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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至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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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1章宴无好宴(下)

    “上台吧!”楚言之话语之中尽显不屑。

    “哎?”栖绯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台上的琴,又看了看楚风。

    “别怕。”楚风握着栖绯的手:“想怎么弹便怎么弹,即便你弹的不好,我也有办法让那些家伙闭嘴。”栖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眼里是全然的信任:“栖绯从来都没有弹过,木楚风不能嫌栖绯丢脸哦。”

    “自然。”楚风笑着鼓励。看着栖绯上台,一脸无措地坐在琴前,楚衍有些无奈:“九弟,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天下第一才子还真看上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你打算如何过他们的关?”

    他指了指坐在两旁的几个人。

    “那六个老头儿你应该熟得很,皆是音痴,若是你护短,天下第一才子之名恐怕就要易主了哦。”他话语之中有几分幸灾乐祸:“要不你就干脆把那小丫头送给我算了,你对待女人的手段为兄还不知道么?从未付出真心,又谈何珍惜”

    “既然是天下第一才子,我自然有品评栖绯琴艺的权利。”楚风打断楚衍的话,言语之中透露出坚定:“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那个天下第一的可笑名号又算得了什么。”楚衍愕然,看向那平凡的小丫头,随后露出一抹笑,这样也好,只要九弟能放下过往就好。

    反正那小姑娘也不怕丢脸,等会儿他再插上一脚就是了。栖绯有些局促地坐在位置上。

    “看,她果真连琴都不会弹,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楚风的。”坐在不远处的名门淑媛低声嗤笑。

    栖绯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楚风,在看到他轻松的笑脸时候放松了心神。

    将手指随意放在琴上,既然木木不怕丢脸,她更不怕,只要木木开心就行。

    就当栖绯将手指放在琴弦上的那一刻,忽然有了一种奇怪感觉,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手指以极为习惯的姿势放在琴上,就好像曾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一样。

    她突然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一切噪音杂声,都从她的耳畔抽走,然后,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回响,那么温柔,那么动听,让她依赖怀念,甚至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好像离开了楚园的大堂,好像置身竹林,周围飘荡着醉人的竹香,带着清甜,让她打从心底觉得安心自在,充满静谧的幸福。

    双手上突然覆上了另一个人的温度。栖绯回头,她看不清身后人的摸样,可感觉却那么的真实鲜明。

    “栖绯,想学琴么?”那人说:“手要这么,弹出来的声音才会好听。”

    “栖绯真聪明。”“栖绯才不聪明都不会弹”她的手指动了,在那人的带动下,轻轻弹下第一根弦。

    “哎?”台两旁的一名老者忽然散去之前的那一脸鄙薄,发出疑惑的惊叹:“这是”随着这第一个音符从指尖流出,接下来的旋律就像曾经已经弹奏过无数次一般,带着心酸,幸福,痛苦,快乐从琴中流淌出来。

    身后的男子覆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栖绯,对,就是这样,做的很对。”

    “我一直在你身边。”“恩栖绯感觉到了。”静谧的竹林,清脆的鸟鸣,让她无比安心的人就在身后,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她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无法叫出他的姓名,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栖绯。”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楚风捏碎,他心中充满不安,自从栖绯醒来他从未让她抚琴,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栖绯会弹琴,因为那些密函里没有一条消息告诉过他。

    “栖绯弹得真好。”身后的男声那么温柔,充满了说不清的情愫,带着让人想哭的哀伤:“很快就会无人能比,到时候栖绯就不需要我了吧。”

    “怎么会”弹琴的少女呢喃出声:“怎么会,栖绯怎么会不需要”

    那是无法承受的痛楚,仿佛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能舍弃,决不能远离,却被迫从心底剥夺,无法拾回。

    “栖绯弹得不好不要弹了”是不是只要不弹他就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弹琴,是不是只要她留下他,就能一直在一起,无论生死可是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随着变换的旋律,熟练的弹奏,无法离开那张琴,无论如何挣扎抗拒,都无法逃离既定的命运。

    沁雪园的一间客房中,黑发的月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我要去见她,她在叫我。”黑发在转瞬间化作白霜。

    “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你我本是一体,又何须执着。”银发又化作青丝。

    “不行”他挣扎着想要爬向门外:“我答应过她的,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她在叫我,在叫我,让我离开!既然你能让我自由二十几年,又为何执着不放开我。”白发月冉永远是一脸淡然,毫无表情:“你我本是一体,又谈何放开不放开。

    只是你执着过往,如此而已。不久之后,你我变回一人,那今生的痴念也便烟消云散。”

    “不行我答应陪在她身边的。”不能离开,不想离开,哪怕与全世界为敌,都不能放弃。

    他缺席了那么久,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再也不能,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悲伤痛苦的背影,死都不能。

    “她在弹琴,她在叫我,她说过一生只为我一人弹琴的”

    “她已经忘了你。”黑发最终恢复成毫无杂质的银,男子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拂去身上的灰尘。

    他看着灯火辉煌的另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久久地站在原地。

    “你是谁”琴声始如山泉,潺潺作响,又如天籁,让人细细聆听,不忍打断,又如战鼓一般,对那些不满的人宣战,最后,忽然那音变得忧伤起来,仿佛失去了挚爱,失去了长久支撑的信念,最后做着最后的准备离开。

    “你忘了我么,忘了也好,也好。栖绯,就算只剩下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男子满身鲜血,那看不清的脸孔带着可以觉察的痛苦和忧伤:“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幸福。”

    “不!”她努力大喊,却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琴音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仿佛失去了挚爱,失去了长久支撑的信念,最后做着最后的准备离开。

    在场众人就像着了魔,因为琴音的欢快而欣喜,悠扬而振奋,因为琴音的忧伤揭开心中最痛苦的疤痕。

    再也没有一人说话,他们沈浸在琴音中,无法自拔。琴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忧伤,最后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归于寂静。

    就在停弦那一刻,梨树上的梨花纷纷落下,将少女掩映在花海之中,少女平凡的容貌变得耀眼至极,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哎?”栖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脸上有些凉,伸手去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染湿了脸颊。

    刚刚怎么了,为什么那悲伤的感觉至今还留在自己的脑海,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九弟,你的小丫头不赖嘛。”楚衍压抑住心中的因琴音出现的莫名痛苦转身调侃,却见楚风一脸惶恐和茫然。

    这是他第二次从自己的弟弟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第一次,是他知道她母亲打算舍弃他交换富贵之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木木栖绯看到众人都没反应,有些急,求助般地看向楚风这里,做了个嘴型。

    楚风终于回过神,他飞快的冲向台中,抱起栖绯,飞快地回到座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信她并未离开。

    “栖绯,不和我分开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就算什么人想抢走她都不可以,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与她的过去为敌,都不能放弃。

    栖绯看着楚风哀求的目光,无法拒绝,压抑中心头出现的莫名的辛酸和悲哀。

    “好。”她看着他的双眼:“栖绯不离开楚风,不离开。”明知道,这只是卑鄙的诱拐,楚风还是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情不自禁为此刻的承诺感到开怀。

    直到楚风上台抱走栖绯那一刻,在场的众人才缓过神,他们看着楚风怀中的栖绯,有羡慕,嫉妒,憧憬和爱慕,许许多多的视线射在栖绯的身上,让栖绯有些忐忑。

    她紧紧抓住楚风的衣袖,垂下眼帘。这一幕在许多人眼中,更是充满了诱惑。

    “哈哈。”主位旁边,一名年过三旬的男子忽然笑出了声:“九弟果然不负盛名,竟然有幸能得到这样一位奇女子,二哥羡慕不已,只是不知道,这女子从何处来,难不成又是你的哪位红颜知己?”

    这话名褒实贬,说栖绯是不知来历的女人。楚风甚至连回答都未曾回答,只是将栖绯护得更严,他安抚地拍了拍栖绯的后背:“还想吃些什么,我看你喜欢那个龙凤戏珠,明天我差人再给你做如何?”

    “好。”栖绯看了看远处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决定无视,她指了指楚风身前的几个菜肴:“栖绯还喜欢八宝桂花羹,山椒凤爪,芙蓉蛋”

    她一连串报了十几个菜名,让一旁的楚衍有些无语。

    “喂喂,小丫头。”楚衍赶忙提醒这目中无人的二人:“现在还不是点菜的时候,若是你不小心,九弟就要被抢走了哦。”

    “抢走?”栖绯看了看远处正在七窍生烟的楚风二哥:“不会哦,春花说了男人都喜欢美色,那个男人一点儿都不美,还没有栖绯好看,木不会被抢”

    “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想吃什么?”楚风再次堵住了那张胡乱说话的小嘴儿,让栖绯用手去指。

    楚衍无语,这小家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这张脸也没看出来出色多少不是。

    又看了看自己正在假装凶狠的九弟,果然是情人眼里出美人。楚家二少爷楚坤被人无视正要发作,却被台两旁的老者打断。

    “甚好甚好!”一名老者不住赞叹:“姑娘此曲,说是绕梁三日都不为过,不知姑娘师从何处,竟能琴艺如此精湛。”

    “这个”栖绯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瞒诸位。”楚风安抚了下栖绯:“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楚风恰巧在那时碰到,后来将她留在身边,虽然不知她到底从何处而来,却已是楚风今生认定的女子。”他话是对着那些老者说的,但目光始终直视着楚言之。

    楚言之面色发寒,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抛下众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楚风再不想多待,带着栖绯,身后跟着楚衍也迅速离席。楚坤唤过身后侍从:“今夜,把那个小丫头给我弄过来。”

    第052章栖绯,我来了

    楚风拉着栖绯一直向前走,直到沁雪园都没有缓下脚步,他的内心此刻波涛汹涌。

    栖绯刚才的表现让他不安,他分明看到少女在呼唤着一个人,不是自己,他甚至可以推测出,那人是未曾谋面的宇文清岚。想到这,他的手紧了紧。

    “木木,栖绯有些疼”栖绯的声音没能传入他的耳中,此刻的他就像怕别人抢走自己最珍贵玩具的孩童,固执的紧紧握住不放。

    “阿风。”楚衍觉察了楚风的不对,几步快走到两人身边,分开楚风紧握栖绯的右手,终于拉回了楚风的注意力。

    他回头,看见栖绯正在委屈的揉着自己的手臂。慌忙去看,却发觉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有了青痕。

    “栖绯,疼么,我不是故意的。”楚风慌忙的拉起栖绯的手臂,轻轻的吹了又吹。

    楚衍何时见过自己放荡不羁的弟弟这种摸样,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没事的,木木。”栖绯有些疑惑的看着楚衍:“七哥哥好奇怪,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楚风转头,正见到自己七哥的可笑摸样,原本紧绷的心忽然放松,挑起唇角。

    他越来越离不开面前的少女,似乎只要和栖绯在一起,就会充满快乐。

    他承认,之前说栖绯是自己的伴侣一半是为了和楚言之唱反调,但无论如何,栖绯对他的意义不同,他真的不想舍弃,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分离。

    可他们之间却横着那么多的未知。

    “喂,小丫头。”楚衍咬着牙上前给了栖绯一个爆栗:“你怎么总和我过不去。”栖绯撅着嘴,逃到楚风身后,揉了揉自己被敲疼的额头:“谁让七哥哥说栖绯是豆芽菜木木不喜欢豆芽菜,栖绯才不要做豆芽菜。”

    “哈哈,你居然还记得这个。”楚衍笑出了声:“若是真的不想让我叫你豆芽菜,就记得明天不要裹胸,让我看看你的桃子喂!你想谋杀亲兄呀!”

    一块玉佩玉佩迎面袭来,被他接在手中,而行凶者正是他的亲弟弟。

    “就算行凶也用不着这么贵重的玉佩不是,价值三千两的泯源古玉。”

    他擦了擦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既然你如此不珍惜,为兄就收下了。”

    “木木。”栖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兄弟的互动:“七哥哥的脸皮好厚哦。”

    “他一向如此。”楚风拉着栖绯的手叮嘱道:“这家伙以开当铺为生,所以值钱的东西一定要藏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家伙搜刮过去卖掉。”

    “原来如此。”栖绯了然地点了点头:“栖绯回去之后,一定把木木给栖绯的桂花糖,桂花糕,邵阳栗子还有月哥哥送栖绯的风筝都藏起来,不让他偷走。”

    “喂,谁会要你那些东西!”楚衍满头黑线,他的抗议却被二人彻底无视。

    “栖绯,答应我,别再弹琴了。”楚风捧起栖绯的小脸:“楚风不喜欢听琴,所以别再弹琴了。”他怕下一次自己再也不能找回她,再也不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恩,好,栖绯不弹。”她乖巧的将脸放在楚风的掌间蹭了又蹭:“栖绯弹的时候也难受得紧,觉得这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丢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她的话语换来的是沉默。

    “对了,木木,栖绯真的没有给你丢脸吧。”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楚风:“栖绯弹完之后都没有人理睬哦,还有好多人哭了难不成栖绯弹的很差?所以所以他们才哭?”楚风一楞,随即抚额失笑。

    “噗。”楚衍笑道:“真是个小傻瓜,不知道自己是块宝。”

    栖绯撅着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楚衍身手了得,一个闪身已经站在栖绯身旁,扯了扯她的脸蛋:“也不知道楚风从哪里捡来了你这么个”

    手上的触感刹那间让他觉察到了异样。他先是惊讶,之后是了然,随后坏笑着望着身旁的弟弟。

    “我就说么,阿风你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凡的小丫头。”他手指触碰到那面具的接缝处,楚风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一个轻扯,那面具已到了他手中。

    下一刻,少女的真颜在月亮之下露出,那无双的容貌,却让楚衍的手一松,面具落在地上。

    “月栖绯。”他脸上有惊艳,不信,震惊,还有那楚风极为熟悉的倾慕:

    “你是天宇的郡主月栖绯你不是已经不是已经”他挣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后又立刻回归欣喜:“你没事,真的没事,太好了”

    栖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胡涂,她拉了拉楚风的衣袖:“七哥哥吃坏肚子了么,还是栖绯长得太奇怪了,为什么露出来的表情像是吃坏肚子了一样。”楚衍的表情更加古怪,他站在原地,想要伸出手,却不敢,似乎怕伸出手这个梦就碎了。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了全力,转头看向楚风。

    “阿风,明天我去找你,今夜好好休息。”他就像逃也似的离开了沁雪园,留下一头雾水的栖绯,和面色更黑的楚风。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卧房,楚风却拉住栖绯,阻止她进入他的房间。

    “回去睡吧。”他摸了摸栖绯的头:“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做,栖绯今天回自己房间好不好?”

    过两天梵倾和梵啸就要来了,到时候他要如何才能把栖绯留在身边?还有月冉也是,他总是害怕他会在不知道的时候将栖绯带走,现在又多了自己最亲密的血亲楚衍,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现在他的心情很乱,看到面前的少女,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立刻将少女压在身下,想要品尝她的味道,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

    栖绯有些不满,她想要是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楚风有些隐忍的表情时,还是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栖绯今天一个人睡。”楚风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正要关门,却被小手紧紧扯住了衣袖。

    “木木,就算今天不陪栖绯睡,可是明天一定要叫栖绯哦,作为补偿,还要给栖绯穿衣服。”

    “不行,我只负责叫醒你,不给你穿。”给她穿衣服就是虐待自己,这种折磨他可不想要。

    “木木不喜欢栖绯了。”大大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好,给你穿。”眼泪顷刻收回,换成笑颜:“木木真好!”少女冲入他怀中,紧紧的拥抱一下,然后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转身逃跑。

    沁雪园的一棵巨树之上,两名黑衣男子正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沁雪园戒备如此森严,比二爷那还厉害。”

    第一名男子拿着衣摆擦了擦剑上的血。

    “可不是,如果不是我的毒,恐怕我们过了今夜也进不来。”

    第二名男子的手指间夹着数个小瓶,不用说,皆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二少爷交代下来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我们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还是赶快吧。”

    “啧啧。”第二名男子感叹道:“我听说那个九少爷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看中了那么一个不出奇的小丫头。”

    “管他呢,反正我们只管捉人。”第一名男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客房就在这了。”

    “怎么可能在客房,楚家哪个少爷不风流,要我说应该在楚风的被窝才对。”

    “你说的也有理,只是那九少身手了得”他忽然住了口,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怎么了,你怕了?放心,不管是什么人都逃不开我的毒。你怎么了?”他发现同伴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也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名他们从未见过的绝色女子,他们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确定那完美的五官就算是九天仙女下凡都不及,此刻最让人血脉愤张的是,她竟然用自己的手拉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口中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而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裹起来好难受。”栖绯扯了扯胸口的布料,下定决心下次说什么都不缠。

    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了危险,抬起头,两名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他们的神情那么奇怪,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们是谁?”栖绯后退两步,却让这二人的欲火更盛。

    “没想到在这竟然看到了这种绝色女子。”

    拿着长剑的男人舔了舔嘴角。他们二人是楚坤手下排行前五的杀手,本来觉得今夜用来抓个小丫头是被大材小用,如今看来,今夜这活计还真是赚大发了。

    栖绯惧怕的摸样,就像是受惊的小鹿,那水汪汪的眼睛让他升起了想要蹂躏的欲望。

    如今,他们打定了主意再怎么也要把面前的女子搞到手。

    “小妹妹,别怕呀!”拿着剧毒的男人快步上前,他手中转着那些古怪的瓶子,脸上的表情却和他的话语相反,满是淫邪:“哥哥们会让你开心的,别怕,哥哥们现在就办了你,等会儿哥哥们做完了工,就带你走”

    栖绯此刻终于明白自己身处险境:“救命呀,木木木木,快来救栖绯!”

    “哈哈,你叫吧!”第一名男子肆无忌惮的笑道:“这几个院落的侍卫早死了,主房那边那么远,等那边的人来了,我们的事早成了,叫吧叫吧,你的声音真好听,让哥哥再好好听听。”楚风坐在桌前,饮着苦茶,今夜,他不想睡,他要好好想想以后应当如何去做。

    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栖绯的叫声。是错觉么?他问自己。也许是吧。可是很快他似乎再次听到了栖绯的求助声。猛然间,他想到了自己二哥的神色,想到了他以往做的一切,难道说他噌地从位置上站起,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翻到在地。

    再顾不得其他,他飞快的冲出门外。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在心中不停呐喊,栖绯,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救命,木木救我!”栖绯飞快的转身,她要逃,她要逃离那里,只要木木听到的就会来救她,一定会的,一定会!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人捉住,衣服的衣摆被另一人攥在手中。

    “哈哈。扭吧,扭吧,我们兄弟二人就好这一口。要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二爷让我们找的人都放在了一边。”长剑男子摸了摸栖绯的脸蛋,好像对那滑腻的触感分外满意,他伸出手,想要再摸上两把。

    “刷。”突然出现的声响出现在他的耳畔,然后,仿佛慢动作一般,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体脱离,飞起,旋转了几圈,远远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剧痛传入他的脑海。

    “我的手,我的手!”下一刻,疯狂的叫喊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头就像刚刚的手一样,飞离,翻滚,落地。

    “啊!”他发出最后一声叫喊,停止了呼吸。拿着剧毒的男子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指抵在了栖绯的咽喉,对着面前如同鬼魅般的男子怒吼:“你是谁!别动!别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栖绯抬起头,她睁开刚刚紧闭的双眼,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很高大,很强壮,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他手中握着一把宝剑,那剑上从剑尖至整个剑身刻着一个用奇怪字体拼凑起来的“战。”

    他背对着月光,让栖绯无法看清他的脸孔。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悲伤,喜悦,痛苦从那无法看清的男人身上倾泻出来,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甚至想要冲上去对他说:你来啦!

    “栖绯。”男人开口,他的声音那么沙哑,就像久病的老者,而此刻,他言语之中透漏出的情绪,就像看到了生的希望。

    “栖绯”男子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哀伤和喜悦。

    “栖绯,我来了”即使她什么都不记得,泪水还是从眼眶溢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