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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君来花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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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  我有娇靥侍君笑,我有娇蛾待君扫。莺花烂漫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卢仝)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陈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女友,姓冯,陈叫她花斑猫儿,两个人关系甚厚,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一年的春天,为一宗很小的事,就此分手,我没有问过他具体的原因,想这些当是他的伤心事,外人是不好随意提起的吧。  

    星期一,去行业协会开会,听一干中年男子大谈信息建设对行业发展的重要性,心里颇想笑,这话题如果放在十年前,勉强还有些新意,现在再来谈,已经是落伍。听了一半,甚是想中途溜号,又担心过早回公司,万一遇着大老板,必定要给他修理,只得枯坐着,真是百无聊赖。

    又熬了半个小时,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旁边那粉色衣衫的女郎见着我一副困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我看了她一眼,也笑出来,这女郎比我明智,带了一部手提来开会,此时正在苦写文档,我笑着说,姑娘在写什么文档?女郎笑着说,闲文,写完给你看,请多指正。我笑着说,我是个大眼珠,不太看的出别人文档的好坏的。女郎笑了出来,索性把手提推到我跟前,说,写了一半,你有无兴趣接下去?算做文字接龙吧。

    我忍不住吃吃笑出来,凑过去看,文档标题叫做情书,我忍不住微笑,心里莫明的柔软,女郎笑道,最近在整理以前朋友的一些邮件,有一些实在不舍得删除,所以想存起来。我微笑,细细看下去,果然是一些剪贴出来的邮件,落着详细的时间,只是将发件人的地址略去。女郎说,我原本想,这许多邮件剪贴在一起,应当是个完整故事来的了,但是现在发现,好似不是这样,中间缺着许多环节,无论我如何的修补,总也不能完满。她停下来,默不作声,轻叹口气,说,也许是因为实情不完满的缘故吧。

    我微微一笑,说,若是实情不完满,那么故事就一定要完满才好,否则生活还有什么希望。女郎忍不住笑出来,说,不错,正是这样,所以想请你来接看,有无可能出一个完满的结局。我笑着说,编故事我是十分在行的,容我来试看。

    我按着光标,翻到文档最后,突然有些吃惊,见着该处写道:诉尽平生云水意,切勿再看娃鬓绿。我心念千转,看着女郎,笑着说,姑娘可是姓冯?女郎笑着说,对的,还没有请教你的名讳。我苦笑,从包里边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她,她接过来看过,沉吟了阵,说,原来是你,难怪总觉着你有些面熟。我笑着说,能够遇着你,也算是有缘,我请你吃中饭好么?她笑了出来,说,好。

    次日要找二老板问一些数据,于是上msn去,片刻功夫,即有人添加了我,见那邮箱地址十分陌生,但名字却取得有些眼熟,叫做锦衾寒,记得在情书那文档里边好似见过,于是通过验证,问道,是哪位?其人答道,想君思我锦衾寒,伤心明月休倚栏,我姓冯。我笑道,花斑猫儿?她说,是,你有无空?想跟你说几句话。我说,稍后好么?我正在准备一份报表,需要即刻做好。她说,好,那么我下班时间再来打扰你。我想了想,说,你若是有事,不妨给我发邮件,我抽空复你。她说,不用,不急。

    快下班时候,她问我,你空了么?我叹了口气,说,请说。她说,其实没有什么,只是想同你讲,我有一件水红色的衫子,想送给你穿,不是我穿剩的,这衫子新买不久,我才只穿过一次,因为自己最近胖了许多,穿不下,又不舍得扔了,昨天见着你外形我同相去无几,因此斗胆想送给你,不知行不行?我沉吟片刻,说,好。她有些开心,说,那么你现在过来我这里拿?我苦笑,说,明天好么,稍后要开会,不敢走的。她说,那么我给你送过来?我想了想,说,也行,我请你吃饭。

    稍后她即送来那水红衫子,说是衫子,其实不是衣服的,乃是条小裙,下班回家试了试,其他还好,就是裙摆短些,堪堪及着膝上,我将手放进裙袋里,摸到一张小条,写着:你明天穿这衫子可好?我有些惊讶,沉吟了阵,给陈打电话说起这件事,陈沉默了许久,说,你穿吧,她想必明天会请你吃饭,你记着,无论她说什么,都别放在心上。我笑道,你们两个,真是有趣。

    星期二,心里挂着陈说的事,上午时候抽空上线去,冯果然过来问,那衫子你有无试过?我说,有,十分合身,谢谢。她说,你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想约你一同吃饭,见着你两次,都是你请,想回请你一次,是否方便?我想了想,说,好,不过可能稍微晚些,我上星期在出差,堆了些工作,也许会加班。她说,好的,你下班时候致电我,我等着。

    六点半样子,做完手上最紧要的工作,准备下班,大老板叫住我,说,稍后有人要来检测我的pc,你留下来跟进。我只得给冯打电话解释,她想了想,说,这样好么,我去寻你,我们今天就在你住所附近的胡一刀吃拉面吧。我沉吟了片刻,虽觉这女郎热情得古怪,但偏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她,只得说,好,你来吧,我公司的地址你是否知道?她说,知道的,我一早已经查来。

    快七点样子,她来了公司,彼时技术处的人正在检测大老板的pc,我只得将她让到隔壁的会议室,她说,想借你的手提玩一会儿可以么?我沉吟了片刻,说,行吧,只是文档方面比较混乱,所以请帮忙不要胡乱打开好么?她微微一笑,说,不会胡乱打开的。我遂将手提借给她玩,自己回去跟进技术处的人作业,一直到八点半,才勉强做完,赶紧去隔壁找她,却发现她调开了我许多文档在看,我有些生气,说,冯小姐,之前你好似答应过我不开我的文档的?她笑道,我只是答应你,不胡乱打开你的文档,我都是十分小心打开你的文档的。

    我无奈,只得笑道,好了,我们这就走吧。说完将手提扣上关闭,她看着我,说,我看过你写的文档,枯燥乏味,不是方案就是计划,不是合同就是协议,不是处理意见就是申请报告,写这些文档你累不累?我装好手提,说,是我的工作,不敢说累的。她说,据说你读过许多经,想请问你,不思量,自难忘,怎么解?我想了想,说,凡有为法,皆如泡影。她笑道,我说实,你便对空,好,那么今次我说空,天地虽大,其化均无,怎么解?我说,有情下种,因果还生。她笑道,我说空,你便对实,好,那么今次我说冷热,其热焦火,其寒凝冰,怎么解?我说,如来说即非凡夫,是名凡夫。她笑道,不错,我说冷热,你就对有无,再来。我苦笑,打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断她说,不要了,我饿了,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容我先吃饭好么?她笑道,好,我们一边吃一边说。我苦笑不已,只觉头痛欲裂。

    两个人遂一起去胡一刀吃面,她说,我今次想说浓情,劳我一生,相濡以沫,怎么解?我说,息我以死,相忘江湖。她笑道,好,我说浓情,你就对淡意,那么今次我说淡意,莺花烂漫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我心下一酸,只觉这一句说不出的凄凉,年轻的时候苦候君来,君不来,及至情意淡了,花老了,君才来,那时节,该是相见不如怀念的了吧?我说,累劫之缘化何人,翻为苦相吝死生。(这一句算是经书里边少见的情意句了,仿佛是阿难说的,意思是说,因为有累世的缘分,不知是化在谁的身上,因此要去寻他,纵然受了许多苦处,也不敢轻易说生死,总是要苦苦挣扎活着。)她叹了口气,说,我说淡意,你就对浓情,对的好,你果然是个灵巧的女郎。我只是笑,她又说,说,你穿这条裙,真是好看,觉好似不会老一般,你现今这模样,同你二十二岁时候完全没有区别。

    我有些吃惊,说,我二十二岁时候仿佛是不在本地的,印象中应当没有同你见过吧?她看着我,说,你二十二岁那年,有人送给你一条水红的小裙,你还记不记得?他还给你拍过一张照片。我默不作声,她说的是陈。她继续说,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见过那张照片,陈将那照片加了护贝,珍之重之的放在卧房,我一直在想,这照片中的女郎,究竟哪一点好过我?那年我二十二岁,遂买了这条水红的小裙,央陈给我拍照,他竟不肯,我哭了一晚,次日与他分手。我苦笑,说,我跟陈之间,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是我哥哥的好友,我七岁已经认得他,到如今超过二十年,若是有什么暧昧,一早就发生了。她默不作声,我叹了口气,说,陈同你分开后,又认得一个女郎,现今虽然处的十分融洽,但他心里始终还是念着你的。她叹了口气,低下头,仿佛是哭了,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徒增烦恼吧。

    我一时无语,她叹了口气,说,我那时同他分开,也不过是闹一闹,心里苦等他来求和,但他竟没有,过了半年,我死心跟了别人,他却来信问我,可曾原谅他了,我心酸难言,又止不住的欢喜,就写了那句诉尽平生云水意,切勿再看娃鬓绿给他,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复。我苦笑,说,彼时他不太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拿来给我看,我告诉他说,你的意思是说,已经说完了平生的似水情义,所以你就不要再留恋这美丽女郎的秀雅长发了,花斑猫儿想是要劝你死心的吧,他听我这样说,甚是伤心,不过也就算了。冯抬头来看着我,默不作声,良久才颓然的笑,轻叹口气,说,不的,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将平生情义悉数用在你的身上,你就不要再贪看那个美丽女子的秀雅长发了,我见过你的照片,我知道你是长头发的,所以说出那样的话给他听,但我忘记了,自己也是长头发。

    我苦笑,只觉说不出的愧疚,她叹了口气,说,许是天意吧,也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该胡乱的怀疑他,我若是疑心他同你之间有甚暧昧的事,我就该直接去问他,这样的猜忌他,是我的错,有今天的结局,也是我应得的。我苦笑,说,但你们之间关系曾经那样亲密,现如今因为误会分开,总还是有些可惜的,莫如我将他约来,大家把问题说明白,你看好么?

    冯微微一笑,擦干脸上的泪,说,说明白又能如何,如今我同他,各自有自己的缘分,以往那些事,就算说明白了,也不过是徒增惆怅吧。我苦笑,无话可说,她叹了口气,说,莺花烂漫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世事大抵如此吧,难有完满就是了。

    两个人从面馆出来,彼时暮色四起,华灯初上,她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之际,却又停下,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着说,我明天去把头发剪短。我苦笑,眼见着她坐进车去,跟着车子驶入主车道,眨眼功夫即如游鱼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编者按 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永远错过。爱情,真正让人迷茫之处,就是由于理念的不同,而往往让你我并不能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将心给了他,自己似是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