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只想宠坏你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什么不一样?她真佩服这只叫柳劭月的大嘴乌鸦。

    从那天的“促膝长谈”起,黄幸惠摇身一变成了热血导师,上数学课和早自修、午休、自修课都成了她的恶梦。

    七点半到第一节上课之间,她本来应该参加每日的学生会会报,黄幸惠狠话一说,学生会放人,她留在教室中考怎么考都不及格的数学小考。

    十二点到一点的午餐兼午睡时间,她本来应该参加四社联合的教学研讨会,黄幸惠凤眼一瞪,四社放人,她要在办公室内一边吃便当一边背完全不知其义的英文单字。

    训导处和教官室也给足黄幸惠面子,将她的工读生身分免除。

    班上所有的事更在黄幸惠的独裁下,没有她插手的馀地。

    “我的两支大功!”这是在学生会为民服务的报酬。

    “我的群育加分!”这是在四社任劳任怨的代价。

    “我的一万六千元!”这是在训导处和教官室做牛做马一个学期的薪资。

    黄幸惠改变了一切,看来她打算把这个学生变成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和学校中大部分的人一样。

    “柳劭月!柳劭月!柳劭月!”走廊上一群人在叫唤,霎时有点天摇地动。

    她回神,手上的原子笔和摊在桌面的数学考卷提醒了她,现在是早自习小考时间。

    这时候她本来应该在学生会专属会议室中开会的,-!

    “嘘!学长们有什么事?”风纪股长站出来制止教室外喧哗的一群人。再吵下去,班上的秩序一定会被待会儿巡堂的评分同学扣分,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三年级学生让班上拿不到每周的荣誉奖状。

    “这风纪很-哦!看他拿著点名簿,是不是要把我们的学号记起来告诉教官啊!”一个染了满头红发的人戏谑地说,其他四个应声虫合作地大笑配音“没种的才会遮住外套上的学号。”他说完,睨了风纪一眼。

    看来红头发的是小太保们的头头。

    “我们要找柳劭月,是哪一个?”站在窗外说话很是不方便,乾脆开了门踏入一年二十一班的教室,五人在黑板前面站成一排。

    自个儿的地盘怎容别人侵入?看着来者不善的三年级学长,班上长得较高头大马的男生们也站了起来,脸上个个都写著“别以为一年级的好欺负”气氛变得火爆。

    找个人弄得声势浩大干嘛?

    “是我。”不想搭理这些小太保,但是她再不出面可能会有一场群架戏码上演。

    “这马子果然长得正点。”太保之一流里流气地说。

    “难怪子龙保她。”

    她认识什么叫子龙的人吗?

    “喂!小女孩不要怕,我们听说你长得很漂亮,今天只是来看看而已。”

    她看起来像在害怕吗?称赞她的话倒能接受。

    “好了,不要吵质优班的小朋友们读书了,免得待会儿有人忍不住跑去找班导师。”红头发的二度开口。

    五个人一哄而散,真的就这样离开了,留给班上的人满脸问号。

    “柳劭月,为什么他们要找你,你做了什么?”

    “柳劭月,你不知道和他们扯上关系会带给班上麻烦吗?”

    “柳劭月,希望你不要让这种找碴的事发生第二次,可以吗?”

    座位前后左右的同学七嘴八舌地指责。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她耸耸肩微笑,和陌生的同学们也没多馀的话可说。

    三年二班,也许她该去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事件中的女主角似乎是她。

    以升学率专美的省中共有四幢教学大楼“俗”得有剩的名字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就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仿佛学校不取这种名字会对不起国家似的。

    其中,前年才竣工的新和平大楼是学校中最新颖的五层楼建筑,一楼是各科办公室,二楼是校长室、会议室和斥资上百万的电脑教室,三、四、五楼则是属于三年级的教室。

    三年级的老大哥和老大姊们拥有不少特权,他们不用参加升旗典礼、不用负责扫地工作、不用参加社团活动,却往往挂著干部的名号。因为担任干部有薪资又可以加分,使用的硬体设备和学校教职员使用的几乎是同等级,每间教室都有空调设备、电视机、投影机、小冰箱、蒸便当用的蒸笼,再加上一间独立的盥洗室,俨如套房。

    身为省中的三年级学生,唯一的使命就是读书,在七月时考个国立大学为校争光,提升学校的升学率。三年一班、十一班、二十一班这三班资优班也不负众望地读到昏天暗地,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九点,除了上厕外几乎不离开座位,隐居深山修道也不过如此。

    相较于这三班的拚命,以及三年二班,其馀十七个班级就正常多了,虽然也考试不断、书包重得压弯肩胛骨,但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也玩”是他们的宗旨。

    至于三年二班呢?“放弃”是他们所有问题的答案,他们放弃了求学读书,老师放弃了他们,三年二班是省中名副其实的放牛班。

    “他们是病媒、是滋事天才、是这所明星学校里的毒瘤。”班上有位同学这样批评他们。

    嗯,如果是三天前,她会因为要到训导处或教官室打工而无暇理会这类闲事,但是现在因为黄幸惠的关系,让她每节下课十分钟除了跑福利社、跑厕所、发呆以外找不到事情做,到三年级的教室晃一晃应该是件新鲜事吧!

    “请问三年二班的教室在哪里?”站在新和平大楼中,她礼貌地问著走廊上的学姊。

    奇了,一班隔壁是三班,整座新和平大楼二十间教室中刚好找不到三年二班。

    “哦!二班!教室在忠孝楼一楼,就是铅球场旁边本来是工艺教室兼仓库的地方。”被问的女孩诧异地开口,一直用疑惑的眼光打量柳劭月。

    “谢谢。”她道谢,不想再多问什么便往忠孝楼去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还是不要接近禁区比较好。”

    还是来了,她将学姊最后那句劝告置若罔闻。

    忠孝楼从三十几年前创校时便存在了,是介在拆与不拆之间的旧楼,两层的建筑本来是工艺教室、音乐教室、美术教室、家政教室的所在,不过随著校内硬体设施的更新,这些教室都被迁到更完善的地点,像工艺科有了一座工艺场、音乐科有了一间演艺厅、美术科也辟了一馆,上家政科的地点则是一间大厨房,忠孝褛等于空著。

    可是三年二班在这里。

    八九不离十是学校对这前所未有的放牛班头疼至极,乾脆把他们丢到三不管地带。

    这儿是学校最东边,和西边主要建筑群隔了一个操场,校长不会来巡、教官不会来查,也许老师们还会偶尔懒得来上课吧!

    在她眼前的景象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置信。

    教室里的学生只剩小猫几只,打牌的打牌,抽烟的抽烟,七零八落的课桌椅和被破坏得很惨的门窗、黑板这里完全不像一间教室。

    “学姊,请问,嗯,我想找一个红头发的学长。”柳劭月怯怯地问向站在班级门口的人。哇!学姊的鸡冠头至少高二十公分,能吹整成这样也算不简单。

    “咦!蓝世严,接客哟!有个乖乖女来访。”被询问的太妹模样的女学生杏眼一瞪、蔻丹手一挥,不只是被叫唤的主角,几乎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咦?找我啊!我抽这新玩意正过瘾呢!”蓝世严手上夹著一根雪茄,快速地出现。

    “是个有礼貌的藻亮美眉喔,一直学长、学姊的,喂!狼爪不要搭在我的身””蓝世严的狼爪随即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摸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蓝世严猛揉差点被扒下一层皮的手背。

    “噫你和我那天看到的差十万八千里,那一副酷样都不见了。”

    蓝世严终于注意到柳劭月了。

    “啊!柳什么的。”他突然指著地怪叫。

    天杀的!这祸水来这里干什么?那天的挑衅不是出自他的意思,只是大家起哄要去见这传言是东高老大马子的人,为了不要吓到这乖乖女,他才跟去以达到恫吓作用,要不然一夥人对她不可能只是“纯欣赏”而已,小妮子不会就这样以为他们好欺负,回头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吧!

    现在的情况可说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只因杨莺莺这桶活生生的醋就站在旁边,她追东高老大两年,已是公开的秘密,要不是东高老大放话,所有人都知道她因为吃醋什么事都敢做。

    “你说她就是柳劭月!”杨莺莺一反方才还算和善的态度,用力抓起柳劭月的臂膀。

    “不,是,我是说杨莺莺”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口无遮拦。

    “啊!好痛。”柳劭月感觉到杨莺莺的指甲陷入内里,杨莺莺的手劲够大,她被迫要踮起一只脚,手臂不受伤也青紫了。

    “子龙说不能动她。”蓝世严终于想到能压人的话。

    又是子龙。

    “这哼!”杨莺莺用力地、故意地把她甩在地上“咚!”一声,这下包准臀部也淤青一片。

    “我和你有什么仇吗?”柳劭月火了,对她大吼,不过人跌在地上看起来没啥气势。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杨莺莺站了三七步,一脸咬牙切齿。

    柳劭月爬了起来,前后检查自己的制服,还好没破,要不然会让慕珍担心的。看向蓝世严,她向显然有点为难的他寻求答案。

    三年二班教室里仅有的几个人围了过来,众人指指点点,一人一句窃窃私语,什么“她就是东高老大的马子”、“小莺打算挑了她”再加上盖世严刚才说的那句话,她想她有点头绪了。

    “一、二、三、四、五你们班怎么只剩八个人?”她点著人头问蓝世严。

    五男三女,柳劭月在盘算如果和这群人起争执还能不被慕珍发现的机率。

    “他们为了晚上的事打算养精蓄锐,吃大餐的吃大餐去了,想睡觉的也回家睡了。”蓝世严习以为常地说,有点奇怪柳大小姐的题外话。

    哇!他们在上学时间依然来去自如?真令人不敢相信省中里会出这类的学生。

    [晚上的事?”柳劭月挑眉问。

    “就是”盖世严想开口,却被杨莺莺打断。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红了脸,那鸡冠头真像怒发冲冠。

    柳劭月掐著下巴想了一下“东高老大的女朋友。”火上加油,真是过瘾啊!

    杨莺莺果然为了这句话而变了脸色。

    “天杀的,我要撕了你那张脸!”杨莺莺音调渐次激昂,人同时扑了出去。

    不否认对方的速度很快,柳劭月跨低抓住杨莺莺张牙舞爪来的双手,借力使力把她抛向半空中,她尖锐的叫声从头到尾都没停过,头上脚下转了一圈,接著好端端地站在柳劭月的另一侧。

    眼光不够锐利的人大概会以为杨莺莺像跳马背一样,越过她翻了一圈。

    “啪!啪!啪!”蓝世严情不自禁,掌声响起。

    “敢趁我大意亏我!”杨莺莺失了理智。

    “别”有人出面打算制止扑上柳劭月的杨莺莺,被蓝世严挡下。

    “刚才那一下就看出胜负了,女人的战争让她们自己解决。”蓝世严意味深长地说。

    柳劭月听到时看了蓝世严一眼。很上道,让她省了麻烦。杨莺莺迟早会找上门,她因此才打算今天来“结帐”免除后患。

    “哇!”一不注意,柳劭月的头发被揪住了。女人打架一定扯头发、用指甲刺吗?

    从小留到大的及腰长发可是宝贝呢!才不能让它轻易成为牺牲品,柳劭月扣住杨莺莺的手腕反转,让她招架不住松了手。

    “告诉我晚上的事。”没看他,但蓝世严应该知道她在问谁。不论杨俦莺莺何打、如何踢,她依然在同一个地方转圈闪躲,杨莺莺碰不到她,一来一往像动作片中套好的招式,好不热烈。

    “哈!快打旋风!闪啊!打啊!”一群人在旁怂恿吆喝。

    “不,我都玩格斗天王。”记得那天望日回台北前,以台北市的电玩都被取缔一空为由,拉著众人陪她上百货公司玩电动,就是在那时玩了一次时下流行的打架游戏。

    “别闹了,我们晚上和成中为了地盘的事要谈判,东高是调停人。”蓝世严解释,还顺便吸了一口雪茄。

    “我要去!”柳劭月兴奋地说。谈判!这种难得一见的好事怎能放过。

    “去?去死吧!”发现对手居然闪神,杨莺莺抽出不离身的蝴蝶刀,狠狠刺出。

    “小心!”

    “糟了!”柳劭月和蓝世严几乎同时动作。

    伸出左手接挡,刀锋无情地划开柳劭月的掌心,蓝世严则握住杨莺莺持刀的手,以防她再出狠招。

    “啊!糟了,糟了,你太过分了,我那么努力保持衣服乾净和小心不伤了脸,就是怕慕珍发现,这下好了,这么严重的伤连三岁小孩也瞒不住,慕珍会担心的,把她惹哭怎么办?”三人还僵持在原地,刀甚至还握在手里,柳劭月即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

    八个人被柳劭月的反应搞傻了。

    “噗!哈哈哈哈!”蓝世严首先爆出笑声,除了杨莺莺以外的人也笑弯了腰。

    “有什么好笑?”她要不是动弹不得,一定一个个把大家打到趴下。

    “好好好,不笑,喂!你去拿药箱”蓝世严依然嘴角带笑,随便指向一个人,抬起的手和嘴角的微笑却突然僵硬。

    众人随著蓝世严的视线看向柳劭月的身后,不过就是一个常来串门子的家伙嘛!

    不过他这次还真是选对了时候。

    “蓝世严,你看什么?”不会是教官来了吧?但是他们不怕教官啊!柳劭月回头,正好看到一个人影翻墙进了学校。

    待在三年二班,她得要学著不吃惊才行——即使别所学校的学生像逛大街一般进了省中校园。咦?这人不是好几天以前遇到的吗?叫做嗯范文。

    “柳劭月,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在干嘛!”范文-瞬间看清战况,一阵暴吼出现。

    “看也知道。”柳劭月奠著握在手中的蝴蝶刀,以及被它划出的伤口,血越流越多,已经顺著于肘不停的流到地上了。

    “可恶!待会儿你们就该死。”范文-伸手揽过柳劭月,将人半抱半施的拉进教室。

    遇到一只盛怒中的狮子,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命,原本在看热闹的阿猫阿狗们立刻夹著尾巴走了,只剩下蓝世严和杨莺莺硬著头皮留在原地。

    “嘶!痛。你不要碰刀啦!现在我手动一下会痛,刀动一下手也会痛。”柳劭月对著这想要处理她伤口的人咬牙切齿。

    奇怪,范文-那么生气干嘛?他怎么就顺手抱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然后处理起伤口。

    “你一直握著刀也不是办法,尽量放开手掌,刀只要拿出来就没事了。”范文-半骗半哄。

    蓝世严在柳劭月后头比了个“要不要我把她打昏?”的手势,结果遭到范文-狠狠一瞪。他只好乖乖缩回角落,口中念念有词。

    她不要疼成这样嘛!帮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疗伤真是自找麻烦。

    “噢,我的天啊!等、等一下,我只能松手到这个程度而已,嘶!会痛耶”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都在比手画脚,她只知道自己的手快废了,而且还有一个帮凶想帮她废了这只手。

    花了好一段时间,柳劭月终于在惨叫中放开了原本握得死紧的刀。

    “有胆来找碴就不要叫痛。”杨莺莺坐在窗台上冷嗤了一声,随即从柳劭月手中拿下的刀便插在她脸颊旁的窗棂上。

    看着拿刀执向她的范文-,杨莺莺吓得白了脸。

    轮到幸灾乐祸的柳劭月在范文-怀中做鬼脸。

    “要不是你们先莫名其妙来找上我,我也不会按捺不住好奇心,来你们道什么学校禁区,叽叽歪歪的名堂一大堆呀!范文-你真的会处理伤口吗?我觉得你越处理,我的伤口越痛。”

    范文-瞪了柳劭月一眼,继续清理伤口,他似乎是故意弄痛她的。

    奇怪,这眼神好像是在怪她说话太粗鲁,这里的人讲话不都这样吗?嘶!

    “范文-!”她乖乖的让他拉过来冲洗伤口、拉过去包扎伤口,也够忍耐疼痛了,可他却是越来越粗鲁。

    “又弄痛你了?抱歉,我生气时都不大能控制力道。”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咕哝完,手劲果然小了很多。

    “让我上保健室好不好?”虽然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但她的手掌只能用皮开内绽来形容,这种伤口普普通通也应该上医院缝个三五十针才够。

    “不行,随便你要说什么我敢做不敢当都行,总之,不准你带著伤去保健室。”杨莺莺马上跳出来反对。

    “不行?”杨莺莺居然不准她去求诊,她只是要上保健室消个毒而已。

    “莺莺再一支大杉,就要被退学了呃,大杉是大过的意思。”蓝世严解释。

    两年多来,经过学校的“围剿”二班已由原先的五十九人锐减为二十八人——但几乎都是再犯一个小错就会被退学的二十八人。

    他们个个拥有鬼才,以实力考取第二志愿,家庭背景更是硬得让学校不敢轻易得罪,另一方面校方又考虑到校誉,不停有要他们自动退学的手段,不论大错小错一律从重发落,血气方刚的他们倒也给校方面子,在校内安分得很。

    不过出校园就没人管得著了,这些大错小饼都是从校外记来的。

    “你也会怕被记过退学?”柳劭月以没受伤的右手指向杨莺莺,有些嘲弄,她们俩是注定不对盘了。

    “我们的家长每年、乐捐。几千万给学校,为的就是让我们能留下来,随便一点小事就被退学,不是太没面子也太浪费了吗?”她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回睨柳劭月,但是眼神一对上范文-,又收敛了几分。

    “小事?”柳劭月看向自己被开了一条拉链缝的手掌。范文-正在帮她缠上纱布。

    “你这个乖学生就小人不计大人过吧!划了你一刀,我现在的心情好得要命。”杨莺莺不怕死的眉开眼笑,一脚跨上窗台抖啊抖。

    “好!你也让我划一刀,我们扯平!”该柳劭月失控地要扑上杨莺莺。

    “等等。”范文-拎起柳劭月的领子将人拉了回来。

    柳劭月的注意力这才回到范文-的身上,她用脚勾了张椅子坐下,气鼓鼓的看着在帮她手上纱布打结的范文。

    怎么这里好像是他的学校似的?她从看到范文-出现之后脑袋便被问号塞满,但是太多的讯息与混乱的争吵让她忘了应该先问哪件事。

    “我很想将你的出现当作理所当然,我努力过了,可是办不到,所以我要问,你来我们学校干嘛?”她将脸枕在他与她交握的手上,拦截范文-专注的视线。

    “今晚有一些事情,我来找蓝世严商量。”范文-艰难而缓慢的替柳劭月包扎完毕,收起碘酒和双氧水,对柳劭月熟稔的口气除了意外,还有些无法解释的情绪缢满胸口,回答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国为全副注意力都已放在他眼前的面容上。

    “是谈判的事对吧?顺便告诉我今夜谈判的前因后果吧?”柳劭月眼神一亮,兴奋地问著。谈判呢!普通人想当观众可能也没有机会。

    “你知道?”范文-眼底闪过瞬间的惊讶,随即瞪了蓝世严一眼,那个口风松得让人想灭口的家伙。

    “说嘛,说嘛。”

    范文-抿起薄而好看的唇,缄默了许久,似乎在斟酌欲据实以告的底线。

    “各校园势力一直由帮派居中斡旋,让地均衡分配给各校的老大管理,你们省中和邻近的成中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近来因为省中校方开始管束三年二班在校外的行为,对场子的生意也造成不小的影响,有人便不顾命令任意换地盘逃避纠缠,才会演变成今晚要和成中争地盘的结果,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跟你这乖学生交代清楚的。”

    “哇!我不知这省中校方居然这么坚持、这么强硬地要踢人。一般的学校不是遇到流氓学生就没辙了吗?”柳劭月这个“乖学生”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在导师眼中,她叛逆、不听话、不认真读书,在同学们的眼中,她冷漠、高效、爱惹麻烦,在这禁区,她居然频频被唤作“乖学生”

    “我们一直不正面反抗,校方才得寸进尺兴起斩草除根的念头。”

    好狂妄的口气,仿佛他们的坏是天经地义,自成了一套道德标准。

    “今晚在哪里?什么时间?”柳劭月扯回话题。虽无法苟同他们离经叛道的观念,但也不置可否。

    “九点,成中校门口前广场。”一旁的杨莺莺回答。

    “嗯你该回去上课了。”不能再说太多,蓝世严看了眼手上的镶钻金表提醒。

    “哎呀她被我们搞成酱,你敢让她回去上课?”杨莺莺又用玉指戳蓝世严的胸腔。

    两人在范文-身后一搭一唱倒是挺惬意的。

    “酱?”柳劭月听不懂杨莺莺在说什么。

    “这样念快一点就成了酱啦!呆妹。”

    原来是作怪术语啊!

    “我被你伤成这样,也不可能回去上课了,去帮我请个病假吧!就说是生理痛。”柳劭月将皮夹里的请假单与学生证丢给杨莺莺。

    “还不快去。”蓝世严挤眉弄眼,深怕杨莺莺不抓住这逃命的机会。

    “啧!”杨莺莺知道自己理亏,摸摸鼻子就往训导处去了,反正他一天到晚请假?这么简单的手续她熟稔得很。

    “我今天本来只想搞清楚一件事。”看着手上的重伤,她真该好好白怜一番。

    “子龙的事吗?”蓝世严露出贼笑,看看并肩而坐的两人,挺登对的。

    “对。他到底是谁?我听到三、四次他的名字了,我读跟这个陌生人很熟吗?”有一点想发脾气,她自认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但是近来被身边的人欺压得有点惨了。

    “难道你们真的不是?可是我看到你们在桥上聊得很愉快,我以为子龙终于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你刚刚激杨莺莺的时候,不也承认女朋友的身分了吗?”盖世严瘪著嘴吃惊,他又因为快嘴坏事了!

    其实,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那天有事和子龙约在广善桥上,赴约时就看到他与柳劭月聊天的一幕,误以为子能终于和那个他一天到晚挂在嘴上的长发娃儿在一起了,不经意向杨莺莺谈起,结果心怡子龙的杨莺莺放话要带人围堵柳劭月,惹得子龙也说出狠话保人,一切纠缠就这么开始了。

    他真的不知道柳劭月对子龙是流水无情。

    “都说是激地了,还会是真话吗?桥上?该不会子龙就是范文-?”蓝世严说得琐碎,她瞠大了眼不信自己的推测,转头看向那一直绷著脸的人。聊天十分钟就被对号入座?那范文-的女朋友不就从这儿排到太平洋去了。

    “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好吗?子龙是我道上的绰号,东家帮都以子字为名,我身为老大,子龙是子字辈龙头的意思”不想提到他的背景,好不容易他才有机会与她越来越靠近,如果她被他的背景吓跑了怎么办?

    以前只敢远远的看着柳劭月,就是因为担忧。

    “后面!”蓝世严突然大声警告。

    柳劭月回头一瞥,穿越操场而来的杨莺莺正将一包东西向柳劭月掷出,她惊险接下,手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的书包!

    杨莺莺以为她有让书包压跨肩膀的自虐倾向吗?看着手上胀满的布袋,杨莺莺一定把她原本都不带回家的字典、体育服、参考书都塞进书包了。

    那也好,至少她今晚遇到麻烦的时候,书包不用塞砖头也能当砸人武器。柳劭月看着书包自嘲著。

    “蓝世严你把莺莺拖出去!劭月,你没事吧?”书包的另一头在范文-的手上,他来不及帮柳劭月担下,脸上夹杂著自责、紧张与愤怒的情绪。

    “没事,她还真顺便,请完假以后连我的书包都帮我收拾好了。”柳劭月苦笑地压住范文-的肩膀。

    她是很生气,气得想赏杨莺莺两巴掌,但眼前的范文-气得像是能砍人两刀似的,权衡之下,她觉得息事宁人也没那么困难。有个人比她还失去理智反而让她能冷静。

    “还说没事,伤口又裂开了。”范文-说著又抓过柳劭月的手重新包扎。

    “我真的无恙,只要晚上让我当免费的观众就好。”她灿烂地朝范文-笑。

    “如果我说不准,你是不是要自己偷偷去?”时间、地点柳劭月都知道了,她想去谁也阻止不了。

    “嘿嘿,嘶!”伤口又被拉痛一下。她大概用另一种方法惹毛了这头狮子。

    范文-莫可奈何地大吁了一口气。

    “先说清楚,今晚你要跟的话,不准出声,不准出手,远远躲著。听到了吗?”

    柳劭月开心的点头。

    嗯嗯她“听到”了。可是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