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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征服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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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昨日好友馨儿给我讲一个佛学故事:

    从前,有一对老夫妇虔诚学佛,以佛为业。有一天,老婆婆夜里做了一个梦。观世音菩萨告诉她,越过山趟过河,找到一口井跳下去,就会获得解脱。老两口诚心背水一战,把房子一烧,什么也没带就出发了,去找那口井。在路上,遇到一个打劫的强盗凶神恶煞,强盗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老两口说,我们一无所有了,只赶着去求解脱。强盗细听原委后,就说:那好吧,我也不做强盗了,能获得解脱的话,我还做强盗干嘛呢?无非是为了生计罢了!于是,三个人一同上路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不知过了多少天,风餐露宿,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果真有一口深不见底的黑幽幽的井!老两口犹豫了。真的跳下去就可以解脱吗?强盗不管那么多,奋身一跃,佛光顿现,一朵金色的莲花从井底升腾上来,强盗居然获得了解脱!老两口一看,放了心,相继跳了下去。结果呢?两个人都摔死了!

    听了馨儿的故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特别是看着她的眼睛。其实呢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很黑,很睿智、很清澈、很机敏,看着这样的眼睛,象是在阅读一本书,是一本散文集,感觉到了郁郁青山的小溪、淡月依人的沙滩、三潭映月的西湖,还有那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浪漫,因为你从她莹莹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和你自己的眼睛!哦,是因为她也把我用眼睛捉到了她的心里去了呀!

    睁着眼睛醒来,总是别有情趣的!因为会羞涩!看得人家面上桃红,才觉得自己的失态。闭了一下眼睛,好象关了那出神的一幕,满脸的不好意思也随着那眼帘被关在了心底。

    “你说说看,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呢?”馨儿问。其实我知道她已用眼神问了我很久,只是没有打断我那心驰神往的瞬间而已,因为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特灵气的姑娘。

    其实听完这个故事,我好象也掉进了那井里,不知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因为我的第一直觉是那个强盗是幸运的!是后来居上呢!虽是搭车却是先达到了共产主义呢!尤其感慨强盗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绝决!做强盗做惯了,做恶做多了,却能明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份瞬间的觉悟和刹那的佛缘是非常人所能及的,确实做到了“路危径险处,回得头早”而这立地成佛的境界是无声的是偶然的是巧合的,正因为如此,立地成佛的境界是石破天惊的、是不逆转的、是喜从天降的,是自然而然的,颇有点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这给人一种“关”的概念“关”是生死关、是觉悟关、是佛缘关、是质朴关,是憨直关,是无敌关,因为死而何惧?生又何欢?所谓勇者无惧嘛!这种感觉用什么词也不准确!在佛面前,我的翰墨功夫的自信也灰飞烟灭了!解脱!解脱!解脱!喃喃自语中突然悟到这种感觉就是解脱!解脱就是放下了,就是超脱了,就是无碍了!于是我回答说:非上上智,无了了心!唉,难道说的就是这个强盗吗?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并不是他心中没有情欲没有物欲,而是善于控制。战胜心中的自己比战胜外在的敌人更需要勇气、毅力、智慧、视野和气度!所以说一念之间可以使魔鬼变成圣人,也可以使圣人变成魔鬼!

    “那老两口,一生求佛,为什么会摔死呢?”馨儿问,神情象是在问又象是在想。其实做为平常人,我深为那老两口痛心,功亏一溃,只在一念之间!为老两口半生的虔诚,为老两口的痴迷,也为老两口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被人抢了先机而惋惜!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是需要雄才大略的,是需要高屋建瓴的,是需要高瞻远瞩的,是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注的,这就是人们平常说的“胜者王侯败者寇”吧!“马后炮”不是大丈夫所为。如果强盗先跳被摔死了呢?人们又做何感想和感慨呢?

    英雄是因为他成功了,成功是因为他是幸运的,历史就是这样书写人类的历史的!试想如果朱元璋没有做皇帝,谁会认识或谈论那个乞丐、那个小和尚、那个上门的干女婿、那个怕老婆、那个大杀开国功尘的朱重八呢?之所以提他,因为他是中国第一位平民皇帝!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一位皇帝!

    从这个故事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好象心里长了什么,可是嘴里却象堵住了什么!佛在悟,不在言,不在求,不在虚,不在名,不在利,不在贵,不在贱,不在恶,不在善,不在长,也不在短。人肯当下了,便当下了。若要寻个歇处,则婚嫁虽完,事亦不少,僧道虽好,心亦不了。前人云: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见之卓矣!

    就一身了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人世间的一切事,皆由心生,亦由心灭。淡泊名利者,非无欲无求,大隐隐于市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诚如是,方为大隐者。

    最近,吾戒烟,因为长期笔耕不辍,烟瘾甚大,影响家人不说,亦吸坏身体,愈感不适,选个好日子,心里搞一个仪式,心想不必大张旗鼓的,象苏子说:行于当行,止于当止,说不抽就不抽,试一把!还好,一月时候,还好!算是成功!一支不染!一日,好友畅怀,文采风流,杯盘狼藉,风花雪月,地上青云,好不快哉!上支中华,上支熊猫,上支没吸过的尝尝,全来了哟!大快朵颐,自然也香香鼻子和心肺!人生难得一知己,三五好友聚之,当痛快淋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侠骨柔肠那劲儿又来了,这是我的长处,可能也是我的死穴!酒!烟!诗!词!雅俗同流哟!可是谁能又怪谁呢?相与枕藉乎屋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次日,又思之,竞不能自已!于是吸之!始之坏矣!原来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自己远没有那么潇洒!说吸就听,就不吸就不吸!自己原来不能真正做到!也就是说自己不能做到收放自如!遂成奴隶!烟的奴隶!吾果贱乎?不能!吾以信立,以名立,以情立,岂可贱之?于是又戒,至今又月余,虽艰难,但尚可自制。但对潇洒却有了恐惧之心!烟如此,情可乎?名可乎?利可乎?不知所云,亦不知所答!想起了一联,是牛群和冯巩春晚说的相声里的一联,我给改了一下,如云:上联是: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下联是:干着事,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我改对曰:一辈子,别瞎找,健康快乐就是宝。又对:活一世,别白来,兼济天下用我才。又对:名利场,惹烦恼,红颜才是掌中宝。横批:活着就好!读者诸君,你喜欢哪个呢?

    我非常欣赏元朝刘因的风中柳词:我本渔樵,不是白驹空谷。对西山悠然自足。北窗疏竹,南窗丛菊,爱村居数间茅屋。旷达自得之情跃然纸上,吾甚爱之!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讲:“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风格。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此词所创乃“有我之境”清隽幽美,悠然自足!如此,岂不乐哉!

    馨儿闻之不语。吾亦不语。馨儿如花瓣般宁静地绽放着她的美丽!她的心香熏染莲儿的心事。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慧眼如珠,馨儿,你想些什么?佛心菩提,梵音袅袅,一如你的轻言曼语如风拂耳际!

    慧眼佛心,一如明月!人生就是征服自己!你征服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