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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羊送上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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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一个盛夏的傍晚,那时我在天元乡做党委书记。在高楼小学教书的刘才品老师(负责乡农民技术教育工作)是个远近闻名好客的美食家。他邀请我们乡里一班人去他那儿喝龙凤汤。他捉了两条蛇,还买了只土鸡,准备我们一班人美食一顿。龙凤汤煮得正香时,学校(地点在沙坝)对岸蛟龙岭河边的板板岩上一只不到10公斤重的野山羊不小心从岩上滑下河来了,野山羊受了伤,它已经无法逃脱正在这儿玩耍的一班小孩落井下石地围追堵截了。正在这时,品哥闻讯赶来,跑去三下五除二就活捉了野山羊,并用匕首为这只活鲜鲜猎获的野山羊放了血,拨去皮,剔下肉,把肉和骨架分开拌了佐料准备起,并熬制了一锅麻辣火锅汤,外加一锅腊猪脚肉等着我们去美餐。

    我们一到,品哥就说:“咱们今天口食运好,蛇肉和鸡肉刚下锅,一只幼嫩的野山羊又送肉上砧板。”他将猎获野山羊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于是我们迫不及待地围上了餐桌。一盆龙凤汤,一盆麻辣火锅汤,一盆锅巴洋芋,一满桌人围在一起,一边品美酒,一边吃美味,一边闲聊,席间的文人墨客又时不时地甩几句文诌诌的语言出来助兴,诗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人吟罢此诗一声吼:喝酒!接着,是一阵杯光剑影地厮杀。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诗曰:“谁能够四海当家,念世间苍生。谁能够拂衣五湖,钩天崖月明。谁能够琴心剑胆,笑白马西风。谁能够青梅煮酒,论天下英雄。千万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好诗,快喝酒!于是,你敬我,我敬你,大家互相敬来敬去的,碰杯厮杀声时起时落。饮酒的人,有的避免不了由轻言细语到豪言壮语、到胡言乱语、到不言不语的全过程。我可好,我是一个不善狂饮的人,一般情况下为了不失礼节,过上一招两招就再也没人能劝下我的酒了。因此,往往在这种情况下,是他人皆醉,唯我独醒,真有醒酒看醉人的洋洋自得之感。

    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有几个兄弟酩酊大醉而结束了这顿美味佳肴。两只大汤锅和一盆锅巴洋芋都吃得干干净净,仿佛是有生以来最巴适最遇巧最难得的一次晚宴,真叫人终生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