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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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弟,这么早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呀?”曾协门接过管家递来的电话。转身一抱,又将身旁那luo女揽紧了些。

    “是,抱歉!不过有些事要跟你商讨一下。”严意恒扯扯领带。

    “快说吧。”曾协门又打了个呵欠。

    “好。我们发现最近三天柏永笑都没有来公司上班,而且也没有回去他自己的宿舍。”

    “哎呀,他一定回去种田了嘛!这不是很好?有必要为了这个一早把我吵醒吗?”曾协门不耐地道。

    “是。当然他如果回嘉义是最好,我们就此永除后患,问题是事情好像没这么单纯。”严意恒口气异常谨慎,照理说柏永笑是毫不足惧的,但一回想他放了那些话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仿佛随时都在身后准备将你捅上一刀。如今情势一逆转,当初站在暗处处心积虑布置陷阱的人,反而成了最明显的目标,心中的疑虑不安更是比常人强上百倍千倍,也许是因为害怕别人会对自己使上同样的手段——

    “没这么单纯?你想太多了吧,他有表现出什么行动吗?”曾协门终于将身子坐起,随手又夹了一支雪茄。

    听了这问话,严意恒不禁支吾:“是没看到他有什么行动,不过他失踪前有放话,他说他要把公司抢回去,然后然后也就是这样。”

    “放话?放话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放话可怕,全台湾最可怕的人就是我!”曾协门咬掉雪茄头,直接就啐在棉被上。

    “我觉得这次他说得满认真的。”严意恒汗颜地道,也是明白究竟自己恐惧的来源何在,是怕他抢回了榔头企业?还是柯雪心会被他拐带离开?显然两者都是他不愿见到的结果。

    “认真?好吧,就算他认真到极点好了,你打电话来是希望跟我商量什么?”当地一声,曾协门就打着打火机深吸了口气,顿时畅快无比。

    “我一方面想麻烦曾董注意一下,柏永笑是不是在董事会动什么手脚,还有如果听到他的消息,我希望能尽快知道。”

    “嗯,这个简单,我会叫人特别注意。另外还有事吗?”

    “没了。”严意恒稍感安心了些。“就这样。”

    “好就听你的,榔头企业替我好好管哪!我可是丢了不少钱在这,知道吗?”

    “是,知道!”严意恒应着,正想把电话挂上之际,又听得话筒传来急喊:“喂!喂!严老弟,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你对柏永笑不要赶尽杀绝,最好把他留在公司里,听说他两个哥哥都是狠角色,别把他们也逼出来了。”曾董着重地道。

    一时颇为为难,留着他就像留着一颗炸弹,但严意恒最后还是听令答应。

    “好,我知道。”放下电话,立刻又传话给柯雪心——“叫那个小妹许莹玉来见我,现在!”

    “总——经理,你找我什么事?”许莹玉说完,继续嚼着口香糖。见他以椅背对着自己,只露出两只手肘,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你负责这几楼的打扫清洁,照理说这边的人事状况,你比我还清楚,是不是这样?”严意恒说完,缓缓转过椅来,展露着迷人的笑容。

    许莹玉点点头。“应该吧。”

    “我看不见得。”严意恒微笑着说。

    许莹玉露出古怪的表情,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猜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公司有人失踪上报。”

    “上报?哪有人呀?”许莹玉不解地道。

    “柏永笑呀。”严意恒认真地说了,同时注意她表情的变化。

    “柏永笑?才没有呢!昨天才看他偷偷回来”许莹玉终于发现上当,声音渐渐低下无声,此时想把口给掩上,却为时已晚,不禁咬了下舌头,暗自忿忿气恼。“哦?那是我看错了,你昨天看到他回来,他去哪?做了些什么?”严意恒终于得知柏永笑的消息,口气渐渐严厉起来。

    许莹玉不满地漫天撒谎:“他去十楼的健身室跑一跑,举重呀,你不知道他最喜欢看女生穿韵律服了。”事实上昨天见到他偷偷进了十五楼的副总经理室,谈了快半小时,才像小偷一样溜出来。

    瞪了她一眼,严意恒知道这绝对不是真话,心神一动,随即猜道:“我想他没心情去健身房呀,如果是我偷溜回来,一定是去副总经理室、人事经理室这类地方,对不对?”

    许莹玉没有答话,但她脸上惊疑的神色,便足以说明一切。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情报,可以下去了。”将那气卟卟的小妹送走,严意恒再次交代柯雪心——“把公司经理级以上的主管,统统叫到我办公室来。”

    柯雪心照着指示通电传达命令,心中却觉疑惑不解,若有大事交代,应该设在会议室,若是小事,那更不会遍及每个经理。情况如此突兀,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知严意恒他此刻作着何种打算?而在各个经理鱼贯进入办公室后,忽然看见许莹玉冲来面前哭诉——

    “呜——雪心姐!我被骗了啦”

    “被骗?怎么骗的?你有没有怎样?”

    “他骗我说柏永笑失踪,结果我把昨天看到总经理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了,我好恨哦!”柯雪心这才抚胸定神。“你差点吓死我了!可是你看到柏永笑,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想等一下跟你说嘛!”许莹玉嘟着嘴。

    “你看到他?在哪?”柯雪心又挂心地问。见他不来公司,连宿舍也不曾回去时,不禁让人猜想他也许又放弃一切,回到嘉义。

    “我昨天看他拿个公事包偷偷跑进副总经理办公室,看到我还比嘘,要我不要说话。”许莹玉连说带比,让人可以想见柏永笑偷偷摸摸的模样。

    “你知道他去谈了些什么吗?”柯雪心充满好奇。

    “不知。我昨天有问副总经理,结果他还想打我,叫我别多话。怎么办?要是他等一下知道是我讲出去的,出来一定会打我的。”

    “别怕!他要打你的时候,我给你靠!”柯雪心轻轻拍打胸脯保证。

    副总经理是最后一个走出,关上门后,深吐口气,低低说了句:“幸好没漏底。”说完转头见到许莹玉,表情又变得狰狞,作势将手高高举起,只吓得她双手抱着头连忙跑开。

    “没漏底?”柯雪心低喃着,到底他们藏了些什么秘密?而严意恒又询问些什么?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

    又过两日适逢周末,严意恒望着窗外遍洒的春阳,心中也颇为轻松惬意,连日来紧绷的心情,在得到昨夜的消息之后,终于获得完全的解脱。据曾协门派来侦察的回报,昨夜柏永笑忽然驾车回到宿舍,又在半小时后下楼,手上已经多了个旅行用的皮箱,临上车前还回头凝视了好久,似乎极为依依不舍,但仍然驾车离去一听到这讯息,顿时让人如释重负,柏永笑终究是说得好听,个性是龟缩不前,有头无尾,不禁让人一阵吃笑。

    “柏永笑有动作了!罢才他通电所有的股东,在下礼拜一开临时会议!”

    星期一。

    一辆加长型黑色凯迪拉克轿车,缓缓在企业大门口停下,两边车门同时开敞,走出三个西装笔挺,皆戴墨镜的男子,警卫惊疑地瞧了瞧,那个带头身着黑西装的年轻男子,隐约可从那墨镜后的脸形分辨出,就是“前”总经理柏永笑,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位并肩而行的中年男子。见到如此奇异的阵仗,连警卫也退了两步,丝毫不敢阻拦。

    三人往电梯快步走着,只听一名男子迟疑地道:“柏先生,我们两个是律师,可以不必戴墨镜吧?”

    柏永笑头也不回,只觉奇怪:“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帅吗?”

    “是有一点啦。”

    “那好,我一个人帅,不能让你们两个显得不帅,了解我的苦心吗?”

    “是”这人为难地应着,办见身旁的人摇了摇手,示意别跟他扯下去。

    “当”地按开电梯,柏永笑气魄十足地道:“该我们打仗了!”

    “砰”的一声,大门急速转开,只见柏永笑领头走进门来,身后紧跟着两位中年沉稳的男子,顿时让人感到大军压境,寒毛直立,只有曾协门和严意恒强作镇定而不在意地一笑,心想再加上两个人也不能改变他的处境。

    柏永笑道:“没什么急事,我只是要说明,曾协门不能当董事长,我才可以!”

    空气的流动霎时停顿,一会儿才听严意恒领头哈哈大笑,众人接着吃吃响应,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我的天呀!”曾协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门,夸张地摇着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你以后,每个人都同意我当董事长,难道你的股份胜过我们的合计吗?哈哈”柏永笑摇了摇头。“我的股份是没有胜过各位的合计,但重点是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不支持你。”

    严意恒此时思绪通明,不由得成竹在握,合掌拍了拍。

    “请安静!柏永笑,不管你现在再收买多少人回去,那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表决的结果已定,就算你现在拥有百分之百的股份,想当董事长,还是等明年改选再说吧。”说完不屑地摇摇头,搞这套?门都没有!

    柏永笑搔了搔脸颊。“问题是,如果我要说上次的会议根本不算,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严意恒眉直竖“算或不算岂由你说的决定,莫名其妙!”

    “但是上次的会议是不合法的呀。”柏永笑申辩着。

    “哦?照你说是怎么个不合法?”曾协门笑笑,又喷着雪茄烟道。

    柏永笑说时,拿出上次会议记录的副本。“据我所知,有些股东根本不知道这次的会议,也根本没出席,而如果这些人出席,绝对会影响投票的结果,因此上次的会议,根本是不合程序的。”

    司仪连忙说了:“柏先生,我可是点得清清楚楚的,每次的股东都是在座各位,哪有什么人漏了?”

    “有。”柏永笑从律师手上接过一叠文件。“我算一算,缺席的股东一共有,一、二、三嗯总共有三百一十八个。”

    “胡说!”

    “乱七八糟!”

    “阿弥陀佛!”

    “黑白讲!”

    “三百一十八?亏你讲得出来这么离谱的数字。”

    柏永笑低头将文件翻了翻,故作不解地道:“咦我记得我把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转给员工认股了呀,难道他们不算股东吗?”

    哗然霎时停止,连风口的风声都清晰可辨,过了一会才听见曾协门笑笑地道:“柏小弟,差点就被你捌了!没错,他们算股东,不过你应该知道,股份没超过一定的比例,是不能拥有表决权的。那好,以前的就不算,你也可以打电话通知他们,问题是他们没有表决权,我们这些人现在再投一次票,让我名正言顺地当上董事长,如何?”

    怔了一下,柏永笑一会儿又急搔着头“我是通知了他们,可是他们这些零股怎么会没表决权?这”司仪立即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重新投票,先说好,这次结果出来,在下次改选任期之内,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否则你反对来,我反对去,没有一个董事长能好好作事。我这么说,还有人有意见吗?”

    “好,既然没有异议,现在开始提名,我相信一位是曾协门先生,一位是柏永笑先生,还有人要共襄盛举吗?”见众人都摇摇头,便在白板上写上两人姓名。

    “好,赞成曾协门的请举手。”

    呼地一声,众人都举起了手。

    “好吧。”司仪无奈地说了“虽然结果一样,还是表决一下好了,请赞成柏永笑先生的人举手看看。”

    柏永笑缓缓将手举起,司仪轻扫了一眼,便高兴地说:“恭喜我们这年度的董事长当选人是——”

    “柏永笑!谢谢大家!”抢过话来,柏永笑倏地大笑站起,挥手致意。

    “柏永笑,!你发什么疯?”严意恒怒喊。

    “啪”地一声,柏永笑将一本略厚的文件砸至桌子中央,骄傲地道:“零股不成,整的总可以吧。这里是三百一十八名股东的联名委任书,我接受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委托,代表进行表决,怎么,是你当选还是我当选?”

    “你!”曾协门与严意恒同时站起,脸上充满了惊怒气急。

    “你们如果不信,我身边两个都是大律师,可以证明委托书的效力。经过刚才的表决结果,很显然我以五十六比四十四,低票当选。现在还有其他人有异议吗?”

    柏永笑说完,往周围一环。

    “没有人反对就好。对了,我这个人**比较大,喜欢同时坐两个位子,董事长的位置我既然坐下了,总经理的位置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严意恒先生,谢谢他这两个礼拜替我温席。”

    “砰!”的一声,严意恒重重地捶下桌面,往外走去。

    “严先生,下个礼拜我会开大武的董事会,到时候请你出席,我会把经营权还给你。”

    严意恒听了一怔,却更觉忿恨。“我用不着你示好,猫哭耗子。”

    柏永笑无奈地说:“既然你们严家没办法体会我爷爷的好意,我们也不用再管,物归原主,少管闲事。”

    哼了一声,严意恒不屑地道:“少来!难道你以为这样,在争柯雪心的时候,我就会比较让你吗?别作梦了!”

    柏永笑忽而脸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你如果能让我一点,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行的话,我自己再想办法。”

    严意恒不齿地道:“柏永笑!你家大业大,或许在商场上我目前还赢不了你,不过对于柯雪心,你那些可是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那当然,我也没想用这些赢到她。”

    “再装吧,等一下我就把她带走,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要啦!”柏永笑立刻哭丧着脸道:“你等一下!我这边处理完,就上去跟你抢柯雪心!”

    “我等你。”严意恒冷哼一声,便大步而出。

    *******

    柯雪心眼看一团火球直冲而来,劈头便对自己说:“雪心,走了!不用留在这里。”

    “为什么?”柯雪心不解地道。

    “死柏永笑!”严意恒终于按捺不住地大吼一声,柯雪心只感到嗡嗡耳鸣。

    “怎么了,柏永笑对你怎么了?”柯雪心不解地问。

    “他把董事席位抢回去,我的位置也没了!懊死!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招!懊死!懊死!”

    “没关系。”柯雪心柔声安抚着。“就算没有了榔头企业,我们也是可以从头努力的。”

    严意恒恳求地道:“雪心,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时门倏地打开,柏永笑冲了进来。

    “如何?我们来公平竞争吧!”柏永笑扬扬眉道。

    “你跑去哪里?”柯雪心责问着,口气却是四分薄怒、六分欣喜。

    “我呀就是去图谋复国大计。怎么你还不知道结果吗?”柯雪心点点头,望着柏永笑自信十足的模样,心中顿觉一阵安慰。“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柏永笑不解地说。

    “咳!”严意恒恼怒地望着他们。“雪心,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你别逼她嘛!现在你有大武,我有小寺,你就让她自己决定哟。”柏永笑说着,只见柯雪心流露出不解的表情,才解释说:“我答应下礼拜就把大武还给他。”

    “为什么?”

    柏永笑低声说:“我希望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让你不会太为难。”

    一阵心暖,知道他又替自己着想,柯雪心不觉有点鼻酸。“傻瓜”严意恒道:“雪心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誓言吗?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的。”

    “幸福”柯雪心窝心地低喃,女人总是追求幸福的,这些年来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吗?

    “我也可以给你幸福的!”柏永笑急着说。

    柯雪心转过身来瞅了他一眼“你想给我什么?”

    柏永笑登时语塞,幸福这两个字太抽象了。

    严意恒得意地笑了笑说:“在这里三百坪的老家,我已经准备了顶层两人的生活空间,到时可以随你的心意布置。如果你不喜欢跟我的家人同住,在台北的那间房子,你也是去过的,虽然柏永笑财力比我雄厚,但我想他还没准备好这点。”

    “嗯我是还没有准备。如果要往在宿舍里,好像不太像话,目前我的房子,嘉义有一间,不过地层下陷,然后对了,我在木栅有一间破别墅,到处都很脏,你能去的话,刚好帮我打扫一下。”

    柯雪心又是哭笑不得。

    吃地一声冷笑,严意恒道:“另外我会请人帮佣,但我不是要让你过大少奶奶的生活,而是我知道你不肯甘心做家庭主妇,我会让你无后顾之忧,好好在社会打拼事业,如何?”柯雪心感激地想,真好“这个嘛我是希望娶老婆回来当佣人的。家里有这么多事要忙,娶个老婆比请个菲佣省钱。尤其我那间木栅的老房子,最近接了个亲戚来住,她老人家毕竟不能太操劳,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去免费帮我照顾一下。”

    “雪心,你想要选谁,是不是很明显了?”严意恒得意地看着她。

    柯雪心含怨地看了柏永笑一下,见他仍是嘻皮笑脸,丝毫不觉,不禁心凉,难道他以往对自己的好,都是无心之举吗?再慎思严意恒的贴心,又觉终有付托,再怎么说,交往六年的他,才是最了解自己梦想的人,便轻点了点头。

    “那好!说出你要跟谁吧?”严意恒鼓励着。

    “等一下!我想让你跟在木栅的亲戚聊聊,说不定谈得投机,你会很想去照顾她哦。”

    “我又不是神经病。”柯雪心着恼地道。

    “喂!妈,我会的”柯雪心含泪道。

    严意恒一听,双眼瞪得斗大“你绑架了她妈?卑鄙!”

    柏永笑耸耸肩。“你做的事比我差劲多了,没资格骂我卑鄙。何况我不是绑架,我跟她妈妈说我是她未来的女婿,也有一点能力,想接她来台北住。再说雪心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接她上来同住,我们谈了很久她才答应。”

    柯雪心含泪地应着“好我晚上就过去,妈,拜拜!”说完将电话挂上。

    “我就知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接妈妈来一起生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柏永笑顿时被撞退了半步,呼吸更是不顺畅。“你不要突然扑过来,我心脏有点受不了!”

    “我不管!你以后非忍受不可。”

    柏永笑轻抚着她的秀发,又确定了下:“你真的决定要跟我吗?”

    “嗯,因为你永远把我的想法摆在第一位。”柯雪心轻应着,明了他对自己的用心,对自己的尊敬,最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自己一生的心愿,便再也让人无可怀疑挑剔。

    *****

    大厅之上,人声喧哗,柏永笑仅着一件汗衫,傲气地站在小桌旁,欢笑呼喝着:“来来来!还有没有人敢跟我比腕力?”

    “你?永笑呀,这里就属你最软手软脚,还想跟我比?拿回个公司就这么得意,你可不要乐极生悲啊。”

    “那是我要对你说的。”柏永笑应着,便在对面的椅子坐下,伸手应战。

    “好,就跟你比。不过先说好,我们这边都是有赌注的,你输了要拿什么给我?”

    “我负责帮你找回那叠失踪的花花公子。不过你输的话,要送台车给我。”柏永笑胸有成竹地道。

    “好!”柏永豪拍下大腿。

    “一、二”

    说完一双冰凉而雪白的手,抚了下自己的食指,勾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惊讶之中抬头上望,那突现的女子猛然令人倒抽一口凉气,失神之际,只听:“三,碰!”手已被柏永笑用力扳倒。

    “我赢了!”柏永笑高兴地跳起“真的照你说的,赚到一台车子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还没订婚,先别叫我二哥。”

    “别理他!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

    “好呀!”

    “好冰哦!果然跟传说的一样可怕。”

    “冰是冰,她可是很有帮夫运的”

    “你到底答不答应嘛?”柏永笑渴切地问着。

    柯雪心为难地摇摇头“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别怕,是时候了。”柏永笑端起她的下巴,凝视鼓励着。

    “不行啦!人家会说闲话的。”柯雪心仍觉不妥。

    “我快受不了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柯雪心无力地道:“可是我想现在还不要的。”

    “那你说什么时候?”柏永笑质问着:“什么时候你肯替我接总经理的位置?我做得快累死了!”

    柯雪心也噘起嘴来。“你现在要我接,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做事嘛!”

    “那照你说的,要等到结婚后喽?”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柏永笑喷着鼻息,无力地摇头。

    “我们不是说好现在还不要的?”

    “怎么了?”柯雪心眼神迷茫,气息紊乱,立即又靠了过来。“我想要早一点试试看,你是不是已经完全痊愈了?”那双雪白的手,又开始上下探索。

    “你不是做事情都照计划来吗?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我最近一直发现——”

    “什么?”

    “爱情每次都打乱掉我原先所有的计划。”柯雪心说完,刷地拉开那件被子,慢慢蹭到他的身上。

    那双雪白的手竟然力大无比!柏永笑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终于绝望地放弃抵抗。

    “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爷爷的诡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