些商品,那可都是银子呀!

    “好,你和水手们先下船,两天后至杭州码头取船。”慕容涤尘的声音中毫无情绪。

    “你你不能拿走我的船。”思及这艘船令人咋舌的造价,赵大富冒着生命的危险出声抗议。

    慕容涤尘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要这艘烂船吗?要不是货物太多我还不屑借用你的船呢!”

    “你”赵大富涨红了脸“它它可是有名的工匠设计的呢!”他忍不住辩驳道,被抢是一回事,如果人家连枪都不屑,那就太没面子了!

    “那么我劝你教那工匠回家吃自己吧!”慕容涤尘说完冷然起身,留下赵大富讷讷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镇江的街头仍是那般热闹,虽然今天出船的商家不多,却是市集的日子。

    一个身穿缟素,梳着简单发髻的姑娘从街尾走来,她那不同于四周气氛的肃穆表情使她与众不同,在些许好奇的目光下,她抱着数匹绣布走进一家布庄。

    “莫姑娘,你可来了,我等得可急了!”部庄何老板边迎上去边用几乎湿透的拍子擦着油汗雨泛的额头。

    “何老板,我娘允诺帮你们布庄绣的布我都绣好了。”那被唤作“莫姑娘”的女子回答,脸上温温婉婉的表情较先前多了些许柔和“我娘应该没欠你任何东西了吧!”

    “没有,没有。”何老板有些赧然的说“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最近货缺得凶,我实在也不愿催你,毕竟你娘才死没多久,要你一个女孩儿绣完那些布品是太苛刻了。”

    莫语凝的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原先柔柔的表情“何老板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娘同你说的买卖,是我该做的。”她不卑不亢地说。

    何老板同情的叹了口气,莫姑娘一向和她娘两人相依为命,如今连娘亲都死了,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不教人替她担心呢?

    “那今后你打算怎么生活?”

    语凝没有什么情绪的答“我要上杭州找我爹爹。”

    “你爹爹?”何老板惊讶的问“他好久没来了,你这一去可有盘缠?”

    她闻言眸子闪过一抹寒芒“有的。”事实上他爹给的钱就算不吃不喝还是到不了杭州的,不过她会去“借”的。

    “何老板最近打发利市哦!”语凝因为不想再谈及自己的父亲,赶紧转移话题。

    “是啊!最近贸易愈来愈热络,只是海盗猖獗得很,前些日子赵员外的船一出港没多久就被劫了呢!”

    “海盗?!语凝的眉轻蹙了起来,神态中倒多了几分娇柔,让一旁搬货的伙计瞧的出神。”

    “是啊!莫姑娘。”伙计阿三放下肩上的箱子,此时何老板已在一角点起货来了“尤其是雪月岛那些海盗更是厉害。”

    “传说最近很有名的一群海盗就住在雪月岛——他们的秘密基地,据说是位于钱塘江口,不过没人去过。”伙计阿三讨好的笑笑,巴不得将他知道的悉数道尽。

    “阿三,还不干活去!净说些五四三。”何老板斥了他一声,掏出几个碎银。“莫姑娘,这是工钱,真可惜你不能多绣些。”

    “不是说有海盗吗?怎么又赶着出货呢?”她将银子攒进荷包。

    “最近贸易很吃香呀!赔钱的生意是没人做,但杀头的生意可有人做呀!谁不想发财呀?!”

    语凝不置可否,微颔首便出了店门。

    语凝走出了布庄,心中仍想着关于海盗的事,这些年来人民和外界的往来频繁,商业也兴盛,有钱人吃香喝辣,可是穷人却仍忙碌终日方得勉强温饱。

    她和母亲住在镇上不远的郊外,靠的是他那偶尔想起她母女的爹给的微薄生活费,此外再加上她母女两人织、绣布的些许收入。

    语凝对商人一向没啥好感,尤其是剥削人民的奸商,不幸的是她爹正是长江、钱塘江出名的奸商,一个能把妻儿抛在乡间,半年不闻不问的人,又如何指望他会是个有良心的商人呢?

    这些年来她隐忍下来对她爹的恨意,但在她娘死后,因她爹的迟迟未至而爆发了!她的娘,一个十足悲剧性的人物,嫁给她爹当三姨太,一辈子所拥有的就是卑微、病痛和贫穷;而未了在她娘撒手人寰之后,那个教她娘尝尽一切酸苦的男人却未曾来灵前拈一炷香,这就是夫妻吗?

    语凝一踏入家门便对上莫财发那张不耐烦的脸,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眼中迸射冰冷的恨意,不过很快的在她明亮的黑眸里逸去。

    “爹,您怎么来了?”她螓首微垂,柔柔的问。

    “你上哪儿去了?让我等得老久,我可忙得很呢!”莫财发那张叨念的嘴在看到她温顺的模样时顿了顿“我不是差人来要你回杭州吗?害得我还亲自跑一趟。”他忍不住又抱怨了两句。

    “娘的后事尚未料理好,女儿不敢擅自离去,不知爹爹急着要女儿回杭州有何要事?”语凝仍旧是一张单纯而乖顺的脸,心中却冷笑着,对他爹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一些不可或缺又摆着没用的工具罢了!

    “是有事,且是大事。”莫财发的脸泛起笑意“是桩亲事,如果你们姊妹谁嫁入穆家,这莫氏商号加上穆家庄的势力,哈!那真是如虎添翼呀!”他的笑容漾得更大了。

    原来如此!语凝心忖,哪个父亲嫁女儿会象他一样,活似老鸨在叫姑娘接客!

    “杭州的两位姊姊玉钗、玉瑶不是都未出阁吗?何以爹爹要女儿回去呢?”她问。

    “你懂什么?人家穆公子何等人物,万一看不上她两人,那岂不可惜!再说你同样是我女儿,我可不是厚此薄彼。”莫财发理所当然的说。

    总之就是利用女儿嘛!既然女娃儿是赔钱货,若能从中谋得一些好处,至少会亏少一点,语凝在心中不屑的暗忖道,脸上仍挂着那副温顺柔美的面具。

    这是她从他爹和一些男人身上悟得的道理,男人,看似掌握一切,却大都没什么大脑,这么多年来,他那昏愚的爹还一直以为她是所有女儿中最温静贤淑的,但在未来,她却是那个会将他生活整个翻覆的人!

    夜深了,初春的夜里还泛着一抹凉意。月儿皎洁如水的流泻了一地银光,美则美矣却不是赏月的好时机。

    语凝从自家后门窜出,今夜的她一身黑衣衫,和白天的罗丝裙毫无雷同之处,月光映照下,那白嫩的俏脸早被坑巴巴的老脸皮给取代了,下巴还多了几撮灰白的胡子呢!

    没错!这正是语凝隐藏了很久的绝活——易容术。她的易容术可能算得上江湖数一数二的了,无论是男女老少,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她扮来无一不像;当然这一半得归公于她精湛的演技,否则他爹怎么会至今还认为她是文弱纤柔的姑娘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远远传来,语凝轻轻一跃飞上屋顶。

    这工作可真有意思,一年到头无论晴雨都是这词儿,下回也来扮更夫,语凝想着。

    镇江街上本来没更夫的,但这些年来因贸易昌盛,尤其船家有时半夜就出航,实在需要人报时;至于那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老词儿只是应应景,意思是:“我是更夫,正在报时,仔细听来!”

    语凝微一迟疑后又在屋顶上急奔起来,黑夜中只见一条黑影窜过,没两三下工夫,人已行至江边。

    停靠在江边的渔船、商船都留了盏灯火在船尾,江边的景致也因着这些灯火而少了几许初春的凉意。

    这么多船,那一艘才是莫家的船呢?语凝心中想着,脚下却不停的沿岸边树梢沾点而过,一双眼珠子溜得可快。

    正当她寻到艘持着“莫”字商船时,一条黑影迅速掠过她而去,一个闪神,他差点从树丛栽下去。

    “哪个王八龟孙子,跑那么快赶投胎哪!”语凝忍不住骂道。

    不过骂归骂,她想想却有些庆幸,刚刚那人工夫显然了得,才能从她身边无声的掩近,然后又迅速掠过她而去;如果那人手上拿把刀呀剑的,随便一砍一挥,她纵使有最好的易容术也是枉然,更何况以她现在这副尊容,她还得担心阎王不认得她呢!

    “喂!放机灵点,老爷交代过万事小心,可别让慕容涤尘那厮有机可趁。”守卫显然正在交班。

    “嘿!慕容涤尘不来,姑娘我可要些盘缠用用。”语凝轻跃下树,同时悄悄掩近船身“老爹呀,您可千万别怪女儿我无情,这无情无义可是您教我的处世方法呀!”她喃喃道,掏出一根小管子,往那船舱一吹,过没多久,船上的人,连守卫都谁得香甜了。

    她从船中先“挖”出了一箱绣好的布,继而又找到了些古董,拿起一只花瓶掂了掂“这就当是你将我母女两抛在镇江的‘谢礼’。”说完,一只价值不菲的花瓶就此沉没江底。

    语凝又找出了些许银两,看了两眼其他的货“算你分期付款好了,剩下的嘿!留一些给英勇的慕容兄好了。”她拍了拍手,轻踩船头,没过片刻人又已上了树梢。

    正想往回走时,脸上胡子一阵瘙痒,她忍不住扯去脸上的伪装,反正它现在也派不上用场了。

    正当语凝挣脱出面皮呼吸夜里清新的空气时,一阵萧声幽幽的响起,她反射性的搜索着萧声的来源。

    那悠扬的萧声忽远忽近,忽而高扬可及山岳,忽而低沉如诉,使得她有些迷醉,然后她终于看见那个吹萧人了。那人盘坐在岸边最大的船顶上,背对着月光,使得一身飘动的衣袂更形神秘,由此看去只见得一人影,恍若梦中的浸润在月光中,萧声仍源源不绝的飘扬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那萧声才渐渐沉落,而且奇异的,语凝仿佛见到了那人对她微微一笑,真是怪哉!真没道理,他为何会对她笑?更怪的就算他笑了,她也不该看得到,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

    然后那人竟化成一道黑影,再度从她面前掠过,在两人交会的极短暂时间内,她发誓,她真的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谢了,姑娘!”

    声音让出了神的语凝惊觉自己正暴露在月光中,且脸上毫无保护,悠然回头,猛地惊觉岸边所有船上守卫都沉沉的睡着了,想来刚刚那人不知将她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还是来大干一场!

    难不成他是谢谢她留下一些给他偷?这么说他是慕容涤尘?!

    语凝隔日即收拾好行囊,她打算乘船沿长江而下,一路游玩,因为她那吝啬的爹给的银两连步行都嫌不够用,既然她“借”来了一些银两,就可以游山玩水,想坐船就坐船、想搭马车就搭马车,而且如此一来,她才能如期的抵达。

    基本上她的心情是顶好的,只要一思及她亲爱的爹发现货物平空消失时的表情,就够她乐上好一会儿。

    但是显然有人故意要和语凝扛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从她下船至今一直跟着她,直至她走进客栈,那人还是跟了进去。

    语凝不动声色的直接往柜台旁走去,一眨眼的工夫,她已闪到客栈后方,跟着她的混小子还慌张的东张西望,好似拿不顶主意要往哪儿走,害得语凝差点偷笑出声。

    终于那人拿定主意勇猛的冲了进去,下一刻他却只能瞪大眼,张大嘴的贴着墙壁,一动也不能动,两根筷子分别钉在他耳边的木柱上,吓的他差点满身“湿”意。

    开玩笑,若说她莫语凝还有什么傲人的工夫,那就非暗器莫属了!

    “说谁派你来的?”她一反之前柔弱的形象,双手抱胸,冷冷的问。

    哇,好酷的姑娘!小虎子傻愣愣的想。

    “姑姑娘饶命呀!”他有些不能适应,一路上温温柔柔,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一转眼天哪!光这一手射筷子的功夫就够让他崇拜的了。

    语凝不耐烦的翻翻白眼,这小子才十五、六岁模样,怎么好似得了痴呆症般老盯着她瞧,脸色还忽喜忽悲“没人说要你的命,不过”她双眼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如果你不肯说,那”转眼她手上多了根亮晃晃的长针,威胁恐吓之意不言而喻。

    “说!说我一定说,是莫少爷莫守秦要我来杀杀姑娘呀!我想我是认错了,莫公子要我杀的是莫语凝”推说认错总没问题吧!

    “我就是莫语凝,你要怎样杀我来着?”她好笑地看着他。

    “我”小虎子一张嘴又被她堵得死死的“莫少爷明明说你不会武功的姑娘,饶命哪!”

    “好吧!”语凝抿抿嘴,百般无聊的收起长针“去吧!”

    “谢谢姑娘。”他迟疑了一下才离开。

    唉!不好玩,怎么派个这么笨的“杀手”来杀她?她这个异母兄长也太没意思了。

    耸耸肩,语凝正欲走出客栈后方时,突然狠狠的撞上了一个“东西”她冷眼一瞪才发现刚走的那个“杀手”

    “姑娘,我又回来了。”小虎子一脸忠诚的笑望着她。

    语凝啼笑皆非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何回来,不过你别急,我一定会告诉你,”小虎子急急的说,反倒是语凝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他搞什么花样“是这样的,我反复思索了数十遍,发现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当真磕起头来了。

    语凝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喂!你发什么神经呀!浑小子。”

    “师父,徒儿名唤小虎子,住在西村,家有兄弟六人,自爹娘死后就出来闯荡江湖”他话匣子一开不可收拾。

    “等等!”语凝当机立断的截断他的话“我不管你叫小虎子或小狗子,更对你的身家没啥兴趣,你找错人了。”她说完就往外走。

    “师父,您一定要收我!”小虎子跟了上去。

    语凝简直快昏倒了,当下顾不得饥饿的肚子,施展轻功迅速离开客栈。

    在小虎子之后,语凝又解决了三个蹩脚的杀手,她开始好奇她何时对她“亲爱的”大哥造成威胁了。

    何以她要除她而后快?总不会是和她玩玩的吧!

    既然大哥如此“热情款待”做妹子的总不好不识好歹,适逢此日,她来到无锡,莫家在无锡正好有间米行,且是专由守秦执掌的,于是语凝决定当夜就去拜访。

    白天语凝先化装成乞儿,到过莫家米行探过风声,大抵了解米行的位置,以便她夜里造访。

    是夜莫家米行银两皆被洗劫一空,米行的墙上钉了一张白纸,清清楚楚的写了“辜舞盈”三个大字;这辜舞盈当然就是莫语凝罗!这是她为自己取得芳名,哦,是化名!她怕亲爱的大哥看到“莫语凝”三个字会口吐白沫,所以决定不要吓死他。

    不过,她没了到一点——小虎子!

    “哇,师父您好厉害,若不是我一直跟着您,还真会被您卓越易容术给骗了!师父真是千古奇才呀!您让我对您的仰慕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小虎子大惊小怪的嚷嚷。

    这回语凝真的忍无可忍的赏了他的嘴皮子一块黑铁片,他的嘴差点被“卡”住了。

    “你这小子真烦!男子汉大丈夫,成天无所事事,除了来烦我之外,难道不能干点正经的吗?”语凝原本以为自己摆脱他了,没想到他真是“毅力”不摇。

    “我的毕生意志就是追随英雄豪杰。”小虎子意气风发的说“原先我打算去当海盗”

    “海盗?!”她差点咬到舌头“这算哪门子英雄豪杰!”

    “师父,这您就不懂了。”小虎子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我要追随的是那雪月岛的大当家——慕容涤尘。他可厉害了,专劫贪官奸商,真是大快人心哪!我爹娘辛苦了一辈子,就是让那些商人给剥削得一毛不剩,所以我要去当海盗。”

    语凝听了有点动容,原来这愣小子还有细腻的心思!

    “那你就该去找慕容涤尘,干什么来烦我?”、

    “我当然得先习得‘一技之长’呀!不然慕容公子怎会肯收我呢?再说我对您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您真是仰之弥高、望之弥坚”

    “我看你适合去卖膏药,要不,去服侍皇帝也很合适。”语凝无奈的说。

    “师父!”小虎子用“受伤”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您这么说就折煞徒儿了。”

    语凝闻言真想撞墙死了算了,她是招谁惹谁了,难道她当真要带着这个浑小子吗?不!打死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