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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儿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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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坐常品茶香,静观爱赏仙人。其实,所谓仙人,仙人球而已,应该说是居室里最丑的花了,却有个雅名左右旋,那便是我书房陪伴我的仙女儿了。

    左右旋这种花,就象童话中的灰姑娘:并不美丽,却可爱至极。爱上她,就象爱很简单,因为真爱简单得不需要理由。或许是因为她的朴实无华,或许是因为她的不彰显,或许是一份平淡、一份独立、一份傲然吧。这花常人一看,就知道是仙人球,可是我知道她的准确名字,却是先睹风采,后知芳名。原来这种花有两种,一种是左旋,一种是右旋,从根部往上,呈螺旋状柱形,左旋往左旋转而上,右旋往右旋转而上,上面布满锐利的刺,就象周敦颐的爱莲说中所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平时只看到充实的绿色、蓬勃的绿色、生命的绿色。

    就在今年夏天酷暑难耐的季节,她的顶部,长出了两个花骨朵儿,过两天居然开出了嫩黄嫩黄的花,而且一开就是两朵,象是两只蝴蝶,朴实中显得格外妩媚,这份意外的美丽足以让人惊奇,让人怜爱。这是孤独之花吗?这是寂寞之花吗?这是生命之花吗?最朴实也许最美丽,最平常也许最诱人,最平淡也许最醉人,这使我想到,她不开花的时候可能就是沙漠里一片孕育花朵的绿洲,可能就是平淡生活里一道陶冶人的亮丽风景,这种不知不觉的钟情,是生命的自觉,还是生命的选择?是感性的迷恋还是理性的好逑?这使我想到了诗经——七月流火。最炽烈的季节才有最热烈的绽放,才有最动人的花朵,才有最丰厚的收获。听说也是在夏季开花的荷花有一种叫王莲,她的奇特之处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叶,其形象一个托盘,可以负载总重达107斤重的童男童女,可谓美妙绝伦;一个是她的花,她的花开只有三天,可却一天一个颜色,在这生命的灿烂尽放之后,会无声无息地凋谢。正是一年芳歇处,王莲叶里却逢君,象是花容变幻的童话,象是叶子里纯真的约会,象是云里雨的精灵。云无心而出岫,当小雨飘起的日子,我依然想念那随风摇曳的花纸伞和那花纸伞下的逶迤身影,任温柔的雨漫成积水空明,任纤细的风把身影把心情摇碎。这正如老子所讲:数与无与,天之国色的牡丹为人共赞,花之君子的莲为陶潜所钟,而吾独爱这烛照般悄然绽放的美丽。其实我觉得应该感谢这火热的生活,这火热的生活里让我感到了烦燥也感到了清凉,感到了无奈也感到了满足,感到了局促也感到了安然。花儿凋谢的时候,还是那份孤独,那份平淡,那份傲然。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就是高山流水的感觉,这就是独照的感觉吧。看久了,我又有了一个发现,那就是花轮,分明是这花名字的由来,原来这花轮就是她成长的轨迹,不管是左旋还是右旋,但都是一直向上旋,向上旋才是她真正生命的意义,才是她真正的美丽,才是她真正的灿烂。爱花,爱她的美丽,更爱她的朴实;爱她的殊荣,更爱她的平淡;不管她是在大雅之堂,还是在陋室小居,拥有了你,也就拥有了这份人生的悠扬和逍遥。其实这也正如人生,如人生的路,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向前走,就会到达光辉的彼岸。老子云:碌碌如玉,珞珞如石。孔子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哲人们所说的恐怕就是这花的真实写照吧,有了这份生命曲线的昭示,有了这花的垂青留照,即使是心如止水的心境,那这世界也会永远是日出的辉煌。

    丑花儿如丑女儿,丑女儿也动人,只要喜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