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嫁个有情郎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南飘雪昼夜不停地赶路,竞比时限还早一日抵达杭州。她心下得意,又看时候尚早,便打算先四处逛逛,等到傍晚再去将军府。

    杭州民丰物阜、文采风流,处处可见文人雅士吟咏题句,但生性好动的南飘雪对这些却都不感兴趣,正觉得有些无聊,忽然闻到一阵酒香,心中大喜,循香来到一座酒楼前。

    她抬头一看,见酒楼当中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写着“醉倒刘伶”四字,不禁啧啧称奇:“醉倒刘伶,好大的口气!本姑娘倒要试试!”

    南飘雪正要进去,却发现酒楼门边蹲着一人,那人看似个衣衫褴楼的文士,形容落拓,净是风霜之色,脸颊上则有一道伤疤斜斜划过,却难掩那股书卷之气。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南飘雪难掩好奇。

    文士懒洋洋地说:“乞食。”

    “你一身书生装扮,却来要饭,不怕斯文扫地吗?”

    “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要饭,有什么了不起?”文士缓缓地抬起头来,见到南飘雪时,微微一愣,又低下头去。

    这话却令了南飘雪脾胃,笑道:“说得好!姑娘送你些银子救急。”她大方地抛了锭银子给他,转身进了酒楼。

    “这莽姑娘仍是这般豪气!不过,她为何会来杭州?”文士疑惑地喃喃自语。

    此时有一名乞丐匆匆而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帮主,弟兄刚传来消息,哈赤儿在‘风云渡口’病倒,兵部派令似乎到了一位姑娘手上。”

    原来这名落拓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正是声振武林的丐帮帮主边沁!

    “姑娘,要用些什么?”店小二殷殷招呼。南飘雪笑问:“竹林七贤,就属刘伶善饮。你们有本事醉倒刘伶,用的不知是什么酒?”

    店小二一愣,随即笑着回答:“本店的酒有竹叶青、女儿红、日干、五粮液;不过要说酒味最醇、酒性最烈、后劲最强,当推十日醉!”

    “十日醉?”

    “任客官酒量再好,不用三杯,包准醉倒、十日方醒!”

    “好,就来十日醉!再来些下酒小菜。”南飘雪开心地说。

    店小二劝道:“这酒太烈,姑娘家恐怕禁受不起。我看还是换别的酒吧?!”

    “你们若是怕砸了招牌,大可不要送来!”南飘雪见店小二看不起女子,心中不悦,瞪了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为之气结,心中暗骂:醉死你这呆姑娘!

    酒菜一送上来,南飘雪手不停杯,边吃边称赞:“好酒!好菜!醉倒刘伶虽然未必,但这酒倒真是不错。”

    店小二原本存心看好戏,却见她酒到怀干,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此时边沁却忽然走了进来,一脸满不在乎地说:“小二,买酒!”

    店小二见是一早便蹲在门边要钱的斯文叫化子,心中有气,一副瞧不起他的表情“有钱没有?”

    边沁笑嘻嘻地说:“阁下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进门买酒,怎么可能没带钱?”

    “有钱大爷也不卖!”店小二冷笑道“有了钱便来喝酒,醉死你这臭叫化!”

    “此言差矣!”边沁也不生气,仍是一脸笑意。“天若不爱酒,天上无酒星;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皆爱酒,爱酒不愧天。叫化子喝酒,天经地义!”

    “咬文嚼字、废话连篇!你给我”

    店小二正想赶他出去,南飘雪却已含笑招呼:“天地皆爱酒,爱酒不愧天。你这话有意思得很!要不要共饮一杯?”

    边沁虽然素知她豪爽不羁、不拘小节,却不料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招男子共饮,不由得一愣。

    南飘雪似是猜到他心思,淡淡一笑“酒淡菜薄,看来招待不了贵客了。”

    “不!酒好、菜好、人更好!”边沁一笑落座。

    店小二喃喃地骂道:“呆姑娘肯请你这叫化子喝酒,你当然什么都好!他奶奶的,开门不利,一早净遇疯子!”

    边沁也不客气,将一壶十日醉喝得涓滴不剩,口中犹自吟道:“昨日海棠开,今朝燕子来;偶行沙际去,却傍柳阴回。酒是治愁药,书是引睡媒;吾生不乏此,外物信悠哉”

    “秀才酒量好,却酸得可笑!喝酒便喝酒,哪来这么多废话?”南飘雪吩咐店小二再送酒上来,另外又切了两斤牛肉。

    “是!是!姑娘教训的是。不过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秀才见了姑娘开心,话自然就多了!”

    南飘雪见他几杯美酒下肚,竞醉态可掬、手舞足蹈起来,忍不住笑道:“看来秀才不仅酸,连酒量也不好,区区十日醉,就把秀才变醉猫了。”

    “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自然是小人了!”南飘雪得意洋洋地说。

    边沁哈哈大笑道:“孔老夫子说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是女子、我是小人,这可真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了。”

    “谁跟你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南飘雪气红了脸,大声说:“孔夫子说的全是屁话!哼,本姑娘乃是英雄豪杰,和你可不一样!”

    边沁执杯在手,悠悠地说:“喔?那倒是失敬了。”

    “你不信?”

    “想不到今天你这位‘英雄’竟会和我这个‘小人’同桌共饮,这”南飘雪心中一恼,怒道:“算本姑娘今天秽气,和你这瘟生喝酒吃饭!”

    “喔?”

    “姑娘平日结交的朋友全是英雄豪杰,才不像你这酸秀才这么讨厌!”

    “喔?”

    “你不相信?”南飘雪见他目露轻视之色,心头火起,大声说:“我爷爷就是出了名的英雄豪杰南云霁,你总该听过吧?”

    “南军门血战沙场四十载,威名及于北地,秀才自然听过。”边沁挟起一块牛肉,边嚼边说:“不过你既是南军门的孙女,自然认识他,这是托天之幸,可不算什么本事。”

    “哼!姑娘还认识猛将哈赤儿、儒将谢景升”

    “哈、谢两位将军都曾是南军门下属,你认识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边沁笑嘻嘻地说“恐怕哈、谢两位将军也只把你当成小丫头看待吧?”

    南飘雪被他说中,登时恼羞成怒起来“才不是这样!炳叔叔他们才没有把我当成小丫头,他还说我聪明伶俐,托我”忽然警觉自己差点说溜嘴,她立时住口不语。

    这丫头倔强好胜,一受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看来兵部给符世休的派令,的确在她身上。边沁心中寻思,口里悠悠说道:“怎么不说话了?看来除了这些‘伯伯叔叔’,你也只识得酸秀才了。”

    “我、我还认识当今声名最盛的大英雄——丐帮帮主边沁!”

    “你认得‘银貂’边沁?”边沁不禁一愣。

    南飘雪见终于把他吓住,便得意地傲然道:“这是自然!边大哥还很看重我呢!”

    “边大哥?”边沁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

    “正是!他与我义给金兰,所以我们一向以兄妹相称。”南飘雪索性瞎掰到底。

    好在她自从那日听过王瞎子讲起边沁之事后,心中神往,于是天天缠着王瞎子说他的故事,对边沁的事迹知之甚详。

    边沁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以兄妹相称,想必你对边帮主十分了解喽?”

    “当然!边大哥一身武艺惊天动地,武林中未逢敌手,而且他文武双全、风流倜傥,是江湖上著名的美男子,女子无不动心呢!”前面一段虽然是南飘雪从王瞎子处听来的,后面一段却全是她少女情怀、自己心中想象的。

    风流倜傥?怎么我自己全然不知?边沁脸一红,喃喃道:“姑娘真是了不起,能认识这许多大人物,秀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既然服了我,姑娘便不和你计较了。”南飘雪满脸笑意。

    边沁无奈一笑,忽然瞥见她颈项挂着几枚铜板,好奇地问:“姑娘家不戴些明珠美玉,怎么反而挂着一串铜板?”

    南飘雪摸摸挂在颈项的铜板,神情忽然温柔了起来“这是一个好朋友送我的。”

    “好朋友?难不成又是什么英雄豪杰送你的东西?”边沁莞尔一笑“不过,这位英雄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南飘雪白了边沁一眼“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在我心中,却比我义兄边沁还了不起呢!”

    “喔?”边沁神色不变,淡淡一笑。

    “当初要不是有他,我早就被人打死了,我娘也没钱请大夫了。”南飘雪幽幽地说。

    边沁一愣“你这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的小名叫小狈子”

    “你你还保留到现在?”边沁好生感动。

    南飘雪充满信心地说:“是呀!我娘还说只要和他有缘,一定能再见面的。”

    “是啊!会再见面的”边沁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边沁回过神来,表情不太自然地说:“没什么。”

    “古里古怪!”南飘雪忽然想起兵部派令还没送去将军府,不能耽搁太久,连忙起身,抛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姑娘还有急事要办,秀才自个儿慢慢喝吧!”

    “姑娘慢走,我有一言相赠。”

    “喔?什么话?”南飘雪停下脚步。

    “黑白非分明,忠奸难论断;文人有好有坏、武人亦有善有恶。姑娘此行务必多加小心留意。”

    南飘雪察觉他话中有话,但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也只是爽朗一笑“多谢了!秀才虽酸、不算小人,这样可以了吧?”笑着转身离去。

    望着身穿一袭淡绿衫子的南飘雪,身上不戴任何饰物,长长的头发也不结环,只用一条银线松松挽着,边沁不禁苦笑摇头“连穿着打扮也这么随意自在,真不像个姑娘家。唉!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这丫头仍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真是白费了老朽这些年心血。”萧笑文悄然来至边沁身旁,也叹了口气。

    边沁笑道:“她是巾帼丈夫、豪气不让须眉,你就别抱怨了。”

    萧笑文在边沁对面坐下,斟了一杯酒,叹道:“一个姑娘家上酒楼喝酒,真不像话!”

    “她爽朗明快、潇洒不羁,本来就很难约束得了。”

    萧笑文看了边沁一眼,莞尔笑道:“先前王瞎子和我说起,老朽还不相信。”

    “他对你说起什么?”边沁好奇问道。

    “说出来怕会得罪了帮主”

    边沁神色不变,淡淡地说:“边某一向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萧长老未免太小觑了边某吧?”

    “帮主既然这么说,那老朽就得罪了。”萧笑文强忍住笑,一脸正色地说:“王瞎子说英雄仁义的丐帮帮主喜欢上这个爽朗潇洒的野丫头了。”

    边沁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恼道:“萧长老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我怎会”

    “帮主别急,有话慢慢说。”萧笑文见一向落拓不羁的帮主,竟变得结巴起来,不禁笑道:“帮主这么维护那丫头,连老朽都不禁有些疑心了。”

    边沁白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小雪虽然不羁,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你这些玩笑话边某虽不在乎,但传了出去,可是会坏了姑娘家名节的。”

    萧笑文闻言心惊,肃容道:“老朽未思及此,真是枉读圣贤书了。不过咱们既然要盗兵部派令,刚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为何”

    “遗失兵部派令,可是杀头的死罪,我不想连累南军门等人。”边沁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忽然消失不见,换上一脸精明沉静之色。“今晚边某便入将军府,盗取兵部派令。”

    “那不成!无论如何都不该让帮主亲身涉险!还是老朽”

    “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说了!”边沁双眼亮若寒星、锋芒逼人,但一闪即逝,随即又回复一贯的落拓不羁。“符世休虽然好色贪杯,治军却不含糊,将军府不是你们闯得了的,还是由我亲自走一趟吧!”

    "4yt" >4yt"4yt" >4yt

    杭州将军府中门大开,大厅上灯火辉煌,满桌珍肴佳肴。

    “三年前我造访南军门时,印象中你还只是个黄毛丫头,没想到今日再见,你居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符世休盯着南飘雪直笑,眼睛鼻子都决皱在一起了。

    “世伯说笑了。看到世伯英风如昔,侄女也是开心得很呢!”南飘雪虽然生性豪爽,却也不是粗鲁莽撞之辈,应对往来的场面话,她说来倒一点都不含糊。

    符世休哈哈大笑,眯着眼睛说:“不过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侄女能否为我解惑?”

    “什么事?侄女若是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所携带的信差腰牌,以及送来的兵部派令虽然无误,不过”符世休顿了顿,夹了一块火腿炖肘子送入口中,方缓缓地说:“你并非在兵部底下任职,南军门为何会派你担这重任?”

    南飘雪心中一惊,脸上却是神色不变,笑道:“其中内情,本不便对外人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世伯是朝廷重臣,这件事当然不能瞒着你喽!”南飘雪神情严肃,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我爷爷探访得知,有人企图要窃取兵部派令,为了慎重起见,才派我送过来”

    “喔?”符世休似信非信,定定地注视南飘雪。

    “因为我是女子,那些江湖匪类绝料不到派令在我身上,可保万无一失。”南飘雪见他不信,只得再下说辞。“否则爷爷视我如掌上明珠,怎么舍得让我千里奔波,做这种苦差事?”

    “那倒是,看来是老夫多疑了。”符世休疑虑解除,神色略缓,问道:“却不知这批江湖匪类是些什么人?为何要盗兵部派令?”

    “我若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早就叫爷爷将他们抓起来了,何必还要走这一趟?”南飘雪四两拨千斤,便将问题含混过去。

    “既然如此,只怕那些人未必死心,还得多加防范。”符世休略一沉吟,低声吩咐左右:“从现在起你们几个寸步不离守着书房,不准有一点差错发生!”

    南飘雪见他大费周章,不禁肚里暗笑,表面上却只管喝酒吃菜。

    “早听说侄女好酒,看来传言不虚。”符世休见她酒到杯干,极是爽快,不禁笑道:“老夫藏有西域吐鲁番酿造的葡萄酒,侄女若是有兴趣”

    “世伯有葡萄酒?那真的太好了!”南飘雪大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豪情胜概,当饮此酒!”

    符世休向左右一使眼色,随即笑道:“能以此酒为侄女洗尘,老夫也开心得很!”看着南飘雪的绝世容颜、玲珑体态,他只觉下腹一股热意上升,脸上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4yt" >4yt'4yt' >4yt

    月明星稀,夜枭悲呜,沉沉夜色中隐含杀机。

    边沁黑衣蒙面、一身劲装,隐身将军府外一棵大榕树中,观察府内动静。

    他动也不动地看了近半个时辰,忽然懒洋洋一笑,自言自语:“十三处关防,七明六暗,嘿嘿!就不知有没有暗卡?”接着他并指如刀,削下一片树皮,手一挥,那片树皮便钉在将军府内书房上头。

    只见四条人影倏地从书房暗处现身,果然是个陷阱。

    边沁身形一起,眨眼间,已进了书房,而守在书房外的四人,却是浑然不觉,还在想不通自己刚才听见的声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边沁左右巡视一遍,发现书架上的书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细细端详书架上的书,发现当中有一本“毛诗疏义”纤尘不染,心知有异,便随手抽出,打开一瞧,兵部派令果然藏在书内暗格中。

    看来这个符世休也只是个想要附庸风雅,买书充门面的色老头罢了!边沁看似毫不意外地将兵部派令放入怀中。

    接着他一掌拍向西边窗口,书房外的守卫们闻声一惊,聚集而来,但他身形一晃,却已从东边窗口跃出。

    边沁纵身一跃,再度隐身在大榕树之中,然后他从树上往书房方向瞧,见那些守卫们个个神色惶急,作哨急呼,霎时间人声杂杳,府内各处守卫皆动了起来。

    边沁冷冷一笑,心想:符世休丢了兵部派令,这下可是人尽皆知了。我就不信皇帝老儿还不要了他的命!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听声音似是小雪,边沁脸色一变,迅速往声音来处掠去

    '4yt' >4yt'4yt' >4yt

    软玉温香楼

    南飘雪饮了吐鲁番来的葡萄酒后,眼皮重如铅块,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全身没一丝一毫力气,再张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凤楼绣阁中。

    此刻她头上枕着鸳鸯枕,身上盖着西子衾,鼻间则不住传来一股细细的甜香,令她不由得失声惊呼:“这是哪里?”

    “这里是老夫的软玉温香楼。”符世休站到南飘雪床头,笑得像只老狐狸。

    南飘雪一惊,勉强笑道:“侄女看来是喝醉了,麻烦世伯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符世休索性坐了下来,开始脱下自己的外衫。

    “你要做什么?”南飘雪脸色大变。

    符世休yin笑道:“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待会儿要做什么。”

    南飘雪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虚软如棉,没有一丝力气,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浑身烦躁炽热,**如潮,不可遏止。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符世休将衬衣也除去,柔声说:“你双颊如火,想必已经忍受不住了。别怕,我替你消解消解”伸手就想摸向她的胸前。

    “无耻!”南飘雪勉强躲开,然而脑中旖念绮思不断,只希望能有个男人抱住自已。她又羞又窘,大声道:“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想死?只怕你也没这力气了。”符世休冷冷一笑“再过一炷香时间,等到药性完全发作,你搂着老夫求欢时,我倒可以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你、你对我下药?”南飘雪发现丹田中一股热气急速上升,情潮如滚似沸,忍不住就要呻吟出声:“你、你这样做,就不怕我爷爷杀了你?!”

    “别人怕南云霁,我可不怕!”符世休yin笑道“遇见你这种千娇百媚的俏丫头,老子不上了你,那才真是对不住自己了。”翻身就要往她身上压去。

    忽然间,一条人影破窗而至,冷冷地站在床前。

    符世休大惊失色,一个鹞子翻身,双手立刻使出七禽掌,拍向边沁左右太阳穴。但边沁右手只是一拂,符世休整个身子便已重重地撞向墙壁,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边沁无暇理会符世休,关心地看着床上南飘雪,问道:“你没事吧?”

    南飘雪煞白了脸,勉强一笑“多谢大侠相救,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此地不宜久留,这些事待会儿再说!”边沁拦腰抱起南飘雪,就要离开。

    “慢着!让我先杀了这个狗贼!”南飘雪往墙角一看,却发现符世休早已经消失无踪。“人呢?”

    边沁一愣,苦笑道:“老狐狸装晕,已经溜了!”

    南飘雪倚在他怀中,心中又是一阵绮思,她勉强压抑,冷冷地说:“笨蛋!怎么能让他溜了?”

    边沁听她口气冷若冰霜,微微一愣,望向怀中佳人,却见她两腮绯红,眼波流转,一双大眼睛像是诉说着无限情意一般。

    他心神一荡,勉强收摄心神,缓缓地说:“老狐狸日后自有报应,咱们先离开这里!”

    边沁说话间,已使出绝顶轻功,顿时身形如风,晃眼问已出了软玉温香楼。南飘雪见楼外横七竖八地躺了近百人,弓矢刀剑掉了一地,惊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人多了些,费了番手脚。”边沁淡淡地说“不过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并没有杀了他们。”

    南飘雪被边沁抱在怀中,淡淡的月光柔和地映照身上,耳边听着呼呼风声,犹似御风飞行一般,忽然轻声说:“你的轻功真好。”

    边沁随口回答:“将军府侦骑已动,咱们得先找个安全地方。”

    南瓢雪甜声说:“你的武功这么好,还怕他们不成?”

    “好汉敌不过人多,何况你又被下了药,还是小心为上。”边沁身子几个起落,已离开了将军府,在杭州城内屋檐上施展轻功,犹似一头大鸟一般。

    南飘雪在他耳畔低语:“你对我真好。你是谁?为什么不把面罩拿下来?”

    “再过不远就是灵隐寺了,寺里和尚和我有交情,我到了那里再替你解毒。”边沁转过话题,不答她问话。

    南飘雪倚在边沁怀中,只觉他胸膛既宽广又厚实,自己的心则是愈跳愈快,最后竟情不自禁地把头深深埋在他胸间,呢喃遭:“好哥哥,你带我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边沁闻言心惊,发觉南飘雪身子烫得犹似火炉一般,他就着月光细看她的容颜:只见钗横发乱、两颊似火、星眸迷离、樱口微张,眉梢眼角净是春意。

    边沁不敢多看,沉声道:“你意守丹田、灵台清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一点都不难受啊!我的身子轻飘飘的,我的心儿也轻飘飘的;好哥哥,你这样抱着我,我好舒服呢!”南飘雪口中呢喃,玉臂攀着边沁颈项,柔软的胸脯不住摩挲他的胸膛。

    边沁软玉温香在抱,鼻中嗅着阵阵幽香,耳间听着细细娇喘,不论他多镇定沉着,竟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自己刚才说的那套“意守丹田,灵台清明”此刻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了。

    “好哥哥,我的心好热、我的身子也好热”南飘雪说话问,已自行扯开翠绿衫子,露出雪肌玉肤和一领鲜红肚兜,身子更是紧紧挨着边沁,呻吟道:“好哥哥,抱我、抱紧我”

    边沁呼吸声不由得急促起来,气息一个不稳,险些从屋檐上掉了下来。只得停下脚步,颤抖着替她掩上衣襟,低声叹道:“边沁虽有浪子之名,可也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今天让你这丫头一揽,怎么就心浮气躁起来?”

    南飘雪只觉身子愈来愈热,神志已然全失,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话。她一只手缓缓地探人边沁衣襟,肆意摸索,娇喘道:“好哥哥,吻我、吻我”

    一个是神志已失,一个是意乱情迷,边沁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就往她唇上吻去,舌头分开贝齿,两人抵死缠绵。

    忽然惊雷电闪,一阵骤雨如瀑布般泻下,边沁神志突然清明起来,立刻离了南飘雪的唇,心中暗自惭愧:乘人之危,我如此行径,和符世休那yin贼又有何异?

    见南飘雪双手仍轻柔地**自己胸膛,一咬牙,点了她穴道。

    南飘雪双手软软垂下,微微一愣“你做什么?”随即又痴痴迷迷地笑了起来,呻吟道:“好哥哥,你怕我逃了是不是?你真坏,你这个冤家”

    边沁耳中听着这缠绵情话,内心一阵悸动,险些又要把持不住。他任由大雨泼洒身上,心中盘算着这丫头恐怕撑不到灵隐寺了,看来只得就近找地方替她解毒。

    人喧马嘶,将军府的人马已经开始在杭州城内大肆搜索。边沁手中抱着这干娇百媚的烫手山芋,心中也是**如潮,难以抑制,内外交攻,当真是辛苦异常。

    南飘雪偏偏又于此时开口:“冤家,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你这野丫头平时豪爽不羁,和男子汉没两样,没想到一动情,竞成了娇艳缠绵的俏姑娘。你的‘冤家’今天可要被你整死了!”边沁喃喃自语,体内真气紊乱,脚下也是步步维艰。

    好容易躲过三道巡城兵马,挨到西湖畔,眼前却是灯火闪烁,又是一道兵马过来。“若非这场大雨,我们两人只怕早已被追兵发现。眼前已避无可避,看来只有行险侥幸了。”边沁见西湖畔青石桥下系着一叶扁舟,纵身一跳,跃进水中。

    边沁潜入水中,直等到兵马过后,才浮出水面,南飘雪给冷水一激,也清醒了些,哆嗦开口:“好、好冷”

    边沁压低声音说:“别说话!”抱住南飘雪身子,他悄悄地游至小舟旁,纵身一跃,上了小舟。

    南飘雪攀住船沿,急道:“拉我上去!”

    “你先在湖水里浸浸吧!”

    南飘雪大怒:“混球!你想把我冻死啊?”

    “你中了符世休的‘阴阳和合散’,若是不想拿我当解药,还是先在湖水里浸一会儿比较好。”边沁盘膝而坐,试着调和体内紊乱的真气。

    南飘雪模模糊糊忆起前事,嗫嚅开口询问:“是你救了我?”随即又气乎乎地说:“你身上既然有解药,怎么还让我泡在水中?”

    边沁一听,险些真气又要走岔了路,叹道:“我要是真有解药,也不会让姑娘浸在水中了。”

    “你自己刚才明明说有的啊!”南飘雪不服气地说。

    边沁脸一红,遇着这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他还真是无话可说。“这、这”南飘雪见他无言以对,得意洋洋地就要自行爬上小船,边沁见状,忙止住她,低声说:“‘阴阳和合散’不是毒药,是、是春药”

    “春药?!”南飘雪平日喜欢在酒楼兵营里打转,阅历颇丰,自然知道什么是“春药”双颊不由得一片绯红。’

    “你要是爬上船来,不仅姑娘糟了,我也糟了。”边沁苦笑道“本来想将姑娘送至灵隐寺,借无嗔老和尚的玄冰寒玉一用,好替姑娘化解体内的药性。不过”

    南飘雪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小声地问:“不、不过什么?”

    边沁微微发窘,不敢看着她,眼观鼻、鼻观心,缓缓地说:“不过药性发作得太快、太猛,姑娘撑不住,我、我也挡不住”

    “你也被下药了吗?那你怎么不用下水泡泡?”南飘雪抬起头来,疑惑地问。

    边沁再次哑口无言,勉强转开话题“还好春寒料峭,湖水尚冰,你在湖里浸上一个时辰,药性应可化解。”

    南飘雪没好气地说:“在湖里浸上一个时辰?等药性化解完毕,我恐怕也已经冻死了!”

    边沁也火了,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怕冷,尽管上船来!我保证你马上热情如火!”

    南飘雪脸又红了,嗔道:“你、你不是好人!”

    “这年头好人还真是难做。”边沁看了她一眼,心又软了,叹道:“我千辛万苦救你出来,却得听你奚落。边沁还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是边沁?丐帮帮主边沁?”南飘雪不禁一愣。

    “没错,我就是边沁!”边沁揭开面罩,微微一笑。

    “你、你”南飘雪一看见他的脸,发现他就是酒楼遇见的那个穷酸书生,不禁失声惊呼,粉颊瞬间红得像个大苹果,恨不得直接沉到水里淹死算了。

    “小心点!你要是淹死了,我可就少了个‘义结金兰’的好妹子了。”边沁忙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

    南飘雪闻言,更是窘得厉害,讷讷地说:“边、边帮主,久久仰了。”

    “叫我边大哥吧!反正你也叫得蛮顺口的。”边沁见这莽姑娘忽然手足无措起来,不禁开起玩笑。

    “边、边大哥,”南飘雪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心头小鹿乱撞。“你会到将军府去,难道是特地来救我的?”

    “那是事有凑巧,倒不是特意为之。”

    南飘雪微觉失望,就着淡淡的月光,细细端详边沁容貌: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鼻若悬胆、嘴角含笑,实在是一个极为好看的男人,而颊边那道伤疤,不但无损他的丰采,反倒更增添些许粗犷的男性魅力。

    边沁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盯着直瞧,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姑娘,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未免”

    “你长得好看,我才看你啊!”南飘雪回过神来,羞涩一现即逝,又恢复一派潇洒自若。“我叫做南飘雪,边大哥叫我小雪就行了。”

    边沁莞尔一笑,也跟着轻松起来“爽朗明快,正是姑娘本色,是我失言了。”

    南飘雪听他称赞自己,好生开心,笑问:“对了!边大哥,你怎会一身黑衣蒙面地潜进将军府?”

    “我进入将军府,是为了盗取兵符!”

    南飘雪大惊失色“盗取兵符?为什么?”

    边沁正色道:“因为燕支国勾结符世休,想夺了谢景升守备之职,等符世休接了古北口兵符,燕支便要大举南下、侵我疆土!”

    南飘雪大怒:“这老匹夫!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否则你是堂堂南军门的孙女,符世休纵使再好色,又岂敢对你肆无忌惮?”

    南飘雪这才恍然大悟,再问:“边大哥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不直接杀了这狗贼?”

    “朝廷命官,毕竟不容江湖草莽擅杀,否则,岂不是乱了法度纲纪?”边沁笑了笑,眼神透露些许无奈。

    南飘雪定定注视边沁,温柔一笑“边大哥要是不入将军府盗兵符,只怕也救不了小雪了。”

    边沁见她脸上布满柔情,心中一惊“你药性又发作了?”

    南飘雪大窘,气红了脸“你才又发作了呢!讨厌鬼!大傻瓜!”

    边沁被骂得莫名其妙,但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又恢复正常了。”

    南飘雪又羞又气,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那么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心神恍惚之间,手一松,竟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