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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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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严峻的一句话,巫姗吓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差点提前魂归西方极乐世界。

    什什么?她没听错吧?!

    “呃对不起,刚刚我一时耳背没听清楚,能不能麻烦总经理您再说一遍”勉强将飘飘欲飞的魂魄抓回,巫姗赶紧求证。

    “我说,新娘人选就是你——巫姗。”这一次,严峻连名带姓直指,看这个小女人还有什么逃避的把戏。

    巫姗呆楞数秒,等她再次消化他话里的意思,瞬间惊恐得连退三大步。

    严总说新娘人选是巫姗他要娶巫姗他要娶她?!

    严峻的话在她脑中迅速发酵,引起连串激烈的化学反应,炸得她反应不及。

    这怎么可能?!

    “呃严总您是不是说错了人名?!”巫姗勉强维持假镇定,不死心地又求证一次。

    “没有。”

    简洁的一句话,轻而易举断绝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呜——不要吧!巫姗内心哀嚎不止。

    “呃严总,对于您的错爱,我很感激,可是我这个小秘书何德何能,怎承受得起‘总经理夫人’这么伟大的身分?!”又不是想被他前任女友们千刀万剐,然后再来个毁尸灭迹!

    为了自身后半辈子五十年光阴的生存机会,巫姗一双眼眸骨碌碌地转呀转的,努力翻出脑袋中的替死鬼名单,拼命力荐。

    “像总经理如此出色,您的婚姻对象也应该是其他更美丽、更才智兼备的美女、才女才是啊!对了,您不是有‘很多’位红粉知己吗?个个都天姿国色、貌美如花,您何不从中挑一位,例如:张小姐、李小姐、赵小姐”

    巫姗将脑海中严峻过往花名册拿出来逐一点名。

    要死就死路人甲乙丙丁戊无论是谁嫁给他都好,只要新娘的名字不叫‘巫姗’就行了!

    只可惜,她每说一位,严峻就冷淡地摇一次头。

    “要不,还有何小姐也很不错的,上个月,您不是才特地要小的订一整个月的法国长梗玫瑰,每天清晨七点送到何小姐的公寓”

    一连点出数十名台湾替死鬼却不见严峻有一点善意的回应,巫姗的记忆再深入挖出国际目录,再接再厉。

    “再不然,法国分公司的蜜雪儿小姐、日本分社的樱子小姐、美国的玛莉亚小姐”

    再一口气点名数十位曾与严峻过从甚密的女性名单,中外皆备,只希望其中有人可以顶替她刚刚不小心被安上的倒楣位置。

    要她嫁给严峻?!哦!不、不,谢谢再联络!

    这个男人太优秀、太卓越、太英俊,也太可怕了!

    巫姗自诩,严峻的恐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之所以能稳坐严峻内宫总管宝座这么久,靠的不就是这点吗?

    对自己能够维持目前这个秘书宝座,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没兴趣再进一级,上看到总经理夫人的位置那个金光闪闪的头衔,可是含毒的,沾上了绝对会出人命,还是不要吧!

    “如果说,我只想要你呢?”严峻冷笑。巫姗一连串变相的拒绝,让他越加坚定自己的意愿。

    “我不”最后一个“要”字在他冷厉的眼神中,巫姗很识相地吞下。

    “你说什么?!你该不会是反对吧?”严峻明知故问。

    凭他对巫姗这株墙头草的了解,就不信她有胆说“不”!

    “呃没有、没有”巫姗连连摇头。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小命要紧严峻的眼神太可怕了真是怪吓人的,胆小如她,怕怕唷!

    可是,若叫她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她不甘心呀!

    想到这,巫姗求救的眼光,不自觉地朝一旁的太上皇瞄去。董事长,您也说句话反对、反对呀!

    她哀求的眼神,明白显示着以上的祈求。

    “咳、咳、咳”看戏看到一半,却收到巫姗的求救目光,严玺强忍笑意,清了清喉咙。“嗯,我说,死小子。”

    虽说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严峻点名巫姗不过是一时兴起,但看眼前这阵仗,为了出口气,他似乎是娶定了巫姗

    因为这样,严玺第一次以看“媳妇”的眼光,认真地打量起巫姗来

    巫姗聪明、有智慧、识大体、懂进退,虽是无心插柳,但仔细想想,挑她做儿媳妇也不错。

    况且,她比臭小子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床伴好多了虽然本性略嫌爱钱,但她一向取之有道。

    嗯、不坏!严玺不觉地暗自点头。最好的是,她根本不想嫁给臭小子,不愿坐上严氏总经理夫人之位狠狠地削了那个臭小子的脸,嗯,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对巫姗,严玺是越看越顺眼。在无鱼虾也好的状况下,巫姗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心目中的上上人选!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严玺收回笑意,努力让脸上表情显得慎重其事“你真的决定了?”

    “就是她。”严峻咬牙切齿的说。

    本来,他不过是看不惯巫姗两面倒、两方都讨好的应声虫模样,想看她脸色大变,故意说一句话为难她,看她如何化解。

    没想到这个八面玲珑、脸上一向挂着虚伪笑容的小女人,居然当场变脸给他看,还立刻一副害怕的表情,极力将他推给别人。

    他哪一点配不上她?!以致让她畏如蛇蝎?

    这样的认知,让严峻无法不咬牙切齿,心头更是慕地燃起熊熊怒火。

    “好,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严玺点点头“先让公关部门发布消息,选蚌黄道吉日订婚,至于婚期”

    他看了仍然呆楞一旁的巫姗一眼。

    “你和巫秘姗儿,自行研究一下,两者间,时间最好不要拖太久”以免夜长梦多,新娘逃婚唷。

    最后一句话,严玺顾及儿子的颜面没有明白说出口。不过他意有所指的嘲笑眼神,已足够让严峻清楚明白他真正想说的话。

    “我知道了。”严峻不甘愿地撇嘴。

    被他钦定的“新娘”巫姗确实不甘愿,还摆出一副随时想逃的模样。事实就在眼前,严峻只好认命地接受父亲的嘲笑。

    巫姗目瞪口呆地聆听两大巨头的对话。还以为董事长会出面反对严峻儿戏般的决定,没想到

    没想到,两大头头居然就这样,无视于她的存在,三言两语地就决定她的未来。

    为此,巫姗差点昏死过去,但一想到自己的将来,她的意识又勉强从地狱深渊中奋力爬回,积极求生。

    “呃我我可不可以说句话?”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严峻虽一脸微笑,眼神却是十足的恫吓。

    这时候,若有人将他的眼神翻译成白话,想必内容一定是:“你敢有意见?”

    “不不用了”巫姗吓得连连摇头。

    “既然没有,事情就这样决定。”严峻淡然地做出结论。

    毫无异议的说话语气。完了!这下她真的死定了!

    巫姗的眼神全然绝望。

    依她担当“内宫总管”多年的经验判断,巫姗很清楚,一旦严峻做出决定,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

    “呜”那我的人权咧?!

    巫姗欲哭无泪。

    就这样,她的未来在本人无力,也没有胆子反对的状况下——拍板定案!

    因为昨日惊吓过大,巫姗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不得不带着一对奇黑无比的熊猫眼上班,只盼能在事情传开前,找机会请严峻改变主意。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严峻订婚的消息居然已轰轰烈烈地传开。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但短短一夜过后,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严峻这株名草有主的消息!

    因为这样,一整个早上严氏企业的电话忙到爆,而巫姗桌上的电话铃声更是从未停过。

    “我不清楚是,我会情严总回你的电话好的、好的”

    “是是是”

    “谢谢!您的祝贺我一定转达给严总”

    “啊很抱歉,严总还没进公司是小的不敢,一定全数转达”

    巫姗忙着接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每一通来电,皆让她滴着冷汗直点头。

    她只差没三跪九叩求饶,好让来电者能早些挂上电话。要非电话中瞧不到,说不定她真会这么做

    拜托,饶了她吧!一连接了数十通来电目的相同的电话,巫姗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

    而她唯一觉得庆幸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传说中,那名和严峻订婚的“幸运女子’就是倒楣带衰的她。

    “嗨!亚大总管——”

    才刚挂上一通电话,门口又传来代表“麻烦”二字的嗓音。麻烦的代表人物正是最早戏称她为“内宫总管”的任青岚。

    “干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巫姗没好气地白了来人一眼。“你今天出门没带眼睛吗?没看到我很忙呀?”

    严氏的公关部经理,公司内部的消息灵通人士。当初力荐巫姗接任这秘书职位的人也是他,同时他也是巫姗的损友兼好兄弟。

    “唷——好凶呀!”任青岚一脸怕怕。“我不过是基于多年同事情谊,想请你发表一下从‘内宫总管’直升‘皇后娘娘’的心得感言”

    “你闭嘴!”

    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被火速街上前的巫姗捣住嘴巴拖至墙角,准备大刑伺候。

    将来人拉到角落蹲下,巫姗用眼角小心扫过四周一遍,确认方圆数公尺之内没有第三个人,这才松开手教训他。

    “该死的,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如果现在让人知道严总打算结婚的对象是谁,我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你好像很害怕?!”任青岚一脸八卦的期待表情。

    “怕?!我快怕死了!”一想到消息公布的结果,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自她脚底窜升。

    “嗯确实!”看到她这副悲惨的模样,他认同地点点头“如果被严总外头那些花儿们知道,你还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你才知呀!”想到外面那些“如花似玉的众花们,巫姗不免又像被鬼附身般的寒颤连连。

    像是想到什么,身为公关部经理,八卦消息来源及发布中心的主管,任青岚再次十足八卦地用手肘轻戳了巫姗两下。

    “喂,你是怎么把万岁爷给拐到手的?”

    万岁爷是他和巫姗说笑时,对照她的“内宫总管”而送给严峻的外号。

    虽说消息来自最高层,但他还是有些不信。

    “真亏了你耶,这么会保密!”任青岚继续用手肘刺激着巫姗的肋骨“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不漏,保密的功夫足可担任国安局局长,你真是够绝的了!”

    最奇怪的是,他在严氏混这么久,进出严峻、巫姗的办公室更是家常便饭,怎么一点也没看出这两人之间有暧昧呀!

    “保什么密,还拐到手咧!”巫姗不予置评地撇嘴。

    反正在自家姊妹面前也毋需说谎,提到这桩婚事,她忍不住就想抱头痛哭。

    “这件事就连当事人的我,在昨天之前也不知道啊!”女主角哀嚎着。

    换句话说,她和严峻的花边消息是真的,但女主角显然不是自愿的。

    “居然是真的我的老天啊!你怎么会惹上那个不该惹的人呀?!”瞧她怕成这副德行,用膝盖想也知道内情绝对不简单。

    巫姗欲言又止,神情凄楚“我”

    一想到昨天的悲惨遭遇,向来不流泪的她,差点未语泪先流。

    再开口,她语气哽咽,以简单的三言两语,便已将昨日下班前因闪躲不及,不幸被严氏父子口角流弹波及,再进而遭到比天打雷劈还倒楣的“蒙难”经过,对任青岚一一言行明白。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完巫姗的悲惨遭遇真相,任青岚万分同情地直问。

    “我我想严总只是一时气愤,过两天他气消了,自然会取消这桩错误的决定。”这点自知之明,巫姗不是没有。

    只是一想到在严峻气消之前,她将受的罪,便不由得抱着自己的头埋到两膝中间

    哦——老天!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埋个一辈子,当只什么都不用理的鸵鸟。

    “可是,董事长已经下令公关部开始准备婚事了耶。”像是怕巫姗死得不够透彻,任青岚适时在她的要害上又补上一剑。

    闻言,巫姗迅速抬头,神情一顿“咦?”不会吧!

    “不然咧?”他两手一摊“你以为我从哪知道‘新娘’的名字呀!”

    “不可能?!”她一脸惊骇,猛地摇头再摇头。

    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怎么可能随口说说就当真?老天爷不会真的对她这么残忍吧?!

    “相信我,事实就是这么惨。”

    对巫姗的惊惶失措,任青岚只能同情地拍拍她。

    “公关部近期内就会发布公告,等消息传出后,你就死定了到头来,就算严总真的良心发现取消决定,你也已经被那些众花们k得只剩一口气,躺在医院苟延残喘”先决条件是,这还得期盼严峻身上,真有“良心”这东西存在。

    想像着自己被众女围殴追打,且被k得满头包的模样,让号称不流泪的巫姗,眼泪真的当场飙了出来!

    “呜”不要呀!严峻的女友每一个都很凶、很辣、很恐怖的耶!

    “不行我要逃!”这下,巫姗真的顾不得她的考绩奖金了,无论金钱如何万能,但总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逃什么?”

    一句话,将蹲在墙角密谋商谈的两人惊起,并蹦得半天高,同时齐声尖叫——

    “严总!”

    受惊的两人不由自主地瑟缩成一团,就像两只遇到大野狼的小绵羊,苦海孤雏地互拥相依偎

    这种表现看在严峻眼中,蓦地心生不满。

    “你们两个似乎很闲嘛?”锐利如冰的眸光扫过两人互拥的手臂,他的直觉反应只有两个字——不爽!

    “嘿嘿、嘿”顺着严峻冷厉的目光,一向很识相的任青岚赶紧放手,火速闪得远远地高举双手撇清。

    “不、不闲我只是来和巫秘书讨论两位订婚之事”

    卑鄙、可恶的小人!居然卖友求生!

    当着严峻的面,巫姗不敢说什么,只好频频以眼神指控阵前叛逃的盟友。

    当然。不卖你卖谁?我家中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妻女全靠我一人供养,我的小命很贵重的。任青岚理直气壮地回视她。况且,你反正死定了,早死晚死也没差吧!

    多年交情让两人可以以眼神相互传达彼此的意思,但看在第三者的眼中,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两个居然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严峻满心不悦。

    还没正式订婚便已绿云盖顶的嫌疑,让严峻已是恶劣的心情,当下又再坏上三分。

    他的性格一向喜欢独占,不管是什么,从来没有与人共享的习惯。

    姑且不论他和巫姗是基于什么理由订下婚约,但既已做出决定,巫姗贴上他的标签,成为他的人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他并不打算在巫姗身上,打破自己长久以来的独占习惯。

    当下,严峻微眯的眸光又冷厉了三分“既然如此,不知任经理你和‘我的未婚妻’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语气特别加重“我的未婚妻”这句,相信再笨的人都不至于听不出他的意恩,更何况在场中人无一愚者。

    这下,任青岚连眼睛都不敢乱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来严峻冷风般的凌人的利眸“谈谈完了,一切都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还不赶快去办。”

    “是。”二话不说,任青岚顺势离开,拼命逃开这处才刚开战的战场。

    识人不明、误交匪类!

    望着任青岚头也不回的逃亡速度,巫姗只能愤恨地咬牙切齿,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呜,如果可以,她也好想逃哦!

    但现在怎么办?

    眼角小心地瞄了眼今日的大煞方位,巫姗很希望自己能忽视眼前严峻正对她勾着手指的事实,只可惜她没这个胆。

    “严总嘿、嘿嘿”她嘴角咧开一抹比哭泣还要凄惨的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说,她得先陪笑、巴结一下。

    “您今天要喝什么咖啡?巴西?曼特宁?啊!这次买的蓝山豆子品质很不错,请让我为您煮一杯”

    虽然她咖啡一向煮得不错,但平日煮咖啡这种事,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然而今天不同总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先逃再说。

    “不用。煮咖啡的事交给其他助理就够了,”严峻一口回绝,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命令“你和我进办公室。”

    “是。”巫姗一脸哭相。呜——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