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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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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士达每天都会收到“她”的来信,不同的是,信封已改用电脑打字,而且他发现自己竟开始期待“她”的来信,是因为电脑字少了威胁的意味,改变了他?还是日记主人可爱的个性感染了他?他不追究,只知道他喜欢这女孩看世界的方式。

    12月7日

    最喜欢的冬天来了,空气冰冰凉凉,讲话还会有白白的烟吐出来,觉得好像站在雪上一样,皮肤冰凉,体内却可以吐出热热的心情。

    讨厌的是,要上辅导课,只能呆坐在僵硬无生命的木椅上。但是,今天的辅导课不一样,因为我往窗外望下时,看见l和警卫伯伯养的小黄狗玩。这种天气,他竟脱下外套,只穿着长袖白衬衫在石这上和小狈追逐,一边笑一边吐着白烟。

    好羡慕哦。

    不小心被老师发现,叫起来罚站,我只希望他别抬头看我们教室,否则多丢人啊!

    上次在课堂上偷看“窗口边的豆豆”看得忘我的笑出声,已经被罚站遇一次,今天又够跌肢了

    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是情人相偕同游的日子,班上有些同学已经有男朋友,快乐的计画今晚的约会。大家都不相信我没有,因为她们说至少有五个以上的男生要和我做朋友,实际上我隐瞒了更多,徙开举以来,至少收到十封以上。

    但是这之中没有l。

    他甚至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心情烂得一塌糊涂。

    士达看完,又是笑又是遐想纷飞,照她的日记所叙判断,这个女孩应该长得很漂亮。

    他竟然没发现她的存在?

    该死,十年前的他一定是个瞎子。

    她现在依然漂亮吗?

    “嗨,雷达。”浩宇又来探勤。

    “嗨。”

    “又来了?”浩宇看到桌上的信封。

    “嗯。”他眯着眼笑,不让浩宇看见他眼中闪烁的颜色。

    “这么高兴?”没有躲过浩宇的眼尖。

    “她很可爱。”

    “有照片?!”浩宇横过身来要抢士达桌上的信。

    “没有!”他拍掉浩宇的手“我是指她的个性很单纯、很可爱。”

    士达对浩宇那种以美女为食物的态度实在莫可奈何。

    “以你现在的年纪看待一个高中女生的日记,当然觉得她天真可爱,问题是,十年?!这中间隔了十年。”浩宇用手指交叉比出十,还很用力的强调。

    “你不懂,我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不知道,我向来讨厌那些女孩一天到晚想吸引我注意,只差没大打出手,但是,她似乎没有,她安静的活在自己的观察中,虽然我就是她观察的目标,可我并不觉得讨厌。”

    “才几封信?!你怎能肯定她没有去引你注意?”

    “这几封信跨越将近一学期的时间,她都没有出现我面前。”士达自然的为她辩白。

    “老天,你爱上她了?就这些信!你便可以哦,我该告诉miss林这个方法的。”浩宇简直不敢相信。

    “miss林可能写掉一缸水,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他苦笑。

    浩宇沉默半晌“那元琦呢?”

    “算了,别提她。”他的口气中带着放弃且近似愤怒的坚持。

    “咦──”浩宇灵光一闪“这个她有没有可能是元琦?”他知道他们同校。

    士达的心停了一拍,才又继续跳动。

    “有可能,对不对?”浩宇乐得大叫。

    “不、可、能。”士达冷冷的回答,虽然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这两个人仍在持刀对抗?浩宇实在受不了他们。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有为什么。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对我”士达低下眼找烟。

    他有没有看错?士达眼中那抹神色是受伤?向来只有女人追、从不曾追女人的士达被女人伤了心?浩宇不太确定。

    “你和元琦到底怎么了?”这是浩宇一直想问的事,毕竟他是因为士达而退出的。

    士达沉默地点起烟,不回答。

    不可能是元琦!如果是她,早在毕业典礼那一天,他们就在一起了,她不会不答应。

    纵使他再怎么希望“她”就是元琦,事实也会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她”不会像元琦一样,在彼此缠绵之后用那种残酷的话伤人,所以不可能是元琦。

    救命!他又想起那天了,她的第一次。

    要命的是,那也是他的第一次!

    她竟然可以那样不在乎。

    熄掉烟,他一同熄掉对那个女人的任何一丝想念。

    厨房中的元琦身上已经沾满油渍、色彩,但是比起流理台上酱油倾倒、盐洒、肉飞、番茄汁乱喷的惨剧,她可以算是一个完人。

    她不过是想炒饭罢了,上帝怎么可以忘了赐予她这项女性应有的本能!元琦愤恨的想。

    从佳佳口中转述恒祥的话带来的消息是:士达恢复正常了,他不再和护士小姐们出游,因为他似乎迷上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那女人不断的寄信给他,但并不说明她是谁

    很好!第一招已经奏效,那些信阻止了他和那些俏护士胡来,这就是元琦的用意,要不然等她手艺学到像佳佳那样可以讨好他的胃的时候,他可能已经结婚三年了。

    已经寄出的信,都是她慎选过不会让士达产生联想的内容,但是,天哪!那些内容真教她睑红心跳,像把心掏出来让他翻看检查一样,不过很值得,效果显著。

    只是,扣掉内容不可有班上同学名字的、不可有乃芳名字的、不可有自己签名的,所剩也无多啦。

    她的手艺却依然那么差!

    怎么办?

    现在只要她走进厨房,全家人一定跑光光,连投投都有借口。

    “琦琦,只要不把厨房炸掉,随便你怎么煮,没关系。”这是她妈出门前的留话。

    “琦琦,只要你别逼我吃你煮的东西,随便你把厨房炸掉都没关系。”这是元奇出门前的特别交代。

    “妈,只要你别把元奇不吃的东西给我吃,我协助你把房子一起炸掉!”这是投投用眼神做的表白。

    太过分了!这两个人加上一条背叛的狗!

    还是她爸最好了。

    哪知她才转向父亲,狠心的老爸竟说:“琦琦,自从上次吃了你煮的稍微焦了一点的稀饭,爸爸到现在只要一开口,都觉得有火药味,你饶了爸爸吧。”

    太太太过分啦!真的只有一点焦味而已嘛!妈妈却把她用的那个锅子丢掉,说什么已经焦黑得刷不掉。

    气呼呼的看着眼前这盘已呈锅巴状态的“巧克力色”蛋炒饭,元琦泄气的想把厨房炸了。

    叮咚!这家人全死光了,没人啦。她一边咕哝,一边走向大门。

    是邮差,送来一张红色炸弹。

    这年头喜帖还用挂号寄送?!太过分了,今天她分外觉得上帝根本遗弃她这个优秀善良的子民。

    定睛一看,是周乃芳的喜帖。

    拜托,几年来没一通电话联络,突然就炸来一张喜帖,这太突然,一张便条纸打断了元琦的埋怨。

    元琦:

    我结婚当天,你一定要来,而且务必提前到,我有话要当面告诉你,所以你不用打电话问我,但是务必要来!

    乃芳笔

    这是什么?逼人家参加婚礼、缴交红包的最新招数?她要说什么?元琦想不出来她和周乃芳还有什么关联。

    因为雷士达?

    她知道我和雷士达又见面了?还是和七年前的事有关?或者新郎是雷士达?元琦连忙看了一眼喜帖,还好不是。

    那,还有什么?她想不出原因,却挑起了想去弄懂雷士达所谓“误会”的欲望,原本元琦已经不去想到底谁是骗子这个问题,但是,既然答案自己找上门,她就该鼓起勇气去撕下盖着答案的那层纸。

    虽然离婚礼还有五天,但是她已兴匆匆的街上楼找寻适当的衣服,因为五天后要面对的,可也是一场战争呢。

    五天后,元琦精神饱满的步人婚礼会场。她最羡慕五月新娘了,但是五月似乎只适合像乃芳这种娇小的女孩结婚,像她这种冷静不温柔的人,适合不对,根本就不适合结婚。

    雷士达说的,她不像个女人!那个天下第一超级大白痴,爱上十年前写日记的罗元琦,却对十年后真实的人不闻不问,笨蛋。

    她一边暗自咒骂着,已经来到新娘休息室,突然对于即将面对的场景有点却步,七年没见了,不知认不认得出彼此。

    “乃芳的朋友吗?”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走到元琦身边。

    “嗯,我可能来早了。”

    “不会,乃芳已经在里面,我带你进去。”不等元琦犹豫,他已推开门。

    乃芳坐在巨大的梳妆台前,周围站着一群姊妹淘,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元琦!”随着乃芳的叫声,众多女孩同时望向元琦。

    “好久不见。”乃芳是五月里最美的新娘,元琦在心中赞叹着。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乃芳由衷的赞美,兴奋的神色令人心动。

    “你是新娘子?,今天不该是你说别人漂亮的。”她笑开“恭喜你,乃芳。”

    “谢谢,坐。”一转身,乃芳对其他元琦不认识的人说:“各位姊妹们,对不起,我有事和我朋友谈,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片刻后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元琦和乃芳。

    一时寂静下来,让元琦有种耳鸣的错觉。

    “元琦,对不起。”天使乃芳突然说。

    战争还没开始?,敌人就弃械投降,这怎么回事?

    “你一定很好奇,对不对?”她的口气温柔。

    元琦仍不动声色,在敌人面前武装自己是上上策,纵使可能只是假想敌。

    见元琦没有任何表示,乃芳叹了口气“记得雷士达吗?”

    当然记得,你应该也没忘吧,他曾经是你男友!元琦心想。

    “你和他纠缠了我多年。”

    咦?他们俩干她什么事?

    “每次我和男友分手,我就觉得是报应,因为我破坏了你们。”

    元琦皱起眉头,她在说什么?

    “你真的一直都没和雷士达见面?他没去找你?你结婚了没?你”“停!乃芳,慢慢来,你搞得我昏头了,先从你破坏了什么说起。”元琦换个较舒服的姿势,她想会有一大篇故事听。而且她也想起了佳佳所说的──问题出在乃芳身上。

    “呃”一时之间,乃芳反而吞吞吐吐了起来。“毕业典礼那天,雷士达在情人坡上对你表白,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哦,他告诉你的嘛,那是恶作剧,不是吗?”元琦又想起了那时的心痛。

    “那不是恶作剧。我手上的那封情书才是,其实也不能算恶作剧,是他的死党弄错人了。”镜中的乃芳美如天使。

    “但是,你说那是”元琦说不出话,当时乃芳说雷士达受人所托,看能不能溶化冰山,好替羽球社社长讨回一口气。

    “所以我道歉。我骗了你,当时我被好胜心冲昏头了。”她坦承。

    “你你一直都知道事实?然后还是骗我?!”元琦精神紧张,老天,佳佳猜对了。

    “其实我是在毕业典礼后才确定的,你提早走,稍后雷士达来找你。”乃芳叹口气“我出来面对他,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过分!”

    “真的?”元琦轻笑,那木头,乃芳天天走在她身旁,他竟然

    “他眼中只有你。”乃芳扁扁嘴。

    “你没有和他交往?”

    乃芳摇头“有通过一次电话,他打来道歉。”

    “但是,他从来没打给我。”

    “我告诉他,全班没有人有你的电话、地址,叫他别忙了。”

    “但是你有啊!”元琦惊讶女人的妒心。

    乃芳低着头“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没告诉他。而且”

    “还有更糟的?”她想乃芳的天使羽翼早折断了。

    “我忘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他,你并不喜欢他。”乃芳总算垂下羞愧的眼睑。

    元琦全搞懂了。不对,她还有一个疑问。

    “为何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道歉说明?”元琦侧过头,望着这个天使恶魔,她现在还无法判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多年前,她顶着恶魔的心,元琦当她是惹人怜爱的天使。眼前,她有天使般忏悔的模样,但是元琦不敢确定。

    “因为,我要结婚了。那天我先生家人带我们去合八字,算命先生支开所有人问了我一件事,你知道吗?吓得我毛骨悚然。”乃芳顿了顿,又说:“他说我在六、七年前破坏了一桩姻缘,须在大喜当天化解,否则,我的婚姻不会平顺。”

    “那如果你不结婚呢?一辈子不告诉我真相?而且七年?,你怎么能确定弥补得来?!要是他已娶、我已嫁呢?”

    “真的吗?你嫁了?”乃芳大吃一惊。

    “快了。”元琦想到她的手艺。

    “那你究竟有没有和雷士达见面或交往?”

    元琦已经不想说话,因为眼前这人果然是魔鬼的化身,打骨子里就是,而且自私得比魔鬼还魔鬼。

    “你等我的喜帖吧!还有”她掏出一只红包“我等你的红包,没有我的十倍以上,你就不用来了。”她起身要走。

    “等等元琦,你要走了?”乃芳一副希望她留下来的模样。

    元琦推断,她不是真的在留人。

    “我原谅你了。”元琦早看出她的意图。

    “真的?”乃芳眉开眼笑“那不耽误你了。”

    元琦甩上魔鬼与人的交界门。她永远都是魔鬼!永远!

    十倍!三千六乘以十,三万六,她最好心疼钱,然后没来,元琦可不想在婚礼上看到魔鬼。

    十倍真是太便宜她了,二十倍还差不多!

    翻看着手上的信件,已经二十封了,士达不禁佩服这个女孩的聪明,完全找不出破绽。

    他时常神经兮兮地觉得“她”就是元琦,纵使有千万个否定的理由撞击得他头破血流,但是,潜意识中他总觉得这个“她”和元琦带给他的感觉经常重叠。

    摇摇头,他想把自己摇清醒一点,这个月一连串假日门诊、夜间门诊又失眠,他已经够累了,千万别再扯进来那个磨人的女人,他会崩溃。

    士达再次抽出一封日记“她”知道他的生日,高二那年就知道,而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士达竟有些不,是非常期待“她”会有突破性的作为,否则,她为什么寄这些信来?士达烦躁的将日记丢在桌上,舒适的往后伸展腰身。

    二十六岁的第一天哪,他又得一个人度过?

    往下瞥眼灯光下的日记,他将期待寄托在“她”身上,突然,他看到日记空白处有一个字隐隐约约的浮出来,像是上一张纸写太用力留下来的痕迹,他额头沁出了一丝微汗,如果这个字是她的签名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字再现!士达脑筋一转,找来了一支2b铅笔,快速而机械的平涂着那个凹字。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字凹下去,一个明明白白的字──琦。

    分不清是惊是喜是愤怒,所有情绪一起冲激着他。

    是她!真的是她!

    他一会儿呆滞、一会儿笑,重新将每一封日记拿出,再一次边看边笑过,原来在元琦那种清冷的外表下,她有那么多活泼的心思,他想起她走在操场上的身影,冷静、清爽,却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有趣的女孩。

    他要见她,马上。

    钤──

    一阵急似一阵的电话声,在深夜中特别刺耳的划破恒祥的睡眠。

    “喂?喂──谁啊?”他还不愿清醒。

    “恒祥,是我,士达,给我佳佳的电话。”

    “士达?!你疯了,在凌晨两点打来问我佳佳的电话?你要干嘛?”恒祥一下子清醒了,口气很不高兴。

    “我要元琦的电话。”

    恒祥火了,这家伙何时变得这么任性?他一定要治治他。反正已经被吵醒,他是没睡意了。

    “你不知道佳佳没元琦家电话吗?”

    “但是她上次失踪好几天,佳佳仍没问她家电话?我不信。”

    “真的没问。”

    “那你给我佳佳的电话,我自己问她。”

    “让你再去吵醒另一个正常人?我不干。”恒祥冷硬如铁壁。

    “恒祥──”士达哀求。

    “我有什么好处?”一副耗上了的口气。

    “随便你开条件,快告诉我!”

    “明天早上再打来问,这就是条件。”啪!恒祥又帅又快的挂上电话。

    然后士达再也拨不进恒祥家。

    直到早上九点,世界已活动起来,士达才打进元琦家。

    约从两个月前,每到星期天,罗家大小总在一大早就做乌兽散,理由无它,因为谁都不想成为元琦的试食牺牲者。

    元奇是溜得比较慢的一个。

    “哥,电话响了,你接一下啦!我手上都是油。”元琦大叫。

    “我来不及了,你接。”元奇只想抹油快溜。

    “喂,找谁?”元琦一手持铲一手拿油瓶,头颈夹着电话,忙成一团。

    “我找罗元琦。”是粗哑的男声。

    不及细听,元琦叫回玄关的元奇“哥,找你的。”电话一丢,她又跑回厨房。

    “我是罗元奇,哪位?”

    士达沉默了半秒,好不容易才开口“呃,你是罗元琦?”

    “是啊。”元奇起身欲走。

    “但是,我的罗元琦是个女人啊。”士达快停止呼吸了,没注意他说了“我的”

    电话那头却大笑了起来。

    “喔,她现在正忙着。”元奇看着厨房的身影。

    “忙?等一下,她正忙?你是指元琦?那你是”士达一夜没睡,现在又这样混乱,他快昏头了。

    “我是她哥哥,也叫元奇,奇怪的奇。”他快速解释,再不出门,他就完了“先生,有话快说,我来不及了。”

    “哦──”士达似乎懂了,接着问:“可以给我你家住址吗?”

    “你现在要来找她?”哇,好勇敢的男子。

    “有什么不妥吗?”士达感到奇怪,对方似乎很讶异,只是投投的洗澡日,不是吗?值得这样惊讶地提高声调吗?“她在下厨,你懂吗?”

    “她在下厨?”这次提高声调的是士达。

    “你确定还要来吗?”元奇笑了,挺欣赏电话那头素未谋面的勇敢男子,他带着自信的风趣,或许,他就是琦琦下厨的主因。

    “哈,我去解救你们吧。我想她大概会离开你们家厨房了。”

    “真的?”元奇大喜“为什么?”

    “因为她要来我家掌厨。”

    “你真的愿意做如此大的牺牲?”

    “百分之百愿意。”士达点头发誓。

    “我需要颁好人好事奖状给你吗?”元奇连眉毛都在笑。

    “不用,给我你家的住址就好。”

    “好吧,顺便提醒你,将她带到你家厨房后,再通知我们全家回来好吗?否则我爸、我妈、我,都不太敢回家。”恩这暗示够“明”吧!

    “可以顺便把我儿子带出去吗?我不希望它成为牺牲者。”士达想到那三颗蛋。

    “好。你欠我一笔,咱们说定了。”

    挂上电话,元奇偷偷牵走投投。

    “嘘,投投,看在你老爸份上,我带你脱离险境,小心走!”

    一人一狗飞也似地逃离。

    当元琦发现她好不容易说服要试吃的投投不见时,瞬间变成喷火恐龙。

    这该死的元奇,那是我儿子?,我又不会毒死它!

    铃──

    “算你有良心,把投投还我,那是”当她打开门,看见门口的人时,马上噤了口,只有一个快速动作──关门。

    但是,士达早知她会有这种反应,一脚抵在门缝。比力气,元琦根本不是他对手,这是多次试验的结果。

    别慌,别心虚,或许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别不打自招。元琦暗自深呼吸,回复她一贯冷傲的姿态,大方的开门让他进来。

    “一看见我就关门,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士达语气轻软带笑的说。老天,他好想她,她家居的模样俏皮得就像日记中的高一女孩,一点都没变。

    这个人眼里带笑的神色中似乎元琦心跳加速。

    她咽下口水,舔舔干涩的唇,好不容易才开口:“我以为是我哥呃,你知道我家你怎么知道?”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哥把你卖给我了。”士达喜欢逗弄她,看她脸红的样子,他的小斑一女人。

    “你你要干嘛?”她难以开口,因为脸部、耳根、脖子臊红得让她失去理智。

    “过来。”他的眼睛没有办法离开她一分一秒,而且他的腹部燥热,他一定要碰碰她,确定她不会消失,否则他快疯了。

    元琦像被催眠般,一步步走进他火热的眼里。

    士达缓缓的抚着她的发丝,将她压向自己,揉进他的胸膛。他想温柔的吻她,但是不行,一碰到她,他就无法克制,他开始狂野的吻她,将这几个月的思念情绪露骨的放肆。

    “噢!老天,我好想你”他喃喃低语,柔软的唇火热的在她颈上跳动,一只手松开她的发带,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后背,他要强烈的知道她会就这样溶进他体内。

    “士达士达,你怎会知道我家”元琦努力想推开他。

    他依然缠绵在她耳际、发中,不肯抬起头“我们不能等一下再谈吗?嗯──好香。”他竟像舔冰淇淋一样的用舌尖舔她的颈。

    元琦连呼吸都觉得燥热,困难的吐气“士达,我有东西给你吃,我煮的!”这很重要,否则她大可在两个月前就送上自己。

    “嗯我已经在吃了!”他轻咬她“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吃这道菜了”他马不停蹄地解开她第四颗钮扣,沿路品尝。

    “士达”

    “闭嘴,女人,你的房间在哪?”他抱起她。

    元琦指指楼上,攀着他的脖子。她也好饿

    趴睡的元琦**的曲线让士达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轻笑,不晓得自己竟可以如此

    好色?他一边轻吻她细致的肩,不自觉的咕哝“我不是在作梦吧?”

    元琦慵懒的翻身,轻笑“你吵醒我了,我回答你吧!”她靠近他耳畔“不是,你不是在作梦,一直都不是。”语意深远,这让士达想起了一件事。

    他一手撑起头,一手环在她腰上,侧身问她“元琦,我有事问你,你记得吧?有一次找醉在你租来的房子里”

    她打断他,笑说:“哦,我好累,我睡了。”翻转身子,元琦背着他忍住笑。

    士达扳过她“我梦见你就像刚才一样我问你,那天是不是真的?”他已经看见她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元琦顽皮的咬上他耳朵,含在温热的唇齿间,用着腻死人不偿命的娇嗔说道:“你是在作梦,所以什么都别想,去感觉就好,乖,去感觉,嗯?”

    “元琦──”他知道答案了“你害我险些变成酒鬼,就为了再作一次那样的梦!”

    她疼惜的抚着他的发“好可怜哦,以后,不用再喝酒作梦了。”

    没错,他满心喜孜孜的。

    “不过,改喝汤,我煮的,在楼下。”她指指地板。

    “这元琦,我还是作梦好了。”他闭上眼睛假寐。

    “雷士达!下床,喝汤去,否则你别想再碰我,连梦里我都不会去!”元琦发狠带闹的一脚踹他下床。

    不得已,士达可怜的下楼赴刑。

    眼前一碗五颜六色的液体,红的黄的绿的交错,像极了一整碗的鞭炮屑,士达呻吟却步。

    “喝。”元琦就坐在他正前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匙送进嘴裹。

    士达轻咬几下,突然眼珠子滴溜一转,动作瞬间加速,大口大口的舀进口中。

    “真的有这么好喝?”元琦问得有点勉强。

    士达只知点头,一口接一口。

    元琦豁然开朗,可以结婚了!她笑咪咪的开始计画下一道菜色嗯,最难的青椒牛肉好呢?还是糖醋排骨?

    “元琦,这是什么汤?”他吵醒陷入忘我意境的元琦。

    “这叫作──爱的火花!”她指指红红绿绿的东西“那是鞭炮屑,祝你生日快乐。”

    “这真的是鞭炮屑?”他惊呼。“嗯!”她点头。

    哈!他娶定她了,全世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和他如此有默契,而且手艺这么对味。士达在心中誓言。

    哇──哈!炳!炳!

    两人各自的窃笑声足以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