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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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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住些日子,就是我的44岁生日了。哈哈,人生在世,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不知不觉转眼已经四十多岁了。记得小时候,最盼着过生日,因为过生日除了可以吃到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谈不上生日礼物),得到大人们的特殊呵护外,还意味着我又长大了一岁。而人一旦到了一定岁数,特别是人到中年以后,这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老家在乡下。出门在外20多年,自从成家后,就一直在外过生日,我想这大概也是大多数成家立业的人的共同经历吧。临近生日还有不到一个周,一看日历,今年我的生日正逢周六,于是我便突发奇想,悄悄地跟老婆说,今年过生日我想回老家,让母亲给过。原想老婆会笑我痴情八意的,没承想,老婆听后竟突然冒出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让我美滋滋的好一顿感动,感动之余,不禁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暗暗得意,同时也为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可以依然能够得到老母的哈护关照而感动不已。

    主意已定,我便胸有成竹,同时也不无得意地急忙打电话,把我这一“重大决定”跟母亲说了,并特意让母亲在生日当天给早早煮上生日鸡蛋,因为家里的鸡是土生土长的“笨鸡子”笨鸡子蛋是红皮鸡蛋,绿色、环保、好吃,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母亲亲自煮的生日鸡蛋,有一种浓浓的无可替代的亲情味在里面。出门在外这么多年,除了回家给父母过生日吃过母亲亲自煮的生日鸡蛋外,这样的机会是很少的。没承想——又是一个“没承想”母亲听后竟在电话里说,你们都在外边忙,就不要回来了。并说:“祝你生日快乐。”我知道,不要回去,这是母亲的托词,她是不愿我花钱,再说路上又不大安全。俗话说,知子莫如母,知母莫如儿。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儿女的生日是母亲的苦难日,是母亲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我应该很好地感谢母亲对我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才对。要知道“祝你生日快乐”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尽管我已给母亲过过多少次生日,尽管我心里也想对她老人家说“祝您生日快乐”但说实在的,真正从我嘴里说出来,还从没有一次,因为我总觉得,越是亲近的人越不需要太客套,但就是这么一句“太客套”的话,竟从母亲的嘴里向一个儿子说出,而她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向她“客套”心里不免有些惭愧。我把这个事向妻子一说,妻子也笑的不行。不过,说归说,回老家过生日的念头一直没有改变。我的老家离我所在的城市只有不到50华里,我的生日是在周六,我跟妻子都在机关事业单位上班,一般都休“双休日”儿子在外上学,平时家里只我跟妻子两人,自过年回家回来后,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因此我跟妻子商量,尽管找车很方便,但到时骑摩托车回家,以便周六晚在家住下。没承想,还是一个“没承想”!天公不做美,周六早晨竟下起了雨,也没法出去买菜,骑摩托车又不方便,于是也便暂时搁置下来,心想等不下雨了再说。妻子说,你不回去就打个电话说说,免得娘在家记挂。我说,谁说不回去了?什么时候不下雨了什么时候走。谁知整个上午和下午雨一直都在下,尽管不大,但要骑摩托车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只好在自己家里让老婆给简简单单地过了一个生日。第二天,天气倒是云开雾散,无风无雨的一派好天气,但想到一来生日已经过了,二来刚下过雨路上一定不好走,于是也就打消了回老家过生日的念头。

    就这样,本来很早就做好打算的一件事,最后竟泡了汤,给我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后来,大约住了不到一个月,我的同在一个城市的二弟他们回家,照例给我捎回了一些农产品及老娘亲自做的面食等,这是惯例,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没承想,这也许第四个“没承想”了吧,在给我带回来的东西中,竟有母亲特意让捎回来的上次我过生日时为我做的水饺!原来我生日那天,母亲尽管没直接答应让我回去,但她深信我一定会回去的,因此提前早就把水饺和红皮生日鸡蛋准备好了,只是我当天没有回去,盼着第二天能回去,而第二天却干脆没了任何音信,也就只好作罢,两位老人在家简单吃了点水饺和鸡蛋,算是给我在老家过了生日。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共弟兄四个,有三个在外边上班的,每年生日,无论是谁,老母亲都会在家悄悄地为我们过生日。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伟大的母爱。大爱无声。母亲把对儿女的爱悄悄地藏在心底,从不轻易地说出来,但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信儿女是会感觉到的。

    这次“精心策划”的回老家过生日,虽然阴错阳差地最终没能如愿,但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尽管未成家之前,母亲曾给我过过很多次生日,但长年在外,回到老家,能让母亲亲自给过生日,如果不是有意安排,似乎也成了一件奢侈而又难得的事情。

    我想,来年,或其他过生日的时候,如果机会合适,我一定会回老家过生日的,于不惑之年,回老家让老母亲实实在在地给我过一次生日,重新体会一下母亲给儿子过生日的快乐与幸福。到时,我会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更祝福母亲永远健康长寿。因为,只有母亲健康长寿,我的生日才有快乐的基础,只有母亲健康长寿,我才有理由常回老家让母亲给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