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房门外人声鼎沸,莺莺燕燕送往迎来,柔媚嗲嗔,此起彼落地回响在烟雾迷漫的“美人窝”

    酉时的美人窝刚开了门,老鸨便欢欣的迎进县里常客之一,也是县令好友──俊朗、倜傥不羁、姑娘们争相招呼的童仓堤。

    “太好了,我师弟二十郎当娶得美娇娘过门,留我王老五一个。难道说是要我这个年近而立之年的人有些自知之明?”说毕,童仓堤稍显落寞的举杯饮尽。

    “童公子,快别如此沮丧。来到我们美人窝,就是要好好的放纵一下,怎净想些扫兴的事?何况向大人傻得放弃燕瘦环肥的各式美女,选择终生抱着同一个人,那是他的损失,童公子可不要羡慕向大人啊!”奇哉!敝哉!性好风花雪月、乐天派的童公子也会心绪不对?她得卯足劲,打消他脑袋内的想法,不然她美人窝是会丢失一位大客人呀!

    “羡慕!我当然是羡慕!”一口又饮下同伴注满的酒,童仓堤欷吁不已。

    他的师弟向索翊是这县城的县太爷,前些天夏秋转换时,欢欢喜喜的迎娶了青梅竹马的欧阳琳入门。

    一对存有嫌隙的人都尽释前嫌快快乐乐地进了洞房,而他呢?

    “童公子──”

    “我说许嬷嬷,我们家向大人可从没上过你这儿,你不要说得向大人像是这儿的常客般。还有呀!童大人今儿个心情不好,你少在一旁喳呼,惹得他心更烦。”一同前来享乐的下工衙役阻断老鸨高八度的话音。

    童大人?!何时童公子也成了“大人”?

    管他大人、小人,还是公子哥儿,只要进得她许梅枝开的美人窝来花钱,要她叫声“爹”都行。“这位差爷说得是,许嬷嬷我口没遮拦,这就退下,为各位叫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来伺候。”她得赶紧叫牡丹来按捺童公子,让他忘了今夕是何夕才是要紧。

    “这许鸨真是厉害,我没穿差服上此地,她也看得出我是当差的。”

    “阿武啊,别人我是不知道啦!可你天生的国字脸,一眼瞧过去,不是当差便是当龟公的料。”

    同桌的伙伴所言,引来整桌人哄堂大笑。

    被人取笑的阿武好脾气的不以为意,傻傻地抓抓头,笑咧了嘴。

    玩笑开过,众人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示意,望向童仓堤。

    他们心目中最景仰的人之一──童仓堤大人,平时为了舒缓他们当差的辛劳,经常会自掏腰包,与他们吃好玩好的大乐一番。

    然而玩乐从不节制的童大人,打从前天向大人拜堂成亲那一刻起,他们一班差役就明显的嗅出他的不对劲。

    婚礼当天,有不错酒量的他光明正大的借机喝个烂醉,最后还是向大人好性子的派人送他回童府。

    隔天一大早,铁大夫为了他一时的失常,还代尚在宿醉的童大人上向府致歉赔不是。

    休息不到两天,神勇的童大人就拉着他们没当差的五人到美人窝来。可是他

    “童大人,别顾着发呆,浪费了整桌好酒好菜。待会儿许嬷嬷带牡丹进来,看见你这副魂不守舍样,她是会心疼的。”阿武被同伴推挤着出声劝道。

    同桌五人平时与向索翊及他为了办案出生入死,童仓堤一一看去。

    是了,是他拉着他们来的,竟无礼的沉浸在自个儿的抑郁中。

    何必在享乐的同时受突来的感慨影响?这不但扰了思维,也扫人兴致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到美人窝就是要狂欢享乐的,心中的郁闷应该往脑后抛。“对,今晚咱们不醉不归,非喝干许鸨所有的酒不可。”童仓堤阴霾放一边,高声发下豪语。

    “那可不行啊!童大人,尽了酒兴,没在牡丹花下死,做鬼哪会风流。”

    “是啊!等会儿若牡丹来了,见着童大人醉倒,她可是会伤心的。”

    “没错,没错。童大人的酒我们几个得帮着喝,不然大人今儿个不就白跑美人窝了?”

    童仓堤脸上没了苦样,同行的五人也就放下心的开始起哄。

    “你们言之有理,我话说得太快,该罚。”他仰干了杯中酒“喝光许鸨店里的酒,白白被她赚去酒钱,惹恼了牡丹从此不理我,让我再也无处发泄,可就对不起我的下半身-!”

    一句带色的话使得整桌人笑翻了天,恢复了往日的戏谑。

    陪着一块儿大笑的童仓堤嘴角是跟着笑咧开来了,眼底却全无笑意。

    他的牡丹?!

    童家药铺内室,一身男子装扮、面如芙蓉的铁靳专注地看学徒捣碾她指定的药量。“要碾成粉末。”琉璃般嗓音不疾不徐的指导着学徒。

    “是。”学徒战战兢兢地使劲磨碎药。

    铁靳的工作量没因入秋后的凉意渐增而有所减轻,还是每日不间断的四处出诊,为人看病换药。今儿个更是比平常劳碌,由早忙到晚。

    糟糕,天色都暗下,无法亲自去了。估计桌上配好的药包,铁靳凝神思索着要委派谁去发送给那些生病的贫穷人家。

    “铁少爷,蒋小姐又来了。”

    折磨人的女人又来了!

    听闻入内室来的陈总管说蒋家小姐又上门,铁靳不由得眉宇纠结,头皮发麻,心中直道烦。

    县内富商之一──蒋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两年来常以身体不适为由,派丫鬟请她过府,有时药铺太忙,她抽不出空前往,蒋小姐干脆亲自移驾至铺子里来看病。

    初时,铁靳当真以为她是受了风寒,生了病,非常仔细地为她诊视。一把脉下来,发现蒋家小姐根本身子骨无痛无病,壮得像头牛,便开始怀疑她看病是另有所图。“陈总管,请转告蒋小姐,说我出门看诊去了。”

    “这”陈总管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

    “不敢?”

    “小的知道蒋家小姐的行径是过火了点,而且小的也替铁少爷告之蒋小姐你不在铺子里,可是她一口咬定你就在铺里,好像在咱们这儿放了眼线似的。铁少爷,小的承受不了她高压逼迫啦!”

    有谁家小姐像她一样的胆大包天?想嫁人想疯了,不怕人说闲话?可惜她找错了对象,相错了人。

    说什么她也不可能会娶她为妻,就算能,也不会傻得找这位恃宠而骄、无理取闹的千金大小姐来害自个儿的后半生。

    一切都怪爹。

    丢她在童家,一丢就是十五年,不闻不问,还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暴露自己是“女儿身”才会惹上说不清、理还乱的麻烦事。

    爹,女儿到底何年何月才可以撇开这边的一切回家去?铁靳无奈地举头望苍天。“替我奉杯茶,请她等一下,这里弄完,我就出去。”她气弱又无奈地吩咐道。

    “是。”

    铁靳微抬粉首,嗅嗅空气。

    今天是月圆之日,对她来说日子特殊,得早早打发蒋小姐,不能让那疯女人给拖住了,不然“女儿身”的秘密是会不保的。“陈总管,还有事?”不是吩咐他回前头去吗?怎还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铁少爷,恕小的直言,你在童家由小到大也十五载了,今年都二十有四,是不是该娶房媳妇,安定下来,也好让蒋小姐死了心?”

    干嘛童家上上下下都对她的婚事如此的关心?

    她未及男子弱冠之前,他们注目的焦点都放在阿堤身上。可是亲情攻势打动不了阿堤,无法如愿的使他点头为童家娶房媳妇延续香火后,他们把期盼转放到她头上,每年巴望着她快点成年、快点成亲,看是否能因此动摇阿堤的决心。

    如果让他们晓得,希望在她身上也宣告落空的话,不知童家两老会不会太伤心?!

    童仓堤啊童仓堤,你怎不快快成家去,好让我能早日回故里呀?“陈总管,难道你忘啦,我家乡有个指腹为婚、不曾谋面的未过门媳妇。”

    “可是算算那位姑娘该有二十来岁了,却不见她家人找上门来定日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掰出来的人,会有家人来,她的头就剁下来给他当椅子坐。“不怪,不怪,家父当初为我订下这门亲事时有言明在先,我出外学得一技之长后,二十五岁那年再回家乡完婚,现在离期限还有足足一年呢。”童仓堤,你最好争气点,在一年内找着媳妇啊!“别净站在这里和我闲聊,快到前头招呼蒋家小姐,否则她气一上来,你又得遭殃了。”她神采略黯,沉声催促。

    “我这就去。”少爷没娶妻的念头,铁少爷又早有了未过门的媳妇,老爷、夫人想要让童家有第三代的愿望看来是得等上好一阵子了。陈总管摇头叹气,快速拨开门帘,准备回前头先安抚难缠的蒋家小姐。

    “呼──”总算又推诿了一回。铁靳抚抚胸,吐了一口大气。

    阿堤没意愿承袭干爹的药铺子,她又非常讨厌蒋家闺女一再的无理取闹,还有她的二十五岁将至,在童家的日子是愈来愈难挨了。

    “陈总管,铁大夫为何还不出来为我看诊?”药铺前头,一名女子身着绣工华丽的丝绸霓裳,冷艳的睥睨陈总管。

    “蒋小姐,请息怒,大夫马上就出来了。”陈总管必恭必敬的,深怕惹怒了她,换得恶毒的叫骂。

    “若是让我发现你明着敷衍我,暗地里通知大夫由后门走,小心我教人打烂药铺,拆了你这身老骨头。”她阴鸷着眼,口气尖锐地威吓。

    唉唉唉!他一把老骨头,得罪不起县城里有钱有势的蒋姓大户啊!

    蒋家老爷在城里是有名的跋扈不讲理,他的一对子女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好东西。

    蒋家儿子是全县人人知晓的好色之徒,常常在街上见色心起,对稍有姿色的良家妇女毛手毛脚,甚至不知耻的直闯民宅,欲强行娶人为妾,使得姑娘家是远远见到他便花容失色,纷纷走避。

    眼前的蒋家女儿莉君生性骄纵蛮横,看高不看低,下人若有不如她意、不顺她心的,都难逃遭到毒打的命运。不幸在蒋府做工的人碰着她,都似见了阎王,不得不提着心、吊着胆做事。

    她会盯上铁少爷,就是因为铁少爷上蒋府为那些被打得躺卧在床、无法动弹的苦命下人疗伤敷药。

    那个在蒋府灶房做事的小六是怎么说来着?他说蒋小姐第一次见着白玉书生型的铁少爷,便失了魂般的一见钟情。

    每天未见他一面,必定是如吞了炭火、吃了炸药般,逢人就鬼吼鬼叫。绝的是,她千金大小姐老早已有婚配,却为了铁少爷吵着要退婚,吵得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聊。

    真是可怜!

    可怜铁少爷,为了让蒋府下人有好日子过,不得不和这个凶婆娘虚与委蛇。“小的就算向天借了胆,也不敢自作主张。”

    “算你识相。”她轻蔑地以鼻息冷哼道。

    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姿色也不错,一张嘴却吐不出好话,心肠坏得可以,难怪铁少爷对她是能避就避,换上是他这个老头儿,连碰她一下都不想,更甭说是动娶她的念头。

    “蒋小姐。”

    蒋莉君的龇牙咧嘴在听到心上人的声音时,全部消失,瞬间换上病容,戚戚的闻风回头“铁大夫,你终于出来了,奴家的头都快痛死了,你快点来帮奴家看看嘛!”

    喝!盛气凌人的嗓门又为铁少爷化为柔情似水。陈总管见怪不怪,恶心的看着三天两头必上演的戏码。

    “头又痛了?我请铺里的大夫为你抓帖药方。”闪躲开蒋家小姐伸来的手,铁靳冷淡地说道。

    “哎呀!铁大夫,你没为奴家把脉,怎知奴家今儿个头为何而痛?”拎起纱袖,露出整只手臂,她不死心的拉住铁靳的手。“你摸摸看嘛!”

    一天到晚不是喊头痛,就是喊胸疼的,初时还当她是真的生病,三番两次同样的情形后,她又不是笨蛋,才不会再上当。“蒋小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产生的,是属旧疾,铺里每个大夫都知悉,毋需指定我便可为你下药。”压抑下拂袖而去的冲动,铁靳抽回被她抓住的手,咬牙柔声说道:“蒋小姐,铺里事多,无法奉陪了。”

    “你不行抛下奴家。”心上人就要丢下她走出门,情急之下,她由后头一把抱搂住铁靳。

    她到底有完没完!

    大庭广众之下,女孩子家不要脸的抱着一个“男人”不放,羞不羞啊?“蒋小姐,请自重。”铁靳气恼地喝令,并扯开圈围腰身的手。

    “你不要把奴家丢给别的大夫,奴家便乖乖的不乱来嘛!”

    大花痴一个。铁靳一边检视衣服领口是否被扯开,露出不该露的东西,一边暗骂。

    好在,缚胸的布巾完好的在原位。

    “铁大夫,快点帮奴家看看嘛!”

    天气都带着凉意了,她还穿酥胸半露的夏纱袖,没生病真是狗屎运。

    铁靳不理睬她的吱吱喳喳,扫视门外的天际。

    不好!

    不快点甩开麻烦精,酉时一过就来不及回童家了。

    非常时刻只好使出非常手段了。“蒋小姐,你在这儿坐一会儿。”铁靳半垂眼睑,笑容可掬的挽起她的手,带她到药铺一角坐下。

    铁大夫主动碰她的手了!

    美如冠玉,器宇轩昂,嘴畔总是不吝地含带一抹淡笑,她缠了足足有个把月的铁大夫终于对她笑了,还碰了她。

    蒋莉君身心都为了她这一碰而如痴如醉地乖乖坐下。“好,铁大夫要奴家等,即使是天荒地老,奴家也会安分的坐着等。”

    奴家长、奴家短的,泼辣女人学人装秀气。不过是伸手拉她一下,就一副要流出口水似的,啧!

    解决了,她瘫靠在椅子上了。一旁观察的铁靳乐得抚掌,大方的再送上一笑。

    其实她哪会那么好心地牵她的手,牵她是为了要她安静。

    在她转身前,就从袖袋中拿出煨过软身散的针,一回身便往她麻穴轻刺,现在一时片刻她是哪儿也去不了-!

    就让蒋家小姐坐在椅子上等到“天荒地老”吧!她才懒得理会。

    床内女子透明的雪纱衣内一丝不挂,若隐若现的让人看尽她的曼妙胴体。她浓妆艳抹,带风尘味的使出所有看家本领,诱惑着最喜爱的客人。

    时而以丰腴的双峰磨蹭着他,时而以唇舌细吻他,由上而下。“堤,今天是怎么了,一点冲力也没?”百般挑逗,他却连气都未加重,反倒是她,为了床上赤条条、结实的汉子气息不稳,欲火焚遍了全身。

    置身在牡丹送往迎来的房内,童仓堤带着三分醉意仰望得不到满足、嘟着嘴的她。“大概是酒喝多了,起不了劲。”

    “那咱们起来,我喂你吃些水果,抚琴唱小曲给你听。”今夜堤没“性”致,娇艳女子也不便为了自身**而强求。

    拉拢不能蔽体的雪纱衣,她轻盈地准备下床叫人送上水果及琴。

    “不必了。”揽过柳腰,童仓堤将服侍他的牡丹搂回床上。“别担心,我虽提不了劲,可还是有很多法子让你进入快活忘我的境界!”他暧昧的以大腿顶蹭着她的下腹。

    “我没关系,你来者是客,该是我让你来得值得呀!”一扭腰臀,牡丹闪避了他欲往下滑的手。

    “什么值不值得,每次都由你来伺候我,换我替你服务一次,不会怎样的。”童仓堤扯开她的雪纱衣,将头埋入她高耸的胸。

    “喔!堤──”倒向童仓堤怀里的牡丹顺从迎合。

    “今宵绝不让你白度。”

    “堤──”他温柔的褪去她的雪纱衣,手与唇游移在她身上敏感的地带。

    是的,她就是爱他的这种小体贴,不像别的客人,为达私欲兽性般的凌辱她,完全忘了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基本的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