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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白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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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树节那天,我们来到大墙外面一片荒芜的土地,间隔一米挖一个树坑,种上银杏树和柿子树。一阵寒风吹来,满头大汗的我感觉到一阵舒坦的惬意。抬起头无意中望了一下远方,蓦地,发现大墙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株白玉兰树,在寒风中兀自绽放着。

    乍暖还寒的早春二月,能看到白玉兰的绽开,温馨霎时掠过身心,不知不觉移动脚步向她走去。

    这株白玉兰树比我高出一头左右,花也不怎么茂盛,几朵花蕾正含苞待放,几朵已经盛开,花大而洁白,朵朵向上。

    像许多在寒冷中开放的花树一样,几乎看不到白玉兰树上绿叶,但她的枝桠比梅花、木棉花显得灵动些,枯瘦的树枝上开出别样的秀姿。没有绿叶的衬托,更显出冰清玉洁的质感。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在冷飕飕的寒风中,她昂首怒放,贵而不娇,我想,这样的品性应该纳入君子之列吧。

    小时侯,只知道颐和园种植着白玉兰,每次盛开时,报纸都刊登她的玉照,隆重介绍一番。

    一直盼望母亲带自己去欣赏白玉兰美丽的倩影。可母亲工作忙,生活负担重,哪里还有赏花的雅兴?就这么一年年错过,幼小的心灵凭添了些许惆怅。

    参加工作后,遇到了这样一件趣事。那时还在工厂上班,一次我们科的杨工程师从上海出差回来,对我们大赞特赞上海的白玉兰,说到处盛开着,太好看了。一天,他爱人打电话找我们科长。问:你们科谁叫白玉兰?科长如实回答:我们科没有叫白玉兰的,只有一个叫邢玉兰的。他老婆继续说:老杨昨晚睡觉,做梦喊什么:我爱白玉兰。科长乐得岔气,放下电话问老杨:你这么爱白玉兰,怎不买回几棵?老杨说:不好带,等什么时候北京也向上海一样,满街都是白玉兰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白玉兰突然一夜之间从高大的红色宫墙内开到了灰色的城墙外。每每不经意的回眸,白玉兰已悄然眼前。北京的街心公园、小区健身场随处可见白玉兰。再不用专门去颐和园欣赏,再不用眼馋上海处处白玉兰了,她已经走近我们的生活。

    尽管白玉兰招徕北京人的喜爱,可北京不会大面积的种植,因为她是上海的市树。所以,白玉兰的繁殖受到了地域和人为的限制。

    遗憾之余,倒也释然,自古物以稀为贵。一如爱情,获得多的未必有获得少的那个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