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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别说你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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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与肌肤的温度相抵触,走在繁华人寥的街头,雪不知何时悄悄的飘落下来了。而你不解的严肃此时,隐含有太多的迷惑,站在雪里,我的泪水全无。

    这是美的十二月,请你不要不快乐。我心底的请求,对我其实是一种无情的折磨。那些经不起时间的花都凋谢了,至于经不起时间的爱情,我们身边的又太多太多。走在雪的世界,彼此有彼此的冷漠,我不知道你的此岸是不是你的彼岸,面对你留下的一切温暖,我反复思索。那究竟是谁应该承担的后果呢?而你都一起赐予了我。我一个人怎能承受两个人的多情呢?埋灭吧,爱与不爱不都又是昨日的阴影吗/

    你走后的那一刻,我独自站在霓虹灯下,乳黄的灯光轻易的就将我的眼睛刺伤,我对着灯火辉煌的城市,轻轻的微笑;我对着匆匆驶过的车辆,轻轻的微笑;唯独对你离开的方向,我凝眸漠视,一个人忧伤。不爱了,你可以安静的走开,我的爱给过你,再也找不回来。从那以后的很多很多年,我都不敢再次站在霓虹灯下,我怕自我的伤害会给这个城市带来悲哀,可那不就是你造就的吗?于是很多年,都不在再爱人的面前哭泣,也不在为爱的人等待。这是你走后的第二个十二月,我和一个我的梦在雪地里狂奔。我对自己说:这是十二月,别说你不快乐。

    黎明的铜镜中,隐藏着你消失的背影,阳光透过玻璃窗,挥洒在我的脸上。镜子中映现的我有多么的冷寂。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寻找什么,那棵曾经生长在河岸的,却被电光烧焦的树,又在证明什么,我们的爱情吗?屋后厚厚的积雪不就是我们残留的爱的痕迹么?我是多么想看看你的微笑,可是夜的城市里,在你那遗留的目光,远处的灯光就要亮了。也许,人散曲终,你的还是你的,我只能孤独,可那永不毁灭的,不也是我们心中的感情吗?要么阴郁,要么无法宽容。当我偷偷将写给你的诗歌撕碎,抛向在空中,我突然看见我们的爱情,立在虚无的世界里载歌载舞。于是,我的爱情之树倒下了,我望向远处,对你,我亲爱的说:别哭,这是十二月,别说你不快乐。

    此时,窗外的冷风又究竟在低诉什么?

    我知道这是自由的结局,那被我寻找到的不过是一缕飘然而去的微风,在柳树和湖面的唇间划过。没有再现的你,就成了一个传说,不会留下任何颜色,没有留下故事的残叶。但我必须相信,我有些战栗,我希望能在你的怀里度过每一个黄昏,以及每一个夜晚。

    可是,面对着这空空的天空和田野,我的心在滴血。

    没有长大的时候,有很多次对自己说:长大了,一定做一个整洁的人,过有规律的生活,一定好好的爱一个人,让她永远的快乐。可是当你到我的小屋为我洗衣整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的奢望都不可能,我邋遢的一塌糊涂。连你给我买的鞋和衬衫也脏兮兮的平躺在各自的不该放置的位置,你就那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一堆衣物,微微的笑了笑。爱,就那样诞生了。你的那个大大的微笑如今已成为美的化身,被我珍藏在内心深处,却无法完整的被记忆。

    就在你走后的很长时间里,我总对着那些又重新堆起的衣物,难过着对自己说:一切都是幻梦,她不过是你梦中匆匆而过的路人罢了。路人吗?我们为何就那样自然的不爱了呢?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很想很想你,如一棵树在夜的天空为虚无守候,却竟又连写给你的日记也不晓得什么时间被中断了。于是,只能不禁的拿起笔给你写信,长长的十几页或者更长更多的诉不完不解的思愁文字,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你的地址寄给你。两年了,你却从来不曾回过信,只是偶尔的一次听一个我们的朋友说起,你也曾写了好多的信,可发现再也没有了寄出的勇气。现在我重又想起你,重又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黑夜处远方的你,自言自语的说:这是十二月,亲爱的你要一切安好,你要快乐。

    这就是我们爱的无痕吗/怎么会呢?思念又代表着什么呢?于是,终于明白,原来爱是没有痕迹的眷恋。

    电话铃声响起,母亲说,下雪了,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放下电话,泪流不止,我相信没有了你,家也许是我能够疗伤的栖息地。可此时的夜雾来了,我难道真的迷失在那浓浓的雾里了,找不到来路的足迹。我想说,妈妈,我很爱你。可是,我的沉默剥夺了这唯一留给你的权利。

    有时,我想微笑,想用微笑隐藏内心的秘密。我相信如果可以,夜晚也会为你的离开而凄迷,可夜分明是孤独着,它知道只有它无须安慰和理解。而那些和你在一起的夜晚,没有名字的夜晚,不都随你自由散开了吗?和你一起守候着收音机听午夜鬼故事,吓的浑身颤抖的经历;陪你在夜的城市伤心,走了整整一夜的记忆;有你出钱去舞厅,后来在大街上醉酒咒骂人世的不羁,都形如云烟,在此均刻化作了昨日的美丽。然还好,还好的是,你躺在我的怀里静静的呼吸声还残留着,不过又一不小心,我把它揉进了夜的眼睛,黑漆漆的洞底。于是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把夜收藏,决不再交给黑色的空间和废墟的空白。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只是为了——为了能挽回一个——一个你的吻而已吗?

    当手和目光的焦躁紧握,我渴望拥有一片净土,为你和我的爱情盖起高大的坟墓,让世人深刻的惦念那曾经属于,只属于我们的轰轰烈烈的爱的无辜。无风的天空,你是否看到过,那些莫名而来又在原野里铺平的愤恨和怨怒,那是我想你的信号,请不要把他们塞进无限的腋下。对着你的方位,我打开我的抽屉,将那新雪的景色用我的文字,缠绵的手写体记忆,为了来年的这一天能够再度想起,去年想你的日子。我举起笔,却发誓说:这是十二月,也许应该将你忘记。

    所以,我又匆匆的跑进卧室,对着镜子告诉自己:这是十二月,她离开的日子,别说你不快乐。

    青青的麦田不知什么时候在雪的怀抱中睡去了,你还会在梦中回到那片熟悉的麦地,在空旷的田野大声呼喊我的名字,然后说爱我吗?你还会从朝阳的青光中为我寻觅祈祷,一生一世吗?去了,昨日的浮华,别了,青春的痴狂,我是不是该倒挂在爱情河流岸边的垂柳树上,向远处眺望,为你痛哭一场呢?我是否该让你冷若冰霜的容颜镶刻在脊背,我背着爱四处逃亡,抑或让爱的故事在夜晚都的世界结束,我独自在黎明的晨雾中,踏着你走向远方的路,义无返顾的走去呢?我的口气坚决,可心头的喜悦却泄露了所有的我的秘密。

    于是,我昂起头大步的走去,朝深遂的天空弄舞,对终被我遗忘的都市,可疑的高高耸立的高楼,鸣声四起的汽车的引擎说:这是我们的十二月,我很快乐。

    最后一次站在河与河岸的交汇处,天际的最后一缕夕阳的青光隐逝而去,风在远处青光的眸子里啸呼,像在疑问我:你在何处?我相信我们是一起的,可又是什么将我们连在一起呢?这也是秘密,生活主体的秘密,我们无处可觅。那何不自己为自己编排一场闹剧,欢笑抑或悲戚呢?

    天就这样黑了下去,夜与思念突袭我的那一刻,其实,也突袭了我们的爱情之河。

    2007某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