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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感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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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李不同发愁的时候,万里长城永不倒上映,火遍上海滩。李不同原本并没有什么看电影的闲心。银行催债如催命,再过几天还不上钱,便是一命呜呼的结局。

    可是,有一次在路过电影院的时候,李不同发现电影院外,尽是排队买票,等着看万里长城永不倒的人。排队买票的队伍整整排出两条街去。算一算怕是要有上百人之多。

    李不同出于商人的本能,大略算了一下电影院的毛收入,这一算便得出一个惊人至极的数字来。虽然李不同对电影行业并不了解,但想来,即使是扣除掉成本,新华公司和余生都会赚到一大笔钱!

    而李不同又正是缺钱缺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转念一想,不如去问余生一句试试。病急乱投医,即使不成也损失不了太多。

    余生听李不同说完,凭直觉,感觉李不同说得大体都是真的。便问李不同道:“李先生,华洋纱厂现在欠银行多少钱?”

    “三万银洋!加上利息与滞纳,大概有三万五千银洋左右。其实,即便是外埠把市场堵死了,华洋纱厂也是倒不了的。上海滩租界如今有这么多人,纱厂却并不多。足以养活华洋了。只是资金回笼慢,所以,银行的贷款就很要命!”

    余生一笑,他并不想和李不同做太多你来我往的计较,所以直接出价:“李先生,这笔钱我有。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余先生请讲!”

    “第一个条件,我需要华洋纱厂的所有资料。包括工人的档案,机器的种类,自建厂以来财务收支与盈利的明细,以及原料的来源和产品的销售渠道等等。反正与华洋纱厂有关的所有资料我都需要!毕竟,我投这笔钱不是做慈善。我要确定这个场子确实如你所言一般赚钱才行。”

    “第二个条件,在满足第一条的基础上,我会投五万银洋到华洋纱厂,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知道,要是按照市场价格,五万银洋恐怕是买不下这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不过,这是救命钱,没有这五万银洋李老板便要破产。所以,要得不算多吧?”

    余生开这个价格,已经算好李不同会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毕竟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其实在见到李不同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华洋纱厂的名头。话说给青小艺买的几匹布料就是华洋出产的,质量确实还可以。也隐约听人说过,是个有十几台机器的大厂。五万银洋,百分之四十,已经算是捡大漏了!

    孰料,李不同听了余生的开价,二话不说,当即跪倒在地,就要磕头。也亏得余生手快,拦着这个大叔没让他磕下去。

    后来华洋纱厂走上正轨后,余生才知道,原来上海滩的资本家们比他黑心多了。李不同并非没有找过其他的财主。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老江湖,做的就是趁人之危的事情。在余生之前,出的最高价格是三万银洋买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正因如此,李不同才感激涕零。在他们这一代人的理念中,讲究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以命相报!余生不懂行情的乱开价,导致自己稀里糊涂中就收了一个中年大叔做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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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余生和张善琨为百万银洋惊叹不已,觉得自己发财了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将万里长城永不倒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一九三八年,七月二十日,美国波士顿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和同学,共计五百余人同市民游行,声援中国抗战,并将日货投入海中。

    本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刘湛恩当年也没少干这种事情。至少,看起来跟娱乐业并没有太大关系。可是,在当时的波士顿大学,已经有了自己的电影放映屏幕,学生团体也有很多有了唱片放映机和扬声器。

    有一个从上海刚到波士顿大学的留学生,在一次中国留学生的聚会上,给大家唱了余生的精忠报国和万里长城永不倒。这两首歌完全不同于上海滩盛行的靡靡之音。一时间,引起轰动。不仅中国人愿意听,而且,这领先时代数十年的曲风也一下吸引了许多美国学生!

    这些留学生除了考出国的公费学生之外,还有许多是家财丰厚背景出众的二代子弟。这些人虽然远在美国,但因为此时的排华法案还未曾取消。在美国还是有些受排挤的。此时听了这两首歌曲后,但觉得热血翻涌!稍一商量,便凑钱从上海买来精忠报国和万里长城永不倒的电影拷贝!放在学校的小电影厅中播放。

    这一播放,却是轰动非凡!不但中国来的学生们喜欢看,甚至连在美国许多年的华工,甚至美国人都非常喜欢看!毕竟,虽然文化不同,但是余生有超越时代数十年的电影理念。可以将人更好的代入到电影制造的幻梦中去。

    所以,余生和张善琨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了将中国电影推广到美国,并获利甚多的第一人。精忠报国和万里长城永不倒便也从此在美国的华裔和华侨中传唱开来。

    所以,当波士顿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在组织游行的时候,选择的口号不是一句句话,而是这两首与电影同名的歌!

    这边唱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那边又接起——“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

    边唱歌,边把日货扔到海中。场面壮观的一塌糊涂。

    而美国人对游行这种事情很是熟门熟路,原本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歌声古怪,不由得多看一眼。人越聚越多,不由得惊动了波士顿大学的高层和美国上层人士,以至于消息传回上海,又是一阵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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