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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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的清晨,空气中挂着丝丝凉意。长征广场上那些打太极、还有那些跑步散漫的老人——昏昏欲睡,看上去他们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夹在这群老人中间,时空停滞,生命静止,现代生活的节奏,一点感觉不出来。伸伸胳膊,踢踢腿,急忙向广场深处的树林跑去

    进到树林,看看路边的树,发现都叫不上名字。而原本呼啸生威的树林,经过人工的精雕细琢,已丝毫找不到原始树林的韵味。茫然四望,一滴从高处滑落的露水,打在脸颊上——粘粘的,没有一点点滋味。

    沿着拐道继续跑了几步,隐隐地听到谁在吹萨克斯——回家——这曲目太熟悉了,但声音有点生硬,显然刚学不久。顺着声音来到一凉亭,发现是个40多岁的男子在吹。这个男子穿着打篮球的球衣,留着很短的头发。说这个男子是个搞音乐的,倒不如说是个篮球运动员?心里正这么琢磨,忽然这个男子身边的一个人引起我极大好奇——

    这个人,其实我注意好几天了。前几天没有吹什么萨克斯的,他就睡在这个亭子的长条櫈上——不管我来得多早,他几乎每天都在上面睡。因为他是躺着的,所以就一直没发现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甚至我还心想,或许是个流浪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躺着过夜呢。

    这次,他终于坐起来了。他留着一头干净的长发,清瘦白净的脸,不到30岁的样子,衣着干净,一点不像流浪汉。——那怎么会躺在这呢,是工作失业了?还是爱情失意了?他的家在哪里?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家,生硬的萨克斯还在“悠扬”他像是个忠实的听众,嘴边挂了一丝惬意,听得很出神。这倒让我意外了。显然,那个吹手是刚来的。按正常人的思路,他先睡在这,在他的地盘吹,吹出这样的水平,脸上露出不悦甚至反感“走人”那是肯定的。但他没有“走人”或许他听的不是音乐,他听的是一种意境,一种回家的意境。我这样想着

    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吹手停了下来,收拾了一下“家伙”就走人了。

    我很尴尬,或许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一种宁静。

    他,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将身体摆平后,他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