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幕府情幽 > 第12章

第12章

推荐阅读:覆雨翻云风流传特种兵学校密事那一汪肥水的流淌我们夫凄这些年我和30岁女王的故事我的地下情人曰本皇后被奷记异地夫凄香火优衣库真相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屋里充斥着淡淡的幸福,但屋外却又是别有一番心情。

    在庭院中的丰臣律也,用着复杂的眼光看着梓停留的小屋,在琣进入后,他就已站在此地,似乎有些话想说,却仍旧无言。

    玩世不恭的他,之所以能活得潇洒,只因不曾眷恋,一旦有了依恋,谁敢说自己能潇洒依旧?

    第一次见到梓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子,因为那精致的美不似凡尘间所有,执意想得到他,只因他隐约看见了那双琥珀色底下的抑郁。

    这么美的人儿却不开心那片琥珀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他以为这样的人儿,是可以抚平自己的寂寞的

    想疼他,想宠他,想怜惜他,结果最后,还是伤了他。

    不会再有下次了吧!

    “律也”千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唤起了他的理智。“别再执意了,那男人你惹不起,不是因为他的后台,而是因为,他根本无心”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担心的人并不是梓,而是律也,因为她明白没有人会舍得伤害梓,但却没有人可以逃得了梓似魔力般的魅力。

    梓从无心伤害任何人,然而〔无心〕却是最大的杀伤力,她就曾切身体会过。

    她不恨梓,但怨。

    “无心吗?”也许吧!正因为无心,所以不懂得牵绊,琥珀色中虽有着忧郁却没有牵挂,就连在提到琣翊太子时也不曾。

    他自命潇洒,比起这样的人儿,却显愚蠢地可笑。

    刹那,他突然有些同情东宫太子,同情他的付出,只为了一个不曾有心的人儿。

    不懂得爱不懂得恨与其说是人,也许一尊娃娃会更似梓。

    可就是这样的梓,让人觉得心疼

    “放心吧!嫂嫂,我自有分寸的。”

    也罢~!

    至少在梓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比自己还在乎他的人在守护着他了,那人应该会好好地呵护他,疼惜他吧!

    纵使他并无心

    &&&

    一回到禁宫,琣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命人准备沐浴。

    看着琣抱着自己到了浴池,细心地褪下他的衣裳,他也顺从着,任由那令人安心的男性气息包围自己,只是有一件事还是不得不问,不然他无法心安。

    “我好象有听到千姬的声音”被琣抱在怀里,梓有些疑惑地问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

    “丰臣千姬?”虽然知道梓问的是谁,他还是再次确认了下。

    而梓则是点点头。“嗯”“我到了丰臣府时,丰臣律也本不愿对你放手,是她的阻止才让我得以顺利带你离开。”

    “是这样啊”想起千姬,梓似乎有些不开心。

    已经四年了吧!

    当年那件事,他本以为千姬该是恨透了自己,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如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只是他知道,那之后,千姬已封闭了自己的心,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

    包括自己

    那一晚,琣并没有碰他,只是细心地为他洗去身上每一寸肌肤残留的痕迹,仿佛对待易碎的陶瓷一般,小心翼翼地。

    有时,他喜欢琣的爱抚更胜于交欢,因为可以感觉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自己的呵护。

    就如同现在一样。

    琣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与目的了吧!也就是说,总有一天这一切都将不存在了。

    那时候,自己能够潇洒地挥挥衣袖,一如已往吗?

    抬头看了眼帮自己净身完毕的琣,他悄悄叹了口气,眼里染上了层黯淡。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温柔地将梓放上寝室的绣垫上,他轻柔地在梓的额角印上一吻,拉上薄被,他起身欲离开。

    琣要离开了?丢下他一人离开?

    莫名的恐惧包围了梓,使他不自觉地拉住了琣的衣角,有些怯喂的轻呼。“琣”琥珀色的眸子上多了抹脆弱,使他看起来就似需要人呵护的小动物一般,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只是单纯地不愿他离开。

    “怎么啦?!”弯下身,他倒也是任梓抓着。

    梓难得的脆弱令他不舍,却也无法否认的,令他感到欣喜。

    这是梓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示弱,而这是不是同时也表示着,梓已开始懂得依赖自己了?

    “不要走好吗?”他怕,怕做恶梦惊醒时发现独自一人,那种孤独的恐惧足以吞噬啃蚀着他原本就不甚坚强的心。“陪我好不好?”

    琣笑了,很轻,很淡,很自然。

    轻执起梓细嫩的纤手,并在上落下一吻,藉由着手心,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了他,让他心安。

    “你好好地睡吧!在你睡醒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呵”像是被琣感染了,梓也满足地笑了。

    瞥了眼两人交缠的手指,他这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他有预感,也许今晚他不会再做恶梦了

    结果醒来时,琣已不在身边

    琣不是承诺过说要陪在自己身边的吗?

    眨着还不是很清醒的大眼,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说是在睡梦中,他却仍可以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热源包围着自己的手,舒服地令人眷恋,甚至想一生一世地握着,不想放手。

    不自觉地,他执起自己的手靠近唇边,轻吻着那一份余温。

    手中的触感仍在,琣想必才走不久

    大概是沿续着梦里的心安,对于看不到琣,梓并没有睡前的惊慌。他只是疑惑,为何琣会突然离去而不等自己醒过来?

    想到这,梓缓缓起身,随手拿过一旁似乎是琣为他准备的直衣披上,也不顾自己仍披泄一身的长发就离开琣的寝室。

    琣会在哪?梓边走边想着。

    因为琣不是很喜欢人气,所以如果没有特别吩咐,琣在禁宫里时,几乎是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个下人的。

    不过这也可以证明琣是身在禁宫没错。

    如果是到庭院,那琣没有理由放下他一人离开而去到院里。而如果是在正厅,那表示有重要的人或事来访,那琣也理应当会吩咐服侍的侍女知会自己一声,所以都不大可能。

    难道会在偏厅?一个想法划过。

    偏厅是琣休憩的地方,以前他就时常和琣在那里下棋品茗,那里也放了大量的琣的收藏──武士箭。

    他并不是很喜欢那儿,因为那里箭气实在是太浓厚了,杀气腾腾的,似乎也比其它地方还冷冽。

    另外对于非正式的客人,像宁宁或是沙德,琣也都是在偏厅见面的。

    果不期然,还未走到偏厅,他已经听到琣的声音。

    “我最恨背叛,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才是,沙德”从偏厅里传来的,是琣低沉却仿佛蕴藏暴风雨的声音。

    沙德?!原来琣就是来和沙德见面的。

    躲在门后,梓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在这气氛几乎冻结的时刻。

    考虑了会,梓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

    虽然知道琣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怒,但上次不愉快的经验还是让他不想看见琣的怒气。

    声音继续传出“我让你自由进出禁宫,代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而我无法忍受背叛”琣的声音似乎添了抹低温。

    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琣肯定已是说不出话来,但沙德的声音却是意外的冷静。

    “既然如此,我也没其它话好说,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扶植琣成为天皇,为了宁宁和琣,他无悔,就算是因此被扣上〔背叛〕的罪名。

    “错?!呵我从不以为自己做对了”

    沙德有时可以准确地如挚交般抓住他的心意,有时却对自己地陌生地如同未识,就像现在。

    这样的沙德,宁宁识得吗?琣的表情不变,心思却已转了千百回。

    “我不想动手,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琣的声音继续传来,但在门外的梓并没办法看到琣的表情。

    琣想做什么?!梓的心中猛然一惊,保佑千万别跟自己想的一样。

    但接下来,他却听到了一阵细长的磨擦声,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当琣将箭拔出箭鞘欲擦拭时,他听到的就是那声音。

    “不~~~~!”

    听到这,梓瞬间失了理智,拉开直门便往里冲,果然看见了一脸冷漠的琣和正举箭欲自刎的沙德,两人似乎都因为自己突然的闯入而楞住,也因此沙德的动作也停了格,一时无法反应。

    但梓已无暇顾及其它,毫不犹豫地冲向沙德,趁他失神之际拍去沙德手中的箭,却因为过大的动作而在梓纤白的臂上划上一丝细长的红痕。

    顿时,大量鲜红色的液体倾泄而出。

    “梓?!你在干什么?!”先回过神的是琣,他万万也没想到梓会那么早醒过来,还突然冲出,情急之下,他只能赶紧撕下衣物成布条,为梓止住那令人胆颤心惊的出血。

    而相对琣的惊慌,沙德则是一脸不敢置信,而梓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安心地让琣包扎,乍看来还以为受伤的人是琣。

    沙德先是因为梓的突然出现而楞,没想到梓接下来做的事更令他无法理解,只能像樽木偶呆楞着,琣因为梓的伤,梓则是因为看沙德已没事了,所以也没有其它人去搭理他。

    为什么?!他难道不恨自己,不希望自己死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问的人是已经帮梓处理好伤的琣,他的声音隐含着莫名的怒气,为梓自残的举动而怒。

    “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无畏地迎上琣的视线,梓一字一句,再清楚不过地说。“难道你想杀了这世上唯一真心效忠你的人?难道你舍得让宁宁伤心哭泣?”

    “这”梓的话说到了他心底的痛处。

    杀了沙德,也就等于杀了宁宁

    沙德是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沙德对自己的忠诚,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清楚。而宁宁则是自己的宝贝妹妹,也是这世上除了他们无能的父亲外唯一的亲人,要同时毁了这两个对他如此重要的人,自己真能不后悔吗?

    “那你呢?你是否也是真心的效忠我?”他低头问梓。

    而梓并没有给他响应,只是无言地转过头,逃避着琣的视线。现在的他,没有勇气欺骗,更没有勇气说实话

    “呵”琣笑了,笑得凄凉,但他始终不曾多说什么,只是一弯身将梓拦腰抱起。“走吧,你的伤口须要上药。”

    “嗯”梓柔顺地点点头,伸出手回抱着琣,只是在离开时,他转过了头,在琣看不见的角度里深深地无言地看着被留下的沙德。

    琣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