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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中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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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的小雨,我悄声问你,你从哪里来?可有好消息?你走过田野,田野穿上了花衣,你来到了河边,河边吹起了柳笛。

    啊,绿色的小雨,哪里有你,哪里就有绿色的诗。

    一

    站在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雨,路上的行人不急不慢地走着,思绪又开始漫舞,不知为什么总跳出童年的片段。

    20多年前,我生活在一个大杂院里。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一个瘦瘦的4岁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每隔一会儿就从屋里跑出去,来到大街上张望。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女孩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次了。鞋子湿透了,小脸有些发紫。院里的张阿姨看她这么忙活,就问她:囡囡,你干吗呢?雨天还往外跑?瞧,身上都淋湿了。

    小女孩稚声稚气地说道:我接妈妈啊,她到医院看病去了,没带雨伞,我给她送雨伞去啊。

    “好懂事的孩子啊”张阿姨感动的眼泪直打转转。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女孩终于在大街上看到妈妈的身影,她高兴极了,老远就把伞递给她的妈妈。她的妈妈接过了伞,领着她的小手回了家。

    晚上,小女孩的妈妈大声的责骂着:要你有什么用,这么点小事你都干不了,紧接着就听见“啪啪的”声音,小女孩呜呜地哭泣起来。

    院里的人知道囡囡又挨打了。

    囡囡的妈妈性格暴躁,没有工作,开了一个小卖铺,再加上丈夫去年去世,生活艰难,她的性格越发不好,囡囡就成了她的出气筒,三天两头打骂囡囡。更不幸的是她得了子宫癌,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每当一听到囡囡的哭声,院里的人家就连连叹息摇头:多好的孩子,跟着遭罪了。

    一个月后,院里突然听到囡囡的悲痛的嚎哭:妈妈妈妈

    听这哭声实在太凄惨了,张阿姨和几个大妈来到囡囡家。囡囡对张阿姨哭泣着说:阿姨,我妈妈死了。几个邻居大吃一惊,急忙来到屋里。在卧室里它们发现囡囡的妈妈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已经冰凉,床上还有一个小瓶子。

    原来囡囡妈妈服了一瓶安眠药自杀身亡。

    他们在枕头边上发现了一封遗书还有一个存折。打开一看,他们失声痛哭。遗书这样写道:好心的邻居们,我实在没有勇气活在这世上了,我的绝症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可我不想在花钱吃药了,存折里还有1300元钱,就给我苦命的囡囡留下吧,哪位好心人收留我的孩子,我在九泉之下也要给你磕头。

    街坊们商量着怎么办?张阿姨说:我们先凑份子把囡囡***后事处理了,囡囡先接到我家。大家同意了。很快,街坊们自愿来捐钱,平均每家出20元。

    2天后,囡囡妈妈被街坊们火化了。囡囡带着那1300元钱被送到了孤儿院。可每到节假日,张阿姨他们就去孤儿院把囡囡接回来,这家住一天,那家住一天,囡囡可高兴了,总是把在孤儿院里学的一支支歌唱给大家听。

    二

    院里的桑雨从小古道热肠,长的五官端正,就是不怎么爱学习,业余时间到武术馆学习跆拳道。他家隔壁就是娟子家。

    娟子母亲脾气不好,生气时就打娟子时。娟子从不哭一声,也不躲,直到母亲打不动为止。过后,桑雨总是从家里拿出许多好吃的送给娟子吃,拉着娟子到他家玩玩具。

    一次,娟子生病住院了,可怕的痢疾拉的她瘦成了皮包骨。这天,11岁的桑雨跪在院子里,两眼望天,双手合十,小声祷告:让娟子的病早些好吧。娟子出院后听说了这件事,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有一天下午,桑雨淘气了,他的妈妈要打他,他居然笑嘻嘻地弯下腰,把屁股对着他妈妈,让他妈妈使劲打。把他妈妈气乐了,照着他的屁股就是“啪啪啪”几下。桑雨挨完打后,站在他母亲身后,两手一抄,就把他瘦小枯干的妈妈抱了起来,在原地转开了圈圈看到这情景,院里的大人小孩全乐了。桑雨妈妈也乐,说:想不到这小兔崽子真有劲。

    暑假时,桑雨没事就到娟子家玩,和娟子一起哄着她3岁的弟弟。一个下雨天,桑雨、娟子小弟围在一起搭积木。小弟玩烦了,正好雨也停了,小弟就让娟子把他驮在肩膀上出去玩。娟子就把弟弟驮在肩上向外面走去去,结果小弟的大脑袋撞在了门框上,疼的哇哇大哭。娟子母亲恰好从外面买东西回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抡起手里的雨伞照着娟子就打。这一幕全被桑雨看到了。

    桑雨一本正经的对娟子母亲说:“阿姨,你要是不喜欢娟子,就把她送给我们家吧,我妈喜欢娟子。”

    娟子母亲一听,翻着白眼珠说:“我这么大女儿,凭什么送给你们家啊?”

    “你不喜欢她啊”?桑雨也翻着白眼珠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娟子母亲生气地说。

    “你要是喜欢怎么舍得打她呢?”桑雨铿锵有力地说。

    娟子母亲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

    叶大妈有三个儿子,她自己拉扯。老大一只眼睛有毛病,老三走路跛足。日子过的很艰辛。可叶大妈能干,要紧牙关不叫一声苦。

    其实她是有丈夫的,10几年前离婚了。她的丈夫据说很不正经,挣了钱就去赌。赌输后回来就拿儿子出气,老大、老二、老三轮番打。每次叶大妈都拼命护着儿子们。最后,看他实在不象话,就提出了离婚。他答应的倒也痛快,象甩了包袱似的。偶尔他来院子里一次,蹬个破三轮车。

    没想到有一天他突然患了半身不遂,是叶家老大把他用三轮车接回了家,叶大妈和老大老二两个儿子轮流伺候他。街坊们说:老大伺候的上心,老二总喜欢大声呵斥他爹。

    叶大妈不计前嫌,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老头很知足的样子,看见老大就咧嘴乐,看见老二就把头低下,很害怕的样子。

    一天晚上,老大与老二吵了起来,声音好大啊。吵架原因很简单,老大看见老二打他爹了。老大不干了,揪住老二说:他是我们的爸爸,你怎么可以打他?老二说:他不配做我们的爸爸,他管过我们吗?

    那他也是老子,你不能打他。老大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以后还不伺候了呢!老二信誓旦旦地说。

    老大点点头说:我一人伺候也行,可你记住,他是我们的老子。

    那时老三还小,也就14岁吧。开始他没伺候,看到老大那么辛苦地伺候他父亲,他也开始伺候起来。两个残疾人轮番照顾他父亲,只有好胳膊好腿五官齐整的老二不管。

    半年后,在一个下着开门雨的早晨,叶老头死了,据说死的时候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