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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四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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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九剑的基础,是汇总了天下所有武学的破绽,和他们的破解方法。只要没进入‘无招’的境界就会被破解,而到了‘无招’的境界,双方对决比拼的就不是招式谁更精妙,而是个人的剑法修为。”

    山洞中,令狐冲将“独孤九剑”的原理又说了一遍,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岳不群,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岳不群的面前,摆了三柄剑。是不久前让令狐冲找来的,分别是华山、衡山和嵩山派的标准佩剑。

    岳不群并没有多卖关子,而是简单描述了独孤求败“剑冢”里的场景,然后才说道:

    “如果没见识过独孤九剑,可能会觉得‘剑冢’里的四柄剑只代表了独孤求败的4个人生阶段,但知晓了独孤九剑的原理后,却能发现这4柄剑刚好代表了独孤求败剑法的4重境界。”

    风清扬听完岳不群的介绍后,也在低头思考。听到岳不群的话不由抬起头,示意他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高手对决,破绽往往一闪而逝。冲儿,你初始和田伯光对招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岳不群先对令狐冲抛出了一个问题。

    “就是这样,田伯光那厮的刀还真是快,我刚看到破绽还没出剑,他就变招了...”

    岳不群闻言微微点头,然后拿出了衡山派的长剑。

    那是一柄薄刃软剑,衡山剑法以千变万化,出剑速度快著称。而出剑快,出招角度刁钻也是软剑的一大特征。

    “独孤求败二十岁前用的宝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应该是难得的神兵利器,后来却改用‘紫薇软剑’到三十岁,师叔和冲儿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如果是平时,以令狐冲的性子十之八九会来一句“说不定剑丢了呗”,但独孤求败的事迹只听了个开头,就让他无比敬仰,此时倒是安静了不少。

    “他要让自己的出招更快,能抓住稍纵即逝的破绽。”令狐冲想到之前和田伯光的交手,不由惊呼了起来。

    风清扬也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应该也思考过,这是其中一个解决方法。

    “独孤九剑”可以让你在战略上选择最优的对敌策略。但这套剑法没有具体剑招,实操的战术层面怎么快速抓住对方破绽,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从无坚不摧的宝剑,到出招迅捷的“紫薇软剑”,就是独孤求败的第一次转变。

    “紫薇软剑的优点很明显,但也有缺点。一是正常人出剑的速度总有极限,而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的高手相差更是不大,二是快速交手变招,紫薇软剑更难控制。”

    岳不群轻轻放下衡山派的软剑,又拿起一柄嵩山派的剑说道:

    “虽然不晓得独孤求败误伤义士的缘由,但他丢了紫薇软剑也是发现了追求速度的瓶颈。于是他的剑法来到第三个阶段: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他也因此彻底无敌于天下。”

    嵩山派的长剑,比其他门派的剑都要宽上很多,跟八十一斤种的“玄铁重剑”当然没得比,却可以拿来做做样子。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令狐冲听到这八个字,不由的喃喃的念出声来,就连另外一边的风清扬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如果按照‘独孤九剑’的剑理,紫薇软剑相对于精钢宝剑,可以更好的抓住敌方的破绽。但到了玄铁重剑大成的时候,却将对敌策略提升了一个等级:剑锋所指,皆为破绽。”

    此时,令狐冲的眼前仿佛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让他面色潮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岳不群也知道这个时候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安静了一会儿思绪却飘向了21世纪一个很出名的争议:杨过和风清扬、令狐冲的剑法都到了什么层次。

    其实说来也简单,“独孤九剑”是体系完善的武学传承,所以从对照拆招上来说,肯定是掌握了“独孤九剑”完整体系的风清扬更强一些,杨过的剑招更多来自全真教。

    但风清扬的心思都在招式上,独孤求败晚年的剑法却更注重运劲发力的技巧,重剑独孤剑法,相当于长剑版的“降龙十八掌”,运劲上可柔可刚,发力时无坚不摧。

    杨过只学了发力没学“独孤九剑”剑招,只靠最简单的技巧就能打翻全场,但“大巧不工”四个字他只做到了“不工”,在“玄铁重剑”的时代还不明显,木剑时代缺了“独孤九剑”的基础却影响很大。

    到了木剑的境界,虽然也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独孤求败的木剑是不会被“金轮法王”的轮子给挡住的,也不会因此木剑被绞断陷入险境,他只会找到“金轮法王”的破绽,用无可比拟的力量打爆金轮的头。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锋所指,皆为破绽。”

    就在岳不群的思绪飘向远方之际,风清扬却喃喃的念出了声,脸上却满是苦笑。

    令狐冲看到这个景象连忙安慰。

    “使用玄铁重剑的独孤求败,剑招简化到只有最基础的剑法动作。却在山洪中,在涨潮的海里不断提升自己运劲发力技巧,此时他早已无敌于天下,却一直在寻找剑法的极限。”

    岳不群看自己把风清扬老头刺激的不轻,赶紧加大了力度:

    “到了四十岁,独孤求败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渐渐领悟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如果说达摩的《易筋经》、张真人的“太极拳”是由道衍武,那此时的独孤求败,已经由武入道了。”

    “金庸宇宙”的几大武学,创始人很多都有佛道背景,从天道中推衍出了一套武学体系。只有独孤求败,是一个单纯的剑客。所以他的武学最实用,杀气也最重。

    但到了晚年,他反而不再单纯的追求战斗力,而是返璞归真,由武入道。

    可惜的是,“金庸宇宙”只是一个武侠世界,木剑的极限也就与玄铁剑相当,不能支持他用木剑把大海劈开,终究是有极限...

    风清扬这次到没有念叨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多年来他潜心研究“独孤九剑”,本以为自己的剑法造诣纵然不如独孤求败,也相差不多。但此时才发现,独孤求败的剑法已然是他难以想象的境界。

    三个人,就这样在山洞里感慨起了独孤求败的剑法境界。风清扬原本是有机会接近独孤求败剑法境界的,但独孤求败的剑法需要大量的实战和不断挑战极限的苦练,风清扬作为一个“隐士”很难做到这两点。

    良久之后,令狐冲先望向自己师父,接收到岳大掌门鼓励的眼神后,跪在风清扬面前磕了三个头:“弟子请求太师叔,传授弟子无上剑术。”

    风清扬看了一眼岳不群,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经过之前的一同表演和两天的相处,他对岳不群的友好度已经到了61点。

    因此他倒也没像“原版剧情”一样对令狐冲说什么“你千万别后悔”之类的话,只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