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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膝下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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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第二章 膝下黄金

    也不管自己现下身无寸缕,南宫雪仙怒上心头,猛地站了起来,拾起了长剑,走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倒在地,穴道犹自受制还爬不起来的两人,发颤的手只等着将长剑刺上去。

    虽说双方功力有差,南宫雪仙又负伤在身,照说功力浅的人即便点中了功力深湛者穴道,除非所修的点穴法有特异之处,否则功力精深之人缓缓提劲冲穴,总是能将穴道冲开来的,以双方内力造诣的差距,方才那两掌即便制住了两人穴道,现在也该解了开来,显然方才自己情急之下用力不小,加上二贼全无所觉,竟是制得内力一时间提不起来,到现在还冲不开穴道。

    只是二贼现下的神情,也真够让南宫雪仙怒火中烧了。毁掉女儿家贞节,又在这大厅中肆行淫虐,在武林道上这等行径实是千夫所指,可二贼面上神态却是全然不当一回事的惫懒模样,似是根本看不到自己怒火高烧,手中长剑只等着择人而噬!

    尤其南宫雪仙情急之下,全没顾着穿衣裳,身子也没拂拭一下,肌肤虽已大半平复了平日中的莹白如玉,可股间却还保着尚未褪去的淫渍斑斑,两人的眼睛似根本看不到长剑,只在她股间痕迹上头打转,教她身为女子如何不怒?

    所谓报仇,总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仇怨烧心,所以才要亲手将敌人击杀,便不在下手前戟指痛骂,也要在对方死前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不仅让对方当个明白鬼,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可两人现在的模样,简直是除了色欲之心外什么也管不到,比之中了“无尽之欢”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还要来得严重,彷佛眼里心中只剩下色欲而已。甚至甚至在这等逼命时刻,下体仍有蠢蠢欲动之态,令南宫雪仙气得纤手发抖,长剑不住闪动波光,令旁观的裴婉兰看得眼花,却移不开目光,而南宫雪怜则是把头埋在母亲怀中,根本不敢看接下来的情况。没想到两人竟是胆大如此,还是说他们根本不信被他们淫辱过的女子敢出手报仇?竟到此时还嘻笑自若,南宫雪仙愈看愈气,一提脚就把两人踢得滚到一边,可转了个圈后的两人虽是哼哼唧唧地爬不起身,望向南宫雪仙的表情却不带半分怒气,满溢的仍只是色欲,那模样看得南宫雪仙气极反惊:难不成燕千泽配的药出了差错,把二贼的心性整个改变了,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武功一道虽是极重心性,入门之时重其武骨和天资,但要在武功上追求绝顶境界,心性的磨练才最是要紧,但不只南宫雪仙,就连江湖经验丰富如妙雪真人,最多也只听过心性影响武功成就,而说到所练武功影响心性,在江湖中只怕少有实例。

    但锺出和颜设所练的十道灭元诀大异寻常武功,其中邪诡处非修练之人极难理解,不过其创始者皮牯自己,就是因为修练此功而弄到疯狂而亡,燕干泽所配药物不是用来压抑十道灭元诀的功夫,而是反其道而行,让十道灭元诀的各种诡异气劲无限上冲,直到突破控制、难以平衡,让两人自取灭亡。若说因这药物让两人体内功力超出控制,使得两人因此疯癫,南宫雪仙倒也是信的,只是没想到竟会变成如此情形。

    气得又踢了两人几脚,可两人非但身上穴道未解,表情仍是与方才一个样儿,仿佛完全没感觉到南宫雪仙脚踢中的深沉恨意,只是淫笑兮兮地打量着南宫雪仙的娇躯,即便受伤流血,也没有一点护疼痛恨的征兆。

    虽是恨两人入骨,但看两人如此模样,南宫雪仙倒也真杀不下手,手中长剑怎么也刺不下去,只是不住踢着两人解恨,见两人身上被踢被踹得血痕点点,到后头南宫雪仙也踢不下去了,尤其两人的眼光不住往自己下体处飘来,真恨得让她想把两人的眼睛挖了出来,可在娘亲和妹子面去,却是始终下不了如此狠手,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解决才是。

    “怎怎么了?”

    见南宫雪仙又踢又打,面上表情却不是十分解气的样儿,反倒充斥着惊惧和迟疑,正搂着南宫雪怜的裴婉兰虽是心中有疑,但眼见两人被踢被揍,却是一句求饶声都发不出来,眼前的两人仿佛倒退回了幼儿时代,连话都不会说了。

    但即便幼儿被打,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也知道自己不惹人爱,可两人现任的模样,却好像连被踢是南宫雪仙解恨之举都无法分辨,虽说二贼被揍令裴婉兰也觉解气,但眼前状况实在太过诡异,犹豫再三她还是间出了口。

    “老天爷给他们的报应。”

    见两人毫无应有的反应,南宫雪仙怒气过了,只觉心中空落落的没个着地处,又被两人淫邪的眼光看得心下发毛,忙不迭地随手扯起桌案上的垫褥掩住身上重点之处,自然不会去取方才垫着自己,上头早被染的淫痕点点的小几上褥子。

    她七手八脚地遮住了身前重点,这才转回了裴婉兰身边,恨恨地瞪着地上的两人,真想再冲上去踢上两脚“那十道灭元诀就是二贼所练的武功,本身就是十分邪诡的功夫,当年皮牯就是练这功夫练到自己发疯身亡,这两个淫两个老贼就是因为看上了泽天居特产的虎符草,才会找上我们家来”

    “也因为如此,”

    见裴婉兰樱唇微动,似想说些什么,南宫雪仙连忙出口打断了母亲的话。她深知裴婉兰脱离江湖生活久矣,虽说纯洁自怜,受了此辱照说该最想杀了二人,但她心性慈和,见两人如此模样,也不知会否从哪儿飘出慈善之心,竟要自己饶了两人,是以连忙打断“有了虎符草之助,二贼功力进步不少虽说因此要对付他们愈是艰难,但二贼恶贯满盈,总是没逃过这十道灭元诀的后果,现在这模样八成是因为走火入魔因而疯癫了吧?老天果是有眼的”

    一边说着南宫雪仙心下边动,从有了男女经验之后,虽说间中有几次是她所不愿的情况下行云布雨。那纯然肉体上的快感,令她颇有些飘飘欲仙、爱恋难舍之感,但南宫雪仙也知道,肉欲满足与平时行止大有不同,即便肉欲交接时再是痛快,也没个当真身心全然臣服,再也没法脱离男人这回事。

    稗官野史上所记载,女子在交接之后便即魂销,再也离不开男人的说法。十有八九都只是小说家者言;但世间事多有出入意料者,看裴婉兰,言语之中颇有踌躇,竟似对她下手杀二贼颇有不豫,不由令南宫雪仙心下警醒:若这等形容当真成了事实,那麻烦可就大了!

    只是二贼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虽说南宫雪仙心中还有些惊疑不信,可看二贼那个模样,哪有一丝江湖人的豪气?若是两人竟敢诈疯,她也不能不佩服两人演技之佳,这样下去她可真下不了杀手,芳心惊疑之间,突地一个念头浮上心湖。

    乍思之下虽觉实在是匪夷所思。但任她甩头摇头,那念头却是怎么也驱下出脑海,反而刻印得愈加深了。南宫雪仙咋了咋舌,心思电转之下却不能不承认,这念头虽足新奇诡异,却也是种报仇的法子。

    她走近两人身边,脚上暗蕴真力,突如其来的两脚踢在二贼气海处,虽说运劲之间难免脏腑微疼,显然方才所受的内伤犹未痊可,但这两脚南宫雪仙用上了全力,气海一破功力便窜得无影无踪,二贼便恢复正常,也再无动手之力。

    见南宫雪仙要废二贼武功,裴婉兰不由微吁一口气。她倒不是真的对污她身子的二贼心有挂念,更不是心性慈和到连只鸡也杀不下手,毕竟江湖中人难免手沾血腥,真要说到从不曾动手伤人的练武者,怕是只有少林或峨眉等佛家门派一些极少入江湖的高僧老尼。

    可地毕竟是南宫雪仙母亲,即便对方是自己仇敌,但要看南宫雪仙住面前杀人,心下却不由忐忑,如今见南宫雪仙不下杀手,虽知养虎贻患,可心却不由定了下来,不自禁地出口提醒女儿“别松了手十道灭元诀的功夫非同一般。练气之处除丹田气海外还有腰后雪山、颈后大椎等处,要废就彻底些”

    没想到会从裴婉兰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南宫雪仙不由一怔,依言绕到二贼身后,在雪山和大椎二处又补了几脚,着脚处只觉其上微微鼓胀,血气运行的感觉大是不同,确实是一般练武者修练武功时凝气运功处的特征,显然裴婉兰听言确有所本。

    虽说确定了二贼功力已废,再无反击之力,南宫雪仙心下反倒更疑,不过仔细寻思之后也就释了疑惑。毕竟裴婉兰也曾是江湖中人,就算为了女儿不得不屈服于二贼胯下,什么邪淫声音动作都不讳言,但反抗之心总还是有的,加上肉体交接之间,最是方便探究对方身体要害,裴婉兰知道十道灭元诀的要害所在,也并不奇怪。

    见二贼虽是神色不变,仿佛不知南宫雪仙这几脚下去,可不只是方才踢踢踹踹那么简单,而是将二人苦修了几十年的功力都给废了,可面上血色却不由自主地褪了去。

    心知那是练武之人功力被废时的特征,裴婉兰勉力站起身子,脚下却踉跆虚浮,尤其股间颇有酸疼之感,毕竟昨夜才受痛快蹂躏,一大早又那样趴伏着任二贼为所欲为,就算是被“无尽之欢”改变了体质,也真有些吃不消呢!

    “好仙儿怜儿,跟娘回房去找几件衣服穿上吧至于他们仙儿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扔将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反正反正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再来找麻烦了”

    “不”

    摇了摇头,否决了母亲的建议,南宫雪仙狠狠地瞪着武功已失的二贼,心下却暗叹可惜。若是功力废了之后,二贼恢复心智,折磨起来可就有味道的多,像现在这样折磨两个神智已失的废人,完全看不到对方憾恨苦痛的反应,可是大大磨灭了复仇的快感。

    但就算如此,南宫雪仙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两人“把他们把他们监到地牢里去吧!仙儿有个想法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无尽之欢”好歹也要让他们亲身嚐过其中滋味再死”

    虽说话语平静,但看到南宫雪仙那满布怨恨的目光,抬起头来的南宫雪怜不由打了个寒噤。这般冷狠愤怒的眼神,别说看到了,就连听也没听过在姐姐眼中出现:裴婉兰虽也身子微颤,却还是站住了脚步,这段时日南宫雪怜所受伤害较少,或许还可大发善心,但自己所受的苦楚可多得多,她心下也可真想好好给二贼一点颜色瞧瞧。

    虽不知南宫雪仙是想要刑讯又或做下什么手脚,但想到受苦的会是锺出、颜设二贼,裴婉兰心下倒也解气,只想着女儿若是想到了太离谱的手段,自己可还得将她悬崖勒马拉回,毕竟是正道中人,某些过于邪诡的手段总不好出手的。

    可一听到南宫雪仙依在自己耳边的提议,裴婉兰脸儿登时变色,南宫雪怜也瞪大了眼,丝毫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姐姐口中说出来的。但这回自己是被姐蛆救出来的,这段日子姐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楚,光方才斗掌败北,连自己也赔了进去,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反扑成功,便可知姐姐怨恨之深,这般反扑手段倒也合适,不由点了点头。

    既然两个女儿都答允了,裴婉兰也真不好反驳,她困难无比地转着头,在二贼那看似无辜的脸和南宫雪仙愤火难消的脸上来回看了好几次,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眼见裴婉兰取出了仅存的“正常”衣裳,让三女都换了衣衫,掩去无边春色,连散乱的乌云也来不及收拾,便押着二贼去了地牢,厅外旁观久矣的妙雪真人才算松了口气。

    “别担心了”

    妙雪真人神色乍看之下不变,连握剑的手都不见丝毫颤动,但燕千泽看得出来,在妙雪真人平静的容颜之下,是怎样的心潮起伏。

    毕竟两人好不容易处理掉了手边的任务,让熊钜和厉锋一死一走,赶回了泽天居的当儿,入眼的却是满目青光,若非自己手快拉住了妙雪真人,只怕她早要提剑冲了进去,把正将裴婉兰与南宫雪怜压在身下大快朵颐的二贼宰了再说!

    也难怪妙雪真人心中激动,毕竟她和燕千泽之所以全力以赴,解决了如此强悍的对手,为的就是帮南宫雪仙除灭强敌,就算最终留下了虎门三煞的性命,可好歹也要把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救出虎口;却没想到是因为对手强横难敌,还是南宫雪仙竟忘了要拖延时间等自己前来会合,竟是一开始就独面强敌!

    当两人赶到之时,厅中的锺出和颜设正各自押着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大施淫技,粗黑的肉棒不住没入雪白的臀股之间,混着啪啪水声和男女的喘息,更是令人听得心中乱跳。

    尤其厅中还不只两对淫欢男女的配合,除了倒在一旁,显已毙命的梁敏君外,厅中就在两对男女大行云雨之事的旁边,一个小几上头仰躺着南宫雪仙一丝不挂的胴体,垂下的脸上嘴边犹自可见淫精喷泄的痕迹,美目紧紧闭着,全然不知生死。

    此情此景,令心怀爱徒的妙雪真人差点没吓到疯掉,什么静心功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若是因为自己与厉锋苦熬花费了太多时间,竟因此让南宫雪仙孤立无援,在锺出、颜设二贼手下战死当场,妙雪真人可真是原谅不了自己!

    幸亏身旁的燕千泽及时拉住,不让她冲入厅中,让妙雪真人静下心来细看厅中情景,这才发觉南宫雪仙酥胸微颤,香汗不住随着起伏呼吸泛着媚光,一双玉腿不住轻颤,全是云雨之后的沉迷模样,呼吸之间虽颇带几分无力的软弱,却还是活得好好的,显然她方才虽是败在两人手下,就在那小几上头被二贼奸污。

    也不知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弄到南宫雪仙晕迷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可一条小命还是好端端的,从呼吸当中听来,她便败北,负伤也还不太严重,放下心来的妙雪真人虽是抑住了出手的冲动。反正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也不是头一回受污。回瞪燕千泽的眼光还是带了一丝嗔恼,毕竟若非他配出的药物,南宫雪仙也不至于胆敢立刻向二贼出手。

    知妙雪是真的生气了,燕千泽耸了耸肩,却没有立时出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厅中春色,眼光紧盯着正自欢愉的二贼再不肯移开,那模样让妙雪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羞恼。

    也不知燕千泽是怎么生的脑子?他性好渔色,弄得自己夜夜青光难止也就罢了,现下厅中是别人在干,他竟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在旁观赏,好像自己前次上了木马,让他在旁窥看之时,那专注也不输现在多少。

    偏偏她也知道以二贼江湖经验之丰,即便云雨欢快之时注意力也不敢稍弱,只怕要等到两人淫兴将泄之时,才会有出手之机,前次吃了亏之后,她可不敢稍有不慎呢!

    “看来药物没出问题,只是别的地方出了大问题”

    仔细看着厅中的种种,许久之后燕千泽嘴角才浮出一丝笑意,顿觉胸口一疼,被妙雪挥肘狠狠顶了一下,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避开妙雪的再一下突袭“好妙雪,先听为夫说完你再打好不好?”

    “你你说”

    气呼呼地看着厅中景象,裴婉兰与南宫雪怜对她而言也不是陌生人了,可现在在二贼胯下,却是如此配合,教心如止水的妙雪也不由生出火来:若非多年苦修的道心,让她的镇静过于旁人,心中那冲动差点就要让她攻进去了。“快点说说完妙雪就要动手了”

    “别急嘛!”

    心知妙雪心疼徒儿,眼见南宫雪仙受辱,自是难以忍耐,燕千泽也不多逗她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厅中景色,一边组织着脑中的想法,与眼前二贼的神情一一印证。“看来该当是仙儿心急,没等到我们回来就与锺出相颜设交上了手,而他们两个也正如事前所想,用上了十道灭元诀对付仙儿,当双方对掌之时,那药物已经生了效,在功力联通间导入两人体内,使得他们两个体内内息乱冲,走火入魔难以控制只是双方功力有差,所以仙儿才吃了大亏”

    “那那又为什么?”

    见锺出、颜设神情不对,妙雪细听两人呼吸,确实是内息混乱、不受控制的情况。只是两人正淫兴高昂的当儿,若不是妙雪此等高手,又是全心细听,怕还看不穿两人深浅。只是妙雪也知武林中人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时的景况,照说若非经脉崩溃、全身瘫痪,连根手指也无法自如移动,就是痛楚难当,哪会像两人现在这样,竟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逞威风?

    “这这个嘛”

    咧了咧口,故做顽皮状地吐了吐舌头,燕千泽双肩一耸“仙儿取回那药物的时候,不小心让药物留在木马下面,沾到了不少不少汁液,使得药物沾染了太多淫媚气息,虽不致于抵消了药性,却也让药性改了些许。两人中了药物之后,虽说功力暴冲、走火入魔,可药物里的淫气却也随之在他们体内循环不休,在脏腑内生了根,所以他们功体虽溃,可淫兴却是更旺加上十道灭元诀影响心性极深,这样伤下去他们心神已失,神智再难复明,而且一心一意想的只有男女之事,接下来就算他们没死,心中也只剩淫欲二字,别的再也管不着了。”

    “真真是这样吗?”

    仔细打量厅中正自享受着的锺出、颜设二人神情,脸上气色阵红阵白,呼吸也是大乱,显是体内元气混杂,已完全无法控制的征兆,确实有着燕千泽所言的情况。虽说当日在二人手下吃了大亏,但妙雪真人本身也是练武之人,自知功力被废对练武者而言是怎么样的惨状,偏偏二贼现下的表情,竟似对自己的状况全无所觉,只一心沉醉在云雨欢乐之间,那模样无比淫秽,偏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凄凉感,妙雪真人虽是甚恨二贼,一时间却也不忍卒睹。

    只是这么一注目看去,又见南宫雪仙在几上无法起身,妙雪真人心下不由火起,却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虽说小几上头的南宫雪仙仍闭着眼儿,但那似有若无的微微蠢动,瞒得过正色授魂销的二贼,又岂瞒得过冷眼旁观的妙雪真人?

    连燕千泽似也看出了南宫雪仙已然醒来,俯身捡起了几颗小石,只是二贼正自在女人身上癫狂,虽说已爽得将近极限,在那幽谷的吮啜之中身子紧僵,显是就要射出精元,可既要制住二人,又得注意不让一旁俟机而动的南宫雪仙注意到自己,燕千泽可还没那个能耐。他看了看厅中的情况,很无奈地放下了手,对着妙雪真人耸了耸肩。

    知道燕千泽在想什么,其实妙雪真人虽说看了厅中两对男女的尽情淫乱,芳心难免浮动,但她数十年清修可不是白费,眼前的春光明媚,对她虽有影响,却动不了她稳定的心神。

    只见妙雪捉紧时机,纤指轻弹,就在二贼淫欲尽泄、南宫雪仙双掌齐发的当儿,两缕剑气无声无息地刺在二贼颈后,也幸好她及时出手,南宫雪仙虽说出手及时,下手也重。但看来好似身负内伤,躺在小几上时还不觉得,一起身便出了问题,手上无力,若无妙雪真人暗助,只怕还制不住两人呢!

    在一旁看着南宫雪仙搂住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着力安抚,三女相搂之处哭得泪水不断,好不容易南宫雪仙才算打消了裴婉兰寻死的念头,在废了二贼武功之后,三女互相扶持站了起来,走到内进去寻衣裳穿上,只留下武功被废、神智茫然若失的二贼在外头喘息,直到此刻妙雪真人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虽说南宫雪仙又被二贼污了一回、身上内伤看来亦不轻,但总归是光复了泽天居,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救了回来。接下来该如何安抚母亲和妹子心中的伤痛,然后将泽天居的基业发扬光大,看是要再入武林争一片天,还是索性在此处归隐,可就不是她能管得到的。

    走进厅中,寻到了案上的笔墨,迅疾无伦地在桌巾上写了几行字,让南宫雪仙不必为自己担心,转过身来的妙雪真人闪过了二贼混乱的眼神,见燕千泽犹自沉吟,竟似还不想走,心下不由微微火起。

    她一闪身已到了燕千泽身边,拉着他就向外走“怎么了?嫌刚才看得不够吗?坏蛋赶快回去,妃卿可在家里等你呢!她可是干叮万嘱,要妙雪把你好端端地带回去,既然没因为那头大熊受什么伤,就乖乖回去吧!别留在这儿生事,仙儿和她家人可得好好处理后续事情,没你可以插一脚的机会”

    “这个”

    心知妙雪表面上是不想自己插上一脚,实际上是不希望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南宫姐妹和裴婉兰各有各的诱人,别说妙雪了,就连楚妃卿怕都以为自己可能见色起意。

    虽说见了三女的床上风情,燕千泽胸中确有意动,但真正令他心思百转的却是别的地方。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燕千泽终于还是忍不住话儿出口“好妙雪你小心点你的好徒儿若是她只想报仇,方才就该两剑杀却仇人,以绝后患,而不是只废了武功算数留着他们总归是个麻烦。虽说梁敏君死了,可颜设还有个儿子在外头,难保虎门三煞另外还有些猪朋狗友,加上十道灭元诀诡谲异常,光只是废了他们武功,说实在话还是令人难以放心仙儿该不是这么拖泥带水的人啊”“我想这事还是留给仙儿自己处理好些”

    知道燕千泽所虑不是多心,其实从南宫雪仙起身要废二贼武功之时,妙雪真人便看出了不对。虽说眼前仍是自己的好徒儿,可那眼神却是如此陌生,令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

    只是下山的这段时日南宫雪仙遭遇了不少事情,加上又被二贼两次淫污,虽是心性纯良,但面对自己的大仇人,总还是有些恨火难消,耍把废了武功的二贼留下来好生施刑,倒也无可厚非。妙雪真人所修的是道门武功,心法最重自然,若是出口压下南宫雪仙的复仇之念,对徒儿的心性反而不好,这等心性的修练终究得靠自己,她可不好多口。

    坐在席上,似在休息的南宫雪仙缓缓地吁出了一口长气,不自觉地又抚胸轻咳了几声,心知体内的伤势还未全然痊癒。 她耳里听着外头沙沙的清扫之声,美目轻飘间,入眼的厅堂虽说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摆饰素雅清淡,再没有前些日子被虎门三煞胡乱摆布的鄙俗模样,但不知为何,当南宫雪仙留在厅上之时,总觉得鼻间又嗅到了当日的气味;尤其当她美目停在下首的小几上头时,芳心更是忐忑不安,仿佛又看到了当日在小几上被二贼尽情蹂躏的自己。

    虽然时间已过了足足半个月,小几上头的垫褥早就换下了,厅中更是大开门户通气了好一阵子,照说有什么味道也该散光了,可不知怎么着,当人留在此处的时候,她总觉得当日厅中的种种淫靡景象,又似浮在眼前:偏偏大乱方过,虽说虎门三煞留下了不少不义之财,但无论是裴婉兰或者她,一时间都没有想大举更动的心思,最多只是下山招了几个新的婢女,好生打理泽天居的环境,至于尔后是要下山再闯江湖,还是干脆留在山下不下去了,南宫雪仙可还没决定。

    突然间,南宫雪仙收起了散漫的心思,阵阵异声窜入耳内。她内力修为本来已是不差,当日与锺出和颜设对掌,虽说受伤不轻,但阴阳诀自有回天之力,加上这段日子修为更加精进,泽天居附近若有什么风吹䴗动,她可是清清楚楚。

    何况这回来人全没掩饰身形,从脚步声听来似是没有敌意,只是登泽天居拜访而已,来人大约有四、五人,虽说功力都还不错。但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也才一两个,而且声音听来都算年轻,想来该不是虎门三煞的同道中人。

    南宫雪仙正想起身,突地几个熟悉的话声传入耳内,来人已到门前,她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苦笑,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小姐、小姐,”

    快步走了进来,青衣小婢见南宫雪仙稳坐案后,这才喘了口气。她虽是家贫被迫为人婢仆,但无论裴婉兰或南宫姐妹,对下人都算不错,时日虽短却也过得安生,只是泽天居终归是武林一脉,难免沾染武林尘埃,这小婢别说练武,就连看到刀剑、兵刀都吓的心儿扑扑跳,现下有外来的武林人到访,要她不紧张还真是困难,偏偏南宫雪仙光复泽天居时日尚短,也没法找到适合的婢仆,也只能凑合着用“外头有四、五位武林人到访说是说是来找小姐”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其实从外头来人与小婢言谈之间要求通传,南宫雪仙便已听出来者是谁,虽知迟早要面对此事,但相处时间虽短,她却也知道来人不是恃武强蛮之辈,接下来必是先礼后兵。

    只可惜从那日看到师父的留书之后,南宫雪仙还没空回去燕千泽那边找妙雪真人,否则有师父坐镇此处,即便来人一开始就打算动手,南宫雪仙也是丝毫不惧。

    “啊,对了这这是他们送上来的名帖,还请还请小姐过目”

    听南宫雪仙要到访者进来,小婢这才想到自己手上还端着来人名帖,偏偏一紧张之下,能顾着话语里头没丢三落四就好,哪还记得这么多?

    她红着脸儿,把名帖送到南宫雪仙手中,忙不迭地奔了出去,只看得南宫雪仙不由摇头苦笑。这几个小婢女真该好好调教调教了,这么紧张兮兮,没一点大家风范,传出去可真是笑话呢!

    她美目一飘,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纤指轻勾,只听得旁边一声娇噫,垂着头的南宫雪怜知道瞒不过姐姐的耳目,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嗯姐姐来的是是什么人?”

    “该是该是颜设的好儿子和他的结义兄弟姐妹”

    嘴角的笑意变成了苦笑,只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心中的苦楚。毕竟人家父子情深,颜君斗此来想必是得到了虎门三煞大败的消息,只不知是上门索战,还是彼此口头上说明情形就好,南宫雪仙摇了摇头。颜君斗虽说心地良善,远非其父可比,但此事事关重大,也不知他会否决定与自己一战,唯一的好处是朱华沁不论,高典静她们可都是说得通的人,加上华素香与妙雪真人的关系,来此最多是做个公证,绝不会姐妹相争。

    “好怜儿,你去通知娘,不用担心颜设的儿子还算说得通的人,就算两边说僵了动手,我也会护住娘亲和你嗯你请娘亲稍做准备,无论如何总还是要做下准备,知道吗?”

    南宫雪怜应了进去,身影才刚消失在门边,大门口上几个身影已缓缓地走了进来。

    本来此间事终究是虎门三煞与南宫世家的恩仇,旁人该当是插不了一脚的,只是颜君斗才一和弟妹们会合,一听说宫先上泽天居了,马上就冲了回去,再一次与朱华沁等人见面时,却是长吁短叹,说不出的失落,偏偏任朱华沁怎么套虽知多半是宫先与虎门三煞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唯一回过泽天居的颜君斗不说,任朱华沁再聪明机智、再多方探间,总是不知道其中端倪。而高典静等人却更不好插手,毕竟虎门三煞既惹上了妙雪真人,光看妙雪真人与华素香之间的关系,就足够教她们左右为难,便是兄弟情深也没法开口了。

    但当众人再次回到了山脚下,看颜君斗远眺山上,又一声叹息出口,朱华沁连着被挡了好几次,这下子是连开口都不想开口了,反倒是香馨如受不了这沉滞的气氛,明为责难、实为安抚地撩起了颜君斗的话匣子,虽是没实说山上的问题,但言谈之间,总不像死闭着嘴时那般烦闷。

    就在此时,颜君斗眼角一飘,竟看到了熟人。原来是南宫雪仙光复泽天居之后,梁敏君、熊钜和厉锋等或死或走,锺出、颜设被擒,待在地牢里好生安分,她自然不会将虎门三煞原本招徕的庄丁门人留下。

    树倒猢狲散,这批人能捡回一条命已算得不错了,也不会想再跟南宫雪仙这般高手相争,只是一些身具武功之人还好找份差事维生,那些打杂的庄丁可就没这般好运了,好些还找不到活路的人平日里只能在街上四处行走,探探有没有机会寻个生计,没想到竟撞上了少主。

    从那人的口中听说梁敏君被杀,锺出和颜设生死不知的消息,颜君斗虽是心忧老父下落,可却知道此事难论高低。若言强弱,自己比颜设武功还差上一鼓,自不会是南宫雪仙等人对手,若言理直理屈,虽说江湖相争日日有之,但锺出和颜设擒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之后,所做出的手段确实令颜君斗都无法接受,几次和家里相争都是为了这个原因,要他去找南宫世家的人理论,先就理亏的他可真迈不出步子,也只能先出点银子,打发了那家人出去谋生计,又回到座位上头长吁短叹起来,如果不是朱华沁和香馨如连劝带激,只怕他还下不了决心上泽天居来哩!

    本来以为南宫雪仙能一举击破虎门三煞,想必是英风逼人、剑气冷澈的一代女巾帼,就像其师妙雪真人一般,每当登场之时,旁人未见娇媚动人,先见其剑气冲霄;没想到进得厅来,朱华沁举头一看,却见主位上头一条修长人影姗姗起立迎客,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恰到好处地既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又不显得惹火,眉目之间虽带着三分冷沉的戒备,却遮掩不住丽色,尤其那透骨而出的妩媚风姿,更是令人望而心动,若非腰间佩着长剑,看起来还真像是某位官宦人家的娇妻美妾。

    虽说高典静等三女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但和眼前这佳人相较之下,却连见识不足如他,都看出了不小的差距,偏生朱华沁抓头搔腮。却是无法形容,究竟是差在那儿。

    不过郡模样儿入眼,不知怎么着朱华沁就觉得眼熟,虽说细看之下,此女姿容其实也不比高典静等三女更加艳丽,可眉梢眼角间却透出一股动人的气质,将八分容色烘成了十二分娇姿,但此等美女若是先前见过,以其姿色气质,自己绝不可能忘记。

    微微讶异的朱华沁好不容易记起男女有别,不该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人家,收了眼光这才发现,连高典静等三女也似正寻思何时见过眼前此女,显然不是自己的错觉,反倒是身为事主的颜君斗,也不知是颜设之事绕心难休,还是想到了什么,竟是一入厅就低着头。根本不打算抬起来,更别说细赏面前美女风姿了。

    出口招呼了众人落座,与南宫雪仙通报了姓名来历,朱华沁眼光一转,只见颜君斗仍是不肯抬头,而南宫雪仙在听到颜君斗之名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高典静和香馨如不好开口。

    华素香与妙雪真人相交莫逆,她们却和南宫雪仙的仇人之子一起上泽天居,彼此间还是结义兄妹,怎么也说不过去,也难怪她们默不作声,只希望少被注意到为好,可顾若梦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了,听到南宫雪仙的声音后,顾若梦微带怔意地似在思索着什么,反而不像姐姐们那般自持。

    正想开口说话,突地帘后一条人影缓缓步出,一个粉红衣裙的女孩儿取茶送上,虽说也是低着头不肯抬,但容色与南宫雪仙甚是相像,便未开口介绍,众人也看得出这女子必是南宫雪仙亲人,十有八九就是与裴婉兰一同被擒的南宫雪怜。本来还有些怀疑为何贵为小姐的她要出来送茶,可仔细想想,朱华沁便即了然,翠竟泽天居重回南宫世家不过半月,任南宫雪仙再大本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重复当年盛况,能找得几个小婢顾门已算得不错,内院之事自然只能自己打理。

    只是想归想,朱华沁的眼睛却不由破南宫雪怜羞怯的娇嫩模样吸引过去。虽说同胞姐妹自然相像,但南宫雪仙高坐当中,顾盼之间颇有几分傲气,明明白白是个武林中人,气势丝毫不弱。可南宫雪怜却是低头垂目,娇怯得活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显然和六妹顾若梦一般。向来是被家里人捧在掌心的小姑娘。那羞怯怯娇滴滴的模样儿,勾得朱华沁心跳的好快,偏生南宫雪怜一送完茶点便钻回帘后,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朱华沁便有心攀谈,也是无机可趁。

    带过了几句场面话,朱华沁终是把自己这些人此行目的说了出来。虽说两边仇怨未解,但梁敏君已然身亡,锺出和颜设便一同身死,人死如灯灭,恩仇与死同消,也该将屍首留给颜君斗处置,这是江湖之理,朱华沁说来理直气壮,相较颜君斗的沉默,仿佛他才是事主一般。

    偏偏朱华沁才刚把话说完,南宫雪仙都还没来得及答话,颜君斗已然离座跪了下去,额头低低地叩在地面,竟是五体投地行了大礼,声音虽是低沉,却不住颤抖,显然这样一跪,对信奉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理的入而言,确实是极难堪之事:加上武林中人最重面子,即便输人也不轮阵,这样跪着还磕上响头,对武林人而言实是极大礼数。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不只是朱华沁震得起了身,连高典静和香馨如都忙不迭地冲到他身边相扶“大哥你哎你别别这样子”

    “这是该跪的”

    声音低低地传了出来,颜君斗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更教朱华沁怒火中烧的是,那南宫雪仙非但没有起身相扶,甚至连劝阻的场面话也没说半句,就这么安心受礼,仿佛这一跪理所当然似的。

    他心中原对此女的姿貌武功颇为赞赏,可此女如此骄横,却令他心中不由恼火,偏偏颜君斗又跪着不肯起来,他与自己同来,他的难堪就等于自己的难堪,朱华沁以往哪曾被人如此对待?登时连脸都气红了,偏生颜君斗声音平静低沉,镇得他一时开不了口。

    “父亲对对南宫夫人和南宫姑娘颇有颇有无礼之处此事君斗虽知却阻止不了,只是只是君斗身为人子,也希望能迎回父亲灵骨供奉还请还请南宫姑娘高抬贵手给君斗一个实信”

    “颜公子无须担心,颜设和锺出二二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为免他们再度作恶,在下废了他们武功,现在正留在山居的地牢里作客,好将他们以往所作的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还,还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颜君斗竟来这么一招,南宫雪仙一怔,心下登时一阵恚怒:若只是你单独上山,这样做还可说是为父忏过,可现在连朱华沁和高典静她们都来了,你这样做就只是在众人面前假扮悲情,用来迫自己就范而已!心下火起,声音虽仍平静,却已带着一丝怒火的余音。

    这下子可闹大了!颜君斗心知颜设锺出二人对裴婉兰做了什么好事,便听得南宫雪仙话语中带出几分怒火,一时间也不敢回嘴。虽破三弟和妹子扶起了上半身,可还是跪着不肯起来,垂着头活像是个做错了的孩子,同时心下也暗叫糟糕。

    自己上山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好生向南宫世家的受害者请罪,任打任罚也不多话,一方面是为了讨回父亲遗骨,一方面也是为了心中有愧,希望裴婉兰原宥,却没想到自己在自家弟妹面前这般示弱。

    高典静沉稳大方,或许还能忍耐,可朱华沁与自己最好,香馨如又是直爽性子,哪还看得下去?偏生人都跪着了,总不好随意起身,显得其意不诚,反而使南宫雪仙更无法原谅自己父亲,心中忐忑不安的他不由身子微颤起来。

    本来见颜君斗当众一跪,连头部磕了下去,朱华沁便是怒火上心,没想到南宫雪仙竟是如此反应,这股火气登时烧透了心,便虎门三煞擒下了南宫世家的女子,这段时日或有无礼之处,可江湖之中争战难免,但你亲人也救了、仇人也擒了,照说有什么气也该都出了,江湖中人哪里有这么小家子气的?一定要把仇人禁在牢中好生折磨才甘心?

    他挺立在兄长身前,一双锐目狠狠盯着南宫雪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位前辈即便当日或有无礼,可武功都已废了。又何况将他们禁着受苦?义兄既已甘心请罪,还请姑娘放人为是。”

    听朱华沁所说虽难免少了点礼数,话语中颇带几分武林人的剑锋之气,但也算句句在理。武林人相争胜败乃是常事,即便两方为仇,但锺出和颜设武功既废,这样监禁受刑也真不是武林人应有的行为。

    见颜君斗虽是跪着,身子却不由发抖,显然此番受辱也是难当,香馨如本想出言相应,可嘴还没开,已觉高典静一个严厉的眼神射了过来,登时闭紧了嘴。

    她虽也知道妙雪真人与华素香相交莫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该站在敌人那边,可眼见颜君斗如此受辱,香馨如还真有些气不过,若不是知道高典静的顾虑,知道自己左右为难,怎么说都不对,看这从未谋面的师门亲友,竟是如此高傲的人,一点不把跪在下方的颜君斗放在眼内,她可还真想骂出来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的真是好啊!”听朱华沁说的这般义正词严,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当日在丐帮为刘明辩解时一般,说不出的自信高傲,跪着的颜君斗虽是一语不发,只身子随着朱华沁掷地有声的话语微颤着,也不知是心中愧然。还是隐隐同意朱华沁所言,南宫雪仙心下更是火冒三丈。

    虽说朱华沁也是自己的结义弟弟,但他根本不知事实,便这么自以为是的大发厥词,彷佛前些日子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所受的种种折磨都是假的一般,南宫雪仙想不气起来都不成“朱兄你怎么不问问他?问问他锺出、颜设两个老贼对家母和舍妹做出了什么事?是不敢还是不愿?”

    “虽说在下不知其中细节,但南宫世家名门正派,这般欺侮于人也确实过分了,武林中争斗之事所在多有,若是胜的一方都要把轮的一方监在牢中尽情折磨,天下哪有这个理?”

    听南宫雪仙话语中怒火渐渐难掩,朱华沁心中不由微犯踟蹰,毕竟虎门三煞恶名在外,擒下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听说是为着一份莫名所以的藏宝图,想来这段日子对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的逼供手段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可方才见到南宫雪怜,虽是娇柔得像是抬不起头来,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伤痕,想来锺出和颜设手段也有分寸,这样就更令他无法忍耐南宫雪仙的高傲“便再有什么天大怨仇,武功都废了,再不虞虎门三煞反扑,姑娘这般作为,未免有伤当年南宫清南宫前辈英名”

    本来还有长篇大论等着出口,但朱华沁突觉衣角微动,眼儿一偏只见颜君斗咬着牙,头仍不敢抬起来,手却牵住了自己衣角,一副不要自己再说下去一般,不由心中更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颜君斗行走武林所为均是正道,偏生有个好父亲,光为了颜设在江湖上的恶名,平日就不知背了多少不该有的恶劣对待,也亏得颜君斗性情平和,才能忍得下来,可他身为兄弟,实在是看不下去,如今见他跪着不敢起身,心下更火,这股怨气全都扔向南宫雪仙身上,再不肯收回来。

    “俗语说的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见南宫雪仙坐在上面,秀美的脸儿微带红润,表面虽不见情绪,可那神情却显然并不把自己的话听在耳内,好像颜君斗这样跪着请罪理所当然。

    虽说父债子还,但武林人最重面子气势,这事儿传出去,颜君斗将来还要不要行走江湖?偏偏知道颜君斗今儿是请罪来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任意发火,他强忍着胸中火气,话语中却渐渐透出了怒意“虽说大哥的父亲当日擒了令堂令妹,但既然人都已救出来了,姑娘又何必如此执着?难不成杀了梁敏君,废了两人武功,又押了这段日子的折磨还不够吗?好歹也要留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