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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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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经营的影月是一家坐落在阳明山山区的日式料理店,只在晚上营业,而且顾客需要事先预约,并不招待临时来的客人。

    虽然规矩这么多,影月的生意依旧兴隆,而主要客人大多是艺术工作者,不然就是城市雅痞。

    傍晚,在影月还没正式营业前,语纤又优闲地到影月来找昂聊天,顺便骗一些精致的美食,以贯彻米虫精神。

    “嗨,昂,空邦哇!”

    听见这神清气爽的日语问候,昂连表都不用看就知道五点又到了,否则他是见不到这个成天躲在屋里哀声叹气的漫画家。

    “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新连载有著落了?”

    “唉!别提了,一讲到这个,就是我心头永远的痛!”

    距离上次见到——已经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她还是无法将他忘怀,整个脑袋都是他化成漫画人物的身影,但每个片段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演独脚戏。

    她实在找不出能跟他独特的性格匹敌的女主角,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题材,更想不出别的替代。

    于是,她的画纸仍是空白一片。

    “编辑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要是我再不交出故事大纲,我看我真的要做个专职的寄生虫了。”

    “不画漫画,你可以来影月帮我。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我一个人快忙不过来了,现在正缺人手,如果你来帮我,我跟你爸都会很高兴的。”昂一边擦著杯子一边笑着提议。

    这段日子相处以来,他好不容易才摸清语织的个性,最后得了个结论:只要让她离开漫画,她就会人如其名,是个人见人爱的古典美女,而且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很适合帮他照顾影月。

    不过一旦让她钻进漫画的世界,那她的行为只能用“神经病”概括。

    所以他认为她还是尽早脱离火圈得好。

    “我才不想如我爸的意,真的乖乖回山上做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女儿咧!”

    要她放弃最爱的漫画跟两个男人守著这片山头?这种蠢事她才不干哩!她有她的理想,有她的坚持,这是谁也不能阻挡的。

    就在语纤为自己高尚的情操陶醉时,店门突然被狠狠的拉开,一阵红色的旋风火速地卷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阵风已经霸道地停在她面前。

    “伶”昂吃惊地停下动作,怔怔地盯著对方。

    夹在中间的语纤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没看清楚来者,又被吓了一跳。

    那人在与昂对看了三秒后终于出声,而且是劈哩咱啦一大串流利的日文,吓得语纤赶紧缩著脖子躲到一边旁观。

    稍微喘口气,她这时才把对方看个仔细。

    那是个包裹在合身套装里的妙龄女子,身型娇小,不过圆润的身材性感有致。顺著她傲人的胸围看上去是一张饶富日本味的脸,小小的菱唇正激烈地开阖,似乎在质问昂什么,单眼皮的凤眼中所散发的决然也十分有魄力地加强她的气势。

    更令人难以忽略的是她的颜色。

    火红的短裙劲装配上一头俐落的栗色短发,这名女子强烈的个人色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惊艳之余,语纤忽地感到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她似曾相识

    “呃,苏哩吗甚”语纤怯怯地插进他们的交谈,因为那女子的气焰实在太惊人,她不敢大声讲话。

    “怎么了?”昂中断与对方的日文对话,将注意力转向语纤。

    “我想是不是要替这位小姐送上一杯茶?她好像是你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女子突然将气呼呼的脸对著她,用力地丢下一句日文后又转过脸瞪著昂。

    语纤又被她吓到,愣愣地张著嘴。

    昂见状赶紧解释“她说不用了,你不必麻烦了。”

    “可是”语纤本来还想说她对她有股熟悉感,可是那名女子又叽哩呱啦地继续说下去,昂也没办法再分心听她说话,她只好识相地退到一边等他们结束。

    谁知道她才刚走到隔壁桌正准备坐下,那名女子居然又像台风一样刮出去,动作之迅速让她不禁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来过?

    “昂,她走了?”语纤目瞪口呆地问向又在擦杯子的昂。

    “是啊,你没瞧见吗?她刚开著她的红色跑车走了。”昂一副没事的样子,好像只是飞走一只蝴蝶般轻松。

    “这么快?”

    “对啊,她做事一向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所以拜访老朋友也是为了找人,甚至连问候都省了。”

    语纤听得出来,他说这句话虽然是在挖苦,不过口气却有著浓浓的宠溺。

    “她跟你很熟?是你日本的朋友吗?”要不是知道昂只有一个弟弟,她一定会以为那女子是他的妹妹,因为昂提起她的样子就像是在说自己亲人一般。

    “我跟她算是老朋友,不过她跟崎边的交情比较深。”

    “崎边?”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喔!你都搬来这么久了,我居然忘了跟你介绍!”昂忽地想到这件事,意外自己的粗心。“你知道我还有另一个室友吗?”

    “也是同性恋的那个?他就是崎边吗?”

    听到她这样的回应,昂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再费力气跟语纤争论他的性向了。

    “对,他叫崎边影次,是个自由摄影师,因为工作的需要常常到世界各地去,所以总是长时间不在家。不过说这里是他家也不恰当,倒不如说是他在台湾的落脚处。”

    “你不寂寞吗?”她忽然同情地问。

    昂的恋情真是凄苦,明明已经不容于世间了,还必须承受不能相见的煎熬,这种情感真是教人动容!

    “寂寞?”对于这种天外飞来的怪问题他已经很习惯,但不免还是要叹口气。

    看样子,她真的认定他是同志了。也罢!反正他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会,我一个人惯了。”

    “昂,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难过就说出来,我会支持你的。不然这样好了,我把你们的故事画成漫画,让世人知道你们的挣扎与痛苦,说不定世俗的观念会因此而改变,这样一来,以后你们也不用再烦恼了。”如果唐——的女主角一直找不到的话,她可以考虑画画看现在流行的男男恋曲。

    看到她又一脸陶醉的样子,昂知道她的心又被漫画侵占,他倒楣的时刻也跟著来到。

    “不用了,我们的事你就不用费心了。你不是很想画——的故事吗?我觉得——比我跟崎边适合当男主角。”

    对不起!——,现在他只求自保,只要能让语纤不打他的主意,他只好不顾手足之情把兄弟出卖。

    “可是要配得上他的女主角很难找”忽地,她脑袋里闪过些什么,惊喜地抓住昂的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他真不能适应陷入漫画狂热的语纤,总是反反覆覆变化无常,让人摸不著头绪。

    “女主角啊!一个可以跟唐——抗衡的女主角!哈哈哈就是她,就是她了!”她实在是太高兴了,想不到烦恼许久的难题居然如此轻易就解决,而且解决得这么漂亮。

    “恭喜你。”昂松了一口气。

    只要语纤放过他,那么谁入地狱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以为没事的他安心地往厨房走去。

    “等一下,昂,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她赶忙叫住他。

    “你不是已经找到女主角,我能帮你什么忙?”

    拜托!千万不要告诉他,她的女主角要拿他当蓝本呀!他被怀疑成同性恋已经够倒楣了。

    “你认识她。”

    “认识?你说的人选懊不会是伶吧?”他突然明白她的想法。

    “对,我就是要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做我的女主角,她跟唐——绝对会是抢眼的一对。”

    一对性格强烈的男女,一冷一热,激发起的火花绝对是耀眼夺目的。她越来越期待自己的新作了。

    “唉!你把她跟——凑在一起是不行的。”她知道的事太少,才会天真的把那两个人兜在一块。

    “为什么不行?”

    “你不懂,现实的情况跟你的想像世界是不一样的。”说完,昂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留一句解释便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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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昂不看好她的漫画构想,也坚持不肯透露男女主角的消息,语纤依旧决定开工作画。

    可是好像是受到诅咒,凡是跟新连载扯上关系,她就会变得十分倒楣。

    今天她下山采买一些用具,结果不是店家没开,就是她要的颜色没了,害她得多走冤枉路,心情也跟著郁卒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把要的东西卖齐。

    可是祸不单行,她那三手的破机车忽然抛锚,停在这条鸟不生蛋的产业道路上,不仅路过的车辆少得可怜,更连一户人家也没有,害她想打个电话求救都不行。

    “搞什么嘛?今天我犯冲吗?为什么诸事不顺呢?”语纤一边辛苦地推著车一边对它大声抱怨“臭阿辙,居然在这时候给我当机!我平时待你不薄啊,你也跟了我七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抛弃主人呢?”

    一个狼狈的纤弱美女在一条冷清的路上对一辆近似废铁的机车自言自语,这情景教人不注意也难。

    唐——开车驰骋在回家的路上,忽地被路旁的一抹白影吸引住目光。

    深夜十一点钟,一个女人奋力地推著机车前进,还自言自语得这么大声,那声音又是他相识的,他不停车似乎太不通情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低语,语纤的背脊不自觉地麻了一片。

    “错觉,这都是错觉,我怎么可能听到人声呢?一定是我太累了,才会出现幻听的现象。”她心毛毛地自我安慰,坚持不转头一采究竟。

    “你在这里做什么?”——捺著性子再问一次,似乎他的冷静只要一遇上她都会宣告无效。

    “咦?完蛋了,梁语纤你死定了!你的幻听越来越严重,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听到男主角的声音呢?拜托,千万不要是好兄弟,我宁愿是我自己发神经。”她越想越害怕,这种荒郊野外怪东西最多了,她的胆子也不够大,禁不住吓的。

    “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了,如果你还是不肯回答的话,那我也不必多管闲事。你到底在做什么?”他从来不是个大好人,要不是看在她是昂的朋友又跟他有一面之缘的份上,他才懒得管她。

    听到这无情的语调,语纤的疑虑全消失了,立即高兴地转身与——面对面。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哈哈哈我太高兴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苦盼了他这么久,现在终于亲自送到她面前来,教她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看来你的心情很好,好像只是饭后散步罢了。”见她这样子,他随口讽刺了几句。

    “能看到你,我当然高兴-!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是怎样地思念你,今天终于给我遇上了,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她兴奋过头,根本忘了一整天霉运连连。

    “再看到你,我并不高兴。我要走了,你继续愉快地推著你的车散步吧!再见。”听到这种没大脑的话,他终于明白他果然不能做好事,也不能忍受不聪明又花痴的女人。

    只是当初他又何必停车下来找气受呢?

    “等等。”语纤很快的拉住他的衣角。

    “你又怎”

    就在——没好气地回过头时,突然天空中雷声大响,一道闪电划过山头,然后豆大的雨滴跟著落下。

    “什么烂天气!”——

    低咒一声,急忙跑向自己的车,语纤也牵著他的衣角跟过去。

    “你跟来做什么?”看到她大方地坐进车子,——的脾气又被激起。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看到路边孤苦无依的我,心生不忍,于是下车来慰问我,不是吗?”语纤一面欣赏他发怒的样子,一面理所当然的问。

    被她这么一说,——不禁为之气结,谁教他的同情心偏偏在这时候作祟,给自己惹麻烦。

    “我送你回去。”自认倒楣的他也只有好人做到底了。

    “等一下!”语纤想到一件事,突然叫道。

    “你又怎么了?”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来减短他寿命的,不然不会每次碰上她,他就火得忘了自己冷淡稳重的个性。

    “我不能丢下阿辙自己先走。”说完她紧张地开门冲下车,跑入一片朦胧的雨幕中。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暗骂了一声,——下意识地跟著下车。

    得知她冒雨冲出来只为了推那辆破机车,——终于爆发了。

    “你是笨蛋吗?雨都下得这么大了,为什么你还要傻傻地在这里推车呢?你的脑袋只是用来装饰的?”

    “话不能这么说,阿辙跟我有感情了,我不能丢下它在这里风吹雨淋。”语纤仍是使劲的推著车,完全不理会——的冷嘲热讽。

    “然后你宁愿自己也跟著吹风淋雨,也不放弃这堆烂铁?你要把它推到哪里?推回昂家吗?别傻了,恐怕你淋了一整夜雨也回不了家。”

    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诡异的女子,之前轻佻地笑着对他说思念他,现在又板起面孔说要好好照顾一部报废机车!

    “我当然知道绝对走不回去,但至少要找个淋不到雨的地方安顿它吧。”眼尖的她瞄到远处似乎有栋白色的建筑物,于是加快速度前进。

    “那你自己呢?你要怎么安顿你自己?”

    “你不是会送我回家吗?”语纤停下脚步,纳闷地转身问。

    “在你冲动下车时,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自己开车先走,那你该怎么办?”

    是谁教她这么天真?现代这种社会还有人会在大雨的夜里关心别人吗?她怎么可以这么放心?

    “可是事实上你没走,不是吗?”

    “呃”——再一次被她无辜的神情打败。

    原来他就是那个会在大雨的夜里关心别人的傻子呀!

    他闷闷地抢过机车的龙头,接手推车的动作,认命的说:“算了,今天算我倒楣。车子我会负责停好,你先回车上等吧。”

    “这样不太好意思,让你淋雨”她有点愧疚地望着他全湿的西装。

    “你如果少说一点话,我就能少淋一点雨。”

    不再理会她,——迳自推著机车往前走,语纤嗫嚅了几句便听话地步回跑车。

    终于将机车安置好,——气喘吁吁地跑回车边,结果又被眼前的景象惹了一身气。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坐进车内躲雨?站在门边给谁参观?”

    这个女人又在做蠢事了,明明被雨打得睁不开眼,还呆呆地站在外头找罪受!

    她到底是如何长得这么大的?依她的行事作风看来,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我不敢进去,怕弄湿了你的椅子,那看起来好像很贵。”她指指车内的高级牛皮座椅,委屈的说。

    “你知不知道,担心机车淋雨、车椅坐湿,其实是很蠢的事?”

    他已经没力气对她发火,顺手把门一拉,身子俐落地坐进去。

    “上车。但如果你还是担心坐湿椅子的话,我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走。”他话说得很明白,如果她还在意一些奇怪的矜持,那她大可留下来陪她的阿辙。

    语纤当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立刻识时务地钻进车中,不过嘴巴仍嘀嘀咕咕。

    “湿的椅垫不容易干,不干的牛皮除了会有水斑,还容易发霉,一旦发霉了,在车子这种密闭的空间内空气就会不好,空气不好的话”她的话被罩上头顶的外套截断。

    “闭上你的嘴,把自己弄干,这样我的心情会更好些。”她看不出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吗?再这样喋喋不休,他会毫不考虑将她“弃尸荒野”

    语纤偷偷觎了眼他难看的脸色,安分地住了嘴,心里却不禁赞叹,唐——果然是人间极品,连盛怒的样子都能这般优雅,这般尊贵。

    欣赏一阵子后,语纤注意到手中的衣料十分细致,牌子又有名到连她这种生活白痴都知道,那么这件外套应该价值不菲。

    “这件衣服很贵吧?拿来擦头发是不是浪费了些?”

    “叫你擦就擦你,-唆这么多做什么?”——难得吼了一句。

    他一向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直接表达怒气。

    “你的脾气不好嘛!亏你长得一副冰块脸,昂也说你冷静自持,原来都是装的呀!”语纤没被吓到,反而有了新发现的惊喜。

    她神情愉悦地打量他千载难逢的火爆表情,专心记录在脑海里,打算回家后马上速写起来归档。

    “哼!”他懒得辩解,反正她也听不进去。

    就这样,一路上一个板著脸,一个眉开眼笑,怪异的气氛静静地在车中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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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迷路了?这不是回昂家的路呀。”车行一阵子,语纤的兴奋稍退,才发现他们并不是朝昂的家行进。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继续往错误的方向开呢?”

    “这不是错误的方向,因为我不要去昂的住处。”——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不把语纤的紧张当作一回事。

    “可是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在下雨前是这样决定没错,但在被你指使做了傻事又淋了雨后,我决定直接回家洗掉这身狼狈。”

    “那我怎么办?”他可以回家洗澡睡觉,那她呢?总不会又要被他丢下车了吧?

    “我打电话要昂过来接你。”

    “不行,昂要张罗影月的生意,哪有时间来接我。”昂会一直忙到凌晨,然后累得倒头就睡,她不敢麻烦他。

    趁著等红灯的空档,——无情地瞪了她一眼。

    “你可以在前面的站牌搭公车回去。”

    “别开玩笑了,根本没有公车能直接送我回家,何况这么晚了哪有公车可坐?雨又下得这么大,我不可能冒雨又摸黑地安全到家的。”影月的偏僻他又不是不知道,怎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不然这样好了,你是有钱人嘛,住的地方当然也很大,一定有几间空房间,不如我今天就让你招待一晚。”

    她真是个天才,记得随时把握机会接近他。

    感谢天,给了她一个搜集情报的大好机会,嘻嘻,她已经看见新连载的男主角在对她微笑了。

    “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一个白痴女人共处一夜?”他就知道他还是安分地当冰块男得好,否则现在也不会惹上一块牛皮糖来折腾自己。

    “唐先生,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我承认我是迟钝了点,但不是白痴,别侮辱我的智商,也别用难听的字眼欺负真正的弱势团体。”她钝归钝,但绝不会连这么明显的讽刺都听不出来——

    有点讶异于她的愤怒,原来这个只会对他流口水的怪女人也是有个性的!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在我家过夜的。”

    车子安稳地停在公车站牌前,他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看来,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了。她丧气地推开门。“谢谢,麻烦你了。”

    见她一下车就被骤雨打得睁不开眼睛,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居然又冒出头。

    低咒一声,他终于咬牙叫住她。

    “上车。”

    “什么?”雨声太大,让她听不见——又在吼她什么。

    “我叫你上车。”他很不愿意地探出头来再说一遍。

    真是见鬼的莫名其妙!明明知道她对他图谋不轨,为什么他还要引狼入室,给她机会呢?

    或许是她那楚楚可怜的外表暂时欺骗了他,才害他作了个白痴决定。

    “你决定收留我了?”语纤立刻收起可怜的表情,笑得亮灿灿地坐回他身边。

    唉!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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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后,语纤神清气爽地在别墅里散步,表面上只是大略参观——的生活空间,心底却垂涎著男主角的隐私。

    这是栋相当漂亮又有格调的好房子,不仅设计新颖,又能兼具实用的舒适性。

    楼中楼的格局既开阔又能分隔出独立的私人空间,因此,即使她把楼下都逛遍了,她还是不了解私底下的他是什么样子。

    她惋惜地盯著楼上的栏杆,偶尔还能瞧到——一闪而过的身影,至于他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没礼貌,一回来就躲到楼上去,放客人独自在楼下摸索,也不稍微招呼一下。”

    不是她爱发牢骚,实在是唐——太糟糕了,一下车他就把她丢在客厅,只留了一句“自便”就消失在阶梯的另一头,害她开遍了四周的门才终于找到客房,甚至连她身上的浴袍也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到的,即使尺寸大得过分,也只好凑合著穿。

    绕过第七圈后,语纤在楼梯前停下,犹豫著要不要走上去。毕竟他的生活空间都在楼上,她要寻宝,那里绝对是个宝窟。

    可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招待人家到他房间喝茶的绅士,只怕一上去,她不被轰个稀巴烂才怪。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她还没在道德良知与漫画狂热间作出决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步下阶梯。

    语纤张大了嘴。谁说只有女人才是祸水,才能祸国殃民?瞧瞧唐——,他这样子才叫倾国倾城嘛!

    半湿的发梢犹带水珠垂在眉间,白色的浴袍下是若隐若现的麦色胸肌,依色泽与光滑的程度判断,他的身材绝对不比希腊那些大理石雕像差,更重要的一点,眼前的他散发著沐浴饼后的氤氲气息,十分温热性感。

    这种视觉与嗅觉的双重享受,不是那些几千年的石头古董可以比拟的。

    幸运!真是太幸运了!能目睹这种绝世美景,要她死她也会笑着答应的。

    “有没有人说你很漂亮,很完美?”盯著面前伟岸的胸膛,语纤咽下口水才能克制自己想伸手触摸的冲动。

    “谢谢夸奖。”——冷漠的瞥她一眼后直接越过她往厨房走去。

    “你真的是生来给我画的。”她垂涎地跟了过去。

    “你能不能不要缠著我?我还有工作要做。”他忍无可忍的转身跟她面对面,咬牙的样子诉尽了他的压抑。

    “只要让我在一旁看就好,我保证绝不会打扰到你。”她不能一刻不看他,他就像是一本绝妙好书,让人舍不得放下!

    “你的视线绝对会影响我工作的心情。”不给她机会抗辩,——端著热茶又往楼上走去。“别跟著上来,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被人侵犯。”

    望着再次消逝不见的俊影,语纤心底无端涌起一股怅然。

    唉!那是对男主角的心痛吧。

    她捧著一颗难受的心默默地踱回客房。

    想必今夜会是个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