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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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廷毅说到做到,几天下来水湄已彻底尝到遭人随意玩弄的滋味。

    无论是白天或上,只要他想要、他需要,她就得像个**般张开双腿,作为他泄欲的工具,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

    在接踵而来的压迫下,她并没有就此丧志,个性独立坚强的她很快就跳脱悲苦的迷雾,确立自己的方向——无论如何报复总有结束的一天,他迟早会玩腻这个游戏,届时她又能做回自己。

    她绝不会在这场战役中输掉自我,即使他可以威逼她的身体屈从,却无法左右她的心智。

    所以她为自己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想把她当成玩物那是关廷毅的事,她绝不能自甘堕落也把自己当成玩物看待。

    翻译的工作虽然待遇不高,但是时间弹性又不必时常外出,比较适合她目前的状况。为了配合关廷毅的需要,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普通上班族的工作自然不能说放就放、说走就走;况且他的住处远在偏僻的海边,进出只能靠司机接送,出门上班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主修德文和企管的她在翻译社找到一个兼差机会,那就是把一本德文的商业书籍翻译成英文。

    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她依然坐在餐桌前和一叠文件奋战,希望能早日完成手边的工作,早日领到报酬。

    劈哩啪啦地,水湄正对着笔记型电脑专心的敲着键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关廷毅走进家门的脚步声,直到他移身至餐桌前,她才感觉到什么似地抬起头。

    瞥见他冷酷的俊颜,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唉,她又不能赶工了!

    只要这个男人在家,她就什么事都不必做,很快他就会把她架到房间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他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打量桌上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他随意了翻文件,隔了半晌才冷然问道。

    “没什么,做点事打发时间。”反正她已经完全配合他的需要,任他予取予求,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她实在懒得跟他多说;要不是怕他又祭出恐怖的手段,她根本不想开口。

    她不会忘记,前几天就为了让她开口,他是如何凌辱她的身体。

    她受够了。

    “做事?”他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光。

    这个女人想证明什么?居然还打算做事?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只是个陪人睡觉的工具?

    他突如其来拔掉电脑的插头。

    咻的一声,小电脑无声无息地断电了。

    “你干嘛?”她发出惊呼“我还没存档”

    完了,她辛苦一个晚上的东西这下全毁了!

    他的暴行还不仅止于此,嘴角泛着冷笑,他突然抓起她的电脑往地上砸去。

    乒乓一声,电脑顿时摔成两截,里头的零件散落一地,宛若被支解的尸块。

    望着残破的电脑,她真的呆住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过了半晌,她恢复神智后才愤怒地尖叫出声。

    她真的气坏了,这下子莫说刚才未存档的资料不见,就连存在硬碟的东西也保不住,况且这部电脑当初还是她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宝贝。

    对于她的抗议他全然不予回应,只是挥手扫开满桌的文件,跟着接住她的身体抛到桌上。

    “呜”纤细的背脊猛然撞上桌面,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做事?”他一面扯脱她身上的羁绊,一面讽刺道:“和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事?”

    “你——”意识到他的企图,她不禁又气又羞“你疯了,这里是餐厅!”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佣人难免在这里进进出出,要是教人撞见,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在那儿就在那儿!”他完全不体谅她的心情,一意孤行让她的下半身赤luo。

    “你这个混蛋、禽兽、王八蛋”她愤恨地怒骂,却被他抓握住双腿,根本无法起身。

    “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角色,你不必一再提醒我。”他用魁梧的身体硬生生顶开她的双腿置于其中“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她既然选择了背叛,甘愿抛弃他对她的疼宠,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就会冤枉我”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冤屈和非人的对待,她不由得心下气苦。

    冤枉?他以一记强烈的撞击刺穿她的紧窒,回报她的死不认错。

    “啊——”她立时咬住下唇,忍住所有即将出口的痛呼。他毫不怜惜地占有身下的女体,动作狂猛而有力。

    她瘫软在桌上,承受着不断传来的撕裂痛楚。

    没有挣扎、没有抗议,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只会带给他更大的乐趣。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她表现得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闭上双眼,她开始默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二、三、四、五

    痛苦,有停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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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湄的工作泡汤了。

    除了和他上床外,关廷毅摆明了什么都不让她做,无论是司机还是佣人,全成了道地的“报马仔”她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他打算让她沦陷在没有自尊的愁云惨雾里,借此来摧毁她的心志,让她镇日伤心痛苦,最好以泪洗面。

    快了,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达成愿望。

    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折磨,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虽然精神还未崩溃,身体却率先出现状况。

    她又开始胃痛了。

    胃痛的老毛病由来已久,她总是着打工念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地度过,导致她的胃格外脆弱,只要饿过头或是情绪紧绷,胃就开始拉警报。本来她一直靠着胃散胃乳这些成药强撑过去,直到关廷毅发现胃况不对才将她带到医院,逼着她接受治疗;此后更紧盯她的三餐提醒她按时吃饭,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转。

    想不到许久未曾发作的胃病,却因为她最近饮食不正常,又再度复发了。

    水湄拿起佣人替她买来的胃乳,狠狠灌了一大口。

    从几天前的隐隐作痛,到今天的灼热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吃掉几排胃药、喝掉几瓶胃乳,只可惜她的症状丝毫没有改善,反而日趋严重。尤其是刚刚晚餐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食不下咽,只得弯着身体回到房间,企图借由胃药和胃乳来抑止要命的疼痛。

    呜胃药和胃乳似乎成了安慰剂,并没有发挥止痛的功能。

    她只得蜷曲在床上,用力按着胃部才让疼痛略微舒缓。

    过了今晚,也许就会好一点

    无力地闭上眼,她只能祈求上天帮忙。

    或许是症状稍微纾解,或许是痛得太疲倦,她闭上眼后便模糊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起来!”

    一阵粗鲁的摇晃惊醒她,也再次唤起胃部的剧痛。

    “什、什么事?”水湄睁开眼就看见关廷毅冷笑地瞪着她。

    “起来!”他再次粗暴地摇晃她的肩膊。

    这个女人想装睡?

    当他进门时看见她倒卧在床,不禁暗暗冷笑。

    如果她以为上床装睡就能打消他要她的念头,那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不要摇了”再这么摇下去,她真的会痛死。

    “我叫你起来!”看她依旧缩在被子里不动,他索性抓住她的臂膀,让她坐起来面对自己。

    “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瞪大熊猫眼,她为他的粗鲁感到气愤和无奈。

    “睡觉?”他冷笑“七早八早睡什么党?你开早餐店吗?”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只有娃娃和老人才这么早上床。

    “我人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她忍着痛解释,否则这个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除了他不在或是她不方便的日子,他几乎没有一天放过她。

    不舒服?

    想用这个差劲的借口摆脱他?

    “等我要完你再休息还不迟!”他冷笑地扯开她的衣服。

    “不要好吗?”她虚弱地抵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舒服”

    前几天她还勉强忍着痛应付他的需索,今天真的没办法,她甚至无法挺直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跟他做那档事?

    就是妓女也有生病的权利,他该不会不允许吧?

    不舒服!她已经第二次提到这三个字,难道她是说真的?

    他冷眼相觑,判断她此话的真伪。

    脸色惨白、眼眶发黑、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胃、胃痛”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知道胃痛是她的老毛病,以前他就经常陪她上医院。

    “我”她以为靠着胃乳就能撑过,没想到会痛得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得去看医生才行。

    只是她好痛,痛到无法解释。

    “能不能让我躺下?坐着好难受”水湄按着胃,几乎快说不出话。

    关廷毅终于放开她。

    她立时倒在枕头上,侧过身像虾米般蜷成一团。

    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些。

    听着她低低的粗喘,他感到莫名的心急。

    他何必心急?反正胃病又死不了,他干嘛替这个女人担心?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跨步往外走去。

    被关廷毅这么一摇,她的胃似乎比刚才更痛了!

    水湄痛得受不了,只得半撑起自己,伸手摸索放在床头的胃乳,却一个不小心将整瓶胃乳扫到地上。

    天哪!

    她勉强挣扎到床沿,却怎么也构不着躺在地上的胃乳,偏偏她连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平时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竟成了超高难度的考验。

    怎么办?难道她得滚下床才能捡起这瓶救命仙丹?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捡起了胃乳递到她面前。

    是关廷毅。

    无暇思考他的动机,她抓过胃乳猛灌了好几口才放下。

    “你痛多久了?”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忍不住走回来帮她一把。

    “几天了吧!”她倒在床上喘息。

    “难道你又没按时吃饭?”家里有佣人准备三餐,他根本没想过她的吃饭问题。

    “我吃不下”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痛得实话实说。

    吃不下?

    是因为他的缘故?

    闷哼一声,他伸手抱起她。

    “你做什么?”她眼中带着戒惧。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到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她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抱着她退自向外走。

    他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大发慈悲带她去看医生?是怕她死得太快,游戏太早结束吗?

    无力地偎在他的怀中,她不由得满心疑惑。

    不过她没有问,此刻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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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药力帮助水湄躺在病床上,全身放松地沉沉睡去。

    根据急诊室医生的诊断,她胃溃疡的毛病再度复发,近日严重发炎,再拖下去只怕会胃出血。

    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颜,关廷毅心头闪现淡淡的愧疚和不舍。

    他何必?

    是这个女人背叛在先,他根本毋须自责。

    很快的,他就甩掉这份莫名的感触。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照顾她吗?

    那似乎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应该留下她,自己拍拍**回去睡大觉,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送她来医院,最多明天找司机接她回去就是。

    偏偏看着她尖瘦的小脸,插着点滴的纤臂,他怎么也走不出病房。

    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的楚楚可怜

    他的心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难道他还在乎她?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依然在乎这个女人。

    “妈妈,不要

    就在他内心冲突不断时,水湄口唇蠕动,正喃喃呓语着。

    她好像说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妈妈不要丢下湄儿湄儿好怕”她秀眉微蹙地轻声低吃,随后便无声无息。

    妈妈?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居然喊着妈妈?

    他讶然了。

    她在四岁时就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照理说对母亲的印象应该淡薄模糊而无从记忆;而且当她提及这段往事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或悲伤,神色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这段遥远的过往不曾在她心头留下太多的痕迹。

    想不到这份被遗弃的恐惧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并未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显然身体的不适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梦魔。

    第一次,关廷毅发现她的脆弱。

    印象中她一直是坚强的,相处多年他甚至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难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才会为钱背叛他?

    毕竟他从未承诺过她什么,而她却对遗弃充满了戒惧。

    这算什么?他在找借口原谅她吗?

    他忍不住苦笑。

    苦笑之中他却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他依然放不下这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她这意外流露的脆弱,已彻底引发他情感的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