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贵妇的面纱 > 第三章魔镜碎了

第三章魔镜碎了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我的魔镜,躺在玻璃碎片中,依旧闪着黄金的光泽。我颤抖着手捡起来,它没有映照出我美丽的容貌,只剩下一个金黄的空洞,对我咧着一张空洞的大嘴。

    ===================================================================================

    转着圈踱步,地毯快被我踩出洞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

    电话线扯断了,我没有办法通知吴达仁约会取消,如果他今晚空等一场他一定会恨死我的,未来怎么可能帮我?

    “无耻!卑鄙小人!王八蛋!”我喃喃地诅咒。竟用这种下流手段对付我!我甚至可以肯定,他现在一定得意地狂笑着,等着看我的下场。

    夜风吹拂着白色蕾丝窗帘,我突然眼睛一亮,阳台!卧房连着一个很大的半圆形观景阳台。我急忙跑到阳台下,扶着栏杆往下望,主卧室位于三楼,可是因为每层楼的空间都很高,至少相当于四楼,从这里吊着绳子往下放需要一点胆量。

    豁出去了!我的头脑有些发烫。哼!见不见吴达仁并不那么重要了,可是我决不能让那个小人得逞!等我逃出去,再从大门堂堂皇皇地走进来。我等不及看他吃惊、挫败的表情了。

    用修眉刀把床单撕成长布条,绑成一根长绳,系在阳台栏杆上。我用力拉一拉,试试布条的坚韧度,我可不想摔成肉泥,然后明天的报上就会登出:达贤代总裁笪杨仕儒女士夜半私会情郎,失足摔死不过那时我也看不到了咄,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失笑地打一下自己的头,抓住布条,小心翼翼地翻过栏杆,一点一点往下降。

    到了二楼的窗子,我轻呼一口气,吊在半空停顿一会。

    “你该死的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吓得我“呀”的一声松开了手,身体立刻成了自由落体向地面坠。我还来不及喊救命,已经“砰”的一声扎扎实实落在地上。

    我紧闭着眼,等待身上的疼痛的感觉,可是只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好像是人体

    “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是猫女还是女超人?”耳边传来一声咆哮。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只是因怒气而显得狰狞,我竟然在笪尉恒的怀抱里。

    “你该死的不想活了,为什么不选蚌干净点的死法?我可不想刚接手笪宅,就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

    说得好像我愿意这样似的,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狠狠地白他一眼,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脚一踩到地上,脚踝处钻心的疼痛使我皱起了眉。

    “丈夫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出去会男人”

    他以为我有那么浪?要不是要利用吴达仁,我才不屑理那个老色鬼。

    “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死心的女人”

    他有完没完呀,我冲着他尖叫:“住口!人家的脚断啦!”我疼得泪花闪闪。

    笪尉恒把我抱回主卧室,立刻打电话召医生,然后臭着一张脸沉默地坐在一边陪着我。

    我不停地淌着眼泪,一半为疼痛,一半为失败的沮丧。有时透过迷蒙的泪眼偷偷看他一眼,他没有表情地直视前方,看都不看我一眼。

    骨折,必须静养,不能用力。医生的宣布更让我陷入绝望。

    笪尉恒仔细向医生询问该注意的问题,又吩咐佣人好好照顾我,然后离去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吃了止痛药,昏昏欲睡地想,其实,笪尉恒,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一切都在我养伤期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笪尉恒顺利进入董事会,身兼董事会主席和总裁,达贤改朝换代了。

    每天坐在床上,我只能从电视和报刊上了解一切。

    “达贤代总裁笪杨仕儒女士因身体欠佳,自愿辞去代总裁职务”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太子亲政,皇后退朝”我成了慈禧。

    “达贤股价波动多日,今日开盘后一直上扬”

    “达贤新任总裁笪慰恒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

    “新的黄金单身汉”

    消息一个比一个霹雳,标题一个比一个悚动。我把报纸抛在一边,打开电视,出现的竟也是笪尉恒从容自信、侃侃而谈的画面。怪不得这些天不见影子,忙着出风头,炫耀自己的胜利啊。

    “达贤员工充满信心,相信达贤公司在新任总裁的领导下,一定会创造新的奇迹。”记者的结语简直是拍马屁!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着向新主子献媚讨好吧?正统太子赶走了妄图篡位的王后,真是大快人心吧?

    叩叩叩!门上传来敲击声。

    “进来!”也许是佣人,正好,我想喝上一杯。

    探头进来的居然是刚才屏幕上那个人!这么快就从电视里走出来了?

    “好点没有?”他居然和颜悦色,当然,心情好嘛,表现一下胜利者的风度,可惜我这输家就没那么好的风度了,干脆躺平,一把拉起薄被,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怎么,想当鸵鸟?不怕闷死吗?”他的声音藏不住笑意。

    “不关你的事!”来嘲笑失败的敌人吗?

    “有点运动家精神好不好?愿赌服输。”

    “走开!”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冲他摆动,他以为这只是一盘棋、一场游戏?

    “好吧,我不打扰了,好好养伤。”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我才掀开被子,呼,差点捂出一头汗。“愿赌服输?哼,我还没有输!等着吧,我一定会扳回一局!”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

    我心里一旦有了打算,就不再慌张沮丧,反正在脚伤好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干脆平静地等待。

    我很少见到笪尉恒,他每天早出晚归。但从报刊、电视上不时能看到他的身影和达贤的消息。

    在他的经营下,股民和银行似乎逐渐恢复了对达贤的信心,股价稳步上扬。凭良心说,在达贤经历了内部勾心斗角、人心浮动的混乱,他还能做到这样,真是不容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抚员工,怎么平息台面下纷争的暗潮,怎么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元老,但一定要有高明的经营手腕、敏锐的头脑、精准的决策能力,果断威严、杀伐决断才能做到这些。不带偏见地说,他应该是个出色的领导者。

    可是我又差吗?我心里隐隐感到不服气,一面不得不承认他的成绩,一面为自己不平。从担任达贤的总裁秘书,我就开始参与高层决策,几年来达贤的稳步成长,都有我的一分心血。尤其任代理总裁后,更是从幕后走到台前,稳住了达贤的局势,这难道不足以说明我的能力吗?仅仅因为我是个女流,或者我没有“正统血缘”是个妄图靠狐媚手段篡位的女人,就一笔抹煞我所有的努力和成绩,我实在不能服气!

    难道出身就那么重要?阴沟旁的野草,无论如何也长不成玻璃房的兰花。

    就像我和笪尉芳,即使我现在和她一样,是笪家的正式成员之一,她还是用那种看毒蛇一样的眼光看着我,敌意中有鄙视和厌恶。好像在说: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乌鸦飞得再高,也别想变成凤凰。瞧,她不是很可爱吗?至少她直接表现出一个血统高贵、纯洁的公主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对一个妄想混入天鹅的丑小鸭的蔑视。至少她不像某些人用彬彬有礼掩饰自己深入骨子里的轻蔑,他们可能优雅地和你握手问候,然后转身把你碰过的手套丢进垃圾桶!

    所以我一点也不讨厌笪尉芳,只是感慨她的年轻,还不够圆滑世故,还不明白世界不是一和二、黑与白那么简单。落翅的凤凰不如鸡,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要随意轻视嘲笑你的敌人,很可能有一天你就会沦为被轻视和嘲笑的那一个。笪尉恒就聪明地明白这一点。

    这不,正统的高贵公主也来到花园里,一看见一条美女蛇正懒洋洋地瘫在西斜的太阳下,享受傍晚带有一丝凉意的热风,立刻从鼻子里喷出两道气,准备离开,以免吸进这被污染的空气。

    “伯嗯,夫人好。”杰尼-宋悄悄拉了笪尉芳一下,礼貌地向我招呼。“杰尼呀,还住得习惯吧?”我动动打着石膏的脚。

    “习惯。”还是那么腼腆拘谨。

    “没有出去走走吗?这里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小吃也很好吃,有没有尝尝呢?”

    “有啊,有啊。”杰尼-宋一下子来了兴趣“这里的小吃真的很好吃,像黑轮啊,臭豆腐啊,蚵仔煎啊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呢。开始看起来脏脏的,我还不敢吃呢”

    为尝到一点小吃而兴奋快乐,还真是个孩子。

    笪尉芳重重地哼一声,拉长着脸。

    我假装没有听见,仍兴致勃勃地和杰尼-宋聊天“真的呀,那你去夜市逛过没有?”天天闷坐着动弹不得,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真好。

    “夜市?”

    “没去过?好可惜,有空叫尉芳和你去逛逛,那里好吃的、好玩的很多,从头走到尾,你会吃得肚子圆滚滚,撑到走不动。”

    “咱们一起去吧,今天就可以去。”杰尼兴奋地提议。

    “喏,”我指指自己的脚“你忘了我是个伤兵?”

    “哦,对不起,”杰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改天好了。”

    “杰尼!”笪尉芳显然再不能忍受未婚夫和狐狸精亲昵地哈拉,一把拉住他“外面太热了,咱们进房去。”

    “热吗?不会呀,我觉得现在挺凉爽的,比昨天陪你逛街时凉快多了。”杰尼-宋迟钝地反驳。

    笪尉芳气死了“反正我觉得热,我要回房了。”说着气冲冲地往大宅冲。

    杰尼-宋显然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去追女朋友,还是留在这里陪我聊天。

    冲到门口,笪尉芳站住了,尖声叫道:“杰尼,你还不过来!”

    “你去陪她吧。”我现在还不想让他们为我起纷争。

    “那你”杰尼-宋不放心地看我一眼。

    “没关系,”我冲他扮个鬼脸“我已经摔断了一条腿,可没有力气再摔断另一条。”

    杰尼-宋笑了起来,对我点点头,向笪尉芳跑去。

    他们就站在大宅门口,笪尉芳似乎怒气冲冲地说什么,杰尼-宋比手划脚,好像在解释。一会儿笪尉芳转身进了门,杰尼-宋也追了进去。

    笪尉芳大概在严令杰尼-宋和我保持三百公尺以上的距离,而杰尼-宋不肯服从,惹恼了她。我耸耸肩,她太高估了我,以为我随时都会发春,见到男人就勾引?她也太看低了我,勾引男人我也要看对象呢,杰尼-宋是挺帅,挺可爱,可他对我没有任何用处。男人在我眼里只有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就让他们去争吵吧,我还是享受我难得的悠闲黄昏。也许不久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悠闲了。

    笪颂贤虽然很吝啬,在这座豪宅上却花了不少钱,因为这关系着他的面子,左右都是豪宅,他可不愿被人比下去,被人讥笑为土财主、守财奴。

    雕花铁门两旁的围墙爬满了蔷薇。从雕花大门到大宅有一段车道,两边是精心规划的花园。种植着韩国草的草坪总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种满玫瑰的花园,在园丁的精心照料下,正绽放着红、白、黄、粉的玫瑰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郁的甜香。花园中间的喷水池中间,有一座光**小天使的雕塑,那是笪颂贤的第二任老婆,一个舞小姐的心爱之物。那位舞小姐早已被笪颂贤以一千万的代价打发走了,这个光**天使还留在这里。

    一千万,真不脱守财奴本色,他留给我这个所谓“爱妻”的不也只有两千万吗?现在随随便便有几个小钱的“富豪”打发纠缠不休的情妇的,也不止这个数吧?当初在选择他时,只估算了一下他的财富,怎么就没有把他的吝啬贪财列入考虑呢?

    哼,笪颂贤,我会拿到我该得的,等着瞧吧,千万不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又在算计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语,我吓了一跳,猛睁开眼,差点从沙滩椅下摔下去,一阵手忙脚乱,才稳住了身子。而那个罪魁祸首——笪尉恒居然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我的狼狈相,连一点伸手帮一把的意思也没有。

    “你想吓死人呀?”我怨怒地白他一眼。以为吓死了我,就没人跟他争财产了?哼!做梦!西装领带,手提公事包,看样子刚从公司回来,我怎么没听见汽车响?

    “心虚才会害怕。你一脸诡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还能打什么坏主意?”我垂下眼睫,轻轻捶一下受伤的腿,撇撇嘴角,可怜兮兮地“别忘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在花园里看看玫瑰花而已。”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尽情地在这儿闻玫瑰花香,直到老得什么气味都闻不到,不一定非要断了脚。”

    我暗暗咬牙,这个家伙是在暗示,只要我安分守己,尽可以在这儿“养老”我可以选择是自己老实点,还是像今天这样得到教训后才学会听话。呸!我杨仕儒要是被几句话就吓倒,早就不知死了几百次,尸体都腐烂在哪条臭水沟里了。“可是玫瑰花香味太浓,闻久了也会闷得喘不过气来,哪有外面的空气好?”我妩媚地一笑“我就是吸着这个都市的烟尘废气长大的,不像少爷您,闻惯了国外含氧量高的空气,才会适应不良。”

    他的嘴角可恶地扬起“迄今为止我适应得很好,反倒是您,身体欠佳,不得不静养。”

    嘲笑我的意外受伤?“我这是意外,不要以为上帝总是站在你那一边的。”

    “不幸的是,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以后还会继续下去。”说罢潇洒地迈着大步离去。

    我紧紧捏住拳头。别得意得太早,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人们常说“伤筋动骨三个月”是说骨头受了伤恢复很慢。为了早点恢复,我拼命喝猪骨汤、鸡汤、牛奶,一个月下来,胖了两公斤。

    好在我的伤不过是胫骨撕裂,没有完全断开,更不是粉碎性骨折,一个月后,已经能下床活动,只是不能多走。能走就行,不然我不知会胖成什么样子,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减去赘肉,恢复我完美的身段。

    今晚是个好机会,天空暗沉沉的,月亮也躲得不见踪影,整个笪氏大宅除了佣人,只有我一个人。

    “魔镜,魔镜,告诉我,今夜的我是不是美得能让任何男人心动呢?”我拨一下吹成大波浪的长发,冲着雕花手镜做一个麦当娜似的放浪表情,头向后一仰,哈,抚着假想中的钢管,扭动着腰肢,摆动臀部慢慢下滑,好极了,我满意地笑。

    今晚笪尉芳和杰尼-宋出去玩了,而笪尉恒还没从公司回来。这些天我尽量避开和他们碰面的机会,早餐在房里吃,在他们回来之前我就用完了晚餐。我不希望在开始执行计划之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魔镜,魔镜,告诉我,今夜是不是一个适合干坏事的好时候呢?”

    站在阳台上,张望着大门的方向。汽车的灯光射过爬满蔷薇的围墙,引擎的声音接着传入了耳朵。

    回来了!在电动门无声滑开的同时,我飞快地缩回房间,不让他看见我的身影。耳朵贴着房门,听着走廊的声音。

    好一会儿,我才隐隐听到笪尉恒和李婶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提到我,大概是李婶奉命监视我,向他报告我的言行吧。直到他的脚步声进了隔壁的书房,我才离开门口,小心地留了一道缝隙。

    飞快地脱下浴袍,跳下浴白。浴白的水早已放好,上面浮着玫瑰花瓣。我吩咐花匠把花园里所有盛开的玫瑰都剪下来,送到我房里,才有这一池成果。水已经有点凉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泡多久。说不定一会儿我邪恶地一笑,这里的水会嫌太热呢

    坐在浴白里,我深吸一口气,让胸腔涨满,然后仰起脸,放声尖叫:“啊——”

    我听到门咚地一响,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什么事?”浴室的门被撞开,笪尉恒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浴室“出了什么事?”

    我从水里跳出来,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偎在他的胸前颤抖。

    “究竟怎么了?”他仔细一看,才看清了满池的是玫瑰花瓣,而不是鲜血。然后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稍稍推开一点距离。

    我的嘴唇微微颤抖,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惊慌地转动着眼珠“好,好可怕”我故意夸张地抖动了一下赤luo的身子——当然空气中本来也有一丝凉意啦——让自己为之骄傲的丰胸荡起一阵波涛。

    笪尉恒的目光从我的脸慢慢下移,到我的唇、我的颈、我的胸前,我的肩下意识地抖动一下,直觉想瑟缩起身子,但还是忍住了。他的目光好像变得幽暗,眼睛的颜色一下子变深了。我的心也开始激烈地鼓噪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我以为没等我以为什么,他的眼光又回到我脸上“究竟什么事?”

    老天!他的声音竟然依旧稳定。我收紧手臂,想把身子更偎紧他,把脸贴在他的颈侧“好好恶心,有,有蟑螂”我的胸紧贴住他的胸膛,我不相信,他内心也像表面上那样平静。男人到底要什么,我太清楚了。

    “在哪里?”他再一次推开我,力量好大,钢铁一样的大手抓得我的肩膀有点疼,使我不甘愿地离开他的怀抱。

    “那,那里。”我胡乱一指,一面夸张地颤一下身子,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留恋地看着他的胸膛,暗示他,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时为了不让一个美丽而赤luo的女人冷成重伤风,应该很绅士地把她拥在怀里,用胸膛为她提供温暖。当然,能不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不是性无能和同性恋,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以下的发展是非常合理,合乎人性的嘛。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和我心里的正常男人似乎有点距离,他竟然放开我,开始在浴室里兜着圈子,到处找那只不存在的蟑螂。“在哪里?我来打死它。”

    好一个骑士!我暗暗咬牙,拉住他的手臂“别,别走开。”我可怜兮兮地又靠过去,把他的手臂抱在柔软的胸前“我怕,怕它钻出来,要是飞到我身上怎么办?蟑、蟑螂会飞的呀。”

    他偏过头,瞟了一眼我贴着他的手臂的胸部,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找到它呢?”

    我抓得更紧了,轻轻摇晃他的手臂,该死,轻轻地摩擦,我感到胸部蓦地紧绷,一股热气从下腹直袭而上,直到我的双眼,成一片迷雾迷雾里,这张英俊的面孔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他眼神里有两团火焰在跳动,他高大的身躯散发着让人燃烧的热力,让我的身体好像投进了火焰,烤得浑身发热,喉咙发干。我只能下意识地舔舔干涩的唇,无助地望着他

    “放开。”

    “什么?”我身上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说,你最好快点穿上衣服,这样暴露实在有点难看。”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我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你急欲勾引的男人罢了。”

    羞愤、恼怒,各种各样的滋味在我心里搅成一团,我的身子一阵发热、一阵发冷,但还是硬着头皮还击:“是又怎么样?别说你一点也不动心!”我心里却没有语气中那么肯定,这男人实在是个异类。

    “凭你还勾引不了我。”他轻蔑地上下打量我。

    “除非你不是男人。”我才不信有不爱美色的男人。男人,谁见了自动送上门的艳福会拒绝?除非有难言之隐。

    “我很正常,只是一个皮肤松弛、肌肉下垂的老女人实在无法让我产生男性的冲动。”

    竟说我是老女人!我才二十八岁,离老字还远得很。我极力控制住想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故意同情地瞄着他的某个部位“有隐疾是很难启齿的,我理解男人都很爱面子,说不出口,千方百计地掩饰。我明白,我完全理解”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大步一跨,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把我笼罩在阴影里,让我体会到他的威胁感。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我挣扎,却挣不脱他钢钳一样的手,只能毫无选择地面对他犀利的眼神。

    “你实在是不够聪明。”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应该明白嘲笑一个男人的能力是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我强自镇定地与他对视“难道你会选择证明你的能力?”我倒欢迎这种危险。

    他冷冷地注视我片刻,没有一点笑意地扯扯嘴角“别以为我会如你所愿。我不必向你证明什么。”

    “因为你证明不了。”我继续挑衅。

    “别试图激怒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笑话,有什么后果我承担不了?”

    他放开手,我揉揉下巴。好大的力,希望明天不要出现两个手指印才好。他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悠闲地看着我的动作“什么后果?也许是到你原本的老宅去颐养天年,也许是你所有在股市的投资化为乌有,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卑鄙!”他居然知道我所有的钱都投资在股市!我拳头捏起,想要扑上去,但终于还是吞下一口气,放开了拳头。

    “惭愧,比不上你!”

    “无耻下流!”居然知道捏住我的痛脚。

    他竟然咧嘴一笑“能被你这样称赞,是我的最高荣幸。”

    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沮丧无力,这样的男人,软硬不吃,色诱不心动,连咒骂都不能激怒他,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真的明智。

    可是我不会让他看出心里的想法,只是一指浴室的门“出去。”

    “夫人,我记得不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难道是我请你进来的?”不错,我是用尖叫把他引进来的,可也是他自己要英雄救美冲进来的。我可没有邀请他,更没有拿枪指着他逼他进来。

    他耸耸肩“好吧,我出去。”长腿一迈向门口走去。

    我松了口气,只希望他快点消失。

    “啪!”这混账男人经过我身边时,竟然在我又圆又翘的雪白臀部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混蛋!”

    “有蟑螂。”他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我是进来帮你打蟑螂的,怎么能没完成使命就离开呢?”

    “你这个混蛋!”我尖叫,这一巴掌可真痛。而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不听话,该打**。

    浴室的门在他身后合上,我想追出去,对他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身上的凉意提醒我,我还赤luo得像个初生的婴儿。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冲到镜子前,把身子前后左右仔细地看着,难道我变丑了?我的胸部真的下垂了吗?我的皮肤真的松弛起皱了吗?镜子里还是纤秀优雅的颈项,还是浑圆柔美的香肩,还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是丰润挺翘的臀部,还是修长笔直的玉腿,还是雪白柔嫩的皮肤除了**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切都没变,为什么他不为所动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不算个正常的男人,还是我失去了魅力?对我来说,只需用眼神勾一勾,男人就会向我爬过来。这一次,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我急急忙忙裹上浴袍,又冲进卧室,古老的手镜还静静地躺在梳妆台上,手柄上的宝石闪着诡异的光芒。我颤抖着手抓起它“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是不是还那么美丽?”

    镜子中的女人发丝零乱,脸色苍白,眼神慌乱,鼻翼微微翕动,傻傻地张着嘴不,这不是我!我是美丽、性感、优雅、从容的杨仕儒,镜子里那张可怕的脸不属于我,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是我!

    镜框边的黄金玫瑰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我移近镜子,仔细看,两根长须,发亮的黑色的硬壳,从金玫瑰逐渐爬向明亮光滑的镜面,停留在镜中女人的鼻子上。那丑陋的东西——是——蟑螂!

    “啊——”我的尖叫能把房顶掀翻,镜子脱手飞了出去“哗啦——”砸碎了窗子上的玻璃。

    这一次没有骑士来拯救我。

    我的魔镜,躺在玻璃碎片中,依旧闪着黄金的光泽。我颤抖着手捡起来,它没有映照出我美丽的容貌,只剩下一个金黄的空洞,对我咧着一张空洞的大嘴。

    我的魔镜!

    我身子一软,坐倒在玻璃碎片上。