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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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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巫薏重新审视黎蓦霆这个人的本质是什么时,他与警卫间的通话仍继续进行中。

    “时间!不要对我说些猜测性的数字,我只要求你们告诉我,电梯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我知道了。”

    黎蓦霆冷酷的结束通话,可想而知在电话另一头接听的保全人员,八成已被冻得浑身是冰了。

    “短时间内修不好,是不是?”

    看着回过头,对她重新绽开痞痞笑脸的黎蓦霆已恢复冷静,巫薏态度显得有几分无奈。

    她可有可无的丢出一句,不像一般被困在电梯中的人一样慌张无措、歇斯德里。

    “嗯。”黎蓦霆点头“你好像不怎么害怕?居然没有尖叫!”语气明显带有三分的调侃。

    巫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听!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她不尖叫个两声是对不起他似的

    被黎蓦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一激,巫薏原先还留存的一丝惧意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她愤然回嘴“凭什么我必须配合你个我没根据的想像扮演白痴角色?”尖叫是很伤喉咙的耶!

    对黎蓦霆的“不良建议”她不予置评的伸出一根食指,以对待三岁小弟弟相同的姿势,朝他不认同得来回左右摇晃三下。

    “如果我现在尖叫两声,就可以马上让我逃出这座白铁牢笼,放我出去吃饭,那让我叫一万次也行。”

    闻言,黎蓦霆轻浮的吹了声口哨“唷!你还真是胆识过人。”

    “吱!”巫薏二度白眼免费大放送。

    但当她想要开口教训他时,肚子再次响起饥饿奏鸣曲,迫使巫薏正视什么才是她当下最急迫的问题。

    “都是你啦!”巫薏摸摸自已饿得扁扁的肚子,扁嘴指控“早知道就不和你搭同一班电梯了!”可恶!肚子真的好饿呀,她好想哭哦说来说去,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肚皮。

    “莫非这也是你那张嘴的杰作?”

    相对于巫薏因受困电梯而沮丧埋怨,黎蓦霆反而对她的抱怨内容感到好奇,神情反而比初“遇难”时更加正经。

    斜眼瞄了他一眼,巫薏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若第一次的意外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出人意料的答案教黎蓦霆不由自主的瞠目以对。

    “喂,你看够了没?”巫薏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哼!真要比眼睛大呀,她也是不输人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说真的!”黎蓦霆轻叹。

    “废话!”巫薏心思一转“敢情你之前根本不相信我,却狡诈的拿我的话来威胁我”

    巫薏越说越生气,至于被指控的人却是一迳的微笑,顾左右而言他的说着无意义言词“嗯,今天天气不错”

    去他的天气不错?!巫薏才不信,有哪个人被困在电梯里还有心情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一想到自已居然平白被他奴役了这么多天,这口气巫薏怎么也吞不下“不错不错个鬼啦!”

    巫薏张口欲骂,但才刚起了个头,就没劲了

    唉!说什么呢?现在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被困在这,与其白费力气骂人,还不如留着脱困用。

    “咦?!居然不骂?”

    巫薏“啐”了他一口“怎么啦?没人骂你,你不舒服呀?”

    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已的肚子“或许你这人有被虐待的不良嗜好,但本小姐可没兴趣成全。”

    呜好饿呀!肚子饿得都变胃痛了,那生得出心思骂人?

    “怎么啦?”黎蓦霆嘻皮笑脸的眼底,蓦地闪过一抹正经的光芒“还是胃又犯疼了?”

    “嗯。”巫薏无力的点点头。

    黎蓦霆静默的自公事包中搜出一小包苏打饼干递出“喏。”

    “咦?”巫薏惊讶的瞪着他拿出的饼干,不明白他的用意“干嘛?”

    对上巫薏近乎白痴的无知眼神,即使沉稳如黎蓦霆也忍不住仰天长叹。

    黎蓦霆忍不住先在心底骂句“迟顿”然后才换上一脸的戏谑之色,嘻皮笑脸的将饼干塞进她手中。

    “老鼠药。专门用来毒你这只大老鼠,”他扬眉,故作大惊小敝状“你不知道吗?”

    包装上清楚的标示着苏打饼,在黎蓦霆口中摇身一变,变成灭鼠专案的饵食了。

    “吱!”巫薏一把接过饼干“你当我不识字呀!”饼干耶,这下她肚子里的馋虫有祭品了。

    虽然巫薏个人对苏打饼干没有偏好,不过,在这时候无鱼虾也好,她的要求也不多啦。

    “是唷原来你还识字呀!”黎蓦霆语尾别有深意的扬高半分,明显的嘲讽口气,让她很难不对他白眼相向。

    “哼!懒得理你。”她赌气的别过头。不想再理这个一开口全无好话,只会惹她生气的痞子,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

    巫薏的反应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趁着她别过头不注意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电梯里弥漫着气氛诡异的宁静。

    赌气归赌气,但巫薏毕竟不是没有脑袋,所以没有一会就察觉到黎蓦霆递给她饼干的用心。

    捺不住沉默,巫薏率先打破寂静“喂你怎么知道我胃痛?还是你和我一样有胃痛的毛病?”否则怎会预先准备好苏打饼干?

    黎蓦霆,薄唇微微扬起“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已?”

    “吱!说得是什么话?”巫薏横眉竖眼,表情是大大的不爽。

    “说错了吗?”黎蓦霆扬眉,薄唇泛起一抹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奸笑。

    “今天中午,你因为上午贪吃了几块喜饼,所以午餐一口也没有动;明天晚上,你因为想吃餐后甜点,所以晚餐只草草吃几口了事;前天中午”

    黎蓦霆逐一细数她的过失,脸上挂满得意的奸笑。

    “停!”再也听不下去了!巫薏连忙喊卡。

    黎蓦霆停止数落“怎么啦?愿意承认你自己的饮食习惯有问题了吗?”

    她忍不住连翻白眼“鸡婆!”就算是,那又干他什么事

    巫薏越想越生气。不爽,她真是怎么想就怎么的不爽!

    “还你,我不吃了。”巫薏撇过头去,赌气的将饼干还给他。

    哼!她无意是个有志气的人,宁可饿扁,也不要接受黎小人的施舍。

    “唉,你啃”收起玩笑的态度,黎蓦霆既心疼又无奈的摇头。

    虽说他的态度失当,但这个小女人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事却也是事实,他心念一转,为免自已心疼不舍,还是搬个台阶给巫薏下吧。

    “就说嘛,讲明了是老鼠药,你就不敢吃了”

    “谁说我不敢!不过,”巫薏嗔怒的脾了他一眼“你当我只有三岁呀?用这种粗浅的激将法,我才不上当呢!”

    “是是是,对你而言,这点小心机算不上什么,不过”他扬扬手中的饼干“不过,你真的不吃吗?”

    “当然要。”巫薏理直气壮的夺回饼干。

    “这种小事,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计较”她低头。很勉强的藏住嘴角那抹她极力想要忍住,却一点也忍不住的笑意。

    对情感,巫薏或许迟顿,但人家对她的好,她还是知道光凭这一点来看,她还不至于笨到无药可救。

    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之下,巫薏下意识的拿起饼干往嘴里放。

    不知道为什么,咸咸的苏打饼干吃在她嘴里却像抹上一层蜜,甜得让她不由得打从心底泛起甜蜜的微笑。

    “对了!”黎蓦霆眼底漾着笑意,佯装一副不经意提起的口吻。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包老鼠药售价新台币五百元整,请付款。还有本店不接受刷卡只收现钞,恕不赊欠。”

    “什么?!”预计往嘴里送的饼干定格在半空中,巫薏神情激动“你、你、你这一小包要五百元?!你奸商!何不干脆去当强盗,用抢还比较快!”

    五百元只是小数字,巫薏并不是付不出来,只是将一包市价绝对不起过五十元的饼干,向她索价超过十倍也太过分了,凭什么她就要被当成凯子,让黎小人海削一番?!

    巫薏将饼干递到他面前“退货。我不吃总可以了吧!”

    “不行,”黎蓦霆抬出他的招牌恶质微笑“货既售出概不退回。”

    哪有这回事的巫薏气得嘴角直抽搐。

    “不付。”她一口回绝,斩钉截铁的口气强硬得几乎是掷地有声。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种摆明要海削一笔的烂帐我是绝对不会付,你自已看着办。”巫薏冷笑,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坚决态度,就不信黎小人有胆敢用抢的。

    “哦!”听闻她坚决的宣言,黎蓦霆仅是微微扬起眉梢。

    “既然有人明摆着想要赖帐,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受抵押品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趁巫薏还在消化他话中含义之时,黎蓦霆长臂一伸,将她勾入怀中封住她的嘴

    “唔你唔”巫薏拚命挣扎。

    良久良久黎蓦霆才松开她的唇。

    他看着她,脸上漾着邪气的笑,任她靠在胸膛上喘息,且还不时趁她没力气反抗时轻舔她的耳垂当作出借胸膛的费用。

    修长的食指恋恋不舍的徘徊在巫薏微张的唇上,来回磨蹭轻触“这样你我就算银货两讫了。”

    “你色胚、小人、随时随地发情的**”巫薏的唇瓣微启。因为方才的热吻,显得红润欲滴、引人犯罪。

    “你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主意吧。”

    “对,没错。”黎蓦霆毫不迟疑的回答,完全听不出他对巫薏气愤填鹰的指控有一丝的愧疚感。

    “你噙兽色欲狂魔”巫薏一阵乱骂,忘了自已还在敌人的掌握之下。

    等到巫薏终于意识到自已身陷何处之时,事态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躯已稳稳被她用力“问候”过每一代祖宗的男人紧紧围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你还想干嘛?”她强自镇静,藏起惊慌的表情,勉强装出一丝不畏。

    “你说呢?”薄唇亲密的在巫薏颈项间流连,黎蓦霆的笑语模糊不清,却也足够让她背脊发凉了。

    巫薏嘴角抽搐。从两人一贯相处互动的模式判断,再对照她对这枚色胚的了解,黎蓦霆接下来想做的事绝对不是她所乐见的

    “不要吧!”她虽然很想对这个没有半点道德感、羞耻心的男人一脚踢得远远的,只是时势不由人

    “为什么不要?”仿拂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似的,黎蓦霆刻意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唔”疼得带痒的感觉让巫薏忍不住低哼一声,心底掠过的是一阵与现况完全不相干的顾虑。

    糟糕!再这么放任他在脖子上啃咬,等会她就别想见人了!巫薏忍不住分心挂念。

    “呃虽然现在电梯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不过,这还是公众场合”伸手推开他无所不在的狼吻,巫薏力即振作。

    这时,本来静止不动的电梯,好死不死的居然开始恢复运作。

    巫薏知道,现在保全人员一定已等在一楼电梯口,以证明两人确实已平安无事犹救。

    眼看着代表楼层的灯号一步步往一楼大厅前进,偏偏这头**还紧抱着她,而他的狼吻更是过分的紧贴在她的脖子不放

    这状况等会电梯门一开,她还能见人吗?黎蓦霆不要脸,她可还要呀!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他的巫薏一颗心忍不住慌乱起来。

    为了面子,巫薏只得低声下气的请求、哀求“拜托不要啦!至少不要在这”“换句话说,出了这电梯,你愿意任我为所欲为?”心知巫薏的弱点要害在哪,黎蓦霆比谁都还懂得制造有利的谈判环境。

    “什么?!”这样就要她甘心任他为所欲为?!有没有搞错呀!

    黎蓦霆一脸无所谓,笑着提议“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现在做我也无所谓。”

    哼!他的脸皮那么厚,当然无所谓喽!可是,她很有所谓呀!巫薏端着一张苦得滴得出苦汁的脸想。

    她低头,瞥了眼黎蓦霆的威胁——

    他那口森森白牙还搁在她的脖子上,一点放开的意思也没有,是存心在她说出不中听的答案时,留下让她羞于见人的惩戒印记吧

    眼看着黎**的打算在这对她采取不可见人的行为,巫薏赶紧高挂免战牌“好,我答应就是了,你快放开啦!”再不放开,就要被人看到了啦!

    巫薏知道,她答应黎蓦霆这种丧国的不平等条约,实在很没有骨气,可是

    “你答应出了电梯就任我为所欲为?”黎蓦霆不要脸的再次确认。

    “对啦!对啦!你赶快把脸拿开啦”眼看灯号越来越接近一楼大厅,这下巫薏顾不得其他,一叠声的答应。

    没办法,虽然她这算是既割地又赔款,但被他一个人笑,总比在一群陌生人面前丢脸来得强吧!

    “好,我松手。”在电梯抵达一楼的瞬间,黎蓦霆总算将手放开“记住你自已的承诺。”

    但小人如他,趁着电梯完全静止与开门的空档,犹自不放心的追加叮咛恐吓“别企图赖帐,否则后果自理”

    吱!巫薏白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哀怨到无以复加。

    “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回嘴。

    拜托,谁和他一样没人性也没人格呀?更何况,就算她真的想赖帐,他也不会给她机会的

    想想,她真的是她可怜哦——

    在巫薏为自已可怜的遭遇自怜自艾时,电梯门终于开启。

    不论此刻巫薏内心有多深的哀怨与悲叹,为了她的专业形象,亦只能默默吞下哀怨的眼泪,坚强装出冷静的表情。

    电梯门还来不及完全打开,为了充份表达对受困电梯中人的关怀之意,今晚大厅当班的警卫已一马当先,第一个迎上来。

    “黎经理你没事吧?”

    看着完好无缺步出电梯的两人,警卫语气旋即一转,第二句话中明显逸出八卦、绯闻的特殊气味。

    “啊!巫律师!原本你也在呀——”

    “嗯。”巫薏面无表情的朝警卫点点头,加速步伐冲出这该死的尴尬场所。

    该死、该死、该死!一连在内心咒骂电梯无数次之时,巫薏同时也在心中立誓。

    明天起,哪怕必须用爬的,她也绝不再和黎小人同搭一部电梯!

    “辛苦了。”

    黎蓦霆一面朝警卫微笑点头示意,一面加速脚步追上巫薏“等等,你走慢点,等我一下。”

    巫薏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当做没听见。

    她只是一迳的加快步伐,脚步迈得又快又急,离去的速度和拔腿狂奔没两样。

    “巫律师,请你等我一下。”第二次传唤。这一回,黎蓦霆的口气渗入些许的威胁之意。

    呜——看来,假装没听见这一招是行不通了

    巫薏无奈的缓下步伐“干嘛?”十足没有好气的口吻。

    黎蓦霆眉头微皱,旋即面露“阴险”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单身女子搭计程车不安全,我送你一程吧啊,你不用客气,凭我们的关系,送你回家算不了什么”

    这下子巫薏连大气都喘不出口,整个背影蓦地僵在原地。

    什么叫“凭我们的关系”?!

    表面上听来客客气气的,只可惜骨子里的用心可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巫薏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

    可恶的黎小人,居然用这种故作暧昧的语气和词藻引人思他真是够卑鄙也够无耻的了!

    这下,她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意外的,巫薏的背再次遭到警卫大人好奇兼八卦的目光一阵扫射,偏她还不能当场反驳!

    谁晓得这一辨,会不会又让黎小人那张嘴藉机吐出更多的不实宣言这种可能性她禁不起,她的律师专业形象也承受不起呀!

    “好不好?”黎蓦霆追问,嗓音及态度极尽温柔暧昧及柔情万千,但他的眼底却闪动着只有巫薏才看得懂得威胁

    她嘴角抽搐,还什么好不好?她可以说不要吗?

    她的眼睛偷偷的瞄了一旁看戏的人一眼

    果然,警卫的眼光已从原先的半怀疑半猜测变成全方面坚信——坚信她和黎小人之间的奸情

    天呀!地呀!六月飞雪的窦娥都不及她的冤屈!

    任巫薏有再大的度量,含冤莫辨且不能发作的事实让她的心痛苦莫名,嘴角更是无法自已的抽搐再抽搐。

    “请随我来。”话一说完,黎蓦霆率先走出公司大门。

    在警卫的含笑目送下,巫薏咬着牙根,哀怨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