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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感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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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下午4点值完班,我乘车直接奔老院,也就是外公、外婆的家,也是我成长的地方。按理,外公、外婆去世后,我们应去母亲家过年,可母亲与继父没有居住在一起。继父住在老院,母亲住在东直门,二位老人分居好多年了。印象里,继父退休后一直与外公住在一起。母亲性格独,脾气个色,经常与继父冷战。因此,继父惹不起只好躲掉了。

    老公和儿子下午2点多就到了老院。

    我进屋后,母亲连个笑脸都没有。我问她:新衣服合适吗?她点点头:合适。老公来时,把新衣服给了她。我看小侄子不在,就把2000元压岁钱给了母亲,让她回去时转交给小侄子。几年前,弟弟在三环新城给母亲买了房,与他住在一个院。于是,母亲来往于东直门、三环新城、老院三个居住地。

    母亲接着问我:有我的“压岁钱”吗?我说:有啊。顺手从提包里又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她脸上这才有了笑纹。

    她告诉我,继父上午特意去超市买了黄花鱼。因为我从小到大最爱吃鱼,尤喜欢带鱼和黄花鱼。

    继父说:过年从银行取出10000元,作为过节费用和给孩子的压岁钱。

    梦听姥爷说压岁钱,赶紧从衣兜里掏出姥爷和大舅给的红包交到我手里。我知道这是3000元,其中,姥爷给了2000元,大舅给了1000元,年年如此。

    在我心中,继父是一个讲面子、有情意的人,对我一直不错,对孩子也好。所以,我们从没告诉孩子姥爷是后姥爷,惟恐给孩子心中留下阴影,再说,继父当的起姥爷的。

    母亲看看我,看看梦,笑意一点点堆起来,说:你给我买的外套太红了,也太时尚了,不好意思穿出去,干脆你穿得了,你穿一定好看。我说:我不喜欢穿红的。母亲看着我身上穿的藕荷色毛衣和绿色外套,只好作罢,不再坚持,可那眼神分明是喜欢上我身上穿的这两件新衣。我佯装不知,躲开她的目光,东拉西扯转移她的注意力。

    母亲从我身上扒新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就象个孩子总认为别人的东西好。说实话,我和母亲的气质完全不同,穿衣服的层次也不同。比如,她适合穿红色、天蓝色、雪青色的衣服,我适合穿藕荷色、紫色、深绿色、粉色、蓝色等颜色的衣服。加上个子之间的差异,我的衣服穿在母亲身上,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一次,母亲当着继父的面,说喜欢我身上穿的橘黄色皮甲克,让我脱下来给她穿。我只好脱下来,帮她穿上。继父看后连连摇着头说:你穿着没有丫头好看,赶紧脱下来。母亲愠怒地瞪了继父一眼,不情愿地脱下来。

    一周前,我在家门口小店里看到一件藕荷色毛衣,一下喜欢上,就买了下来。腊月二十九那天,在弟弟公司,弟弟还夸这新毛衣好看,所以,我不怎么舍得从身上扒下来给母亲。

    三十那天,我在给母亲买新衣时,无意中发现这件深绿色中式棉衣,样式很别致新颖,想都没想就买了。初一上午去单位值班,交接班的两位男士一个劲称赞这衣服漂亮。所以,我怎么舍得从身上扒下来给母亲?

    思前想后,有些后悔,应该把给母亲买的那件红外套先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再大方的从身上扒下来,送给母亲多好。对,下次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