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浅蓝色情书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浅蓝色的信封再次由铁卷门的缝中塞进了琼司。

    程弼再度接到情书,对于小女生写情书的玩意,他十足不屑的将手一挥,信就这么准确的落进两公尺远的垃圾桶里。

    十分钟后,内心交战着,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写了些什么。

    他滑动高脚椅,来到垃圾桶边,捡回了那张浅蓝色的信。

    给你的第二封信:

    今早的细雨霏霏微风中有着冷清

    有路人向我问路我盈盈一笑也不知路要怎么走

    有时自以为路在心中一路走未却也常常处于迷路之中

    雾在雨中雨在雾中分不清是雾还是雨

    而你在我心里是雾是雨路又要往哪里走

    文笔确实不错,可惜打动不了他的心。

    既然会迷失,又何必要陷进来呢?

    他不懂现在的小女生心里在想什么。不好好用功念书,全将时间浪费在虚无的幻想中。

    虽然他不屑一顾,但还是仔细的将信收进了抽屉里。

    没有邮戳的信,再度于隔天的日落时分送进了琼司。

    他不动的心绪掀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

    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信,天天准时送到了他手中。

    他不动的心,开始动摇。

    自以为的铜墙铁壁,慢慢被她一寸一寸的侵蚀。

    给你的第七封信:

    晨曦微光中想起你的样子

    幸好有距离才有思念的幸福

    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这样甜蜜满足

    不求回报不冀未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欢心快乐

    不想天荒不盼地老

    我只愿珍惜眼前有你的记忆

    他个自觉的开始在日落前守在琼司里。

    “怪怪!你最近怎么七早八早就守在吧台前?”章子迈不解的看着程弼。

    程弼擦拭着高脚杯,不理会章子迈。

    “你什么时以变得这么勤快呀?”和服务生抢起工作来?

    程弼看看时间,脚步不自觉的踱到了门边。

    “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呀?”十问九不答,章子迈早习惯程弼的阴阳怪气。没想到现在更怪,站在门不知在干什么?

    程弼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

    章子迈偏不死心,也跟着站到了门边。

    “这铁卷门长花了吗?还是墙壁蟑螂弄脏了?”章子迈探头探脑的四周看看。

    “你没事做了吗?”一个大个子杵在这里,非常碍眼!

    “没事呀!现在会有什么事?”章子迈皮皮的笑着。

    “那你去倒垃圾呀,不然也可以去扫厕所。”投事不会找事做吗?

    “喂!太不够意思了吧?你真的把我当佣人在使唤呀!”未免太大材小用吧!

    门缝底下,准时的又送进了浅蓝色的信。

    章子迈的地理位置正好,信刚好送到他的脚边,他一弯身,不废吹灰之力,信又落人他手中。

    “原来你在等这个?”真相终于大白!好多天了,章子迈总是看见程弼在这个时间守在吧台前,早就想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了,原来足为了小美人!

    “信还我。”程弼浓眉皱起。

    “这次你要拿什么来换?”sunny吃不了苦,做不到两天,就bye-bye走人,这次他想要一个能吃苦耐劳的辣妹。

    “你要什么?”程弼知道若想拿回信,只能任章子迈宰割了。

    “美女一个!”他要的可不多呢。

    “行,你自己作主。”

    “够爽快!”章子迈将信晃到程弼眼前,随即又抽回。

    看着程弼双眼冒着怒火,章子迈不怕死的说:“不过,我真好奇这个小美人到底都写些什么给你呀?”

    “不用你管!”他长手一伸,抢回了信。

    神气什么呀!澳天他也叫程亚亭的同学每个人都写信给他,看看谁的信收得多!

    拿了信,程弼走回了他的办公室。

    给你的第十二封信:

    绿杨芳草长手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晏殊——木兰花

    一封封的情,他的心思全挂在她身上了。夜里想起她,白天也等着她。表面上他像不为所动,却被她一封封缠绵的情书弄得心神不宁。

    给你的第十五封信:

    睁开我黑亮的眼我看进你心灵深谷

    你眉头深锁着烦忧你唇角轻写看哀伤

    爱上你的心如初秋十月受尽冷热交替之苦

    想念你的心如初融白雪尝尽冰寒的愁滋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的心怎能让她牵着走!

    已经上过一次当、吃过一次亏了,难道他还要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

    这样的小女生,只是爱慕虚荣,或只是一时的尝鲜,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不要再**情的奴隶,更不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给你的第十九封信:

    你是凡间的天使守护看我日日的情绪

    你是湖畔的精灵闪耀着我心动的光芒

    你是火红的木棉燃烧着我最初的感动

    你是永世的难忘激荡着我一生的恋情

    够了!

    满纸都是荒唐言,什么情呀、什么爱呀!世上哪有一见钟情、哪有永世的恋情!他想他该有所行动了!

    wwwnetwwwnetwwwnet

    下课时分,一女中的学生鱼贯走出校门口。

    今天的校门口有点不一样,学生有志一同的全朝固定的方向行注目礼。

    “前面发生什么事呀?”欧若菁看着前方的骚动。

    “是不是有什么偶像来拍戏呀?“不然同学们怎么都在窃窃私语呢?梁莹等不及的加快脚步往大门口走去。

    “梁莹,急什么呀,你八百年没见过帅哥呀!”程亚亭在后头取笑着。

    “请问,一女中有帅哥吗?”梁莹回了头,扮了个鬼脸。

    于妃莉笑看着好友们的斗嘴,反正她对帅哥没兴趣,只对一个人痴迷。

    来到校门口的左侧,梁莹已经先站在那里不动了。

    随后跟上的三个人,也为眼前引起骚动的男人吓了一跳。

    程亚亭藏不住欣喜,因为这样帅的酷哥,可是她老哥呢!

    她赶忙走上前去:“哥,你来找我的吗?”自从上次庆生完后,她只和老哥匆匆见过两次面,而且还是拿妈妈交代的东西去琼司,不然她没有名目,可不敢随便上老哥那里,怕他又摆扑克脸给她看。

    程弼墨镜下的瞳眸紧紧锁住于妃莉,于妃莉转了转眼神,没勇气看他,她不自在的挪动身体,垂低了视线,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程弼走到于妃莉面前,牵起她的手。

    “跟我上车。”不等她回应,他拉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同学们张大眼,焦点全集中在于妃莉身上。

    “哥、阿莉!”这是怎么回事呀?程亚亭一头雾水。

    梁莹和欧若菁也为程弼的举动差点尖叫出声,毕竟没几个男人敢在这女校门口这么大胆的牵学生的手吧!

    于妃莉扭转着手腕,想要挣开他的箝制。她不想成为焦点,偏偏越来越多的同学都像在看好戏般的盯着她。

    “我送她回家。”程弼丢下这句话,又拉着她往车子走。

    “送她回家?”程亚亭脸上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送我回家?”为什么?他冲着她来的吗?

    程弼挑着眉,势在必行。

    于妃莉可以感觉得到,他墨镜底下燃烧着坚定的眼神,她不再挣扎,更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别惹恼他,聪明的跟着他走,可能会好一点。

    “大哥!”程亚亭来到程弼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亚亭,我跟阿莉的感情很好。”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他必须让她明白,他不是任何女人的手中物,想要就可以要得到。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呀?”阿莉怎么会和老哥有关系呢?

    “我会将她安全送回家的。”不容人再置喙,程弼再次霸道的拉着于妃莉往前走。

    “阿莉是我同学耶!”看见大哥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程亚亭心中也是毛毛的,可是她不能不顾同窗情谊,他这样会吓坏胆小的阿莉的。

    她知道同学们一定羡慕死第一美人,因为有起劲的酷哥来接她,只有她心里明白,那张冰脸底下的脾气是如何的阴暗不定,说什么她都不放心阿莉跟他走。

    “我知道。”他脚下没停。

    “大哥,我和你一起送阿莉回家。”程亚亭硬着头皮,等着被骂。

    “亚亭,你和她不顺路吧?”她要不是他妹妹,程弼早翻脸了。

    程亚亭有自知之明,再说下去,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睨一眼于妃莉,瞧她挂水的眼睫眨呀眨,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可也没表示反对,因而她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点点头,看着专制的老哥牵着阿莉离开。

    程弼将于妃莉带进车里,不发一语的踩足油门往前开。

    她系好安全带,战战兢兢的,不敢打破凝结在空气中的沉默,只能任由心胡思乱想。

    车子在基隆河岸的河滨公园停下。

    黄昏时刻,太阳光芒撒满水面,微风轻拂树梢,他拉着她,在面河的石椅旁停了下来。

    “为什么天天写情书给我?”他看着她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孔,曾经有个女人,也是这般的清丽,却狠狠撕裂了他的心。

    “我”爱一个人就要勇敢说说出来呀,但她说不出口,即使看着他也不敢勇敢表白,只好象祟拜偶像一样,将思念他的心情化作缠绵的只字片语,然后寄去给他。

    “你喜欢我?”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扣紧她的下巴,让她始终低垂的脸庞能够完全的在他掌控下。

    “你弄痛我了”明知他是寒气逼人的千年僵尸,她怎么还会任自己无由的付出最初的感情?

    他冷哼,手指的力道也没放松,最好能痛醒她。

    他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必须敲醒她十七岁爱作梦的脑袋,他大可像对付其他女人一样玩玩就丢,可她是程亚亭的同学,他无法、也不能这样伤害一个未成年少女。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九封浅蓝色的信封。

    从送回外套的那天起,十九天来,他天天收到同样的浅蓝色信封,每封信里都写着令人动容的缠绵情话。

    “我我没有勾引你。”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没有力道,只有委曲。

    “如果你想勾引男人,这些招数太幼稚了吧!”写情书?这是他十五岁时玩的戏码!

    “我没有要勾引你,我不要求任何回报的。”她再次否认。难道对一个人表达喜欢就是勾引吗?

    她泪意盈眸,终于扬起水亮的大眼凝视着他。

    该此!他躲不过那样一双澄澈的眼,从之前的那个女人,到现在的她!

    他不受控制,倾身给了她一个吻,狂热而粗暴,似乎想发泄积压在胸口的怒意。

    原扣紧她下巴的手指一松,抚上她柔秀的后脑,一施力,让她的身躯更紧密的贴向他;他高超的吻技,让他的舌轻易游走在她的唇齿之间,浓重的喘息在他与她的鼻间回荡。

    她无法回应这突来的变化,只能被动的接受,她无力反抗,也无法看清他藏在墨镜后那双她由以为温柔的眼。

    她整个人就禁锢在他的怀他里,直到唇上传来微微的痛意,无声的泪水轻轻滑落脸庞。

    他尝到了她唇角咸咸的泪珠,猛一回神!这是怎么回事?他竟在强吻一个少女?

    他放开她发颤的身躯,定了定心神,刻意忽略唇上的余温,冷冷的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看着他的鄙视、漠然,这可是她的初吻、她的初恋,他怎能这样狠心敲碎她的青春梦?!

    她无力的摇了头,泪眼迷蒙,跌坐在石椅上。她从来就没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呀!

    “我的吻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一个?”

    她久久才从他刻意的嘲讽中回过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该温柔体贴的,为何这么粗暴?

    “我就是这么坏、这么花心,你又不是没看过。”在那下雨的午后,他就想让她明白,他身边是不乏女人的。

    没想到,他还是轻忽了她固执的心,也许他不该一时心软,为她披上挡风遮雨的外套。

    “你不该这样的!”她双手紧紧握成拳。这样欺负她,他还敢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从不曾对他有任何的妄想,看见他和女人在雨中痴缠的身影,她其实已经明白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只是想忠于自己的说出自己的感情,根本不曾想过要他回应。

    “那该怎么样?你是看上我家的钱,还是看上我是琼司的老板?”他不会再上任何女人的当,他要主宰女人,而不是让女人来玩弄他!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亏她对他一片痴心。他该是她深山里的雪莲,该是那一泓温柔的水。即使没和她有同样深情的感动,但至少不能伤害她呀!

    他扬手将手里的信封撒上天空,浅蓝**封缓缓飘过她眼前,飘落在地上。

    这张张情书是她心情的记录,有的是节录前人的佳作,大部份出自于她青涩的文笔。

    她总是在信首自动编上给他的第几封信,信尾从没有署名,信封上也没有寄件人,但他知道是她!

    他弯身随手拿起一个信封,抽出信纸,将手里的情书缓缓扬过她眼前:

    “给你的第十封信: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他故意要让她知道,她的情书写得多么露骨和暧昧,更故意要让她明白,这过去十九天来,他是如此不屑她的情书。

    “今天的情书呢?”

    随着风声,他的话冷冷灌进她耳里,看着自己的痴心一片被他如此糟蹋,她双手捏紧学生裙的口袋,里头的情书再也不敢拿出来。

    “你懂什么叫情?什么叫爱吗?”从未谈过恋爱的小女生,凭什么写这么多情书给他?!

    他曾经为了这些情书意乱情动!他得承认自己沉迷在她所营造的魅力当中无法自拔,开始天天期待她的情书。

    可他不要让自己这样,他不想再付出任何一段感情,于是在十九天后的现在,他终于下定决心,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要再受感情的折磨。

    “我是不懂呀!单纯喜欢一个人、单纯的表白,有错吗?”她流着伤心的泪,不能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凶狠狠的。

    “你牙都还没长齐,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这种发有不全、没有女性魅力的小女生吗?你别在那里作白日梦了!”不管她的表白代表什么,他一定要狠心推拒她,不能让她有机可乘,更不能让自己陷入无边的情爱当中。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又没要你喜欢我!我又不求回报!我只想默默的付出感情!”她只想静静的想着他、看着他而已。

    他蹲下身子,忽略那双会令他无措的水亮大眼,视而不见她的楚楚可怜。

    “拿来!”

    她摇了头。“反正你不喜欢,何必再看呢。”

    “我说拿来就拿来!”看她不为所动,双手依然紧放在口袋边。这个小女人,无论何时都这么固执吗?不要她的情书,她偏偏天天寄来,要她的情书,她却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他冷峻的深瞳迸出寒光。

    她哆嗦着唇,因他的寒气逼人。

    他伸出右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干什么?!”她害怕他粗鲁的行为。

    无视她泪眼汪汪,他强行用左手伸入她裙侧的口袋,拿出了同样浅蓝色的信封。

    “还给我!”都已经被他践踏成这个样子了,他为什么还要将她仅有的一点自尊踩在地上?!

    他放开她的手腕,站了起来,打开了这封她还来不及寄出的浅蓝**书。

    给你的第二十封信:

    你清亮的黑瞳像是迷芬森林望着就会深深陷入迷失方向

    你温文的浅笑像是蓝天白云想着就会满满温暖充满热情

    你低喃的细语像是天籁乐音听着就会柔柔回荡魂牵梦萦

    她掩面而哭,趁他看情书的同时,抬起微颤的脚步向前狂奔。

    终于知道心碎是什么样的滋味了,即使不珍惜她的一片心,也不要如此的恶言相对呀。

    他的凶、他的狠,令她无措。

    她气喘吁吁地在河边停住,看着映满天际的霞光照落水面,在她十七岁的这年,为了初尝爱情,难堪痛楚却接踵而来。天地没有为她哭泣,一样的绚丽灿烂,她小小的心灵该往何处走?除了难堪与羞辱,她不知道还剩下什么

    wwwnetwwwnetwwwnet

    于妃莉提不起勇气去上课。

    怕同学探询,更怕同学异样的眼光。

    她在校门口和程弼一起离开的新闻,想必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

    她这才深深觉悟到程弼用的这招有多毒,断了她对他的感情不说,还让她在学校里几乎无法立足。

    她要怎么解释她和程弼的关系呢?光是程亚亭那一关恐怕就过不了。

    心碎加心伤,还得面临难题看别的同学谈恋爱时的春风满面,而她只不过是小小的崇拜和表白,就弄得满心是伤,日后她怎么可能再尝爱情的滋味呢?

    无论如何,书还是要念,否则辛苦养育她的爸爸会很难过问。她忍着痛楚,硬着头皮去上课。

    教室里四方聚来的眼光让她在第一节下课时,以鸵鸟的心态、用跑百米的速度躲进了厕所。

    第二节下课,再跑去人山人海的福利社。

    第三节下课,眼尖的三个死党在教室后门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三个死党拉到了顶楼的楼梯口,于妃莉面有难色的不发一语。

    程亚亭首先发问:“阿莉,快说吧!我们很好奇,你和我大哥是怎么一回事?”

    “阿莉,你是怎么把程亚亭她大哥把到手的呀?”梁莹从昨天就憋到现在,整个早上她根本无法专心听课。

    见于妃莉不说话,欧若菁急了。

    “阿莉,你只剩七分钟了,别浪费时间啦!”

    久久,于妃莉才软软的吐民一句话:“你们都别问我了,要问去问程弼吧。”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悄悄滑落。

    看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死党们都不好再逼问。可是事情没个答案,怎么能这样放过她呢?

    “阿莉,你别哭呀,我们只是想知道我大哥说跟你感情很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而且还一副亲密样,老哥可是牵着阿莉的手呢。

    想起昨天,于妃莉就觉得委屈。她被他羞辱到连自尊心都没了,她怎能再回忆痛处,将一颗心血淋淋的再挖开来一次?

    “你和程亚亭的大哥怎么会在一起呀?”这个第一美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那个冰冰冷冷的程弼都能她吸引,梁莹实在佩服。

    于妃莉摇了头,不想说也不能说。况且要从何起她也不知道,牵牵扯扯、纷纷扰扰,就让一切随风而逝。

    一开始就是她自作自受,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就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她会尽快把他忘了。

    上课铃声响了,于妃莉什么话都没,只是流泪。

    死党们这下真的放弃了。于妃莉不想说的话,任谁都无法逼她说出口,她的柔弱美丽,无论男人或女人都无法抵挡。

    在回教宝的途中,梁莹和欧若菁只好一直看着程亚亭。

    “别看我,我不可能去问我老哥的。”打死她都不敢,她不想去见那张阴阳怪气的脸。

    “程亚亭,你没看阿莉难过成这个样子吗?一定是你大哥害的,难道你不去问清楚吗?”凭女人的第六感,梁莹下了判断。

    于妃莉含着雾蒙蒙的大眼。

    “别去问,我求求你们,别去问好吗?”伤口要是再被扯痛一次,她不知还有没有勇气而对关心她的同学。

    这下无解了,欧若菁叹气。

    三个死党又为难又不忍的。

    最后,三人点了头,答应不再提这件事,也不再过问,就当没这件事情发生。谁让第一美人的眼泪是这么厉害呢。

    可是流言仍是漫天漫地的散开来。

    甲同学:“听说于妃莉有男朋友了!”

    乙同学:“我有看见喔,是又高又帅的酷哥呢!”

    丙同学:“还大方的手牵手一起离开学校呢!”

    丁同学:“难怪她眼高于顶,看不上其他男生!”

    戊同学:“听是她班上同学的哥哥,还是医生世家,家里很有钱喔!”

    己同学:“那不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同学们的耳语传来传去,草绳真的变蟒蛇了。

    于妃莉从头到尾没有反驳任何一句话,整个人更显安静沉默了。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流言如风声,吹进了教官和导师的耳里。她进了辅导室接受了盘问和开导。

    她什么都没说,只向老师保证她一定专心念书,一定考上大学,再也不谈恋爱,再也不让感情牵扯。

    她的诚心悔意让辅导老师很满意,说了一些鼓励她的话之后,才结束辅导的工作。

    只有她自己知道,感情一旦付出一收不回来,伤得越重,表示爱得越深。

    天啊!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永恒爱情,她宁可不要了,她宁愿真像好友们所说的不染红尘俗事!

    程亚亭再也忍不住,事关她老哥,她还是想弄清楚;她没有勇气当着于妃莉的面问,怕于妃莉一哭,她就完全没辙,于是她找了一个适当的晚上打了通电话给于妃莉。

    “阿莉,我答应你不过问的,可是学校里传得绘声绘影,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妃莉的心在挣扎,原想沉默以对,却禁不起程亚亭苦苦的追问。

    “我我连写了二十封的情书给你哥。”

    她流着泪细说从头,从在超商前的抢案、琼司里的再次英雄救美,到大雨纷飞的外套相赠,最后河滨岸上他无情的批判。

    程亚亭惊讶真相竟是如此。原来早在琼司之前,阿莉和老哥还有这样的一面之缘,而阿莉对她老哥更是一见倾心。

    早说他那无情无义的老哥是惹不得的,那个臭僵尸死僵尸,把她的第一小美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可是僵尸早就是死人了,她到底在骂什么呀?

    程亚亭真是气昏了。都是她害的,她不该开玩笑说要帮阿莉和老哥作媒,这下作出这种结果来,害得阿莉第一次的初恋就遭此下场,她深深的自责,可是爱情若有道理就不叫爱情了呀!

    红颜的爱情果真比较坎坷吗?更没想到阿莉外表柔弱胆小,内心却有着对爱情坚定的想法;可这样的坚定爱情,是不是害惨了这水一样的小美人呢?

    wwwnetwwwnetwwwnet

    章子迈拿着浅蓝色的信封从半掩的铁卷门下走了进来。

    琼司里回响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昏暗的灯光,坐在角落里的是一脸阴森的程弼。

    章子迈面对着程弼坐下。

    “喂,你的蓝色小丸子来了。”

    程弼从埋首的杂志中猛然抬头。

    十天了,从河边他对她刻意的羞辱后已经十天了,原以为她再也不会来信,没想到那熟悉的信封又出现眼前。

    “我就说嘛,这简直跟吃威而钢没两样,一看见情书你就生龙活虎!”这个一女中的第一小美人果然魅力非凡,不过,他长得不比程弼差呀,为什么小美人都不写情书给他呢?看来他得好好检讨一下。

    “拿来。”程弼收敛了原本吃惊的表情。

    “为什么小美人这么久没给你写情书呀?”章子迈实在很好奇,原来天天不断的情书,怎会突然断了这么久?

    “关你什么事!”运气真背,信又被章子迈给截走,每次他都得花一番工夫才能拿回情书。

    “怎会不关我的事?你心情好,我就开心,你心情不好,我就倒大霉呀!”章子迈晃了晃手中的情书,一副凉凉没事做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程弼暗了眼神,发火的前兆。

    “你这样子说很没良心哦,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呢。”他对他这么好,程弼还老摆张臭脸给他看,想想真是不得了呀。

    “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哈啦。”信里到底写什么?他竟开始心急了。

    章子迈没再逗弄程弼,大方的将信放在桌上。

    “我是可怜你这么多天没收到情书,今天就放你一马。”最近这个扑克脸怪怪的,还是别惹恼他,否则到时被台风尾扫到,还真的衰。

    章子迈能感觉得到,自从小美人的情书天天来报到后,三不五时就可以看见程弼一丝丝的笑脸;可是最近这几天,程弼的脾气待别的火爆,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差点没把琼司给砸了,他根本不敢让他去招待客人,免得砸坏了琼司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名声。

    程弼拿起信,给了章子迈一个白眼。

    “我走,我走,行了吧!”章子迈离开了椅子。“连句谢谢都不说,还给我一双白眼看,真是不够意思”他边走边念。

    程弼有些心慌,打开信封的手,竟有些迟疑和发颤。

    那日他的话是过火了些,伤她有多重?他实在不敢去想。

    可是若不这样狠心,如何能断了她的念?断了自己已经萌生的情呢?

    想着她秋水般的眼波,想着她柔柔的长发,更想起那日在河岸边的狂吻熟悉的字迹跃上了他的眼前。

    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天上的雨呀海里的浪呀

    缱绻了互久的思念互久的情愫

    细细的长长的如一泓澄澈温柔的水

    从开天至今生生不息

    为了寻找那一泓温柔的水

    我从盘古流浪到现在

    却无法让满心的爱

    找回依旧的你

    那份属于亿万年前

    如深山中的雪莲如丝水般的恋情

    从盘古至今生生不息

    他握紧手中的情书,将它紧紧贴在胸口,希望能感受到她存在的一点温度。从来不觉得她有任何的意义,可是强烈的失落感却充斥内心,在他二十四岁的这年,在秋末冬初的现在,他知道他再也看不到她亲笔写的任何只字片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