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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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窥视秘密的代价。”记起那些怪物时,我记起了那封信,记起那把钥匙,那句话,心里有惊惧。

    公厕又封死了一间,是靠近最里面的隔壁那间。我仍会看见那头手裹伤的女子,并觉得极其面熟,看着她总会唤起强烈的恐怖。

    诡谲一点一点渗进我的房间,全然不由自主。在梦之中,有紊乱的声纹渐强起来,我往身边捞了个空。简已经失踪。侧耳倾听墙中的裂缝流出的噪声,悚然的感觉雾气般复苏。

    无线电,噪声,monster。将冲出去的时候,公厕传来巨大的枪响。我飞到公厕,周宗棂崩溃在地上,一发热辣辣感觉削破我的手臂,竟是房东对我开了一枪。

    “你们都别过来!”周宗棂已经逼出了眼泪和小便,声音抽筋般抖动。

    “不要杀我!”震惊之下,我只能吼出这句。

    “你藏到哪里去了!”房东的鲜红的眼睛暴凸,发了第三枪,打碎了磁砖。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放我走”周宗棂捂着脸,用扭曲的声音说。

    “我会杀了你!”房东一手抓着碎纸,失控地大吼。“你这怪物!”胖子的体内呕出绝望的声音。突然,中间的公厕打开。三人都没料到居然有人,完全愣住了!

    “你终于来了,”长发女子的声音浅浅的哀戚,头上裹伤。

    “小郭你不是死了吗?”房东的枪口激烈地胆怯起来。

    “谁跟你说我死了?”姓郭的女子挑眉,无惧于颤抖的左轮枪口。

    “那你身上的尸斑”“那是你捏出来的瘀青!白痴!”震慑中,我终于认出头上有伤的长发女子就是先前房东所“杀”的尸体。

    “可是你的体温如果没死,怎么会这么”“你不妨想想自己是怎么藏尸体的。你以为用冰块埋住我就不会腐烂,被你用冰块埋了这么久,当然不会有体温,”

    她真的不怕那把枪吗?我心想“那后来我有时候会把你拖出来,你知道的”房东继续。

    “是啊,不过那时你忙着打枪,打完匆匆收拾残局,就什么都没发现了。”她漠然地解释。

    “不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房东的声音又恶狠狠地吼起来。

    “我男友是锁匠,我打给他的,”小郭答。

    “他不可能每天来帮你开锁!”房东大吼。“你如果愿意解我的锁,我又怎么会跟他走?”小郭的眼神哀凄起来,接着转身。我突然想起那把钥匙。

    “小郭拜托你不要走不要”房东突然抛下枪,扑上了她,她尖叫着挣开。

    “放我走,都已经结束了,”她斩钉截铁。

    “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其实在骗你,”

    “为什么要等到我变成尸体才爱我?那些情人的动作,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情杀以后?”她撕裂地质问。

    暴烈的宣泄在空气中落定之前,她收好仅有的哀凄,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东木然在那里,眼眶空洞了一片。一声枪响打穿房东的大腿,地上红了一片,房东吃痛跪下。胖子恐惧地举着枪。

    “周宗棂!”我大叫。

    “不要过来!”他压过我的声音。沉默之中,有我们牙齿的碰撞,楼上隐约的电波噪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这群怪物!都是牙齿!”他咆哮着。我无限寒冷。

    “你见过怪物?”我艰难地问,上前一步。他的枪口对准我,眼中烧起了嫉恨。

    “宗棂,我相信你,我见过那些怪物,你放下好吗?”我尽可能放低。

    “滚开!你这妖怪!”火光喷出枪管,碎了一片墙壁。

    “你跟他们一样!你这嘴里长了老二的妖怪!”他的声音完全疯狂了。

    “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很乖,我没有看见尸体,我没有杀人”他的眼泪激得枪口颤抖了起来。

    “宗棂,我相信你,我不会害你,你听我说”

    “放屁!”他眼里喷出一条怒火。

    “你有什么不一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都是怎么说的?‘你这条连拉屎都对不到马桶的蠢猪!’就因为我胖!你们都巴不得我!你知道你们怎么样?每天小事都赖我,弄丢剪刀也说是我偷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他悲痛得嘶哑起来。

    “你是偷过内裤啊?”我反问。

    “那又怎样?我偷过一条内裤,天下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他直吼到力竭。

    “youmonster(你这怪兽)”他的眼泪滚滚涌出。公寓的天井里,无线电的噪声仍叫嚣着。他回过枪管,张大了口。

    “宗棂不要!”预感他的举动,我最后惊叫出来,扑向胖子。天井红了一片。在将聋的耳鸣声中,我捧着热呼呼的脑浆,血流过我的脸,彷佛有些疼痛,耳朵有些疼痛。

    房东瘸着腿,强忍弹伤看着无头尸体,缓缓跪下。门口打开,本已离开的小郭拉着一个男人回来,看见这些都说不出话。都结束了。我畏寒地坐在救护车上,开走之前,我看见那条曾经偷窥过的巷子。

    宝蓝色裙子的女子一个人,深夜在那里下着泪。不过已经没有榴莲了。破碎的都已经破碎。我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