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葛秋苓再也沉不住气,私下找伍荔儿谈判。

    “-很阴魂不散耶!”

    “彼此、彼此。”伍荔儿讽刺道。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要-死了这条心,别再缠着克平不放-居然敢将我的话当耳边风,活腻了吗?”

    “套一句-说过的话--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哼!放狠话,当她伍荔儿是被唬大的啊?

    “-欺人太甚!”

    “拜托!-别做贼的喊捉贼!”

    “-明知我和他已经论及婚嫁,还卑鄙无耻地对他纠缠不清,实在太不要脸了!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非要如此厚脸皮地穷追,倒追?”葛秋苓讥笑道。

    “我对-够客气的了。”伍荔儿冷笑。“念在-辛苦照顾过克平,我决定不撕破-的假面具。对于-一再的咄咄逼人,我也尽量忍气吞声。我别无所图,只希望能与-公平竟争,万一失败了至少,我心服口服。”

    “-何必多此一举?”

    “是不是多此一举,还很难说。”伍荔儿斜睨了她一眼。“否则,-今天也不会跑来找我呛声,是不?”

    “-”这句话正中葛秋苓的死穴。

    是的,她非常不安。

    除了害怕克平突然恢复记忆,更怕他会再度爱上曾经深深吸引过他的伍荔儿。无论是哪一样,都会让她崩溃。

    说了一个谎,便要用另外一个谎来掩饰,最终就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然后,再也无法负荷。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他,绝不能前功尽弃。

    “-到底放不放弃?”葛秋苓皱眉再问。

    “不放!”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谁怕谁?”

    谈判破裂的第二天,钱克平的戏正巧拍到一场女主角意外坠崖的场景,外景地点便在细雪飘飘的合欢山山顶。

    “好冷喔!”钱克平对着双掌呵气。

    伍荔儿先左顾右盼了下,悄悄地溜到他身旁,递给他一只保温瓶。“里面是姜母茶,喝了祛祛寒吧!”

    “是-?!”他又惊又喜。“好久没跟-聊天了。”

    “没法度,谁教你是妻管严!”她酸溜溜地调侃。

    他含笑地喝着热气氤氲的姜茶,感觉很窝心。

    “-对我真好。”

    “身为忠实粉丝,这些都只是基本功夫罢了。”

    “我可是真心把-当朋友喔!”一个可以谈心的知己好友。

    “那就承蒙你钱天王看得起-!”她扮了个鬼脸。

    不希望他左右为难,也不愿他有任何压力,眼前她只想扮演好一个“朋友”的角色,给他最大的关心和支持。

    哇!前方一点钟方向,敌军逼近。

    “有状况,我先闪人了。”她一溜烟地跑了。

    “荔儿”他正想唤住她。

    “克平?”葛秋苓出声喊道。

    他下意识地将那只保温瓶藏至身后,但仍被眼尖的葛秋苓发现。她伸手欲抢,却遭到他的反抗。

    “那是谁的?”她的口气阴沉。

    “是我的。”他回答得极不自然。

    “骗人!那上面还有小熊维尼的图案。”她才不信。

    “歌迷送的嘛!我觉得挺可爱的。”他随即转了个话题。“-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要开拍了?”

    她-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和他说话。

    “导演找你,听说有点状况。”

    “什么状况?”

    “女主角早上吃坏了肚子,刚送下山去就医了。”

    天知道,台湾下雪,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无功而返。

    “那就找个神似的替身,尽量多拍背影即可。”导演召来整个团队后下了这个决定,反正整部电影的卖点就属钱克平。

    “可是我今天忘了带长假发。”化妆师嗫嚅道。

    “那就找长头发的女生当替身啊!”导演咆哮道。

    长头发的女生?所有工作人员你望我、我望你的,终于大家将视线一致望向在场外卖姜母茶的伍荔儿。

    “好,就是她。”导演也同意道。

    “我反对!”葛秋苓大发雷沾。

    但谁理她啊!

    因此,众人毫不理会在一旁气得跳脚的葛秋苓,只想赶紧拍完戏,好早点远离这片冰天雪地。

    所以,伍荔儿成了今天被赶鸭子上架的临时演员。

    巧合的是女主角的戏服正好合伍荔儿的身材。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会先帮-在腰际绑上钢丝,等会儿-尽量靠崖边近些,这样拍出来才逼真。”助理导演将剧情简单描述一遍,又说:“记住,当-落崖后,男主角会伸手想抢救-,-必须假装握不住,然后松手。”

    “嗯,明白了。”伍荔儿一脸认真地点头。

    经过三次的彩排,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导演喊道:

    “很好。这一次,我们就正式来吧!镑就各位。”

    由于有过三次的揣摩经验,伍荔儿虽然还是稍感恐惧,可至少比第一次镇定多了。

    剧情一开始:男女主角相互依偎地在雪中漫步,然后敌人派来的杀手窜出,一路追杀着男女主角。男主角专心对付杀手,等到他发现苗头不对,女主角已被另一名杀手逼逃到悬崖边结果,男主角赶到时已抢救不及,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崖,香消玉殒。

    正式演出的过程十分顺利,眼看即将圆满完工。

    岂料

    意外发生实在太突然,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措手不及。

    “天啊!她身上的钢丝怎么会断了?”负责的人惊呼。眼看着伍荔儿就要弄假成真地摔下崖了,幸亏钱克平眼捷手快地急忙拉住她,勉强稳住她急速下滑的身子。

    “救命啊!”伍荔儿无助地尖叫道。

    “别怕,有我在。”钱克平一边安抚着,一边使尽吃奶的力气,只希望能快点将她拉上来。

    可是,祸不单行,因连续几天飘雪而松软的土石竟开始不断地往下滑落,这使得欲上前救援的工作人员,不禁踌躇不前,深怕一个不小心,大伙儿一起坠崖。

    “你们还伫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帮忙救人!”葛秋苓吓得花容失色,频频尖声喊着。伍荔儿摔死了活该,可她心爱的克平绝不能出事啊!

    “克平”除了哭喊,她也是一筹莫展。

    于是,伴随着众人的尖叫、惊呼声中,伍荔儿与钱克平终于撑不住的一同坠下山崖。同一瞬间,葛秋苓也昏厥了过去。

    雪,愈下愈大了

    时间不知经过了多久

    钱克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虽然略感酸疼,幸好似乎没有骨折的迹象。

    “好痛啊!”他欲坐起身子,遭到撞击的后脑勺却如针刺般的刺痛起来。

    他忽然产生一种“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往事就像跑马灯般,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更迭递换。

    他想起了在希腊坠海前,与葛秋苓的争执这件事,就像一支打开记忆宝库的钥匙。然后,那些被遗忘许久的诸多回忆,便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

    仰首望着黑夜中的星空,星光点点多么耀眼,彷佛那一夜在水里二坪山所见的一样。他永远忘不了当时与他并肩观星的人

    “荔儿?”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是啊!他怎么可以忘了她呢?

    就在那一夜的一场大雷雨中,他们互诉衷情,当初的甜蜜滋味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深处。

    难怪潜意识中,他会如此排斥葛秋苓的亲近,原来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他心底依恋的人啊!

    阴错阳差之下,他竟因祸得福恢复了记忆,然而现在高兴这些还太早!

    “荔儿,-在哪?”他勉强爬起身来寻找。

    放眼所见是一片银白世界,幸亏那悬崖并不高,而且他方才所躺的积雪下面是片草地,也因此才幸运地逃过一劫,毫发无伤。

    心爱的荔儿,是否也如他一般幸运呢?

    他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不敢往坏处想去。

    老天保佑,他绝不能再度失去她。

    “荔儿?”

    借着星光的照耀,他四处摸索找寻。

    “荔儿”

    就在他苦寻不着,几乎快绝望的前一刻

    “天呀,荔儿,-没事吧?”他喜极而泣地抱紧她。

    但她却是一动也不动地任他搂在怀里,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没有清醒的迹象。他颤抖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幸好。”虽然有些微弱。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轻抚着她冰凉的脸蛋,他万分心疼。

    “得先赶紧找个地方取暖,否则荔儿一定会受不了的。”他喃喃自语,边将怀中人儿打横抱起。

    合欢山下的旅馆房间内,葛秋苓坐立难安地来回下停踱步,心急如焚。

    事情为何会演变至此?

    她偷偷绞断钢丝,不过是希望除去伍荔儿这头号情敌,怎知赔了夫了又折兵,竟害得心爱的克平也遭了殃。

    她真是后悔莫及!

    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更何况现在入夜后的温度只有零下十几度,就连经验老道的救难队们,都不敢拍胸脯保证,两人的存活机率有多高。

    “克平”她掩面痛哭失声。

    都怪伍荔儿那个扫把星!若不是为了救她,克平也不会再次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对,都怪伍荔儿那祸水!

    “克平,你快回来啊!”她对天-喊道。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钱克平好不容易觅得一处山洞,可供他和伍荔儿暂时栖身以御风雪寒冻。

    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下醒的她放下,双手轻轻地摸索碰触她的颈项及四肢。刚才倩急之下,忘了先审视她的伤势,就鲁莽地移动她的身子。真该死!他暗骂自己。

    “应该没有很严重的骨折吧!”

    才这么说完,他接着轻按了下她的左大腿

    “啊”伍荔儿蓦然痛呼出声,小脸都揪成一块儿。

    “荔儿,-怎么了?”他惊问。

    “好痛好痛喔!”她双眼紧闭,只是难受地呻吟。

    “糟了,-是不是摔断腿了?”

    “痛好痛好痛!”她的意识仍旧模糊不清。

    “荔儿?”他轻拍着她的脸颊,想叫醒她。

    然而,原先冰凉凉的她,此刻的体温却热得骇人。“天啊!-发烧了。这该怎么办才好?”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在这荒山野岭中,他连自己究竟身处何方都不晓得,又该往哪儿去求救,更别说是将她送医治疗了!

    钱克平快步走向山洞的出口,想独自去求援,却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不知名的洞穴中。

    万一,她病情恶化了,怎么办?

    又万一,这附近有什么毒虫猛兽出没,若他不陪在她身旁,到时发生危险时,谁来救她?

    可难道,就该坐以待毙吗?

    望着洞外又飘落下来的雪雨,他的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如此不佳的天候,短时间之内,救难队恐怕亦不敢冒险搜救吧!

    看来,也只能自力救济了。

    他努力回想以前当兵时,所受过的野外求生训练。

    他得先找些东西,升火取暖。无奈周围尽是些潮湿且结了霜的枯柴和烂草,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最后总算如愿升起了个小火堆。

    接着,他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一件衬衫,又寻来一根手腕般粗的木头,小心地将她受伤的大腿固定住。

    “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他调整自己的坐姿,让她的身子倚在他怀中,并用身上的大衣密密地包裹着她,希望藉此能带给她温暖。

    “克平”她虚弱地呓语着。

    “荔儿,我在这儿。”他握着她的手。“我在-的身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不分开了!”

    这是梦吗?

    伍荔儿昏昏沉沉地想着。她终于再度回到克平的怀抱,好甜蜜的梦哪!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由紧闭着的眼角流下

    自从葛秋苓取代了她在克平身旁的位置后,她的生命便如同槁木死灰。虽然她的外表依旧维持着开朗的模样,然而一到夜深人静独处时,总忍不住偷偷地掉眼泪。

    她真的觉得好孤单、好孤单!

    “荔儿,-怎么哭了?伤口很痛吗?”他着急地问。

    是克平的声音,感觉近在耳畔似的。

    这难道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她思念至极的俊颜。她缓缓地举起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庞。

    “真的是你?”她虚弱一笑。“我不是在作梦?”

    “-总算是醒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克平”

    “我恢复记忆了。”他忍不住赶紧告诉她这个消息。

    “你你刚刚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荔儿,我都想起来了。”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对不起,我竟然把-忘了。”他内心十分自责。

    闻言,她更是哭得不能自抑。她原以为直到天荒地老,恐怕也等不到这么一天。

    原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克克平!”她抽抽噎噎地哭着。

    “别哭啊!荔儿。”哭得他心都疼了。

    “我好想好想你。”

    “对不起!”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吻着她发颤的嘴唇。渐渐地,她停止了啜泣,并且开始回吻他。

    缠绵的吻持续了好久、好久,几乎将两人肺部所有的氧气都耗费殆尽,直到窒息的前一刻,才依依不舍结束。

    “我爱。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他又啄吻了下她红肿的唇瓣。“再也不许寂寞的滋味折磨-半分。”

    “如果老天再让我失去你一次,我情愿死啊!”她再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那种锥心之痛。

    “我何尝不也跟-一样。少了-,我就像个失了魂的人,茫然地苟延残喘了这半年多的日子。”而且,竟然还呆呆地任由葛秋苓摆布。她实在太可恶了!他愈想愈气愤。

    “那你还要跟她结婚吗?”她突然想到。

    “当然不!我钱克平的新娘,永远只有一个人选。就是---伍荔儿。”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

    “回去后,别对她太凶。毕竟,她曾用心照顾过你,这份恩情,我们绝不能忘记。”她知道他是最痛恨被人欺骗的。

    “我自有分寸。”

    暂时先将葛秋苓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的他们,各自都有许多心事想告诉对方。就在他们情话绵绵中,雪不知不觉停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亦悄悄投射在洞口。

    一切好似都已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了。

    “天亮了。”他伸了伸懒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支支吾吾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问下去。

    “就是啊呃,那个你和葛秋苓,你们之间究竟”她有些难以启齿。“到什么程度了?”

    她只是好奇啦!嗯当然也会吃点醋。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面对着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是很难煞车的。

    没办法!女人总习惯钻这种牛角尖嘛!

    “十几次吧!”

    “这么多次?!”她差点脱口骂出“色鬼”二字。

    “我是指被她索吻的次数。”他一脸无奈。“还有被她强抱了七、八次。我发誓,全都是她主动的。”

    不过,他倒也挺配合的就是了。唉谁教那时候的他,对葛秋苓的说辞深信不疑。

    “喔,你实在艳福不浅啊!”她咬牙道。

    “吃醋了?”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冷嗤。“除此之外,还有呢?”

    “没有了。”

    “骗人!美人在抱,才不信你忍得住。”

    “真的没有。”他举手发誓。

    她狐疑的斜觑了他一眼,思绪飞快运转着。倾刻间,却垮下一张俏脸,美眸中透露出怜悯的波光。

    “是不是你在希腊时,伤得太重了,所以无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的。”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看过医生了吗?”她目光往他下身一瞥。“还有没有救?也许可以试试中医的针炙术喔!”

    “-居然怀疑我的能力?!”他实在哭笑不得。

    她未免太有想象力了!

    “你别恼羞成怒。”她急忙陪笑。“我没恶意的。”

    听说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尤其关于“那方面”更是怕被人瞧扁了。她可得留心些,千万别说话剌伤了他。

    喔!可怜的克平,一定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或许你可以喝看看我妈泡的鹿鞭酒,听店里的客人说过,效果颇佳。”她甚至如此建议。

    “胡说八道!”他轻斥。

    “真的嘛!那药酒卖得很好的。”铁定有效。

    “我是说-在胡说八道!”他翻了个白眼。

    “难道真的没救了?”她挫败道。“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依然爱你的,不会嫌弃顶多,给它小小遗憾了一下。”最后一句,她只是喃喃自语。

    “伍、荔、儿!”他快“花轰”了。“若不是-现在受伤,我会很乐意当场证明给-看,我的身体健康如昔!”

    “那为什么”她突然搞不清状况了。

    “有些事没做,是因为不愿意做,而非无法去做。”

    “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没感觉。”

    “怎么可能?”她比了个葫芦状。“她的身材比我有看头多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嘛会喷鼻血的。”

    “不晓得耶!大概是我吃惯了排骨饭,所以对龙虾没兴趣吧!”他煞有介事地思忖道。

    “原来如此。”她点头,表示同意。

    须臾,才明白自己刚刚被损了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我是排骨饭?你嫌我身材不好!”“排骨饭不错啊!经济又实惠。而且我只是打个比方,-干嘛那么认真?”他失笑道。

    “哼!打个比方?”她还是不太服气。“她是高贵的龙虾,我却是穷酸的排骨饭?”

    “好好好,算我嘴笨,说错话了-不是排骨饭,-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鱼翅、燕窝、熊掌、鲍鱼,总之,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山珍海味。”

    “讨厌!”她不禁笑了。“干嘛一直把人家形容成食物,你是饿昏头了吗?”

    “对啊!我饿坏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恨不得张口把-吞下肚子,谁教-长得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他还作势轻啃她的玉颈,弄得怕痒的她咯咯笑个不停。

    一时之间,山洞中充满笑语,寒冷的风雪似乎也识相地绕道而行,不忍打扰这对小情人。

    笑闹了一阵之后,钱克平决定先背伍荔儿下山就医,否则傻傻地静待别人的救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山洞太隐蔽了,我怕救难队不容易发现。不如趁现在雪停了,我们先试着自己找路下山。”

    “雪地湿滑,你若背着我走,很累的。”她拒绝道。

    “不要紧。”为了她,再累也无所谓。

    “还是你自己先下山去,等找到了救援的人,再回来救我吧!我会乖乖待在这儿,绝不乱跑。”她提议。

    看看她肿得像“面龟”的腿,想乱跑也不可能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坚持。“我不能丢下-不管,那太危险了。”他死也不肯冒这种险。

    最后,他还是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约莫两个多钟头后,他们终于和上山搜寻的救难队相遇

    就在钱克平的身子差点瘫软了的前一刻。

    一听见寻获钱克平的消息,葛秋苓火速赶来。

    只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他与伍荔儿十指相扣的亲昵模样。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温柔深情,压根儿不似面对她时所装出的“亲切”

    “克平?”葛秋苓瞪着他俩交缠着的手。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交代医生为伍荔儿骨折的腿做治疗。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伍荔儿的身上。

    等到伍荔儿被护士们送去照x光后,他才转头瞧向她。

    但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良久不发一语。

    如此冷漠的他,教葛秋苓很不习惯。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一座化石时,他却突然闭起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有些事,-必须跟我解释一下。”

    闻言,她浑身一颤。

    “关于我的记忆。”

    “克平”她不敢轻易揣测他话中的意思,她得先沉住气,千万别不打自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继续装迷糊。

    “为什么要骗我?”他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怒意。“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的谎言。”

    砰!只见葛秋苓腿一软,跌坐在地。

    终于,纸仍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