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相信爱情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唐卓御的计划正逐步实现,他缜密的头脑策划出有条不紊的追妻大计,缓步付诸实现,进行得顺利极了。

    虽然他仍旧没有把握方洛礼此刻情归何处,但他深知方洛礼身边现在只有他一人,加上她思乡和念旧的情感特别强烈,利用这一点,天时地利人和,他现在正处于最有利的地位,依他的个性绝不可能让机会白白溜走,所以他密集地与洛礼约会,各种名目花招百出。他无意掩饰自己的心意,但也没刻意彰显,因为他深知,只要洛礼肯回应他的心意,她就会明白。

    夕阳的余晖映射在她身上,她背着一个大袋子跟朋友说再见后便踏出校门,却见到倚在车旁对她微笑的男人。

    “学长,你怎么来了?”方洛礼走向他。

    “接你放学。顺便陪我去吃晚饭。”为她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唐卓御说着,语气透露着想要隐藏的疲累。

    工作了两天未眠,等一结束工作他便驱车来洛礼的学校,想见的也不过就是洛礼的如花笑靥。唐卓御坐上车,她便细瞧他的脸色,有些担忧。

    “学长工作很久吗?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既然这么累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干什么特地来接我放学呢?”不好好爱护自己身体是不行的。

    “不累,有你陪我怎么会累呢?”他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感觉,不过微扬的唇角减了几分真实性,多了几分调笑的味道。

    “我是说真的。学长快回去休息吧。”她拧起眉,面容已经充满忧心,从后照镜与他的视线交会,她的神色已略有责怪。“如果你还是坚持想和我一起去吃晚餐的话,那就回你家吧。我帮你做晚餐,你去睡一觉好吗?”

    “这主意不错。洛礼真是为我着想。”他发动引擎,将车开回反方向。

    她睨了他一眼。“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以为自己年轻,身子好得很就不顾,要是等到年老的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你要为你爱和爱的人保重才对。而且太累的话就不要开车,你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她叨叨念着关怀之情,平日的呢喃软调因气愤而显得有些急促。

    唐卓御住她念着,扬起英挺的眉梢。

    “谁是爱我的人呢?”他有礼地问着。

    “当然是你的父母和好友。他们对你一定非常关心。”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的亲人担心。当年她就是不想让爸妈和大哥看见自己的伤痛,才会选择飞到美国来疗伤,虽然过程辛苦而漫长,但她却靠自己一人的力量走过来了。

    这些年虽然偶尔会为当年的事再掉泪、难过,心痛的感觉却百淡过一日。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相信一切事情终将会云淡风轻。

    “那谁又是我爱的人呢?”他言外有意,精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她偏着头与他视线交接,突然有些不自在。

    觉得有些怪异,卓御学长的眼神不再像学生时代温和如煦光,反倒有些侵略和灼热的深意,让她有时会不知所措起来,甚至会脸红心跳,有些躲避着他如影随形的气息。

    他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常有意无意地吹拂在自己脸庞上,自己就常常心跳加速,颤抖地镇定下所有情绪才能继续与他交谈。她有时常疑惑他究竟是不是故意要以这种面貌对待她她曾暗地观察过,他是个有很多面貌的男人,泰半都是敷衍应对的,但她却明白,他对她的态度是真心诚意。她不知他是不是想追求自己。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吸引人的特点,但他的举动让自己不得不往那地方想。密集的邀约和种种看似无心的亲昵,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奇怪于内心从没抗拒的意思,所以想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看法,但她却害怕。除了害怕自己还没有爱人的能力,更重要的,怕他们之间这分单纯的友谊一旦变得复杂,整件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应当知道安炜杰的心意,那他究竟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方洛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英挺的侧脸,突然想就这样看着他的脸一辈子,永远不要再有任何烦恼或悲痛。

    在他身边,她总是感觉到安全和依赖。

    车子于不久后在唐卓御居住的平房前停下,位在山坡上的高级住宅区,是公司派给他的房子,由此看来他身价非凡。方洛礼这时才忆起他是以后会接掌台湾分公司呼声最高的人选。

    打开门,简单的摆设和陈设,最吸引人的只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山下风景,方洛礼步步走向窗边,欣喜地望着山下的好风光。

    “这片窗是你设的吗?”

    “嗯,特地叫人打掉墙换掉的。”他的笑容是献宝的秘密。

    知道她喜欢大自然的风景,所以一搬进这里时,发现有浑然天成的好风光可利用,他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立刻想出了这个主意,付诸实行。就等她来这里参观一下,她便会流连忘返,接着离不开这个地方的主人。

    疲累地坐在沙发上,他用手支着头凝视她唇边满盈的笑靥,单纯地凝视也可以望成一生一世。“啊,我要帮你做饭才行。”忆起此行的目的,她收回眼光,转头凝望着正慵懒斜倚在沙发上的他,心底蓦地起了一阵涟漪。

    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行为似乎已经略略超过那条界线,她究竟是要躲还是处之泰然地接受?

    “厨房在哪?”她若无其事地问着,掩饰心中的波涛汹涌。

    唐卓御指了前方。“要我帮你吗?”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等开饭我再叫你。”话完,满怀着心事,她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友谊生变,更怕一旦生变后的破灭。她不认为自己已有再接受任何一份爱情的准备,尤其在他的身份和她的伤疤也有牵扯时,一切就变得令人退怯起来。

    从冰箱取出马铃署,她心不在焉地切丁。

    有时候很想对他生气,气他要将单纯的友谊改变。

    她很少生气,几乎没有,但是只要唐卓御的事盘旋在心上,一股莫名怒火就油然而生。更生气自己,竟然无法探清自己的心意。

    “啊!”她切到了手指。

    鲜血滴滴殒落,她皱眉嘟着嘴有些怔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要包扎。

    反倒是在客厅正闭眸假寐的唐卓御闻声寻到厨房,见她愣在那任血流不止,赶紧冲到她身边掏出手帕暂时止住血。

    “洛礼,会痛吗?该死的!我不该让你下厨的。”他的担心显而易见。

    方洛礼怒火未消,有些讨厌他这么明显的关怀,让自己视若无睹都不行。

    “痛,痛死了。”她原想表示怒意的声音却像娇嗔腻着温存。

    “真的吗?”他精明的脑袋此刻却打结了,听不出她语气下的真正心意。

    执着她受伤的食指,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包住。

    “你等会儿,等血止了点我就帮你上药。”

    她没应声,只是睇着他的胸膛看,不肯抬头。

    “洛礼,怎么了?真的很痛吗?”

    “不是。”她闷闷地说着。“但是我的心很痛。”

    “心?”

    “是的,心很痛。”她抬起头来,望入他漆黑又焦灼的眸里,突然想要倾诉心中这几年来的想法。“当年,我被伤了心后,心一直痛着,到现在仍未痊愈。半夜,有时被梦惊醒,梦到当时的那一幕,看着炜杰抱着她。六年了,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狠心地伤害我?就算他不要我了,他可以跟我说,而不是让我亲眼撞见那一幕。六年来,我不断自问着,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可以在那么残忍地伤害我后又云淡风轻地想与我复合?是我太笨了吗?还是我看起来是这么容易地被人玩弄在手掌心上的。我我是不是真的这么糟糕?”

    他突然紧搂住她,很用力地将她嵌在他怀里。

    “学长,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做人是不是糟到透顶,否则怎么可能让我的好友和男友同时选择背叛我。”她续道,唇角浮起自嘲的笑容。

    “错的人不是你!洛礼,你要记住这一点。”他沉重声明,顾不得他计划里的循序渐进。“当年那件事是炜杰痛苦下的抉择,没有谁对谁错。”他咬牙,下了决心,决定现在要告诉她真正的实情。

    “是吗?”她淡笑,语气中向来隐约的悲痛此刻赤luoluo呈现在他面前。是因心防对他完全敞开了吗?

    “是的。”他低下头捧着她的脸,任凭挣扎在心中激荡。“洛礼,你要记着我现在说的话。”他句句坚定地说,无视心中任何反对的声音。握着拳,他毫无半丝调笑。“当年,事情是”

    “卓御!”

    一声女性呼喊扬在偌大的房子内,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唐卓御拧起眉,对这个声音是熟悉到可以做噩梦的地步。

    “卓御,你在哪?我来了,快出来帮我提行李。”女声仍不住地嚷着。

    方洛礼有些不太自在地摆脱他手掌的包握,往厨房外走去。

    “我去看看是谁?”话完,几乎是自他身边逃走。

    唐卓御深邃的眸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闭了闭眸,深深自胸臆吐了口气。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一次将实话吐出的

    他忽然淡笑,讥嘲自己的没用。

    原来自己也会恐惧,恐惧一旦所有的秘密让洛礼知道,她就会从他身边离去,再也回不来。

    跟随洛礼的脚步,唐卓御也步出了厨房,不料胸口蓦然遭一名女子侵袭,她忽然冲上前狠狠拥抱住他的力道让他退了几步。

    女子有着美艳的好相貌,在看不出年纪的容显上漾出一抹又亮又大的笑容,死命地紧抱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唐卓御。

    “卓御,我好想你。在美国过得好不好?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简直是快要思子成疾了。”嘤嘤地撒着娇,女子无视于唐卓御脸色铁青地想要挣扎出她拥抱的举动,径自说得好乐。

    “妈。”唐卓御头痛地唤着。“你先放开我,这样我不好说话。”向来淡漠的脸孔出现了一丝僵硬,忍住对自己母亲大吼的冲动。

    林海棠闻言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儿子,深知惹人要有限度的道理。

    “卓御,我叫你来接我你都不来,害我一个人累死了。”她抱怨着,转头走回容厅里,顺道给方洛礼一个默契的眨眼。

    “你对这里比我还熟,应该不需要我来带路吧。”唐卓御咬牙低语,走到洛礼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无视母亲兴致勃勃的注视,领着她来到橱柜前翻出医药箱,为她上药。

    方洛礼有些困窘,但面对他轻柔的爱护,舍不得将手抽开。

    “我不管,反正你要补偿我。不过现在你要先告诉我,我眼前这个女孩是谁啊?”几乎想要凑过来看戏,林海棠瞪大眸视线在两人间游移。

    “我”方洛礼想要开口。

    “洛礼,你不用理她。”唐卓御截断方洛礼的自我介绍。

    “嘿,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你老妈耶。”

    “你的行为压根不像我老妈。”他冷哼着。

    “怎么不像?想我当初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拔长大,为了你吃尽了多少苦头,生你的时候又足足痛了我三天三夜,我多么辛苦啊。你这家伙竟然忘恩负义地说我不是你老妈”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唐卓御不改冷凝的脸孔,将ok崩贴在洛礼的手上后,状似无意地用指腹摩挲着她掌心。

    方洛礼震动了下,没料到他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当场对她调情。

    林海棠没错过儿子与女孩间细微的举动,唇边的笑容扩开,她扬眉:

    “儿子啊,我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让老妈下厨做点中华料理给你吃吧,你一定很想念我的手艺。”对依旧一脸酷酷的儿子送了秋波,她起身进厨房。“嗯我在厨房的时候,你要好好把握时间,等我出来后你就要给我一一交代清楚,我会问得钜细无遗的。”话完,故意从两人间的缝隙经过,打断那始终紧连的一条线,娇声笑进了厨房。

    等林海棠的身影自两人视线中消失,唐卓御才无可奈何地浮出抹淡笑,有点头痛地抚着太阳穴,觉得今天的疲累会雪上加霜。

    “很累吗?很累就去睡个觉吧。”不忍见他难得的疲态,她叹气自己竟然有想照顾他的冲动。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不知是谁告诉她,要是她想照顾某个没有血缘的男人的话,代表她已经爱上他了。

    爱情可以来得这么令人措手不及吗?当年的她可没有过这种经历呢。

    “累,累得没办法走到房间休息了。洛礼想要帮我忙吗?”随意漫问的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倦意。他很轻易地卸下面具和刚强的防卫,让她见到了自己的脆弱。

    她扶住他的身子,好气又好笑地道:“我送你回房吧。”

    “那太好了。”没有将自己身子的重量交到她身上,他只是用鼻尖嗅闻她淡淡的发香,抚慰自己叫嚣着要休息的身子。

    炜杰的事,就待会儿再说吧,让他多纵容在她的怀抱里多一会儿。

    唐卓御一睡不起,等到方洛礼和林海棠都用过了晚餐,他仍在沉睡。结果,正式自我介绍后的方洛礼就被林海棠来个通天盘问,满脸不怀好意样。

    “也就是说,你是卓御的高中学妹,今年与他刚刚重遇。”

    “嗯。”方洛礼颔首。

    “而且就是志礼那呆头鹅的妹妹。”

    “嗯。”她忍住笑意。

    “原来就是你!”林海棠拍案惊呼,像看动物奇观地仔细审查着方洛礼。

    当年她儿子高中三年级某天回来后心情不好了好几个月。哗!这可不得了,她那个向来冷淡又聪明的儿子竟然会愁肠百结,被事情困扰住了,看来很棘手。于是她和卓御他爸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卓御的好友安炜杰失恋了,但这就更糟了,安炜杰失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好友也不至于如此吧,所以依她推测,这事绝对跟女人脱不了关系。他一定是为情所苦。没想到某晚卓御讲完电话后,竟然叹气又失神地喃了句:她要去美国了。

    那时,去美国的只有一人,就是方志礼的妹妹、安炜杰的女友,也就是现在她面前这个看来可爱善良的女孩。

    就是她!让她们家卓御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吗?

    棒,儿子的眼光真赞!不愧是她生的。

    瞧方洛礼的眼神多么清澈,就知道这女孩有很善良的心肠,管她是不是安炜杰的前女友,既然想追就要放胆去做,儿子的行动力向来是让她最激赏的,何况都说是“前”了嘛,那洛礼就跟安炜杰毫无关联了。

    方洛礼被林海棠激动的反应有些吓傻,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回神过来,林海棠扯出一抹谄媚的微笑,问道:

    “洛礼啊,你到美国有几年了?”

    “六年。”

    “六年都没回过台湾吗?有打算要回去吗?”

    “嗯,等学业修完就走,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半年她儿子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领可以追到人家?

    让互属的两人一小时内互相吸引到天雷勾动地火是易如反掌,但如果让毫无任何火花的两人在一起花再多年也难如登天。

    “洛礼,我再问你一句,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

    “对啊,你!”林海棠直勾勾地盯着她,万般诚恳样。“洛礼,我知道我这样问很唐突,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爱子心切。卓御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唐妈妈也是,想要你当我家的媳妇,若你不喜欢我家卓御或心中已有人了,那就和卓御说清楚,免得让我俩空欢喜一场。你知道老人家是禁不起打击的。不过,要是你不选择卓御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会后悔的,虽然我儿子有点奸诈、有点喜欢耍酷。但那只是对我,他对自己心爱女人可是忠贞不贰,爱上了就不会再改变了。”现下不就是一例?自从高中喜欢上洛礼后,就再没交过别的女朋友,搞得她差点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剃头当和尚。

    方洛礼被她大咧咧的爽朗个性问到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唐妈妈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想到此点,戒心也就放低不少。

    “唐妈妈,我”她还没确定自己的心意,她能再给她多点时间吗?

    “别吞吞吐吐的,洛礼。感情的事要快刀斩乱麻,告诉唐妈妈,我会帮你做主。就算你当不成我媳妇,你也可以当我的干女儿。”看洛礼生得多精致的好相貌,让她看了都没办法不打从心坎疼起来,就不知道方志礼那蠢二愣子怎么会有洛礼这么得人缘的妹妹。

    “谢谢唐妈妈的厚爱,我会记得的。至于我心中的人,我能暂时保密吗?因为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对林海棠,她是满心的感动。

    她跟自己的母亲一样慈祥,虽然卓御学长一副冷冷淡淡的语气,但她可以看得出来母子两人的感情相当好。唐妈妈一定是个很爱护自己儿子的母亲,从她的口气就听得出来。

    “啊?这样啊”唉,遗憾着无法探听出八卦,林海棠只好以叹气表达自己的难过。

    电话声于此时响起,打断谈话。两人面面相觑。

    “唐妈妈,这是卓御学长的家,你去接吧。”

    “太远了,我懒得过去。反正你就让它响,它会转入留言的。”现在没有跟其他人讲话的心情,她只想专注地打探出未来媳妇的心意。

    方洛礼无奈地苦笑,站起身来去接电话,才走到半途,电话声却已被切断,转入了留言。

    “卓御,我是炜杰,你不在吗?”

    方洛礼脚步停住,原本要握住话筒的手也伸了回来。

    “我打电话给你是要问你洛礼的消息,你有好好照顾她吗?如果她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还有,上次你要的资料已经找到了,等你打电话给我后我再传真给你。就这样,多保重”

    才刚要切断的电话,却让林海棠一箭步接了起来。

    “喂,炜杰吗?我是唐妈妈卓御在休息,等会儿我会叫他打给你的嗯我知道了对了!方洛礼也在美国吗?”她不动声色地询问,示意洛礼噤声。“喔,这样啊,那可以让方妈妈多问一句吗?你跟她不是早已经分手了吗?还这么关心她?”

    林海棠持续着和安炜杰的对话,方洛礼则是充耳不闻,反而走到唐卓御的房里。

    安炜杰仍旧在关心她的近况,并且托卓御学长照顾她?

    复杂又苦涩的情绪在心中萦绕,千头万绪不知要如何理得分明。

    卓御学长没说,是因为她不想听。她明白。

    她曾不只一次地避免谈安炜杰,甚至连提都不愿意。他是她心口上最深的那道疤,令她退缩。但曾几何时,再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却平静不再动荡如昔。那痛苦的感觉仍记忆犹新,偶尔想起仍会痛心疾首,但为的不再是爱情的背叛,而是对自己的怀疑和质问。

    然而,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做了多大的努力。

    她都看见了,也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在房里的唐卓御缓缓转醒。

    “洛礼。”他低唤,惺忪的瞳逡巡着她的身影。

    “我在这。”她走到他床前,给他一个灿烂笑颜。“学长睡了好久,现在会不会饿,我去帮你把菜热一热。”

    “不会。”他轻敲额头,爬起身。“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了,你睡了五个小时。你到底工作了多久啊,这么累。”

    “不久。”他漫答,手臂蓦然一收,搂过她的腰身,在她的惊呼下,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映下一吻。“起床吻,谢谢洛礼免费奉送。”说完,他又恋恋不舍地吻了她唇一会

    “天啊!”拿着话筒站在房门前的林海棠低呼,忍住大叫的冲动。

    方洛礼因为愣到九重天去,没有能力去抗拒他看似温和实际上霸道的举动,只能怔怔地栖息在他的怀抱中,迷恋着他独有的气味。

    唐卓御漆黑的眸往上一瞄,冷漠的信息是让母亲快滚,别妨碍人好事。

    林海棠无奈摊摊手,只好转身离去,还故意对着话筒将音量放大:

    “炜杰,卓御现在正在忙,我劝你等会儿再打电话过来忙什么啊?没有,只是在诱拐良家妇女”声音愈飘愈远。

    “安炜杰学长打电话来。”方洛礼在他怀里仰头说道。

    “我知道,他打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有放开怀中娇躯的意思,他淡然的神色不变。“洛礼,你吃了吗?”

    “吃了。”她答,心中已隐约了解他的决心。

    连他的电话他都可以置之不理,那表示他已下定决心不顾任何代价都不放弃她了吗?

    “那就好。”他伸手想拨拢垂落额前的发,方洛礼却已抢先一步。

    没有任何言语,她跪坐在他面前,以一种轻柔爱护的姿态,为他将发拢至耳后,之后细抚着他浓黑的眉,慢慢滑至鬓角,在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她低喃叹息,幽幽问着:

    “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呢?”

    凝望了她半晌,他唇角漾出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她再度拥入怀。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